聽到他的聲音,宋淺淺先是一愣,然後快速起身,趴在陸子皓的身邊察看着。
“王昊王昊,你聽到了嗎?剛纔我好像聽到子皓說話了?”
王昊也一臉驚喜,拄着柺杖走到牀邊,低頭看着陸子皓說:“總裁,你醒了嗎?你剛剛是不是在跟我們講話?”
“傻瓜,不跟你們講,難道是跟鬼講嗎?”
陸子皓的渾身像被車輪碾壓了一遍似的,深身上下,從裡到外都脹的生疼。
早知道從樓下摔下來會這麼疼,他還不如隨着大樓一起消失了呢?
“子皓,你醒了,你終於醒了,你知道你昏迷不醒的這幾天,我都快被你給嚇死了。”
宋淺淺一激動,整個身子就趴在了陸子皓的懷裡。她的臉緊貼在他的胸口上,聽着他那呯呯直撞的之跳聲,心裡有說不出的高興。她流着淚,不一會就將陸子皓的胸前打溼了。
陸子皓的身上全是傷口,被她這麼一趴,疼的立馬倒吸了幾口涼氣。
這小丫頭,難道還嫌他醒的早嗎?
聽到他的聲音,宋淺淺連忙爬了起來,一邊擦着眼淚一邊問:“我是不是壓到你的傷口了?很疼吧?對不起,看到你能醒過來我真是太激動了,要不要我去叫醫生?”
看着宋淺淺着急忙慌地說着,陸子皓扯着嘴角虛弱地笑了笑:“淺淺,我沒事,你不用這麼緊張。”
她能不緊張嗎?看他昏迷的這兩天,她真的要被他給嚇死了。
宋淺淺拉着他的手,眼眶中的淚水又流了下來,她將他的手放在臉旁,嘴巴小聲嘀咕着:“你不知道這幾天我的怎麼熬過來的,你們怎麼能這麼不小心呢?碰到歹徒你們不會跑嗎?幹嘛要和那些人硬碰硬。天天只會說我是傻瓜,我看你纔是真傻!”
陸子皓看着宋淺淺那副表情,一時沒忍住笑了起來,可他這一笑剛好又扯到胸口的刀口,疼的他立馬冷汗冒了出來。
“怎麼了?又扯到傷口了。你看你真不小心,身上有傷不知道嗎?還一個勁地傻笑。”
宋淺淺雖然這樣說着,可眼神絲毫沒有從陸子皓身上離開。
“總裁,你能醒過來真是太好了,我去叫醫生,你先躺着。”
王昊的臉上了滿是開心,他拄着柺杖一瘸一拐地朝外走去。
他是有點悶,可又不是傻,他得給這倆人留點私人空間。
看着王昊走了出去,陸子皓看着宋淺淺,臉上全是柔情,看着她那滿臉憔悴的模樣,他是即心疼又難過。
“傻丫頭,你瞧瞧自己的模樣,怎麼這麼讓我不放心,這幾天,你肯定又沒有好好吃飯吧?”
宋淺淺只顧流淚,一張小嘴緊繃着。
“怎麼又哭了?生我的氣了?聽話,快擦擦眼淚。”
見她不說話只是默默流着淚,陸子皓的心裡很不是滋味。
“我哪有生氣,我只是心疼你,你看你身上的傷,讓誰看了不心疼?”
“是是是,我錯了,我以後肯定多注意,我知道你是心疼我,我跟你保證,以後我再也不受傷了行嗎?淺淺,你別再哭了,再哭我又要心疼了。你笑一下,讓我看看,就笑一下。”
陸子皓保證着,如果不是他的手上夾着各種儀器,他肯定會高舉雙手保證着。
“別鬧了,你忘了你身上還有傷?你身上的傷口還疼嗎?這醫生也真是的,怎麼這麼久了還不過來呀?”
宋淺淺皺着眉,紅紅的眼睛腫的像魚泡一樣。
“淺淺,剛纔我迷迷糊糊地好像聽到有人說要吻我來着,好像是說像童話故事那樣吻一下,看能不能把我從睡夢中吻醒過來?”
陸子皓剛好了一點,又恢復到他那沒正形的樣子。他故意逗着宋淺淺,看着她那漲的越來越紅的臉,他的心中也美的直冒泡泡。
“有嗎?我不知道呀?沒人說吧?你可能是做夢了吧?睡了這麼久,肯定迷糊了。”
宋淺淺故意假裝聽不明白,一雙眼睛看看這邊,瞅瞅那邊,就是不敢跟陸子皓對視。
“淺淺,上學的時候老師沒教過你撒謊可不是好孩子嗎?”
看着她那支支吾吾的樣子,陸子皓沉聲說道。
“我……我……”
“陸先生你醒了,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就在這時,院長帶着一行人匆匆忙忙地走了進來,墨伱跟在他們旁邊,朝陸子皓點着頭。
宋淺淺連忙退到一邊,嘴裡悄悄鬆了口氣,幸虧院長他們進來了,要不然她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說了。看着這一堆的求命恩人,宋淺淺吐着氣,一副劫後餘生的樣子拍着胸口。
“沒什麼不舒服,這是渾身痠疼,其他的倒沒什麼感覺。”
陸子皓輕聲說着,他看着站在醫生後面的宋淺淺,此時正偷偷地拍着胸口,看着她那放鬆的樣子,陸子皓的心裡也樂開了花,算了,就當放過她這一回了。
“淺淺,我們出去一下吧,讓院長他們幫子皓好好檢查檢查。”
墨伱拉了一下還在拍胸口的宋淺淺,示意她跟着自己出來。
等一下院長和子皓肯定會提到受傷的原因,他看到子皓朝他遞過來的眼神,他明白,子皓的意思是不想讓宋淺淺知道的太多,免得擔心。
宋淺淺看了一眼牀上的陸子皓,才點了點頭,隨着墨伱走出了病房。
“陸先生,你渾身痠疼可是無法避免的,因爲你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沒傷到一根骨頭已經是萬幸了。你想,你身體的肌肉和各個部位受到了撞擊,身體肌能各方面恢復以後,肯定會痠疼發脹,過個一兩天,身體就會自己恢復的。”
院長看着陸子皓,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說着。
“這些我都知道,我交待給你們的事你們一定不能忘了。”
陸子皓看着關閉上的房門,眼神凌厲地說着。
院長連忙點着頭:“那當然,我們大家一直都是按照你的要求做的,醫院裡的人全都統一口徑說你是受到歹徒的襲擊纔會發生意外的,陸先生,你就放心吧。”
“那就好,我不希望過多的人知道我的真實身份。”
陸子皓清冷肅穆的眼神環視一圈,看着屋裡每一個人沉聲說着。
“是是是!”
院長和其他的醫生連連點着頭。
他們這個軍區醫院的領導就是陸子皓,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陸子皓的真實身份,所以對於陸子皓的一切命令他們也無條件服從。
“院長,王昊的身體怎麼樣?我剛纔看到他可以扶着拐走路,那他的身體是不是也沒什麼大礙了。”
陸子皓試着想動一下自己的腿,可能是上面的槍傷還沒有完全恢復,直到現在,他的腿也使不上一點力。
“對,他在掉下樓的時候有你護着,身體沒什麼大礙,只是雙腿有些拉傷,他只要休息幾天,就可以出院了。”
院長看着陸子皓那張雖然是在受傷中,但絲毫不影響他那凜然震懾的氣場,還有那卓爾不羣的氣質。
這個男人走到哪裡都是人們眼中的焦點,哪怕是在病中。
越南
白月舒舒服服地洗完澡,一個人躺在牀上休息着。
可這悶熱的天氣,即使她剛洗完澡,躺在牀上一動也不動,身上的汗水也仍是將她的衣服浸透。
“這該死的天氣,簡直是想熱死個人。”
白月坐起身來,將風扇開到了最大。可即使這樣,屋裡仍是悶熱的不行。
也不知道媽媽在美國怎麼樣了?早知道會在這裡受這種洋罪,她纔不會不聽媽媽的話跑去刺殺什麼陸子皓,現在好了,被這羣野蠻人帶到了這裡,就想在這麼熱的天吹個空調都是奢望。
“媽媽,你在美國還好嗎?你有沒有想我呀?”
白月坐在風扇下,趴在桌子上掉着眼淚。
想想她以前的生活,再看看現在過的日子,那真叫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以前她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每天都被爸媽捧在手心裡照顧着。可現在呢?她不僅輪落了成了別人的一個暖牀工具,甚至連個保姆都不如。
她恨,她氣,她不死心……
可是就算是這樣,她又有什麼用,她到現在一點辦法也沒有。
如果她當時沒有看宋淺淺不順眼,沒有打宋淺淺那一把掌,也許她也不會混到這種地步。
“白月,你真是一步錯,步步錯呀?你不僅害了自己,更害了父母。”
白月想到從小到大疼愛自己的老爸就那樣去世了,她的心裡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堵的慌。
她現在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就算想給爸爸上個墳都不可能實現。
她真是太沒用了,也真是不孝了!
“白月,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雷凜推門走了進來,站在門口看了她半天,她竟然一點反應也沒有。
白月聽到他的聲音,嚇的立馬站了起來。他怎麼來了?自從上次自己把他給惹怒了以後的,他已經好幾天沒到她這來了?
看着白月那一臉的驚謊失措,雷凜坐在椅子上,朝她招了一下手。
“過來,坐到我身邊來。”
雷凜的聲音雖然大大,但卻透着一股不容反擠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