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衣店的營業員》
吳宇對於經常聽到的新名詞有了自己的識別辦法,如果於辰說新名詞的時候表情嚴肅或者稍微顯得不那麼輕鬆,說明這個名詞一定很重要。如果於辰夾雜着嘲諷,那麼說明這個詞很有可能是於辰自己編造出來。
對於鬼障這個詞雖然於辰的表情比較嚴肅,但是吳宇更傾向於這個詞是於辰自己編造出來。按照這幾天吳宇看於辰實驗筆記的心得,吳宇基本上已經掌握了大部分於辰認知中的詞彙。也能夠初步理解一些所謂的鬼神,特別是於辰筆記裡面會有很多所謂的科學解釋,這些東西不一定準確,但是十分的生動,很容易讓人理解。
好半天不見於辰說話,吳宇有點不太適應。畢竟習慣了常說話的人,一旦周圍的人保持沉默,這種人會非常難受。
吳宇看了看於辰一直保持着這種呆立的狀態,心裡多少有點擔心,趕緊輕輕拍了拍於辰的肩膀。
於辰突然回過神來看了看吳宇:“姐夫,我猜出問題了,這些人移動緩慢而且始終保持着幾個固定的姿勢,應該是有人希望他們這樣。你仔細看一看這些人組合在一起像什麼,是不是有點像一個束縛的束字?”
吳宇快步走到天台門前,之前並沒有注意病人和醫護人員會組合成陣法,現在仔細一看,真的如同於辰說的那樣,竟然用人來拼接成了一個束字。
吳宇不解的看着於辰:“這有什麼用啊?準備國慶表演?還是拍電影?”
於辰皺了皺眉:“貌似沒有你想象的那麼歡樂,這好像是要困住什麼?”
吳宇看了看:“要困住佟先生的魂用的着這麼大陣勢嗎?那傢伙得有多狠佟先生,這兩個人是誰搶了誰媳婦吧!”
於辰白了吳宇一眼,快步走到人羣中連續將幾個病人踹倒。吳宇還沒反應過來的功夫,於辰竟然踹倒了十幾個人。
吳宇趕忙要制止於辰:“你幹什麼啊!這些病人怎麼能經得起你這麼踹啊!”
於辰沒搭理吳宇,依舊保持着速度朝着病人踹去,而且他踹的人並不是一個跟着一個的踹,反倒是東一下西一下的,好似看誰不順眼便踹上一腳似得。
不大會兒的功夫整個天台上的病人和醫護人員便被於辰全部踹倒在地,吳宇撓了撓頭突然眼前一亮。只見原本有病人和醫護人員拼成的束字竟然被於辰踹成了開子,更奇怪的是原本行動遲緩的病人和醫護人員竟然漸漸的站了起來。
吳宇呆呆的看着眼前恢復正常的病人和醫護人員,奇怪的問道:“大仙是不是該給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麼情況,我怎麼沒在你的實驗筆記上看到過?”
於辰呵呵一笑:“其實我就是隨便踹出來個字罷了,對方既然擺出一個束字,我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到什麼好辦法,索性試一試擺出個別的字有沒有效果。看來我的猜測還是比較準的,這會兒我筆記裡可以加上對付障的辦法了,哈哈!”
吳宇白了他一眼,沒想到於辰的解決辦法都是靠猜的,看來自己有必要對他所謂的實驗筆記內容測試一下了,萬一哪個辦法是他這麼沒頭沒腦的試出來的,回頭自己用的時候不好使,那可就坑爹了。
於辰快步走到佟先生病房的正上方,吳宇趕緊跟了過去。仔細看去並沒有於辰所謂的痕跡,可是於辰竟然低着頭仔細的研究着什麼。
吳宇趕緊也蹲下身看了看於辰看的地方,只見那地方有着一個很小很小的洞,看樣子最多能插進去一根繡花針。
於辰伸手在洞邊仔細的摸了摸,突然皺了皺眉:“這東西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吳宇趕忙伸手摸了摸,顯然自己什麼也沒摸到,不由得疑問的看着於辰:“什麼東西?你摸到寶貝了?”
於辰嘆了口氣:“繡花針,你仔細摸一摸,這個洞是不是插着一根繡花針?”
吳宇摸了摸,不知道是因爲於辰說的,還是其他原因,自己明明看那只是一個洞,可是摸過去竟然真的像是插着一根繡花針。
見到吳宇皺眉,於辰一伸手從那個洞上拔出了一根玻璃絲似得東西,如果不是於辰把它放在陽光下,吳宇能夠看到那東西的反光,吳宇還真不相信於辰手裡拿着一根針。
於辰將手裡玻璃絲一般的針放在自己的鼻子前聞了聞:“陰氣很重,上面還有血腥味兒,看來剛纔咱們在佟先生病房招魂的時候,這地方一定有個人用這種東西做過法。”
吳宇不解的接過於辰手中的透明繡花針,放在鼻子下仔細聞了好幾遍才道:“血腥味兒倒是有點,陰氣重你是怎麼聞出來的?難道陰氣也有味道?”
於辰翻了個白眼:“誰說陰氣有味道了,我這不是感覺出來的麼,你把我當成甜甜那隻袖珍犬拉,連陰氣都能聞出來。”
吳宇呵呵一笑:“只不過是奇怪而已,我這不一是虛心求教麼。”
於辰將手中的玻璃針放進了煙盒,隨手從裡面掏出兩顆煙遞給了吳宇一顆:“姐夫你平時看古裝宮廷戲嗎?就是將皇上後宮裡那幫妓.女勾心鬥角,相互搶生意的那種戲!”
吳宇一愣,吸了口煙奇怪的看着於辰:“你曉奚姐剛懷孕那會兒我陪她看過幾集,不過沒怎麼大看,我不喜歡看一幫飢渴的女人打架的電視劇,要說戰爭電視劇我還能看幾集。”
於辰呵呵一笑:“沒辦法啊!現在看宮廷戲的人太多了,皇上褲襠裡的鳥太值錢了,弄的現在女的都羨慕那些伺候皇上的妃子,主要還是揭露一下現代人的價值觀,以利益爲主,感情都是童話。”
吳宇奇怪的看了看於辰:“弟弟你不至於這麼憤青吧!雖然現代童話是給成年人看的,愛情片是給小孩看的,抗日劇是給憤青看的,那你也不至於這麼有成見吧!”
於辰看了吳宇一眼:“姐夫你貌似比我還憤青啊!我只不過是想借着古裝戲給你說說那個玻璃針的來歷,你至於跟我扯的這麼遠嗎?”
吳宇尷尬的撓了撓頭:“呵呵!好多年不憤青了,讓你一句話給說的我又想起來了。你說吧,那針難道是哪個妃子取悅龍顏的SM裝備?古代人不會這麼重口味吧!”
於辰一陣惡寒:“那個古代有妃子弄布娃娃,然後寫上她仇家的名字,用針扎布娃娃泄恨你總聽說過吧!”
吳宇點點頭:“我聽說的好像跟妃子沒關係,貌似是漢武帝的一個弟弟恨漢武帝弄了這麼個布娃娃,用的也不是玻璃針,好像是金針。”
於辰呵呵一笑:“大概就是這麼個意思,在陰陽五行理論中,的確有以針封脈的做法。這種用布娃娃代替人的做法其實最早出自春秋戰國,後來經過一代代閒的沒有本事找人報仇的屌絲們的開發,據傳在唐中晚期出現了有人將仇人的生辰八字寫在布娃娃上,再用針扎的。”
吳宇沒懂於辰的意思:“你直說吧!我就不信扎個不娃娃還能對人有影響?那我明天就弄個布娃娃寫上你的名字試試。”
於辰翻了個白眼:“沒你說的那麼簡單,宋以後有研究降術的屌絲髮現,如果在布娃娃身上模擬出愁人的三魂七魄分佈,再將布娃娃內灌入草木灰,用雞血浸泡三天之後,再用針扎就會有效果了。據資料記載,情況嚴重的有可能將人直接扎的口吐鮮血昏迷,輕的也要頭昏腦漲。”
吳宇看了看於辰:“你的意思是說,剛纔對付佟先生的人用的也是布娃娃?如果是你說的那樣,那應該是對付正常人的啊!佟先生的魂魄已經不在身體內了,再用布娃娃還有什麼效果?”
於辰呵呵一笑:“姐夫你的思維越來越清晰敏銳了,按照我之前說的的確是你說的那樣,這種東西對沒魂魄的人應該不會有效果。”
於辰轉頭看了看恢復如初的病人和醫護人員:“剛纔我說那個玻璃針上有陰氣,說明這種玻璃針曾經接觸過陰氣。我聽曉奚姐的姥爺說過,有種降頭可以直接下在布娃娃身上,只要取仇人一魂或者一魄就行。據說能讓人魂魄漸漸的散開,週期大概只有七天。”
吳宇四下看了看:“既然你確定這地方應該有布娃娃一類的東西,有沒有什麼辦法找出來。這地方全是人,要是一個一個的觀察,估計天黑之前咱倆是別想找到了。”
於辰皺了皺眉:“的確不好辦,不過目前我是沒什麼好辦法了,只能一個一個的觀察,除非你能弄條狗來。”
吳宇看了看於辰:“嘿嘿,弟弟你一提狗我想起來了,你再招一次佟先生的魂不就行了!既然能確定佟先生的魂在某個布娃娃上,那麼只要招魂那麼那個地方肯定會有反應,只要開天眼不就能找到了!”
於辰眼前一亮,笑呵呵的看着吳宇:“姐夫行啊!我都沒想到,你現在對我們這行的本事的理解能力是越來越厲害了。”
說着於辰趕緊開始招魂,吳宇則集中精神準備看一看四下有沒有什麼陰陽的變化,突然發現四周的醫護人員和病人,竟然每個人身上都多出了一些淡藍色的光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