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子芊看着他,漆黑的眼瞳中看不到絲毫的情緒波動,甚至也沒有反抗,更別說是迴應了。
蒼同樣也沒有閉上眼睛,他眯着眼睛看着她一會兒,然後狠狠的在她緊閉的雙脣上咬了一口,直到嚐到了血腥的味道,他才放開她。
吃疼的皺了下眉,她淡淡問道:“少帥的火氣消了嗎?”
“克洛諾呢?”蒼不答反問,終於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在哪裡了,他竟然到現在都沒有看到克洛諾·蒙奇,以衛子芊對那個孩子的重視程度,是絕對不可能將克洛諾交給他的人的。
“自然是在他應該在的地方。”慢條斯理的擡起手擦了擦嘴上冒出來的血跡,望着雪白的手套被染紅了之後,她只是高高的擡了擡眉,“難道蒼覺得你能好好的保護我的孩子?對你,我相信,只是不相信背後那些虎視眈眈的人,我是絕對不能冒一點險的,尤其是這是我的孩子的。”
“所以你將他給了藍斯?你認爲藍斯現在比我更有資格,更有本事照顧好他?”
“不管是因爲什麼,至少從血緣上,他是最適合的人。”她變相的算是迴應了他的話。
蒼的眸子中光芒一閃,血緣上嗎?
“是嗎?那麼我有些期待和我有血緣關係的那個孩子的出現了呢!我還真的期待,你能給我一個孩子,我想要的孩子,屬於我們兩個的孩子!”
“。”衛子芊一怔,她臉上的笑容慢慢的收斂了,事實上,她真的從來沒有想過這方面的事情,孩子什麼的,她從沒想過除了克洛諾之外,還有其他的人。
況且,還不是藍斯的,而是其他的男人的。
衛子芊撇過頭,光是想想,她就有些無法接受。
一個星期之後的婚禮,她有些茫然,真的結婚了啊!不是和藍斯,而是和蒼,只是認識了幾年的人。
從那天回來開始,衛子芊就一直和蒼在一起,美其名曰是爲了和帶她去認識帝國的各方勢力,爲她成功的進入帝國的高層做鋪墊。然而,更爲準確的來說,或許應該稱之爲變形的囚禁,防止她接觸外人,或者是在婚禮之前出現任何的意外事件。
一場又一場的宴會,形形色。色的無數的人,或是恭賀,或是將她當成稀有動物一樣的來觀賞的,短短的幾天時間,她都覺得好像過了好幾年一樣。
她想念克洛諾,當然,有的時候也稍微的想想藍斯。
明明想念着,卻無法去見他們,心中的思念都快要將她吞噬。她從來都沒想到,自己竟然也有如此感情用事的一天。
站在陽臺上,仰頭望着夜空中的星辰,不一樣的星系,擡起頭來看到的風景都不一樣呢!
突然,她感受到了結界的形成,她凝眉仔細的感應了一下,確定了沒有任何的危險之後,並未做出防禦動作。
這個結界是專爲爲她而設,且還能在監控如此厲害的帝國中心行動自如,在記憶中,好像只有那麼一位了。
“白墨,好久不見,你的出場方式,依舊還是那麼的。俗套又實在。”衛子芊舉起手中的酒杯,遙遙一舉示意,算是一種歡迎。
她還沒有來得及將手收回去,一隻冰涼的手就覆蓋在她的手背上,將她手中的酒杯接了過去。
“我記得指揮官大人並不會喝酒啊,難道是因爲要結婚高興了?所以連以往很少沾的酒,也跟着喝起來了?”
隨着話音,白墨和往日沒有多少變化的面容逐漸的出現在衛子芊的身旁。
一出現,就以一種非常懶散的姿勢靠在欄杆上,將剛剛從衛子芊受傷端過來的酒一飲而盡,隨手就非常隨意的將酒杯給扔了出去。
“還是我替親愛指揮官大人喝了吧!”
喝都喝了,先斬後奏的本事,白墨是一點也沒有改變。
白墨眯着眼睛,望着衛子芊,嘆息的搖頭:“哎,果然,我還是比較的喜歡留在親愛的你身邊,你知道嗎?在離開的這段日子,我是每天每時每刻都在想念着指揮官大人,我總想着,到底什麼時候我才能回到指揮官大人的身邊呢?我是那麼的思念着。”
“你過來,弄這麼大的陣仗,就是爲了和我說這些廢話?”不客氣的打斷他的話,衛子芊的語氣中是不加掩飾的嫌棄。
白墨無奈的搖搖頭,他發現她現在的膽子還真是不小,以前那個見到他總是會下意識的發抖的可愛的人到底哪去了?被誰藏起來了呢?雖然他一不討厭現在的她,但總覺得之前那個更加的迷人,更加的讓他有一種凌虐的衝動。
“聽說親愛的你要結婚了,而且進入不是和藍斯·皇·艾爾弗雷德結婚,所以我特地的趕過來給你送禮物,送祝福的啊!”
“謝謝,不需要!”
“親愛的,你這麼的冷淡,讓我怎麼說下去啊?你上次交給我的事情,我還將我那些可愛的寵物都借給你了,你怎麼對我一點也熱情不起來呢?”他將那張妖豔的臉湊到她的面前,這是他最近剛換的一張皮,覺得還是不錯的,至少看起來嬌氣的很,實在是沒想到竟然是個公的,還嚇了他一大跳呢。要知道,這張麪皮難得的挑起他爲數不多的除了他心中親愛的指揮官大人之外的興趣。可是,就在他都打算下手的時候,哪知道,竟然不是母的。
爲了安撫他受傷的小心肝兒,他也就勉爲其難的收下這張臉了,吃不到,就自己先頂着好了,等什麼時候膩了,再換一張。當然,在這之前,他當然得送給他親愛的指揮官大人看看了,否則,就實在是對不起他的精心準備了。
“親愛的,你看,爲了來見你,我特地的打扮了一下,好看嗎?”
衛子芊睨了她一眼,看着他新換了的那張比女人還要漂亮嫵媚的臉皮的時候,她的眼角忍不住的抽了抽。
不知道怎麼回事,近幾年她發現白墨的性子愈發的扭曲的厲害,之前或許還正常一些,現在給她的感覺,有些動作,甚至比得上女人了。
“白墨,我讓你辦的事情都辦完了?”她轉移話題道,順道也將視線轉開,她實在是不想說,看到他一次次的更換實體的時候,真的有一種很噁心的感覺,欺騙別人的愛情親情,也虧得他是個沒心的東西,否則的話,他要怎麼才能承受得了那些怨恨和負擔?
白墨直起身,收斂了身上的吊兒郎當,“說實話,親愛的,我很生氣,爲什麼你要選擇那些人?我也很喜歡你呀,在這些年來,我也幫了你很多,即使當初確實做了一些什麼,但這些年來做的事情,應該差不多的也抵消了吧?爲什麼親愛的就一點也看不到呢?親愛的,你知道我聽說你要和蒼結婚的時候,我有一種衝動,忍不住的想要和當初折磨你一樣的,徹底的毀了你?”
白墨的話,讓衛子芊下意識的響起那噩夢般的半年,她的眼瞳狠狠一縮,下意識的向後退了幾步,身體抵在欄杆上,眼底深處有淡淡的恐懼一閃而逝。
她是真的感到害怕,那噩夢的半年,她努力的想要忘記,可是不知道爲什麼,她卻從來沒有忘記過,好像深深的刻在她的靈魂深處,很多時候,經常做夢的時候,就會夢到那個時候所經受的痛苦與折磨。
尤其是那個時候,差點失去克洛諾的時候,那種絕望的痛苦的感覺最爲清晰明顯。
她的呼吸下意識的急促起來,她身上的弱點很多,只是一直都被很好的隱藏起來而已。
而最清晰的知道她弱點的人,不是她身邊親密的人,反而是她所畏懼存在的白墨。
白墨的眼中泛起了興奮的光芒不知道爲什麼每次看到衛子芊那張精緻臉上露出恐懼之色的時候,他原本平穩的心跳,就跟着劇烈的跳動起來,非常的興奮,好想看到更多更多。就好像當初知道她沒有死,反而在奧蘭多卡過的順風順水的時候,他忍不住的想要靠近,因爲離開了她之後,無論後來他折磨多少的人,總是找不到和她在一起時候的興奮感。
一直以來,他覺得他一定是中了她的毒,只想在她的身上尋求刺激的毒。
“不過放心,親愛的,既然當初都沒有毀掉你,甚至這些年來站在你這一邊,爲你辦了那麼多的事情,我肯定是不會現在動手了。不過親愛的,作爲利息,按照當初和千黛的約定一樣,如果你生下了繼承人。哦,對了,不是男孩,是女孩,如果你生下了千家的繼承人,就要將她交給我。我也想好好的看看,新的人選,是不是更好一點呢?”
他竟然瘋狂的提出要她將孩子交給他?
瘋了,簡直就是瘋了!
她怎麼可能會將孩子交給他?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她絕對不會做出和千黛一樣的事情來,絕對不會。
“別急着做出決定來,現在不是還沒有嘛!”伸出食指,輕輕的抵在她冰冷的紅脣上,另外一隻手夾着一張透明的卡片,笑着無害而無辜,好像剛剛的話只是開玩笑而已。“我說了,這次過來是爲了給你送上新婚禮物,自然是真的,不是開你的玩笑。你一直想要的東西,希望親愛的你新婚快樂!”
衛子芊接過卡片,並沒有急着打開,而是靜靜的看着什麼都沒有的表面。
白墨長長的吁了口氣,突然靠近她,曖昧的舔了舔她的耳垂,她下意識的一個瑟縮,有些厭惡的擡起手擦了擦耳垂上傳來的黏膩的感覺。
果然是蟲族,分泌出來的唾液,也帶着濃重的黏性。
真噁心。
白墨顯然已經習慣了她的態度,無辜的聳聳肩,突然想起來的意味深長的問道:“親愛的指揮官大人,你說,你結婚那天,咱們英明帥氣的藍斯·皇·艾爾弗雷德元帥,會不會參加呢?既然你都選擇和蒼結婚了,是不是代表藍斯放棄了?哎,怎麼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呢?那樣的話,後天的婚禮,新郎肯定是我了,是不是啊親愛的?”
白墨的話非常的惡劣,甚至還帶着幸災樂禍。
衛子芊的心一沉,不知道爲什麼,她總覺得白墨似乎是知道什麼,尤其是那雙眼睛閃爍着冰冷的惡劣的光芒,她有些頭疼的皺起眉,真是什麼時候不出現,非要挑這個時間段出現。她有一種預感,總覺得後天的婚禮,恐怕是不會有預想中的順利了。
白墨不是安分的主,如果只是他的話,她還真的不擔心。
可是,如果白墨自己不出現,而是將藍斯帶過來的話,那麼後果。
她猛地咬緊牙,藍斯的話還在耳邊迴盪,她的心跳逐漸的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