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會議結束後，夜盛霆將晚上的飯局推掉。
他看了眼手機，擰起眉。
沒有跟沈安然有關的任何消息。
電話，短信，全都沒有。
這個女人所謂的還愛他，說得跟真的似的。
他正考慮要不要找下屬問清楚，這個女人現在在哪裡，微信彈出一條提示。
這條提示在他手機裡特別明顯。
因爲他的微信幾乎是全部屏蔽，除了一個人。
沈安然那個已經近四年沒有登錄過的賬號。
他甚至已經習慣了，微信這個軟件從來不會彈出任何提示消息。
夜盛霆打開了軟件，點開那個很久沒有過消息的頭像。
“晚上有空吃飯麼？”
手在鍵盤上停留半天，那個有字沒發出去。
他想起自己翻看的夜小九的微信。
她給他發的各種比心，抱抱，麼麼噠，還有表情。
這麼一對比起來，這句話顯得冷淡又敷衍。
夜盛霆猶豫過後，把那個有字，改成了沒有。
沈安然回得很快，“那記得好好吃飯，再進醫院就沒人管你。”
夜盛霆的眉頭再度皺起……
等了半天，沒有任何回覆。
她就這麼算了。
同時屬下有條反饋，老爺子今天親自去找過她。
*
夜盛霆直接驅車回了夜家莊園。
回去就被傭人通知去書房見老爺子。
在一開始得知爺爺去找過沈安然，他本來也不怎麼擔心。
她這個身份顯然很嫺熟了，既然身邊所有人都能被她騙過去，那爺爺自然也沒什麼問題。
至於以後的事，他自會找機會跟爺爺解釋。
但在進書房看見老爺子臉色時，以他對爺爺的瞭解就明白了幾分嚴峻性。
夜盛霆平靜的問，“您見過她了？”
夜老爺子坐在書桌前的藤椅上，神色有些冷毅，那種幾十年來的家主威壓，“你是一直替她瞞着，纔不讓他們將這個人的出現透露給我是不是？”
“爺爺，她說什麼了？”
夜老爺子冷冷道，“她說什麼？你說呢？”
夜盛霆其實已經大體猜出那個笨蛋肯定如實相告了。
只是這點上也並不能怪她。
爺爺是因爲自己先前無意流露出的信號纔會去主動找慕曦兒，他料得到爺爺肯定會接觸她，但他沒想到爺爺動作這麼快，以及她對爺爺那麼坦誠。
沈安然只見過爺爺態度溫和的那一面，卻低估了爺爺心裡夜家永遠是重中之重這一點。
她想坦誠，但她不論因爲什麼原因，只要是有私自想帶孩子走這一點，爺爺就很難原諒。
夜家的利益和血脈才永遠是爺爺心裡最最重要的。
更何況，她多半是在爺爺面前將事情都攬到自己身上。
不知道自己已經碰到了爺爺的底線。
動了爺爺底線的，即便是陪爺爺那麼多年的謝清歡，爺爺也會說變就變。
夜盛霆看了眼爺爺幾年來難得再度表現的強硬，淡淡道，“這件事我也有很大的責任，但不論怎麼樣，過去就過去了。”
夜老爺子看着他氣不打一處來，“你說過去就過去？當初差一點，她就將小九都帶走了！還有你，你忘了自己當初差點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