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醫生,醫生……”
沒有任何迴應。
“咳,咳,哥哥,我會不會死啊。”
“不要胡說,你一定不會死。”
“我替你帶藥了,只是沒有水,你要硬吞下去。”
“爲什麼要幫我代藥?有那麼多醫生,那麼多女僕。”
“現在就用到了,這樣不管有沒有人跟着,你都不會有事。”
“要是哪一天,你也不在呢。”
“不會的,不管發生什麼事,我都會在你身邊
。”
“阿青……”
一聲驚呼,霍斯域從醒夢中清醒。
暈暗的燈光,寬敞的臥室,安靜祥和的環境。
卻讓他有些發怔,分不清到底哪裡是夢境。
“怎麼了?”
身邊的沈籬也被驚醒,其實她根本就沒睡。
訂婚之夜,發生這麼大的事,她如何睡的着。
疑雲在她心頭盤旋着,讓她坐立不安。
“沒什麼,做了一個夢。”
沈籬溫柔的聲音,讓霍斯域清醒過來。
此時的他,己經不是孩童的身體。
當年的往事,早就己經過去。
這些年來,他連做夢都沒再夢到過。
“你剛纔叫的是阿青……”
沈籬小聲說着。
阿青,這個稱呼她並不是第一次從霍斯域嘴裡聽說。
霍天青……
霍斯域的四叔,但爲什麼這麼稱呼他。
“嗯,他沒事。”霍斯域說着。
雖然今天情況混亂,但白念跟他在一起,不會有事。
“呃……”
沈籬沒有繼續說下去。
她也不認爲霍天青會出什麼事,她只是好奇霍斯域和霍天青的關係
。
“天還沒亮嗎?”
霍斯域看向窗外,黑漆漆一片,看不到一絲光亮。
沈籬看向牆上掛鐘,“才五點半。”
現在應該是黎明前的黑暗,全天中最黑暗的時間。
“還早,你再睡會。”
霍斯域輕聲說着,伸手揉揉沈籬的頭髮。
臉上帶着愛意與溫柔。
“我,睡不着。”沈籬苦笑說着。
完全無意識的,卻是把頭靠向霍斯域的肩膀。
這樣讓她覺得溫暖。
霍斯域沒作聲,只是伸手摟住沈籬。
“斯域,你覺得……事情是誰做的?”
沈籬輕聲說着。
好像是在問他,又好像是在問自己。
會是誰?
敢找霍斯域的麻煩,更神奇的是,霍斯域竟然沒有反擊。
不,是他沒有親自動手。
“你說呢。”
霍斯域說着,聲音很輕很輕。
卻帶着危險的信息。
“是……”
沈籬幾乎是瞬間擡起頭來,看着霍斯域冷靜沉寂的臉。
卡在嘴邊的話,卻怎麼都說不出來
。
是不是沈嶼?
霍斯域打算怎麼對付沈嶼?
“是什麼?”霍斯域輕聲說。
如此聰慧的沈籬,既讓他喜歡,又讓他煩憂。
有時候都覺得,沈籬要是笨一點,也許不錯。
“斯域……”
沈籬聲音中帶着哀求。
她伸手摟住霍斯域的胳膊,臉上的表情既痛苦又糾結。
“你能不能……”
“你有沒有什麼事瞞着我?”
霍斯域打斷沈籬的話,突然說着。
“瞞你?”
沈籬怔了怔,有點不明白霍斯域所說的。
“我,我沒什麼好隱瞞。”
而且就是想瞞,她也不可能瞞的住。
“真的沒有嗎?”霍斯域再次問。
“我所有的事情,有你不知道的嗎。”沈籬不禁說着。
霍斯域原來沉寂的臉色,變得陰沉起來。
“你是在責怪我,把你管太嚴了嗎?”
“不,我不是這個意思……”
沈籬連忙說着,聲音不自覺得軟下來。
卻沒由來的,輕輕嘆了口氣。
就好像是習慣一樣,只要霍斯域沉下臉了,就好像怕他一樣。
她就會開始哄他
。
其實,從很早很早以前,她就知道,在霍斯域面前,她是不能任性的。
“爲什麼嘆氣?”霍斯域說着,“你心裡明明不是這樣想的,爲什麼要退讓。”
“我不想跟你吵架。”沈籬說着,低下頭來,聲音顯得有些低落。
她並不想跟霍斯域爭吵的,尤其是這種混亂的時候。
就好像被傳染一樣,被外界所影響,心情糟糕透了。
還有沈嶼……
“把你的真實想法全部說出來。”霍斯域說着。
有時候過份乖巧的沈籬,會讓他有種茫然的感覺。
他並不是神,並不能每時每刻查覺到沈籬的心情變化。
說出來,真實的說出來,不管任何,他都會爲她做到。
“我,我真的不知道要說什麼好。”沈籬說着,聲音好像要哭出來一般,“斯域,我真的己經在很努力的愛你。”
用盡所有的心,用盡所有的情,退讓到不能退讓。
有時候她都覺得,若是這樣都不行。
那這段情,還有必要堅持下去嗎?
霍斯域突然把沈籬摟在懷裡,緊緊抱住她。
“你不用做什麼的。”
沈籬的話,讓他心裡某處變得柔軟起來。
連帶剛纔冷硬的情緒,都瞬間迴轉了。
這是沈籬的魅力,能隨時改變他的心情。
“斯域……”
沈籬輕輕喚着霍斯域的名字,聲音很輕,卻是來自心底深處的呼喚
。
“其實,我很好奇,天青先生到底是……”
與其說好奇霍天青,不如說是對霍斯域的事情好奇。
東方是他同父異母的血緣兄弟,霍家不承認,這就算了。
霍天啓是他親叔叔,對他那樣的好,也不見他付出多少。
唯獨霍天青……
“阿青嗎。”霍斯域聲音中帶着一絲傷感。
“一直以來,你們都沒見過面,所以我就沒有提過。”
有時候,也是覺得無法啓口。
那樣的往事,沒有任何人願意提起。
“我只想知道關於你的事情,要是不方便就算了。”
沈籬說着,看的出來,霍天青似乎也不太想她知道。
應該不是好事。
“沒什麼不方便的,你是我的妻子,有些事情你有知情權。”霍斯域淡淡說着。
“阿青是我……”
“砰……”
突然一聲,動靜大的嚇人。
臥室的門,被暴力打開。
門並沒有破壞,卻弄出這麼大的響聲,與其說是故意的。
不如說是在提醒屋裡人,有人來了。
“沒打擾兩位吧,我現在是捂眼狀態。我要是覺得不方便,我可以轉身離開喲。”
“韓,墨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