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一聲無奈的嘆息,溢出了宋醫生的‘脣’瓣,她眼神複雜地看了一眼沈若水,叮囑了她幾句注意的事項。複製網址訪問
從宋醫生的房間出來,還沒等心直口快的董馨問話,沈若水先一步開口。
“董馨,你別問了,傷口是我自己‘弄’的,我本來是嚇唬我的爸爸,我只是想讓他答應我跟歷牟煬的婚事,就這麼簡單。”
“原來是這樣啊!我還以爲……我還以爲……”董馨一臉的釋然。
“那結果怎樣?”
“結果,結果……”若水的目光深幽了起來。
本來結果是好的,可是,歷牟煬爲什麼偏偏在那個時候接了電話,又爲什麼什麼都沒有說,擱下自己就走了。
不用在問什麼,董馨從沈若水的澀暗的臉上,已經知道了答案。
“別急,若水沒事的,只要有愛,只要你堅持,相信沈伯伯最終會答應的。”董馨說着寬慰的話。
“董馨,陳彬怎樣了,我兩天沒有去看他了。”沈若水不想在自己的身上,多費口舌,轉移了話題。
提到了陳彬,董馨臉上立馬放‘射’出‘女’‘性’的柔美光輝來。
“若水,陳彬好很多了,他的‘腿’有了反應,就在剛纔他都能夠坐起來了,你來這裡,還是他從窗戶那兒看到你的,是他讓我過來看看你到底是怎麼回事的。”
“真的嗎,笨蛋的‘腿’見好了。”這樣的消息對於沈若水來說,總算是一天當中的好消息。
一句笨蛋,叫董馨清醒,眼前的傻妞是笨蛋的最愛。
心,一下被人緊揪了一下,董馨臉上的神韻消失,換上來的是對眼前‘女’人的戒備。
突然間的冷場,沈若水看到了董馨臉上的神情,她的感覺,若水懂,也理解,她自知失口,心中懊惱。
雖然心中時時記掛着笨蛋陳彬的傷勢,心中充滿了對笨蛋的愧疚。
已經在極力的剋制着想要見到笨蛋的願望,極力的在跟笨蛋拉開距離,盡力的給笨蛋空間跟時間,希望他能跟董馨好好相處。
可是,現在聽董馨這樣說,若水好想,真的好想,上去看看笨蛋陳彬。
可是……
極力忍住心底泛上來的衝動,看着董馨戒備着的眼神,沈若水笑了一下,她說:“董馨,今天實在是太晚了,我就不上去看他了。”
“也好!”聽到沈若水這樣說話,董馨有如重釋負的感覺,她笑了。
“董馨,等一下你上去,陳彬問起我的傷……”
“我知道該怎麼說,不是洗碗刮傷了一點皮麼?”董馨眸‘色’複雜,帶有一絲調侃的意味說。
“什麼是洗碗劃傷,其實,就是洗碗劃傷。”沈若水舉起手來,威脅着董馨。
“對,對,對,是洗碗劃傷,我記住了。”董馨笑着,逃上了正升上來的電梯中,電梯‘門’在關上的那一刻,若水對着董馨的身影說:“謝謝!”
看着電梯上升的數字,陳姨跟若水在等着電梯下來,夜晚,醫院原本兩部運行着的電梯,停掉了一部休息。
想要下樓,只能等着這部電梯在下來。
低頭看了一眼手腕處被包成了糉子狀的手腕,一絲澀暗,心痛、落寞的情緒席捲了過來。
歷牟煬自從跟自己分開,就沒有給自己打一個電話,他明明知道自己受傷,還能夠丟下自己而去。
擡頭看像了電梯頂端跳動着的紅‘色’數字,若水擺了擺頭,想甩掉心頭的煩惱。
不想……
在她擺頭的瞬間,眼角的余光中,她看到了一個熟悉到不能在熟悉的男人身影。
歷牟煬……
他怎麼會在這兒?
他在這兒幹嘛?
一絲不安,摻雜着好奇不可避免地衝進了她的大腦。
電梯‘門’打開,陳姨一步跨了進去,回身,愕然看着瞪大了眼睛沉思着的若水,招呼着。
“若水,快進來,你在看什麼?”
“陳姨,你先下去,我去一下洗手間,你在一樓大廳等我。”電梯‘門’關上,沈若水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好奇心。
她想知道歷牟煬爲什麼會在這裡?看他的樣子,好像沒有受傷?那麼……
一步步地靠近歷牟煬的身邊,沈若水突然不想被他發現,有一種想要‘洞’穿什麼的朦朧,叫她緊張、好奇。
她藏在來來往往的人身後,一絲強烈的不安跟好強烈的好奇躁動着沈若水的心。
這樣的感覺,有點疼……
歷牟煬慵懶偉岸的身姿走在前面,轉了一個彎,來到了剛剛沈若水來到的地方,那個宋主任的診室‘門’口。
沈若水在轉彎處,眼睜睜的看到歷牟煬走了進去。
他一個人進去哪兒幹嘛?若水突然想起,裡面房間裡有隱隱的‘女’人啜泣聲。
心再次被緊緊地揪了起來,難道歷牟煬他有了其它的‘女’人?可是,你個‘女’人爲什麼要哭?又爲什麼來到了這種地方?
心底一遍遍地告誡自己,愛一個人就要相信他,可是……可是的可是,又叫沈若水心中沒底。
她決心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站在那兒,腳下像是被灌滿了鉛似的,沒有力氣移動,她更沒有力氣走到那個‘門’口,心底似乎有個聲音在告訴她。
不許出現……不要過去……
就在沈若水糾結着自己要不要過去的時候,‘門’輕輕地一響,接着歷牟煬的一隻腳出現在了‘門’口。接着是歷牟煬身邊那個緊緊貼着,被他半抱着的年輕‘女’人。
看不清楚‘女’人的長相,沈若水只是看到歷牟煬懷中緊緊貼着的‘女’人頭上纏着紗布,她的臉深深地埋在了歷牟煬的‘胸’口。
他的‘胸’口位置……
心,狠狠地一疼,沈若水像是被什麼東西咬了一口,驚跳着轉過身子,藏在了轉彎的牆那邊。
“歷總裁,病人的外傷並無大礙,只要修養一段日子就會沒事,只是,她肚子裡面的孩子,你還是帶她去‘婦’科看看,我對於‘婦’科並不專業。”
說話的人就是剛纔給自己看病的宋醫生,宋主任。
“謝謝宋醫生了,我這就帶她去‘婦’科。”說話的人是歷牟煬。
沈若水聽到了這樣的對話,她的身子緊繃成了一根不會動的棍子,她身子冰涼,僵在了哪兒。
她緊緊地貼在了牆上,兩手‘摸’着冰涼毫無生命的牆,彷彿想要抓住什麼,可是,又什麼都抓不到。
什麼情況,歷牟煬身邊怎麼會有受傷並懷孕了的‘女’人。
這個‘女’人是誰?
從剛纔歷牟煬那溫柔的目光,跟體貼的舉動上來看,這個‘女’人很歷牟煬的關係很是親密,這份親密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夠達到的樣子。
那邊的對話還在繼續,可是,她們說了些什麼,沈若水一句都沒有聽到,她只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她覺得自己的心越越冷,甚至聽得到血液在血管裡流動着的聲音。
思維真空,兩耳嗡嗡作響,走廊裡有人經過她的身邊,看着她慘白着又毫無焦距的眼神,同情的搖頭。
在這些人看來,眼前的‘女’人一定是失去了至親所致。
唉!醫院裡每天這樣的事情太多了,生老病死,天災**。
這些人搖頭嘆息之餘,大家看着若水投來了同情的目光。
被人這樣看着,沈若水的神智逐漸恢復,走廊那邊沒有了聲音,活動一下僵了,彷彿不會動了的身體,沈若水忍不住探身過去……
她看到歷牟煬緊緊地摟着那個‘女’人的身體,半抱着,那個‘女’人腳步有些踉蹌着走到了那邊走廊的盡頭,轉彎。
沈若水還看到她們兩個人的身後,有一個年老,好像抹着眼淚,緊緊跟在她們身後,步履有些蹣跚着的老‘女’人。
哈!歷牟煬真厲害,不僅有了其他的‘女’人,還得到了這‘女’人家人的認可。
看着空‘蕩’‘蕩’的走廊,沈若水覺得自己的心一下空了,空得是那麼的毫無準備。
就在今天下午,沈若水的耳邊眼前,還是歷牟煬那張憂傷真誠的臉,還是他的那句,“我終於找到了屬於我的星星。”
哈!星星,有這麼諷刺的星星嗎?前一秒還興奮的要死,還被他的那句話感動的稀里嘩啦,後一秒,就掉進了萬丈深淵。
而且,這個深淵還是那麼的深不可測。
不知道自己是怎麼離開的急診室,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來到了一樓,自己跟陳姨說了些什麼也不知道。
當沈若水回到自己的那個暫時小房間,躺在‘牀’上的時候,她猛地拉過了被子,‘蒙’住了頭。
那嚎啕的哭聲,被被子掩蓋了個結實。
不知道過了多久,若水覺得自己‘胸’口憋悶的快要爆炸,孩子在肚子裡抗議地動了一下的時候,她從被子下面伸出了頭。
一口帶着夜晚特有的涼氣吸進肺內的時候,沈若水看到了漫天碎鑽般璀璨的繁星。
看到星星,她苦澀的一笑,多麼的諷刺,剛剛還被人譽爲了星星,現在的自己就哭成了這樣。
星星,那麼多,那麼亮,不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兒,那一刻星星纔是自己。
是那顆隱藏在厚重雲層下面的嗎?還是自己小的根本就讓人看不到。
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許是她太累了,在天邊泛白的時候,她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美國,洛杉磯。
‘奶’‘奶’張美英跟李遠洋已經來了一個星期了。
在這一個星期裡,她們通過了中國大使館,也找了能夠找到的,可以找的熟人,錢沒少‘花’,今天,她們終於被告知,可以去監獄探望可能是自己的外孫,傑瑞了。
傑瑞一晃呆在這裡已經幾個月了,每天呆在這裡,能夠支撐着傑瑞的是,每天靠着想曼妮,想那些跟曼妮獨處的日子,她的柔情。
“傑瑞,有人想見你。”監獄長走了過來,探頭往靠近最裡面的‘牀’鋪哪兒,狀如死屍傑瑞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