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177

“我這人,喜歡直來直去,我要是說的哪點不對的,還請陳區長不要介意,怎麼樣?”丁長生坐定,雖然陳敬山比他年齡大,而且在官場的沁淫的時間也長,身上不自覺的就會散發出一種氣質來,很多人都叫這氣質爲官威,其實沒那回事,你感到對方身上有官威,那是因爲你自己心裡自卑,你要是不求他什麼,他就是個屁。

丁長生當然不會有求於陳敬山什麼,只是他不想一來到白山就顯得格格不入,這主要的原因還在於顧及到唐炳坤的感受,畢竟自己來湖州是搶了陳敬山的位置,再不知好歹,這會讓唐炳坤對自己有看法。

他很明白,如果不和唐炳坤搞好關係,自己在湖州將會很難過,至於把自己歸到成千鶴那一堆去,丁長生從來沒想過,因爲他從紀委出來,非常知道成千鶴是怎麼回事,雖然現在沒出事,但是不代表永遠不出事,和一個早晚出事的人在一個炕頭上,你得時刻在想這炕什麼時候塌。

“請說”。陳敬山面色嚴肅的說道。

“我們的組織有紀律,行政管經濟,黨委管人事,這一點陳區長認可嗎?”

“這是當然,我也是黨員嘛,這點沒問題”。陳敬山說道,他這個時候才明白丁長生這是來談判的。

“那就好,以後區政府這邊的經濟問題我不會過問,陳區長也無需向我彙報,但你是區委副書記,所以人事方面的問題,你不能不管不問,我就是這個意思”。丁長生說道。

這話說的陳敬山一愣,這是什麼路數,我這邊的事你不管,你那邊的事我可以管,這也太看得起我了吧,搞了半天你這是來示弱的?陳敬山雖然這麼想,但是卻不敢這麼說,於是裝作一副不瞭解的樣子,一句話,就是不明白丁長生想幹什麼?

“可能對我的提議,陳區長感到很奇怪吧,其實你要是瞭解我,你就不奇怪了,我是秘書出身,給兩位領導做過秘書,一個是湖州市委副書記仲華,一個是省委*部長石愛國同志,他們對我都很好,你是不是很好奇我爲什麼一下子到了白山了?”丁長生笑眯眯的問道。

雖然陳敬山對丁長生有所瞭解,但是那些事都是在白山之外,說句不客氣的話,離這裡很遠,陳敬山更關心的是眼前的事怎麼辦,你這麼說到底是什麼意思?

“丁書記的意思是?”

“我來這裡不過是個過渡,雖然我知道這個位置本來應該是你的,但是領導怎麼安排我就怎麼做,我雖然是白山人,但是對我來說,白山實在是太陌生了,湖州給我的感覺纔是我的家”。丁長生笑笑說道,但是這個時候茶已經見底了。

陳敬山聽到丁長生這麼說,一下子愣住了,這是什麼意思?難道說丁長生是在告訴自己,自己在白山區呆不了多久?這裡只是一個過渡,如果唐炳坤這麼說他信,但是丁長生這麼說,他有點懷疑了。

“我在這裡的每一天我只希望不要出事,不要出解決不了的事,如果陳區長能把經濟搞上去,在市裡能說得過去,我就很滿足了,怎麼樣,我說的夠明白嗎?”丁長生看了看見底的茶杯,笑笑站了起來。

陳敬山將丁長生送到了樓梯口,在辦公室門口遇到了如熱鍋上螞蟻的文若蘭,她來到區政府辦公室後,得知丁長生已經進去了,但還是小心的到了門口,側耳傾聽了一會,發現裡面並沒有吵起來,這才慢慢退回了辦公室,等待着他們會談的結束。

因爲這場會談沒有任何人在場,所以也沒人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什麼,雖然自己好奇,但是向領導打聽談了什麼,說出來也不太合適,所以,這一路上文若蘭都很奇怪,但是卻沒敢問什麼。

“找我有事?”丁長生問跟在後面的文若蘭道。

本來文若蘭手裡有一把遮陽傘的,但是丁長生都這麼曬着,她不敢自己打開遮陽。

“也沒什麼事,聽說你去區政府那邊了,我不放心,趕緊回來了”。

“有什麼不放心的,你擔心什麼?”丁長生笑問道。

“唉,怕你們打起來,怕你吃虧”。文若蘭俏目流轉,嬌笑道。

“是嗎,通知一下組織部長,明天早晨到我辦公室來一趟”。丁長生說道,然後就進了區委大樓了。

閆培功本不想來白山見丁長生,也是怕被人察覺到自己和丁長生的關係,但是林一道將到中南省的事情他也知道了,他的第一反應是林家是奔着他們來的,但是他們這些人想了想,不大可能,如果是奔着他們來的,這一次宇文家將遭受滅頂之災。

他私下裡和宇文靈芝見了面,但是宇文靈芝卻說這事要找丁長生,因爲他對丁長生絕對的信任,而且自己現在根本不能露面,下一步要怎麼做還不知道呢,怎麼可能瞞着丁長生去處理這些事,其實宇文靈芝多心了,她是怕丁長生多心,這才讓閆培功一定要找丁長生商量這件事。

閆培功是半夜到的白山,丁長生一直都在等他,而且到了白山後,丁長生親自到車站接的他,開出市區好久,纔在路邊停下了。

“還沒吃飯吧,來,我們來次野餐吧,啤酒,烤雞,都有”。丁長生將這些東西拿出來放在了發動機蓋上,說道。

“唉,丁書記,你還有心吃飯,我可是沒心思吃了,自從聽到他要來中南省了,我這心裡就七上八下的,沒譜啊”。閆培功喝了口水,說道。

“你擔心也沒用,我覺得這事是個好事,既然早晚都要有個了斷,早來早好,而且我覺得,林家已經到頭了,這是在老爺子死之前最後一次掙扎了,接下來就是怎麼清算了,林家,哼,我問過在京城的朋友,名聲很不好,所以,我們要善於隱忍才行”。丁長生說道。

“是,只是這段時間多久呢?沒人知道吧”。閆培功不無懊惱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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