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早上,舒錦天就吃了一頓小蛇們捉的食物,因爲是孩子給他們抓的,即使是同樣的食物,舒錦天也覺得味道格外特別,吃的人心都是暖的。
白米吃了兩頓就幾乎少了一半,爲了儘快收回地裡的糧食,舒錦天當天就開始燒製大個的陶缸。用的是成功率最高的黑泥,缸太大不易定型,這些泥晾乾了些才捏出了足夠大的土缸。
捏好的缸缸口直徑一米,缸肚大約一點五米,可以裝不少糧食。如果成功,舒錦天就打算多做幾個,最好能存一年多的糧食。只是不知道那片地裡有沒有那麼多,不夠他就自己在開墾一片地種米。
缸乾的差不多了,舒錦天嫌外形不夠美觀,還用木片把大缸的表面磨平了,才放在大火上燒製。
火堆邊上放着幾塊巨大的石頭,用以放置要燒製的土罐,烈日下,乾柴烈火熊熊燃燒着,燒紅了土罐的底端,映紅了舒錦天滿布汗水的臉。
舒錦天這一天都沒有跟着舒寒鈺去找吃的,就守着燒大缸了,直到時黃昏熄火,土缸也宣告試燒成功。
燒好的缸通身啞黑,缸面稍稍有些粗糲,因爲舒錦天的捏製圓缸的技術有限,圓缸的形狀不太規則,有些地方扁有些地方鼓,拋卻形狀問題,也算是一口能用的缸。舒錦天手指輕敲缸肚,發出‘咚咚咚’的沉悶聲響,聽着聲音就知道這缸是成功了。
因爲沒有封閉燒製的環境,缸沒並沒有形成漂亮的釉層,只在最接近火焰的缸底形成了圓潤的釉,而上面的摸着有些許粗糙感,但並不影響缸的質量。
缸底有釉面剛好可以防潮,這釉面倒是形成的恰到好處。
舒寒鈺心疼舒錦天熱的滿頭大汗,有心想幫忙,火堆邊過高的溫度卻讓他望而卻步。只好幫着打下手,撿柴枝。
燒好了儲存米用的缸,家裡的米也吃完了,舒錦天第二天就帶着舒寒鈺去米地裡收米。
一大清早,舒錦天趁着太陽不那麼毒辣,就讓帶着剛燒好的土罐,和舒寒鈺一起來到了米杆地裡。
這才過了兩天,地裡的米就更加成熟了,雜亂無章的米杆地裡,金燦燦的一片,米杆尖上還頂着些許露水,溼潤了米莢子,也方便了舒錦天收米。
舒錦天徒手在地裡拔了一根米杆,潮溼了的米莢子不容易爆裂,浪費的糧食少了不少,爆裂的聲音也不如曬乾了的脆響。
“寒鈺,看來這米還是得早上收最好,我們得快些。你幫我上樹摘些樹葉子下來吧,我拿來放米杆子。”
舒錦天拔了一根米杆,就小心地放在地上,儘量避免米莢爆裂。
“好,天天也別太急,等我下來了就幫你。”舒寒鈺說着就化作了靈蛇,迅捷地竄上了樹,其身體靈巧程度,比體態輕盈的幼蛇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這裡的樹稀疏而纖長,樹葉稀少而龐大,普通的一片葉子就有四米長,兩米寬。舒寒鈺在一棵樹上摘了十幾片,就快速地縮下了地。
“天天,好了,我摘了很多樹葉,夠不夠?”舒寒鈺把樹葉拿給舒錦天。
“應該夠了,先就這麼多吧。”舒錦天接過舒寒鈺手裡的樹葉,沒想到舒寒鈺拿的看似輕鬆,這樹葉的實際重量卻着實不輕,舒錦天接過來樹葉就重重的拖到了地上。
“那天天休息吧,我來拔米杆。”舒寒鈺隨意地推了推舒錦天,過大的力氣差點沒再一次把舒錦天掀翻。
舒錦天早已習慣了舒寒鈺的大力,後退一步穩住身形,對着舒寒鈺翻了個白眼。
“那我們一起拔吧,小心別弄掉米了,我先把葉子鋪好。”舒錦天沒有計較舒寒鈺的失誤,抱着樹葉走到平坦的地方,一片片地鋪在地上,又把他拔的米杆放在上面曬,被移動的米杆立即發出了噼裡啪啦的聲音,掉落了些白色的米粒。
“好的。”舒寒鈺溫柔地看了看舒錦天,就賣力地拔起米杆來。
舒寒鈺的力氣不可與舒錦天相提並論,只見他一手各抓一大把,輕輕一提,米杆就拔地而起,灑落了一地白色米粒,看得舒錦天心疼不已。
歐漏!我的米~
舒寒鈺成了他們的主動勞動力,舒錦天就做一些靈巧的事,把舒寒鈺拔的米杆搬運到葉子上曬,然後才繼續拔。等存夠了米杆,擺在葉子上的米莢子也曬乾了。舒錦天就拿着棍子一根根敲打米杆,米莢的爆裂聲響個不停,白色的米粒嘩嘩嘩地落下,蓋過了舒寒鈺那邊浪費式的聲音,舒錦天心裡終於舒坦了不少。
舒錦天把打出來的米粒都裝進缸裡,就再一次鋪上舒寒鈺新j□j的米杆。不多時,舒錦天就累得氣喘吁吁,只是看着舒寒鈺都那麼賣力,他也不好休息,只得強撐着身體再下地拔米杆。
舒錦天臉頰被烈日曬得通紅,身上的麻藤衣也被汗水浸溼,汗水沿着身體的輪廓蜿蜒而下,流在身上癢癢的,只是手上不乾淨,舒錦天只用手臂隨意地抹了把,就和舒寒鈺一起拔米杆。
舒寒鈺看了眼舒錦天,心疼道:“天天你還是去樹下坐會吧,我一個人也很快的。”
“不用了,還是他們一起做,快點搞定收工。再說,我可還要鍛鍊身體的啊!”舒錦天打趣地秀了臂肌,暴露在陽光下的皮膚已曬得發紅發燙,已經被汗水浸溼。
“好吧。”舒寒鈺無奈,只好再加快了些速度。被粗魯拔起的米杆,米粒嘩嘩嘩的掉,地上都能看見星星點點的白點。舒錦天心想這些米粒掉在地上也算是給下一季留種,便沒有制止舒寒鈺。
在兩人同心協力下,不到正午就裝滿了一大缸米,而他們拔的米杆也才佔了米地的一小片地方,看來這地裡的米是夠他吃一年的了。
舒錦天收拾好一切,就累癱在了米缸旁。
“天天累了吧,我抱你回去吧!”舒寒鈺心疼地擦去舒錦天臉上的汗水,觸手一片火熱,燙得驚人。
“謝謝,我自己可以回去,你可要把這缸米搬回家哈,我可搬不動了。”舒錦天累得就差沒像狗一樣吐舌頭,沒骨頭一般靠在舒寒鈺身上,舒寒鈺冰涼的身體貼上去很涼快,就像冰塊一樣。
舒寒鈺順勢摟住舒錦天,幫着舒錦天扇風散熱。舒錦天休息了許久,才起身回家。而舒錦天休息了一會身體似乎更無力了,走在路上兩腿直打顫。
回到家,舒錦天在河邊衝了個溫水澡,就爬回牀上睡死了。
舒寒鈺無奈地看着舒錦天毫無形象的睡姿,低聲道:“傻瓜,都說別硬撐了。好好睡,我去找食物給你做飯。”
舒錦天迷迷糊糊地應了一聲,就死死睡去。睡得正香,突然感覺到身上有什麼涼涼滑滑的東西遊爬,不像舒寒鈺那般力道,舒錦天霎時驚醒,一看,原來是幾條青蛇。
“小蛇,你們來了!”舒錦天一看是他們,放下心來,寵溺地摸了摸小蛇的腦袋。
舒錦天眼角的餘光瞟見牀邊上還擺着三隻體型稍小的獵物,這又是他們抓來的吧!
“以後你們只管餵飽自己就行了,你們的那個爸爸可是很會捕食的,獵食你們可還得跟着他多學學。”舒錦天說起舒寒鈺,嘴角不自覺地勾起。
小蛇吐了吐蛇信子,貼在舒錦天手心的腦袋有勁地蹭了蹭,然後整條身體都爬到舒錦天肚子上盤着。記得雌父肚子軟綿綿熱乎乎的,很溫暖,怎麼現在不軟了,爬上去也好熱啊!
舒錦天肚子一沉,看見身上的青蛇,身體就僵住,但看着小蛇們對他的喜愛,又讓人怎麼都不忍心推開他。
有了帶頭的,另兩條小蛇也跟着往舒錦天身上爬,只是能讓他們佔據的地方實在太有限,而他們早已不再是之前那小不點模樣,舒錦天的肚子根本就容不下三條蛇一起上來。
剩下的小蛇們爲了能爬到舒錦天肚子上,開始推攘對方,氣氛霎時變得充滿戰意。很快,兩條小蛇因爬不上來煩躁起來,從推攘演變成了有攻擊性驅趕,兩顆高高揚起的蛇頭相互對峙,氣氛變得緊張起來。
舒錦天一驚,沒想到小蛇們脾氣這麼暴,這就快咬起來了。
“別鬧了,快停下。”舒錦天洋裝怒吼道,坐了起來。
只是沒想到他不動還好,一動兩條蛇對峙的平衡被打破,相互越界,兩條靈蛇瞬間就發動了攻擊,咬向對方。
舒錦天嚇了一跳,不知如何是好,就見另一條沒參與打架的小蛇突然朝着兩條蛇咬去,舒錦天來不及想太多,條件反射地就伸手去擋另一條小蛇,手腕剛好擋在了小蛇的嘴邊,被撞上的同時,一股劇痛傳來,舒錦天痛叫一聲。
“啊!”舒錦天皺着眉頭收回手,手腕上鮮血涌出,舒錦天用另一隻手捂住傷口,血液就從他指縫間流出,血腥味飄散在洞穴裡。
雌父!咬到舒錦天的小蛇嚇了一跳,爬到舒錦天雌父身邊,看見雌父手上的鮮血整條蛇都懵了,愣了一會才吐出蛇信子,‘噝噝’地舔掉雌父手上的血。他本是打算教訓一下兩條煩到雌父的兄弟,沒想到雌父自己撞到了他嘴上。
咬紅了眼的兩條小蛇發現了雌父受傷血,終於暫停了戰爭,關心地爬到舒錦天身旁。
舒錦天捏着傷口,血很快就止住,看着一牀滿眼關心的看着他的小蛇,舒錦天也生不起氣來。
“好了好了,我沒事了。你們別打架就好。”舒錦天看了看牀上的三條個頭不小了的青蛇,有些頭疼。
怪不得靈蛇都要丟掉孩子,看來這些蛇還真不適合羣居,爲了這麼小的事就對兄弟大咬出口。
小蛇們看着雌父滿手鮮血,自知犯了錯,都委屈巴巴地看着舒錦天,身體都瑟縮地卷在了一起,似乎被咬的是他們。
“沒事了,以後要乖了。”小蛇們可憐兮兮地看着他,讓舒錦天不得不安溫柔地安撫。
咬到舒錦天的小蛇不停地舔雌父手上的血,眼睛發酸,都快哭出來了。
舒錦天對着小蛇笑笑,輕輕嘆了口氣。
“唉!你們要是變成人就好了。”舒錦天說着便止住了口。罷了,只要他們能健康成長就好。
小蛇們對舒錦天的話毫無反應。只咬到舒錦天的領頭蛇懂地看着舒錦天,無言地表達疑問:就像雄父那樣嗎?那雄父一樣變成了人,是不是也可以和雄父一樣厲害?然後可以和雌父一直在一起?
突然間,陷入沉思的小蛇猛然機警了起來,‘噝噝’地吐了吐蛇信子。另兩條小蛇也跟着謹慎起來,繃緊了身體,緊張地看着領頭的小蛇。
“怎麼了?有危險嗎?”舒錦天也不禁嚴肅起來,擡頭看向洞口。
小蛇收回警惕的目光,不捨地看了看雌父。雄父回來了,他看見他們進來一定會生氣的,還把雌父咬傷了,雄父一定會咬死他們的。
最後再舔了舔舒錦天,小蛇就領着另外兩條靈蛇快速地竄出了洞,轉瞬間,三條小蛇就遛的無影無蹤,只留下舒錦天一人怔愣地站在洞中央。
這真的是他的小孩麼?明明那麼孝順,遇到危險丟掉父親就這麼跑掉了?
sunny扔了一顆地雷謝謝,麼麼噠~
今天老發不上,現在終於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