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瀚庭離開房間的時候,臉是腫着的。
雖然慕朝雨給了他消腫的藥,楊瀚庭卻仍是哭喪着臉,不過他再看小咩咩時的眼神已經變的不一樣了。
直到楊瀚庭出了門餘玖纔敢從內室出來。
慕朝雨在看到她的時候眸光一凜。
小傢伙變了個樣子,以少女的姿態出現在他的面前。
“你這是特意爲了迎接楊瀚庭準備的?”慕朝雨語氣平淡,可是說出來的話卻讓人覺得心驚肉跳的。
“不是不是。”餘玖哭喪着小臉,連連擺手,“是我吃錯藥了。”
瑪蛋,寶寶心裡苦,寶寶說不出。
魔物羊坐在椅子上向她咧嘴笑。
它也算是混出頭了,終於再也不用在慕朝雨跟前裝“羊”了。
“你們……什麼時候在一起了?”餘玖沒頭沒腦的冒出一句。
“在你變傻的時候咩。”魔物羊敲蹄大笑。
慕朝雨聽不懂捲毛羊在說什麼,不過他能從它的表情上判斷出此刻它應該是在取笑對方。
“不……我的意思是……師父都知道啦?”她真的不知應該怎麼表情自己的心情。
她一直瞞着他,但他還是什麼都知道了。
“沒辦法,誰讓爲師養了只白眼狼呢,還是個傻的。”慕朝雨嘆了聲,“徒弟不省心,爲師便要多多費心。”
他突然咳了兩聲,用袖子掩住口。
餘玖眼睛緊緊盯着慕朝雨的動作,見他咳完後半天沒把袖子挪開,她立時不安起來。
“師父,你怎麼了?”
“沒什麼,這幾天沒睡好。”他想把袖子藏起來,餘玖眼尖,一眼看到他袖子上的一塊紅色痕跡。
“師父!”餘玖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看到了什麼?
慕朝雨居然咳出血來了?
她撲過去想要看清楚慕朝雨袖子上的血跡,慕朝雨卻不肯讓她看到,把袖子捲起來背到身後。
就在師徒兩人拉拉扯扯之時,房門突然間被人推開了。
“對了慕朝雨……”楊瀚庭伸進頭來。
幾目相對,所有人的動作全部凝滯。
餘玖內心宛如一萬隻草泥馬狂奔而過,這捉J在牀的感腳是什麼鬼?
說好的你情我願,一夜夢碎。
是人性的扭曲還是道德的淪喪,男人爲之沉默,女人爲之落淚。
故事還沒開局就完結了。
楊瀚庭鐵青着臉。
“慕朝雨!”他咆哮着。
慕朝雨單手環着餘玖的腰,聽見楊瀚庭憤怒的聲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
“什麼事?”
“你,你,你們……”楊瀚庭顫聲指着他和餘玖,“你們到底是什麼關係!”
餘玖慌忙推開慕朝雨站直身體,“楊大人,你誤會了,我只是……”
“她是我的女人。”慕朝雨淡淡一句,餘玖就被冰凍成了一坨。
寒風咻咻地吹啊,吹過來。
吹啊吹啊,我的驕傲放縱……
楊瀚庭嘴脣哆嗦着,看那樣子像是隨時都要哭出來。
“慕朝雨,你不該騙我。”
“我沒騙你,是你自己看不清。”慕朝雨說着胳膊猛地一收,餘玖站立不穩,摔倒在他的身上。
“現在你明白了吧。”慕朝雨語氣冰冷。
“我恨你。”楊瀚庭猛地轉身,摔門而去。
“楊大人……”餘玖本能的想要追上去解釋,身體卻又被慕朝雨拉回來。
“你要去哪?”
“要是因爲這事楊大人跟你翻了臉,他就不會再幫你到錢府去洞房了。”
“他答應過的事,一定會辦到。”慕朝雨從容道,“放心,他很快就能冷靜下來。”
餘玖卻如坐鍼氈。
她深知“失戀”對一個人的打擊會有多重。
她在學校的時候,見過不少學哥學姐因爲失戀的打擊整日不振,還有的甚至成天渾渾噩噩,無所事事。
還有的想不開,一時糊塗自殺身亡。
她越想越覺得不安。
慕朝雨卻一點擔心的意思都沒有。
第二天,錢府派來了接親的隊伍,吹吹打打來到客棧。
餘玖混在人羣裡看熱鬧。
不多時,“慕朝雨”身穿大紅喜服出了客棧,錢府的轎子等在那裡,看熱鬧的百姓一陣陣起鬨。
林易天護着“慕朝雨”上了轎子。
一行吹吹打打前往錢府。
餘玖注意到錢子涵混在錢府來接親的隊伍裡,他一直低着頭,甚至就連“慕朝雨”出來時都沒敢上前打招呼。
接親的隊伍漸漸遠去了。
她回了客棧。
因爲林易天和小舍兒等人全都護着假的“慕朝雨”去了錢府,所以客棧這邊現在只留下了兩名護衛,還有漠塵。
慕朝雨取出封信來,交給其中一名護衛,讓他帶着信去趟知府衙門。
等那護衛走後,餘玖不解的問,“這次要讓官府出面?”
“因爲我不能暴露身份,所以就要拿楊瀚庭的名頭用一用了。”慕朝雨換上素衣長袍,又讓餘玖換了少年的裝束。
因爲她現在還是少女的體態,沒有變回去,她只好打扮成男子。
平板身材果然最適合變裝了,摔!
一行人收拾妥當,離了客棧。
杏林跟魔物羊全都寸步不離的跟在餘玖左右。
馬車來到錢府門外。
老遠便見錢府門口紅綢高懸,進進出出全都是前來道賀的賓客。
餘玖從車窗裡伸頭往外看着。
“我們在等什麼?”她問慕朝雨。
“等官府的人。”慕朝雨斜靠在墊子上,隨手還抽出本書來翻着。
餘玖覺出他最近身體有些不太好,也不敢纏着問東問西,安靜的坐在那裡盯着錢府的大門。
與此同時,錢府內喜宴擺了一百來桌,前來道賀的都是慶州城內有頭有臉的人物。
慶州城司馬錢子涵卻是無論如何都高興不起來。
特別是當他看到錢老爺命人把昏迷過去的“慕朝雨”強行架進洞房時,他再也忍不住,上前阻攔。
誰知錢府的下人根本沒有理會他,直接把”慕朝雨”帶走了。
“大伯,你不能這樣做。”錢子涵強行壓抑住內心的怒火。
先不說慕朝雨的真實身份,單是看在他是自己恩人的情份上,他也絕不想看到今天這一幕。
錢老爺走過來,瞪着他,“今天是你堂妹大喜的日子,你想怎樣?”
“大伯,慕公子是不能入贅你們府的。”錢子涵急道。
錢老爺擡手,“啪”的一聲,甩了他一記耳光。
錢子涵驚住了。
周圍的賓客也全都呆了。
好歹錢子涵也是朝廷命官,任司馬一職,錢老爺就算是他的大伯,也只是個白身。
錢老爺打了錢子涵後仍然氣勢洶洶的,“你要不想在這,沒人留你。”
錢子涵臉色變了幾變,終是忍住沒有當場翻臉。
錢老爺是他的大伯,是他父親的親哥哥,他總要給對方些面子,就算對方完全沒有考慮到他的顏面……
錢子涵狠狠咬牙,轉身離去。
周圍賓客見狀面色各異。
這可不是什麼好兆頭,大喜的日子錢老爺打了慶州城錢司馬,雖說他是錢府自家的侄兒,可說到底人家是官身……
有那精明的,覺出不妙,悄悄尋了藉口先行離席。
然而還沒等他們離開錢府,門外忽然擁進來一羣官府的差役,進來呼啦一下就把錢府圍了。
今天就更到這裡啦~~~麼麼噠~~明天早上9點見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