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朝雨側身將她環在懷中,中衣領口半敞着,披散開的銀髮略顯得有些凌亂。
餘玖睜大眼睛,下意識的想要去摸他的鎖骨。
好誘人啊,好想摸啊……
然而她伸出去的手卻是毛茸茸的。
是狼爪!
我去!
餘玖一咕嚕爬起來,驚恐萬狀的打量着自己。
睡了一晚,她還是小狼的模樣。
“魔物羊,你在哪裡啊,快點把我變回去!”
魔物羊的腦袋從窗外伸了進來。
“叫本大爺做什麼咩?”
“快點把我變回去!”
“我覺得你可以再等等咩。”魔物羊道,“這些藥都是有時效的,過了藥效你就能變回來。”
“真的?”
“當然是真的,這也是爲什麼冥府的陰差不能總留在陽間的緣故,藥效沒了,他們就變回了陰差,不然陽間這麼好,冥府的人豈不是全都要跑去陽間不回來了。”
此話甚是有理!
餘玖鬆了口氣。
能變回來就好,只是……她不知道還要多久藥物才能失效。
“急什麼,最多一天時間咩。”
知道自己只是暫時變回狼的樣子,餘玖這才放下心來。
慕朝雨醒後她還趁機在他身後抓撓着他的一縷銀髮,樂顛顛的玩了個夠。
慕朝雨看見了也裝做不知。
其實早晨的時候,她的小爪子剛摸到他時,他就醒了。
只不過他沒有睜開眼睛,他聽見小傢伙與窗外的小咩咩嘰嘰咕咕的,不知交流着什麼。
後來小傢伙就完全放鬆了,還沒心沒肺的抓着他的頭髮當做線球玩耍。
“郡王爺,夜大人來了。”早飯剛過,小舍兒在門外稟道。
慕朝雨站起身,隨手把打算逃走的小傢伙抓住,抱進懷裡。
餘玖四腿朝天的蹬着腿。
快點放開寶寶,我還要去嘗試其他的藥呢!
慕朝雨不管她如何抗議,帶她去了客廳。
夜清歡負手站在窗前,情緒似乎有些焦躁不安。
慕朝雨進來時,他一眼就看到被慕朝雨抱在懷裡的那隻小狼。
“這是……小鳩姑娘?”
小狼向他伸出爪子,喉嚨裡發出警告的咆哮聲。
很顯然,她不歡迎這個客人。
慕朝雨從容的捏住她的爪子,還按了按她爪子上的肉墊。
“你準備再次下噬心咒了?”慕朝雨淡聲問。
夜清歡的眼睛盯在小狼的身上,“兩日後,慕義會進宮謝恩,那時我會奉皇上密旨,將噬心咒施在他的身上。”
下一個倒黴鬼就是他了。
“我身上的噬心咒皇上打算如何處置?”慕朝雨問。
“控制咒發的玉已經被皇上收起來了。”夜清歡道,“那是皇上的密室,就連我也不能進去,除非你死了,不然控制你體內噬心咒的玉便會一直放在密室裡。”
“有辦法進入密室嗎?”慕朝雨問,“或是收買些宮裡的太監。”
“不行。”夜清歡搖頭,“那密室邪乎的很,聽說裡面還有巫醫大人飼養的猛獸守着,擅入者會被吃的連骨頭也不剩。”
看守的如此嚴密,只怕是藏着不少不能見人的東西。
餘玖擡頭去看慕朝雨的臉。
他是想把能控制他體內噬心咒的“玉”弄出宮來?
沒了“玉”,便再也無人能操縱他的生死。
可皇帝也不是傻子,除非慕朝雨死了,不然他是不會放鬆警惕的。
“慕朝雨,你答應過會幫我製藥。”夜清歡正色道,“所以在我尋來活着的雪狼之前,你要是敢死了,我就把你懷裡的這隻……拿來血祭我的子嗣。”
慕朝雨要是死了,也就再也無人能製藥救活夜清歡的兒子。
新的福郡王世子是個什麼樣的貨色,夜清歡清楚的很。
福郡王府,真的是走到了盡頭。
只有福郡王府裡的那些人被眼前的榮華富貴矇住了雙眼,無人看到在這繁華背後露出的森森白骨,以及宛如地獄般的絕望。
慕朝雨面無表情,“你只要湊齊了方子,就派人送到長洲國邊境去,我自然會實現對你的承諾。”
“可我聽說,你失去了製藥的能力。”夜清歡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你知道騙我的下場是什麼。”
餘玖感受到夜清歡的敵意,本能的立起背毛。
慕朝雨輕輕撫摸着她的背,“你只管放心,我慕朝雨答應過的事,還從未失信過他人。”
夜清歡眯了眯眼睛,又盯着他懷裡的小狼看了片刻,這才告辭離去。
“十日後你我便要離開京城,南下到長洲國去了。”慕朝雨自顧自對懷裡的小狼說着話,“你這些天需要什麼就去買來,到時久久堂就交給你的師爺打理。”
餘玖愣了愣。
沒想到慕朝雨這麼信任鬼王。
生意交給鬼王她也很放心,就算是福郡王府的人想打久久堂的主意,她也不怕。
看來她只能帶着魔物羊和杏林南下了。
哎,全都是些二手的魔物,也不知他們能不能靠得住。
餘玖正在憂傷,忽覺身體一陣發涼。
“阿嚏!”她打了個噴嚏,本能的想要往慕朝雨的衣裳裡鑽。
哎,爲什麼慕朝雨的衣袖突然變小了,連她的頭都遮不住?
“小鳩。”慕朝雨輕輕喚着她。
什麼?
餘玖擡頭,與之四目相對。
“你不覺得冷嗎?”慕朝雨俊顏近在咫尺,鳳眸深處含着一抹複雜。
是啊,是覺得有點涼。
餘玖砸吧着嘴。
初夏的微風從門外吹進來,慕朝雨鬢邊一縷銀髮飛揚,宛如仙人臨世。
“師父,你真好看。”餘玖忍不住冒出一句。
慕朝雨眸光忽閃了下,“爲師知道。”
啊?慕朝雨居然連狼語都懂?
看着她茫然的眼神,慕朝雨嘆了口氣。
“小鳩,你打算一直這樣光着?”
我特?
餘玖猛地低頭,赫然發現自己不知什麼時候變回了人的模樣,身上什麼也沒穿,光溜溜的就像個泥鰍,掛在慕朝雨的身上。
“啊啊啊啊!”餘玖一把捂住了慕朝雨的眼睛,“不準看,不準看!”
慕朝雨被她捂住了眼睛,什麼也看不到,但他卻在笑。
“不準笑,不準笑!”餘玖快要抓狂了。
她想起那時夕陽下的奔跑,那是她逝去的節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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