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燈殘人靜。
某家客棧內。
“賀蘭,你們移月城莫不是和飛霜城有仇?”苜蓿一臉好奇地問。
“爲什麼這麼講?”
“那你爲什麼要掩藏身份呢?”
賀蘭鏡沉默不語。
“算了,不想說就別說了。困死了,我先去睡個覺了。”苜蓿伸了個懶腰,打了打哈欠,就向牀榻走去,直直地倒在鬆軟的錦被上,甜甜地睡了起來。
過了許久,坐在桌邊一言不發的賀蘭鏡忽的站了起來,緩緩地向窗邊走去,足尖一點,便飛至對面一家樓房的屋檐上。
在清涼如水的月光傾灑下,她平躺着,看着漆黑的夜空,和並不閃亮甚至有點暗淡的星。一陣涼風襲來,吹亂了她的發,卻也不理,默默地閉上了眼,靜靜地感受風的律動和夜的安寧……
“賀蘭,大清早的再讓我睡一下嘛,我難得有此睡意……”苜蓿死死地抱着錦被,閉眼道。
“再遲一會兒,虛翼術院的門都要關了。”賀蘭鏡冷冷道。
“不起不起,我就是不起。”苜蓿將頭縮進了被中,大有一副要與牀被共生死之意。
賀蘭鏡微微皺眉,“你到底起不起?”
“不起!”被中傳來一陣斬釘截鐵的聲響。
賀蘭鏡一步步地走向牀榻,用力一扯錦被,那錦被卻紋絲不動。賀蘭鏡不由氣力加大,錦被上很快便出現了兩道光芒,紫光與藍光在錦被上時而交替出現,時而同時出現。賀蘭鏡脣角微微上揚,驟然間,將手中靈力一收,極速向門外退去。
房內頓時傳來一陣驚天動地的爆炸聲。
“賀蘭鏡!”苜蓿咬牙切齒地瞪着面前看似一臉無辜的藍衣女子。
賀蘭鏡一臉關切地看着被炸的額前劉海直立的苜蓿,“你怎麼了?我纔剛轉個身,你怎麼就換了個髮型?可這髮型好像也不適合你啊。”
“我樂意!”話罷,苜蓿便狠狠地把門關上。
須臾之間,苜蓿便穿戴整齊的走出了房門,“喂!還不快走,我可不等你!”
一路上,苜蓿總是走在賀蘭鏡的前面,兩人像是暗中較勁一般,走得都格外得快。不知不覺間竟然就到了虛翼術院的門外。
門外排着長龍一般的隊,彷彿看不到盡頭。 “白起那麼早了,早知道昨晚就該來了。”苜蓿叫苦不迭。
“等等就好了。”賀蘭鏡一臉淡定。
這時,不知誰叫了一句“魄雪城的千金也來了!”,頓時衆人的眼光齊刷刷地向後看去。
只見一名身穿白衣的女子一臉微笑的走來,尤其是這位白衣女子的身後竟還跟着一名侍女裝扮的黑袍女子,更襯得她一身白衣似雪,肌膚白嫩如凝脂。
周圍的人竟紛紛地主動給這兩名女子讓開了道路,不一會兒,這兩名女子竟然就這樣全然無阻地進了院門。
“喂!她們插隊!你們怎麼也不說句話?”苜蓿嚷道。
“人家可是魄雪城的千金,你嫉妒也沒用。”
“魄雪的即墨涵煙小姐真是美麗動人啊……”
“是啊,是啊,真是百聞不如一見……”
………………
周圍對即墨涵煙的稱讚聲頓時如潮水般涌來,苜蓿心中冷哼道,確實挺凍人,弄得跟黑白無常似的。
“不知兩位姑娘可願與在下同行?”周圍猛地傳來一陣清冷而略有些溫柔的聲音。
竟是昨日的澹臺笑白。
人羣中頓時又爆出了一陣陣尖叫聲。
“不必了,謝公子好意。”賀蘭鏡一口回絕。
“這……賀姑娘,相逢便是有緣,更何況我們今日又如此巧遇,結伴同行又有何不可?”澹臺笑白仍是一臉微笑,而周圍的女子皆是一臉癡迷地看着澹臺笑白,繼而一臉怨恨地盯着苜蓿與賀蘭鏡。
而跟在澹臺笑白身後的追風卻忍不住在心裡默默吐槽,這哪是是巧遇,公子從昨晚開始就派人盯着院門,千叮萬囑道一旦賀小姐過來,便馬上通知他。
“那邊恭敬不如從命。”苜蓿馬上便應了答,只想趕緊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有勞公子爲我們引路。”賀蘭鏡也不再推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