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住手!”就在這千鈞一髮之時,突然間一個清雅的聲音在大殿中響起,隨着這聲音的響起,張敏緩緩的從殿外走進來。
張敏的臉色顯得格外的蒼白,臉上不帶有半點的血色。但是她的精神卻顯得極爲旺盛,緩緩的從宮外走進來,她走的十分的緩慢,身邊的飄雪扶着她那單薄的身體,如同一顆遙遙欲墜的樹,再也沒有半點的往日神采……
“母后!”衛宏吃驚的喊道。
“太后!”樂清河失聲的喊道。
但是張敏只是微微的笑了笑,緩緩的走到龍榻之前,探手放在衛宏的手腕之上,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好半天,她緩緩的開口,“皇上,你的脈象十分的混亂,全身的真氣散亂不堪,我看你最好還是不要再動無妄之火,先休息吧!”說完,她轉臉對圍着樂清河的一干侍衛們沉聲的喝道“你們都退下吧,這裡沒有事情!”
侍衛們看了看張敏,又看了看半坐於龍榻之上的衛宏,衛宏點了點頭,侍衛們緩緩的退了下去……
“樂王爺,你我皇城中一走,哀家想要和你說說話!”張敏緩緩的對樂清河說道。
樂清河默默的點了點頭。
“皇上,你先休息吧!”說着,張敏站起身來。
“母后!”衛宏有些不滿的叫了一聲。張敏轉身瞪了他一眼,對一旁的小毛子說道“小毛子,你好好的服侍皇上,不可讓皇上再有半點的情緒激動,否則哀家唯你試問!”
“奴才知道了!”小毛子恭聲的說道。
張敏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樂清河,緩步向殿外走去,走到了門口,她再次停下了腳步,“皇上,哀家以爲你最好還是將宮中的侍衛們撤下來,皇城之中如此充斥殺戈之氣,實在是不宜於我們皇家的和氣!”
衛宏點了點頭,他扭頭示意宮中的太監傳下話去,自己無奈的倒在了龍榻之上,閉上了眼睛!
樂清河緊緊的跟在了張敏的身後,三人兩前一後的緩緩的走了下去……
漫步在皇城之中,皇城內的侍衛紛紛的退了下去。張敏走在前面,默不作聲,樂清河跟在張敏的身後,久久的無語……
“我們到那邊的涼亭中歇一下吧!”張敏緩聲的說道。也不等樂清河回答,她在飄雪的攙扶下,徑直向涼亭中走去,樂清河依舊是默默的跟隨而去。
“飄雪,你下去侯着吧,有事情哀家再叫你!”張敏看着飄雪,臉上露出了慈祥的笑容,緩緩的說道。飄雪顯得有些不太願意,她看了一眼張敏,“太后!”
“丫頭,下去吧!”張敏話語雖然輕柔,但是語氣中卻帶着說不盡的威嚴,讓飄雪不敢有半點的抗拒之心,無奈的做了一個揖,飄雪緩緩的走了下去……
“清河,你也座下!”張敏看飄雪離去,笑着對樂清河說道,說着,她用手一指一旁的一個石凳。
“敏敏!”看到周圍沒有別人,樂清河帶着一絲慚愧的神情,低聲的叫了一聲。
“清河,你不用再說了,哀家其實都明白!”張敏沒有理睬,她閉上眼睛低聲的說道,“雖然皇城之中多次出現刺殺,矛頭均指向你,但是哀家明白,你絕對所無辜的!”
“太后!”樂清河更顯羞愧之色。
“說實話,哀家第一次看到那刺客用炙陽真氣之時,哀家心中的確是有些失望,哀家也以爲你與那一連串的刺殺事件有關聯。但是後來哀家仔細的想了想,卻什麼都明白了,呵呵,哀家相信你,相信你絕不會對哀家有半點的不利。本來哀家早就醒了,一聽到皇上找你,就已經意識到了皇上要怪罪於你,所以就急急的趕來……”張敏一連串的說着,她說道了最後,突然間停下來,大口的喘了一口氣,接着說道“清河,哀家之所以沒有那麼早出來,就是想聽聽你有什麼解釋,呵呵,哀家很欣慰,因爲一切正如哀家所想,你果然與此事無關!不然以你的個性,以你的脾氣,嘿嘿,早就暴跳起來!”
“太后!”樂清河眼中不覺流出了淚水,他翻身跪在張敏的身前,臉上的羞愧之色更顯明白。
“呵呵,清河,你起來。都這麼一把年齡了,還如此的樣子?讓別人看到了,如何再做這揮指千人的統帥?”張敏笑呵呵的說道。
“太后,清河實在……”樂清河說了一半停了下來,沒有再說。
張敏臉上的笑意更濃,“呵呵,清河,你還是年青時候的脾氣,受了委屈,一言不發!你放心,哀家相信你。”
擡起臉,樂清河臉上已經是老淚縱橫,“敏敏,清河實在是對不起你!”
“清河,不要如此說。我母子能有今日,若無你當日的大力幫助,怎能得到?皇上雖然對你有些偏見,但是卻沒有對你有絲毫的不敬。今日他也是因爲哀家受傷,所以才……你不要怪他!”張敏繼續說道。
樂清河這一次再也不知道說些什麼了,他跪在張敏身前,好半天擡起頭來,對張敏說道“太后,清河此生若是敢對您有任何不敬,清河願世世於畜生道輪迴!”
張敏笑了,她知道樂清河心中的那一點怨氣已經不在,從現在開始,只要自己在世一天,那麼樂清河必然對自己服帖。點了點頭,她笑着說道“清河,好了,別說這樣鬥氣的話,你也貴安吧,哀家和你說了半晌,也有些累了!
樂清河跪在張敏身前,磕了一個頭,轉身大步的離去……
張敏看着樂清河的離去,臉上不由得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太后,爲什麼要放他走?”飄雪悄然來到了張敏的身後,低聲的問道“您也知道,這樂清河必然和那些刺客有關聯!”
緩緩的搖了搖頭,張敏看着遠去的樂清河的背影,低聲的說道“丫頭,你這就說錯了,此事與樂清河絕無半點的關係,哀家可以感覺的到。但是他必然知道刺客是什麼來歷,但是以他的性格,他必然不會輕易的開口。哀家太瞭解他了,呵呵,吃軟不吃硬的傢伙,宏兒過於魯莽,竟然想要動他,也不想想即使樂清河不反抗,他身後的那些大軍會如何?”
“那……”飄雪似乎有些明白了張敏話中的含意。
“呵呵,飄雪,你立刻通知國舅爺,讓他着內監府嚴密將忠勇王府監視起來,不可放過進出的一人。”張敏的聲音突然間變得極爲的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