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院落內響起的爆笑聲,沐風一臉的懊悔,順勢埋首於牀頭,索性不再搭理二人,一個人躺在牀上暗自感嘆。
想想距離學院挑戰賽已經不足兩個月,可自己卻在這關鍵時刻受傷了,折了兩根肋骨,俗話說傷筋動骨一百天,這麼長的時間沐風實在沒有辦法接受,等到百天之後,挑戰賽早已經結束,之前預想進入青戰靈塔的機會估計也要泡湯。
“不行,不能這樣放棄,機會只有一次,要是錯過了就不會再有,現在既然沒有辦法修煉劍術,那就在牀上修煉靈氣,反正不能這樣閒着。”沐風心中暗暗盤算,爲了能夠進入青戰靈塔,他不想就這樣輕易放棄眼前的機會。
想明白了這點,沐風也不再猶豫,身體斜靠在牀頭,雙手撐住牀板,想要藉此讓身體坐直,這樣就可以進行冥想,修煉靈氣。
“嘶”
剛一用力支撐,沐風就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他還是低估了身上的傷勢,剛纔只是稍一用力,胸前便傳來鑽心疼痛,使得沐風無法繼續發力,只能重新靠回牀頭。
真疼!剛纔只是試探用力,便痛的他冷汗直流,額頭上已經浮現出一層細汗。
可即便是這樣,沐風依然沒有放棄,強忍着胸前的劇痛,放緩了動作浮動,一點點調直坐姿,讓自己儘量依靠在牀頭,借力坐直。
半晌之後,經過沐風的不斷嘗試,他終於將身體調整到最佳位置,雖然看着還是有些彆扭,不太標準,但這已經是沐風能做到的最大限度,進行冥想應該是沒有問題。
調整好坐姿,沐風便直接進入冥想狀態,剛開始他還有些擔心,因爲傷勢的問題,會影響到經脈內靈氣的修煉,可當他初次嘗試以後,發現自己的想法是多餘的。
體內的靈氣在沐風的調動下,在經脈內緩緩運行,基本上算是暢通無阻,只有行至胸口的位置時,會伴有陣痛,應該是傷口所致,但這並無大礙,對修煉靈氣沒有太大的影響。
很快,靈氣在沐風的體內運行一週,整體感覺還不錯,因爲昨天受傷而導致委頓的靈氣,變得充裕了不少,對此沐風甚是欣喜,明白現在修煉靈氣是可行的。
見方法可行,沐風不再猶豫,開始沉浸在修煉靈氣之中,畢竟距離學院挑戰賽的時日不多,他不能再這樣繼續浪費時間,從而失去參加挑戰賽的機會。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沐風體內的靈氣已經整整運行了十五週,精神力已經開始出現疲憊,可他仍然沒有放棄的跡象,咬牙堅持,因爲就在剛纔他突然發現了一件事情。
每當靈氣運行至胸口的位置時,總會有那麼一絲的陣痛,可陣痛過後居然會帶有些許涼意,靈氣或多或少的會有一些殘留在傷口的位置,將其包裹,並不斷的進行滋養。
怎麼會這樣?沒聽說過靈氣還有這樣的作用呀。
沐風心中暗想,不知道爲什麼靈氣會有這樣的效果,通過運行體內的靈氣,就可以不斷的修復身上的傷口,雖然效果十分微弱,但這要按照往常的自行修養,已經可以算作神速,相信用不了多長時間,他就可以讓傷口痊癒,行動自如。
由此,沐風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般,就算精神力已經出現疲憊,依然咬牙堅持,希望能夠儘快讓傷情好轉,這樣就可以儘早的恢復修煉,繼而爲挑戰賽做準備。
······
“呼”
沐風靠在牀頭,呼出一口鬱氣,他剛纔整整運行了二十週,直到精神力不支時,方纔退出冥想,稍作休息。
雖然現在因爲精神力損耗而感到眩暈,但這難以掩飾沐風心中的興奮,神采奕奕的坐在牀上,輕微扭動了一下腰身,發現傷口已經沒有之前那麼疼痛難忍,可以做輕微的活動,然而還是沒有辦法自行下牀活動。
傷口能夠儘快痊癒的事情,讓沐風心情頓感愉悅,斜靠在牀頭上,身體順勢下滑,調整個舒服的姿勢仰躺在牀上,哼唱一曲不知名的小調,嘴角洋溢起開心的笑容。
但好景不長,可能是沐風太過放鬆,也可能是早上的那一碗肉粥,使得沐風剛躺在牀上沒有多久,小腹處便傳來陣陣酸脹之感,陣陣尿意讓沐風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
來的如此突然,讓他有些猝不及防。
“哎,看來真被鄭奇這小子說中了。”
沐風仰頭長嘆,面露悽苦,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太陽,看樣子他們兩個回來還要一個時辰左右,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堅持到他們回來。
可是,人有三急這種事情,你越是控制就越是難以忍耐,沐風躺在牀上,只堅持了十幾分鐘的樣子,就感覺小腹快要炸裂一樣,越來越難受,已經快到臨街點了。
“罷了,活人不能讓尿憋死,先解決掉再說。”
沐風心中暗想,身體靠在牀頭漸漸坐直,使其斜靠在牀頭,然後伸手將放在牀腳的瓦罐拿了起來,看着上面佈滿毛坯的罐體,暗自搖頭苦笑,沒有想到自己在有生之年,還能有這樣的體驗。
“你在幹什麼呢?敲門也不答應。”
就在沐風還在暗自感嘆的時候,門口傳來一聲嬌嫩的女聲,嚇的他差點把手中的瓦罐扔到地上。
沐風連忙循聲望去,發現杜月此時正站在門口,身穿一襲紫色長裙,千縷黑絲自然垂肩,映襯出那白皙的膚色,月牙般的眼睛睜好奇的打量着自己。
“你怎麼來了?”沐風失聲問道。
“我怎麼就不能來,你受傷了,我過來看看你不行麼?”杜月並未理睬沐風,自顧走進房間,四處打量了一番,在牀前站定,看着手拿着神器的沐風。
尷尬!
沐風彷彿感覺到臉上已經寫上了大號的尷尬二字,讓他有些無地自容,可即便是這樣,沐風也沒有辦法,他知道自己已經堅持不了多長時間,小腹的酸脹感已經逐漸演變成痠痛,相信要不了多久傾瀉而出。
顧不上那麼多,沐風伸手揚了揚手中的神器,衝杜月說道:“你來看我,我並不反對,可是現在來的不是時候,你能不能先出去一下,讓我解決一下私人問題。”
杜月聞言,看向沐風手中的神器,剛纔沒有注意,待到現在看清時,一眼就認了出來,再連現象到沐風現在的身體情況,她那白皙的面龐瞬間浮出一片緋紅之色,紅至耳根處,狠狠一跺腳,轉身離開了房間。
“下作!你怎麼不早說呀。”出門,杜月快速將房門掩好,嬌聲喝道。
別看杜月平時性格開朗,時而會媚態百出,喜好調戲人,但真到了這種時候,她依然和其他少女一樣,羞色難當。
聽着屋內傳來悉悉索索之聲,站在門口的杜月更爲羞惱,沒有想到來的這麼不是時候,居然趕上了這樣的事情,想要離開,心中又覺得不妥,萬般無奈下,只能來到院落內石桌旁坐下,安靜等待沐風結束。
“舒服!”
半晌之後,屋內傳出沐風的一聲長嘆,使得剛剛平復好心情的杜月,波瀾再起,心中小鹿亂撞,面頰羞紅一片,暗自大罵沐風不要臉。
“學姐,我已經好了,你進來吧。”良久,房間內傳來沐風的聲音。
杜月聞言,起身來到房間門口,推門而入,看到沐風此時正靠在牀頭,羞惱的瞪了一眼,便來到書桌旁,坐在房間內唯一的椅子上,與其保持一定的距離。
“嘿嘿,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會來,你也知道人有三急嘛,旁邊沒有人,只能自己解決。”沐風乾笑一聲,知道自己失禮在先,便率先開口解釋,以緩解尷尬的氣氛。
“嗯,理解理解。”杜月羞於啓齒,但怎奈沐風提起,只能硬着頭皮,點頭附和。
“學姐怎麼知道我受傷了?”沐風沒料到氣氛會更爲尷尬,只能厚着臉皮開口岔開話題。
杜月終於將心情再次平復,擡頭看向牀上的沐風,伸手縷了一下額間長髮,開口說道:“我昨天聽靈兒提起的,說是你被韓老師所傷,所以我就過來看看你,怎麼樣?傷的不重吧。”
“還好,只是肋骨斷了兩根,不能下牀活動而已。”沐風如實答道。
聽到沐風回答,杜月暗呼一口氣,神色略顯輕鬆,心底好似放下重擔一般,如釋重負道:“那就好,只要不是內傷,就不會對修爲有所影響,其實這件事情也怪我。”
“怪你?”
“是的,韓老師之所以知道你擁有那枚琥珀,是我告訴他的。記得那天從暗坊回來,心思着去看看我的老師,沒想到韓老師當時也在老師那裡,無意間就把你在暗坊高價購買琥珀的事情說了出來,這才引出他出手搶奪之事。”
不知道爲什麼,此時的杜月失去了往日的媚態,像個犯錯的小孩一樣,低垂着腦袋,向沐風承認起錯誤來。
“額······原來是這麼回事,我說他怎麼知道琥珀在我身上,不過沒事,事情已經過去了,你也不用太過放在心上。”
聽到杜月的解釋,沐風方纔瞭解事情的經過,但看到杜月那嬌生的模樣,心中不忍心責怪,以免杜月更加自責,只能好言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