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瑾被抓入獄,鄧柳玲慌得不知所措。她相信洛瑾是無罪的,可是劉大河所說的卻都將嫌疑指向洛瑾,一時間根本沒辦法讓洛瑾脫罪。
“阿德,怎麼辦,我怕師兄在牢獄裡受罪。”
“鄧小姐請放心,我先留在這裡照應少爺,順便查看一下線索。等下我飛鴿傳書回去,讓郡主他們想辦法把少爺救出來。還有這裡離京城不算遠,你先把番薯苗送回去,少爺很看重番薯,不能有閃失。”阿德有條理地安排着。
鄧柳玲點頭。
劉媛媛的屍體經仵作查看後,得出她先是被人敲暈,從屋裡扛出去在進行先.奸.後.殺的結論。因爲劉媛媛的後頸有明顯被敲打的痕跡,而她除了衣服凌亂,並沒有掙扎的痕跡。
從劉大河的證詞中,加上玉佩,可以看出洛瑾是兇手的嫌疑最大。可是這案子還有兩個疑點:劉大河家中的圍牆有明顯的翻牆痕跡,洛瑾在劉家留宿,完全可以不用爬圍牆;既然是敲暈後纔對被害者進行侵犯,那完全可以在被害者房間進行,無需把人帶出屋外才動手。
爲此知縣很爲難,尤其是知道洛瑾的身份後,他自知官小,無意得罪權貴,所以洛瑾就成了燙手山芋。
最後知縣把此案轉給知府,由他來定奪。
在洛瑾轉到知府處後,又有一個證人出現,他正是劉大河的老鄉賴五子。
知府問:“堂下何人?”
賴五子跪在地上,惶恐地回答:“回大人,小人是劉大河的同鄉。關於殺害劉大河女兒的兇手,小人有話說。”
“仔細說來。”
“在事發的當晚小人從外地趕夜路回家,路上正巧看見有人走進劉大河的院子。我起初以爲是劉大河,所以沒有放在心上。後來聽說劉大河的女兒出事了,我仔細想想,那晚看到的人影似乎與劉大河不像,很有可能就是兇手,所以就趕緊到這裡告知大人。”
知府問:“若是現在讓你認一下犯人的身影,你可還認得出?”
“認得。”
“傳犯人。”
不一會兒洛瑾被帶出來,此時他精神不大好,頭髮也有點亂,不過看不出有外傷,應該沒有被嚴刑拷打。
知府是個清官,斷案公正廉明。對於犯人素來很少用嚴刑來拷問的,喜歡講究證據確鑿。再加上知縣已告知他洛瑾的身份,他更不可能對洛瑾用刑,只是也沒有對洛瑾格外看顧而已。
“怎麼樣?”知府問。
“大人,可否讓他背對着我?”
於是知府讓洛瑾背過身去,這時賴五子大呼:“這……正是我那晚看到了身影。”
雖然不知道賴五子是來幹嘛的,可是聽他的話,分明就是來指認自己是兇手的。於是洛瑾正色道:“大人,我說過我不是兇手。還有這個人,”看着賴五子,“他說看到我的身影,那麼只能說明一個問題,要麼他是兇手,要麼他就是誣陷,因爲事發當晚我一直在劉家,外人是不可能看到我的身影的。”
“你……你胡說。”賴五子有些緊張,然後又對知府說,“請大人明鑑,小人說的句句屬實。”
“洛瑾,人證物證具在,你休想抵賴。不過此事影響極其惡劣,本府打算交由大理寺處理。”
聽到知府將自己交給大理寺,洛瑾鬆了一口氣。因爲大理寺向來做事嚴謹,很公正嚴明,不可能憑現在的這些所謂的人證物證就定自己的罪。而且是在京城,相信他們一定會全力徹查此事。
唉!我倒的什麼黴啊,居然遇到這破事。可憐劉媛媛年紀輕輕就遭此難,一條鮮活的生命就這樣隕落。
洛瑾因犯罪被押到大理寺的消息一下子在京城傳開,而消息的傳播源頭卻是樂熹公主的婢女塵兒。
樂熹痛恨洛譚斌夫妻,恨烏及屋,自然也討厭洛瑾。洛瑾出了事,她當然要落井下石。所以一得知洛瑾進了牢獄,馬上讓塵兒散播出去。
洛府那邊還沒有找到證明洛瑾清白的證據,又出現了幺蛾子。一位叫王若的婦女,自稱一年前被洛瑾奸.污,她的丈夫也因爲救她而命喪於洛瑾之手。
但是因爲自己無權無勢,懼於洛瑾的家世背景,她忍辱吞聲。這回看到洛瑾被抓,她決定站出來告發洛瑾,爲自己討一個公道。
一波未平又一波,絕對的禍不單行。
牢中的洛瑾都開始懷疑是自己平時不燒香導致的,不然怎麼就這麼倒黴。不過仔細想了一下便明白這事不簡單,爲什麼別人都莫名指認自己,看來是有人故意陷害。不會又是平王下的手吧?
洛瑾的案件還在發酵,方御史趁機上奏摺參了洛府一本。方御史的死對頭柳御史,是鄧尚傑的岳父。柳府與鄧府是姻親,而鄧府與洛府也是姻親,有這一層關係在,方御史當然要下死力參洛府。
方御史的奏摺中,不但指明洛學士和洛譚斌教孫教子無方,還稟明應立即處死洛瑾。
方御史一上摺子,大殿就靜悄悄的。因爲此時武帝的臉色很難看,像要吃人的感覺,其他人就只看着方御史跳來跳去。
武帝氣得要死,恨不得抽方御史幾頓。他當然清楚洛瑾這次肯定是被人陷害,但是一時也沒有找到證據洗刷他的清白,所以只能委屈洛瑾在大理寺待着。但是他也跟大理寺那邊打好招呼,罪沒有定下之前,必須好好招待洛瑾。
本就因爲自己的福星入獄心裡不好受,這時方御史卻蹦躂出來,還想讓洛瑾死。
武帝咬牙切齒地說:“方御史可是夠厲害的啊,大理寺都還沒查明,你居然就能給洛瑾定罪。你這麼有能力,讓你到大理寺任職如何?”
方御史這時也知道皇帝生氣了,誰叫皇帝歷來重視洛學士,而且洛瑾也算是皇帝的外甥,自己這麼做肯定會削皇帝的面子。可是誰叫洛府與柳御史的親家是姻親呢,這麼好的機會肯定要利用起來。
“皇上,微臣也是實話實說,萬不能因爲洛瑾是洛學士的孫子、您的外甥而輕饒了他。您是明君,當知道‘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方御史還打算繼續說,就被武帝打斷。
“行了,朕用得着你來教嗎。此事尚未有論斷,容後再議。”然後對羣臣說,“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朝堂內的官員知道武帝心情不好,誰也不願觸這個黴頭,所以很快就散朝了。
鄧柳玲將番薯苗交給下人打理後,匆匆趕到洛府。
“伯母,我們之前就在劉大叔家借宿過一回,離開後師兄的玉佩就弄丟了。據師兄所說,他的玉佩很有可能是我們上街那次被撞的那人所偷。我們可以往這個方向去查,另外稱事發當晚見過師兄的那個證人有問題。”
魏氏心亂如麻,現有的證據對兒子很不利。雖然她如果請武帝出面,可以救下兒子,但是這些罪名很可能會半歲兒子一生。她怎麼可能讓兒子帶着這些莫須有的污點生活,所以當務之急就是想辦法洗刷兒子的冤屈。
“玲姐兒,你還記得偷玉佩那人的面孔嗎?”
“認得,那天雖然他很快就走了,但是我清楚地記得他臉上有道疤。”
魏氏想了一下,說:“那好,玲姐兒,我想拜託你去找到那個小偷,畢竟你認得,他很有可能就是兇手。另外阿德我會讓他去查那個證人,那裡應該也是一個突破口。”
“還有那個婦人的事,我會派人去查清楚是怎麼回事。瑾哥兒就算再糊塗,也幹不出這樣喪盡天良的事。”
鄧柳玲點頭,從洛府離開後,就帶上人手前往洛瑾丟失玉佩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