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風哥,快,幫我聽聽是不是有人在叫我,我的左耳聽不到。"藍鬱雨焦急地說,眼睛還是沒有離開。
"你彆着急,是有人在叫你。不過,我想應該是在叫別人吧……"歐辰風回答。
"快去找雲炫哥,就說琳琳姐出事了!"藍鬱雨飛快地說完了這句話,向人羣跑去。
歐辰風雖然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但他聽的出她的着急。他大步向操場跑去。
"你們都給我住手!"藍鬱雨擠進人羣,推開那些拉扯着女孩的人。
是金善真,還有許許多多看熱鬧的人。
她們都只是看熱鬧,卻沒有一個人肯上去攔。
藍鬱雨充滿火焰的目光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
她終於明白,被侮辱與被同情的,不是被欺辱致死,而是被那一道道置身事外的冷漠目光所逼死的。
有人低下了頭,有人在嗤笑,有人在憤怒。
藍鬱雨沒有再多說一句話,她默默地脫下自己的校服,披在車邊琳的身上,然後輕輕地拍去她身上的灰塵,爲她繫好釦子。
"小雨,嗚嗚……我好怕。她們都在打我,她們爲什麼要打我……她們說要和我一起玩的,她們說我的衣服很好看。嗚嗚,我可以借給她們穿的。你不是說過要樂於助人嗎?嗚嗚,小雨,我好疼,渾身都疼……"她趴在藍鬱雨的肩上號啕大哭。
藍鬱雨什麼也沒說,她緊緊地抱住她,在她的耳邊輕聲安慰她。
現場沒有人再說話,也沒有人再笑。
藍鬱雨還是那種榮辱不驚的表情,她的腰,始終是挺直的。
"兩個白癡!"金善真大聲喊出了這兩個字。
藍鬱雨沒有看她,但拳頭已經握緊。
"你這個賤女人,裝什麼英雄!就算是要逞能,至少也應該找個男的吧。難不成你是男女通吃?不要臉!"金善真滿臉挑釁地罵着。
大家在笑。
藍鬱雨的手指在響。
"你管什麼閒事啊。我告訴你,我看你不順眼,隨時都可以把你打出學校。要是你識相的話,就快點滾開!"金善真依舊肆無忌憚地罵着。
藍鬱雨咬緊了牙關。
她鬆開車邊琳,走到金善真的面前。
車邊琳緊緊地抓住她的手,不讓她過去。她對她微笑:"琳琳姐,你放心,我只是去和一條瘋狗玩玩。瘋狗,知道嗎?只會叫喚不會咬人的那種。"
她做了一個滑稽的鬼臉,車邊琳笑了。
藍鬱雨昂首闊步地走到金善真的面前,並不理會她的冷笑:"爲什麼打人?"她的聲音就像她的身體一樣柔弱,卻十分堅定。她什麼都不怕了。
"哼,我喜歡打誰就打誰,你管的着嗎?"金善真冷笑。
"如果你打的是別人,我或許管不着,但是你打的是我的姐姐。如果你不給我一個交代的話,我不會善罷甘休。"她的話咄咄逼人。
"笑話!我金善真打人從來都沒有交代過。不如你先給我做個示範?看你的樣子就是老手了。一定是打過很多架吧,不如我們來玩玩?"
"我沒工夫和一條瘋狗打架。我只問你一句,爲什麼打人?"
"你敢罵人?"金善真的臉色變了。
"罵你又怎樣?"藍鬱雨淡淡地說。
這一刻,她不再是孩子。
"你們這兩個賤女人!一個明明是白癡卻還要來上學,她憑什麼穿那麼高貴的衣服,她配嗎?"
原來如此,金善真是在嫉妒車邊琳的衣服。
藍鬱雨暗暗發笑。只看到別人是白癡,卻從未發現,自己就是個超級大白癡。
"啪!"藍鬱雨的手掌乾脆地揮過。
金善真的臉頰紅了一片。她捂住臉,帶着恨意與顫抖的聲音問:"你……你敢打我?!"
藍鬱雨轉身,拉起車邊琳,微笑着說:"琳琳姐,你看,瘋狗被我教訓了一頓,你不會生氣了吧?"
車邊琳看看金善真狼狽的樣子,不禁癡癡地笑了。她摟住她的脖子,說:"小雨,我就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小雨是世界上最善良的人!"
"我們回家。"藍鬱雨看也不看金善真。
金善真在那裡又哭又喊,她的身邊沒有人去幫她,也沒有人說話。
"李娜,你給我滾出來!"金善真指着一個女生喊。
藍鬱雨停下了腳步,望着李娜。
李娜一下子抱住了頭,不停地說:"不關我的事,真的不關我的事,一切都是她讓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