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星期以後的上午。
黨委辦場務辦三個副主任職位的公開競聘文化考試，在農場第一中學高中部的五個教室同時舉行，參聘人員共有一百五十五人，年齡在四十三週歲以下，除了這個條件，還有另外兩個要求，一是正股級以上幹部，二是工齡五年以上。
文化考試別開生面，與衆不同，考試考的是政治和語文及寫作，總分一百五十政治和語文及寫作各佔五十，但發到每個“考生”手中的卻不是印好的試卷，而是幾張一個字都沒有的八開白紙。
考試題目由陳子濤當場親自擬就，五位老師用粉筆抄在五塊黑板上，接着由專人送到五個教室，然後陳子濤繼續出題，老師繼續抄題，繼續送往五個教育。
陳子濤胸中有題，開口便來，二十五道政治題和二十五道語文題，很快就出完送到了五個教室。
作文的題且也是聯繫實際，別出心裁，要求以場部鎮十條大街的一千多間臨街空房爲例，寫一個如何利用這些空房賺錢的辦法，字數不少於一千，不得講形勢講道理，辦法要簡單有效，可以立即應用。
五個教室除了監考老師們如臨大敵，外面更是人滿爲患，少說也有五六百，其中絕大多數都是來觀摩的，因爲陳子濤已對外宣佈，在接下來的人事改革中，每個部門或單位及其所屬科室，都要拿出一半以上的副職崗位進行同樣的公開競聘及文化考試，大家都想來學習一下，以便自己能在公開競聘中少犯錯誤。
當然，除了文化考試還有面試，面試佔五十分，這五十分加上文化考試的一百五十分，纔是這次公開競聘的總標準，但文化考試成績位列前三十名的纔有資格進入面試階段。
面試官由農場兩套班子成員及陳玉瓊和郭月紅兩位工作組組長組成，但有一個嚴格的迴避制度，凡有自己親屬朋友和老部下老同事參加面試時，面試官必須主動申請回避。
爲了確保絕對保密，陳子濤不但自己出題，還親自參與監考，考
試完畢，又親自回收試卷，放入檔案袋密封后，帶回去自己親自閱卷打分。
不過，爲了不被外界認爲是暗箱操作，陳子濤請來十位語文老師五位政治老師，放在中心大樓大會議室進行公開閱卷，而他自己負責最後把關，不但外人可以旁觀，而且當場宣佈考試成績。
上午考試，中午就出成績，前三十名下午就進入面試階段，可謂雷厲風行，速戰速決。
其實進入面試的是三十五個人，因爲最後一名並列的人數多出了五人，這三十五人還有意外的獎勵，除了三個勝出者將出任黨委辦場務辦副主任外，其餘三十二人除了可以繼續參加下次公開競聘外，將不會被這次人事調整淘汰，至少能在現在的崗位上繼續工作。
大會議室裡，陳子濤自己只擔任面試監督，坐在角落裡靜靜地看着，主考官是郭月紅，面試問題由兩套班子領導成員擬就，郭月紅是搞組織出身的，這個形式她很在行，大家的問題到了她的嘴裡，就變成連珠炮似的，噼哩啪啦，間不容息，端着架子，咄咄逼人，幾個心理素質不好的人，竟被她給問蒙了。
陳子濤越來越欣賞郭月紅，這娘們作風潑辣，很有女強人的氣質，跟她在牀上的表現如出一轍，他還真喜歡這類女人，既能衝鋒陷陣，又能死心塌地，還屬於招之即來，來之能“戰”， “戰”之能爽，屬於不可多得的人才。
身旁這位有所不及，陳玉瓊，漂亮倒是勝過郭月紅，但她畢竟是縣委書記的老婆，能做到死心塌地，但不能招之即來，偷得佔得，就是不能露餡，露餡保準完蛋。
陳玉瓊忒不老實，身體倒是一動不動，但雙手雙腳卻沒閒着，雙腳擱在陳子濤身上，一隻手也擱在陳子濤身上，只有另一隻手放在桌面上，拿着筆爲自己打掩護。
陳子濤倒不擔心被人發現，因爲二人所處位置是在牆角，旁邊有兩面牆遮擋，前面有半圓形書桌，書桌還是全封閉的，兩個人四條腿怎麼折騰都行，更關鍵的是這位置居高
臨下，高出下面的地兒至少有半米，下面的人看過來，只能看到陳玉瓊的腦袋，還有陳子濤的腦袋和兩個肩膀。
每一個面試的人完成後，會由參與面試的領導聯合打分，參與打分的領導總共十二個，最高分五分，最低分一分，去掉一個最高分，去掉一個最低分，十個分數加起來就是面試成績，但還有一個附加規定，當有領導迴避而打分人數不夠時，陳子濤的分數乘以二或三，補足因領導迴避所缺的打分人數。
陳子濤只關心姚多多，姚多多的筆試成績是一百三十九分，政治四十八分，語文四十六，寫作四十五，名列所有參聘者第一，比第二名高出整整十分。
姚多多是工農兵大學生，嫁給劉作鵬後，還開後門去省師範學院進修過兩年，文化水平本來就在所有參聘者中名列前茅，能考出高分並不會讓人懷疑。
但所有人都不會想到，這是陳子濤在暗中爲姚多多開了後門，也是姚多多在元宵節晚上奉獻後應得的收穫。
那天晚上在陳子濤的辦公室裡，陳子濤與姚多多瘋狂了整個上半夜，就在沙發上，當着醉睡的劉作鵬的面，兩個人翻雲覆雨，撕殺搏鬥，你來我往，昏天黑地，直幹得水流成河，滿地狼藉。
就那麼一“戰”，陳子濤就把姚多多搞定，讓陳子濤驚喜的是，姚多多在這方面特別在行，她奉獻的不僅是下面一個洞，還有上面的一個洞，表現讓陳子濤非常滿意，陳子濤當然將這次文化考試的全部試題，包括作文題目毫無保留地告訴了姚多多。
一個星期的時間，足夠姚多多背熟那些題目，要不是陳子濤再三叮囑，考試時故意漏掉幾道題目，她說不定能考出一個滿分來。
讓陳子濤好笑的是，那天晚上他回家去睡，卻讓劉作鵬和姚多多睡在他的辦公室裡，第二天劉作鵬一個勁地向他道歉，而他和姚多多卻是會心而笑。
但此時此刻，在大會議室這個面試現場，心細如髮的陳玉瓊卻對姚多多起了疑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