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七十九章 一刀破劍陣

那名老者明顯的被嚇傻了,做夢都想不到楚墨竟然強橫到了這種地步?這是他們古劍派的絕殺陣啊!

很多人都知道古劍派很強大,傳承了幾個紀元那麼久,相當古老。也都知道古劍派每一代行走世間的弟子很強大,驚才絕豔。但卻很少有人知道,古劍派的劍陣,同樣是一絕!

因爲甚少與人發生爭執,所以到了今天,知道古劍派劍陣厲害的人,整個天界也已經不多了。

楚墨當然更不會知道。

但他的確感覺到了他們劍陣的威力,所以,楚墨出手,也相當凌厲。

這一刀,原本是衝着這名老者腦袋去的。

在刀落的一瞬間,楚墨猶豫了一下,將原本可以劈開老者頭顱的一刀,轉向了老者的肩膀。

咔嚓!

老者的一條手臂,應聲而斷,發出一聲痛呼,然後整個人,從高天之上向下跌落。

楚墨雖然沒有殺他,但這一刀,對這名古劍派老者來說,也絕對不好受。因爲楚墨的刀法中,蘊含着強大的天地法則,蘊含着楚墨的道。所以這一刀下去,絕不僅僅是斷了老者一條手臂而已。

帝主手臂斷掉,可以重生,但被楚墨這一刀斷掉的手臂,縱然重生出來,恐怕也需要養很多年。

但這,已經是楚墨仁至義盡的結果了。不然的話,這一刀下去,這名老者必死無疑,連元神都能給他剁碎了!

七人劍陣,少了一人,完整的殺陣被打破,威力頓時減少無數倍。

楚墨接下來只用了幾刀,就將剩下這六名帝主全都斬落塵埃。他沒殺人,但這六人跟之前那老者一樣,全都身受重傷。

“小畜生,你好狠!”強勢的老者怒不可遏。

“是不是我應該站在那裡,被你們的劍陣絕殺?”楚墨看着這名強勢的老者,淡淡說道:“我來到你們古劍派,不是爲了殺人。更不是想要在你們這裡抖威風。我現在好奇的事情有兩點。第一,你們古劍派延傳多年,與世無爭,爲什麼見到我會有這麼大的反應?我自問沒有得罪過你們,難道說想要見一下風行者道友,驗證一件事就這麼難麼?你們爲什麼要百般阻撓?第二,這邊已經這麼大的動靜,風行者在你們古劍派,也不是什麼老輩人物,他爲什麼一直不出現?是心虛?還是根本不在古劍派?”

強勢的老者深吸了一口氣,怒氣漸漸收斂,他眸光冰冷的看着楚墨:“你說風行者可能入魔,可有證據?”

楚墨搖頭:“沒有。”

強勢的老者怒道:“沒有你憑什麼認定的?”

楚墨嘆了口氣:“可能對你來說,風行者他是你們的親人,你們無法接受他入魔的這個事實,我完全可以理解。如果有人突然間找上門來,說我身邊的人入魔了,成了魔族的血奴,我也同樣會感到憤怒,我也會問對方有沒有證據。”

“原來你也知道?”強勢的老者沒好氣的說道。

楚墨說道:“我之前得到消息,我這裡,有一個名單,你們這,不是我第一個選擇的地方。”

強勢的老者眸子裡光芒一閃,看着楚墨:“你的意思是?”

楚墨點點頭。

兩人的對話,如同打啞謎一般,但兩人卻全都明白了對方的意思。

尤其是這名強勢的老者,用手捂住自己的額頭,然後長嘆一聲:“我就知道……我就知道……這個混蛋啊!”

到最後,強勢的老者說話的聲音,都變得有些哽咽起來。

剛剛的那些傷者全都被送回去醫治,這裡如今只剩下十幾個人。被楚墨一招化解絕殺攻擊的青年也還在,他看着老者,大聲說道:“風行者師叔絕不可能是他說的那種人,他胡說!”

強勢的老者頹然的嘆了口氣,擺擺手:“你們都下去吧。”

“長老!”那青年似乎還想說什麼。

強勢的老者沉聲道:“我的話,你們聽不懂麼?”

“是。”那青年心不甘情不願的跟其他人一起,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這裡,就只剩下了這名原本強勢如今頹廢的老者還有楚墨兩人。

老者看着楚墨,然後一臉苦澀的道:“其實,很多年前,我就有這個懷疑了。但我不相信這會是真的。他是我的徒兒。”

楚墨沉默着,看着老者。

老者回憶道:“他從小是一個孤兒,天賦其實談不上有多好,在同代的弟子當中,也完全沒可能成爲最優秀的那個。我們古劍派,每一代弟子當中,都是最優秀的那個行走世間。所以風行者他……原本是沒有機會離開古劍派的。”

老者說着,然後喃喃道:“都怪我,當年如果不是我放他出去,就不會發生後面的事情了。”

“你徇私……讓他出去歷練了?”楚墨抓住了問題的關鍵所在,看着老者問道。

老者嘆息一聲:“不錯,是我徇私,讓他頂替了原本應該出去的那個人……我是古劍派的大長老,而我們古劍派,並不是隨時隨地都有掌門人的。在沒有掌門的時代,大長老……就是最有權勢的哪一個。哎……當時他苦苦哀求,說想要看一看外面的世界,不想在古劍派這裡孤獨終老。我們雖是師徒,但卻情同父子,他很尊重我,也很孝順。我當時心一軟,就做出了那個糊塗的決定。”

一個孤兒,從小失去了父母,天賦一般,被古劍派大長老收養。然後給予各種豐富的資源一點點培養起來,長大之後,心思活絡了,想要看外面的繁華世界。然後古劍派的大長老一時糊塗,犯了個錯誤。將這個徒弟給放了出去。

這種事其實說穿了,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規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說一些門派的規矩,就連楚墨都覺得很奇葩。

比如古劍派這種,每一代的弟子當中,只有一個可以出去行走世間,剩下那些,都不能離開古劍派的勢力範圍。一輩子都要守在這裡。這規矩楚墨甚至不知道是因爲什麼立下的。

所以說大長老的這種徇私,楚墨並沒覺得有什麼。

說起來,這風行者也並未給古劍派丟臉,他出去之後,直接在世間闖出了不小的名聲,經歷大大小小很多場戰鬥,未嘗一敗。然後迴歸門派,境界又有所提升,最後成功超越帝主境界,踏入準至尊這種頂級大能的行列。

隨着老者的敘述,關於風行者這人的形象一點點在楚墨腦海中豐滿起來。

風行者是一個相當自負的人,同時他也足夠努力。

他曾經天賦一般,還是頂替了別人,才得以離開門派,行走世間。那麼被他頂替那人,就算嘴上不說,但心裡面也一定是很不痛快的。

而風行者在世間創下的偌大名頭,彷彿是對那個跟他同代的古劍派弟子的反擊一樣。彷彿在告訴對方:我雖然頂替了你,但我做的比你好!

“後來,他迴歸門派,那個時候,他的一身實力,就已經無限接近準至尊了。我當時雖然欣喜,但心中卻多少有點懷疑。”老者嘆息道:“憑藉他的天賦,真的不太可能擁有如此之大的成就。就算獲得什麼奇遇,得到了天大機緣,但也令人感到難以置信。結果,我跟他大吵了一架,他說我不相信他,甚至……他說我嫉妒他……”

老者說到這,想笑,但眼圈卻是紅的。他看着楚墨:“你見過這世上有嫉妒自己孩子的人嗎?他雖非我親生,但我這輩子沒有道侶,更沒有孩子,我視他如同己出,我會嫉妒他嗎?”

楚墨想到自己的師父魔君,那種孺慕之情,再次順着楚墨的心底散發出來,很暖心。他這時候,似乎有些理解了眼前這個有些可憐的老頭,爲什麼一開始的反應那麼大。

老者擡頭看着楚墨,輕聲道:“現在你明白我爲什麼那麼討厭你了麼?因爲你是楚墨!因爲你這段日子……一直在擊殺秦家的人!而秦家,是魔族!而你找上門來,要見風行者,那是……那是我……最不願見到的一件事!”

“他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對吧?”楚墨說道。

“是的,我們師徒大吵一架之後,他就走了,說總有一天,會證明給我看,要我知道他有多優秀。又說有朝一日,門派若是面臨危難,他一定會迴歸。庇護我們。”老者嘆息:“還有很多莫名其妙的話。在當時我雖然懷疑憑藉他的天賦,不可能有那麼大的進步,但卻真的沒有把這件事往魔族身上去想。直到最近,我越想越不對勁,始終覺得,他的變化,太詭異了。”

“他離開之後,回來過?”楚墨問道。

老者點點頭:“回來過很多次,經常會對後生晚輩進行一些指點,所以那些孩子對他很尊重。”

“他最近一次回來,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您能找到他的準確方位嗎?”楚墨看着老者問道。

老者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掙扎之色。

楚墨認真說道:“這件事,關係到整個人族修士的氣運,如果你不想真的害死他,或是看着他害死無數人,最好把他找出來,然後……封印了他。”

“你,你不是要殺他?”老者猛的擡起頭,看着楚墨,他的眼中,露出一抹希冀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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