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打架

酒樓外的街邊,一個五大三粗的男子拎着小男孩的脖領子,手裡惦着那片銀葉子,身後還跟着三五個同伴。

這些人痞裡痞氣,斜眼看人,一看就是街痞流氓地頭蛇之流。

“今天的買賣不錯啊小武,居然賣了這麼多茶,這片銀葉子正好頂了這半年的租子,歸我了。”爲首的男子一臉橫肉,獰笑間現出滿嘴黃牙。

“我又沒租你的鋪子!憑什麼交租子!把錢還我!”名叫小武的小男孩手刨腳蹬,可惜人太小,耍猴一樣惹來一陣鬨笑。

“你是沒租我的鋪子,但你在街上賣茶,就得交租子。”黃牙男子嘿嘿笑道:“因爲這條街都是我孫老七的!”

“孫老七你放屁!把錢還給我!”小武掙扎着亂踢,又惹來一陣笑聲。

“七哥你行行好,我們就今天賺得多,平常都沒有生意的,要不然你把銀葉子給我們一半也成。”之前把風的女孩抿着嘴脣哀求着。

“呦,既然阿鳳求情,七哥怎麼着也得給個面子不是,別一半了,銀葉子都給你們。”說着孫老七訕笑了起來,瞄着女孩道:“只要你給我做婆娘,別說一片銀葉子,七哥給你兩片怎麼樣?啊,哈哈哈哈!”

阿鳳氣得小臉兒煞白,被提在半空的小武直接破口大罵,不料剛罵兩句就迎來一頓暴打。

“放開我弟弟!銀子我們不要了!你們放開小武!”阿鳳急得衝上前去,怎奈身小體弱,根本拉不開那些街痞。

以孫老七爲首的街痞將小武團團圍住,拳打腳踢。

這些人下手很有分寸,不會打死人,卻能讓人疼得痛不欲生,不到十歲的小武轉眼間變得鼻青臉腫,嘴角流血。

街邊有不少行人駐足,沒人敢上前多管閒事,孫老七是林蔭鎮的頭一號惡霸,惹了這種人以後別想安生。

“住手!”

一聲斷喝,孫老七等人停下拳腳,回頭一看,喊出住手的是一個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穿着普通的道袍,眉清目秀十分精神,只不過眼睛有點特殊,黑眼仁少,白眼仁多。

斷喝的正是從樓上趕來的常生,他盯着孫老七,質問道:“銀子是我給這孩子的,憑什麼你來搶。”

“原來是你給的。”

孫老七瞟了眼常生,道:“都說了是給出去的,這銀子就與你無關了,奉勸一句,想要多管閒事之前,最好先去打聽打聽林蔭鎮的七爺,你惹不惹得起。”

“滾一邊去小子,別他孃的找不自在!”

“不長眼的東西!連七哥的閒事都敢管,你是外地來的吧,在林蔭鎮給我小心點!”

孫老七身邊的街痞們呼喝而起,恐嚇着常生,只不過非但沒嚇住對方,反倒給常生逗樂了。

“找不自在?你猜對了!”常生一邊說一邊接近這羣街痞,袖子裡的拳頭被捏得咯咯作響。

被打倒在地的小武滿臉是血,正是那張稚嫩又倔強的小臉,點燃了常生的憤怒。

他彷彿看到了童年的自己。

“呦呵!還敢動手?揍他!”

幾個街痞吆喝一聲紛紛迎了上去,第一個衝上去的街痞還沒等舉起拳頭就被常生一拳砸在了臉上。

只聽聞嗷嗚一聲慘叫,伴着鼻樑骨坍塌的響動,那街痞被打得彎腰倒地。

其他的街痞一見頓時停下了腳步。

這是遇見個狠茬子,街痞們都覺得自己的鼻樑骨隱隱發疼,一時間遲疑不定。

“愣什麼,一起上!”

孫老七看出情形不妙,一聲大吼當先撲了上去,其他四個街痞這才一哄而上,和常生扭打成一團。

刀劍無情,拳腳無眼,這一場肉搏戰常生以一對五,雖然沒有什麼功夫拳法,但是每出一拳必定命中敵人的要害。

打架這種事,常生太熟悉了。

那是一份在世界的最底層摸爬滾打才能總結出來的經驗,也是來自一個孤兒骨子裡的兇猛。

嘭!

在擊倒第四個街痞之後,常生的小腹被孫老七的膝蓋擊中,這一下力道可不小,常生下意識的捲縮身體以雙手護住頭臉。

他知道自己下一刻的反應必然是腹部翻滾抽筋,從而佝僂倒地,提前做出防禦也是他多年的習慣使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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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叔叔!”

一臉血跡的小武在路邊驚呼,女孩阿鳳嚇得臉色蒼白,姐弟倆都認爲下一刻那位好心的叔叔會被打倒在地。

惹了惡霸孫老七的人,輕則被暴打一頓,重則骨斷筋折,沒準會丟掉半條命。

在姐弟倆的驚呼中,常生的確被打倒了,不過轉眼又站了起來。

防禦的習慣有些多餘,因爲被孫老七的膝蓋重擊之後,常生居然沒覺得有多疼!

恍然之間,常生想到了關鍵。

這不是自己的身體,不是一個由於常年營養不良而體質孱弱的孤兒身體。

這是一個達到過金丹巔峰的修真者的身體!

哈!

常生笑了起來,笑聲裡夾雜着一股危險的氣息。

嘭!

趁着常生不備,孫老七來了一記迅猛的肘擊,打在常生心窩裡。

這一次常生躲都沒躲,硬捱了一擊之後動也沒動,面色如常。

“橫練功夫!”孫老七大驚失色,怪不得這人敢多管閒事,原來有硬功夫在身。

“橫你大爺!”常生掄起拳頭,對準了孫老七的大臉就招呼了過去。

嘭嘭嘭,嘭嘭嘭。

一頓老拳下去,孫老七變成了豬頭七,倒在一邊直哼哼。

“誰的銀子都敢搶,下次被我遇見,卸了你們狗腿!”

對着幾個地痞踢了幾腳,常生拍了拍手上的塵土。

這場架打的,渾身暢快。

“叔叔真厲害!”小武雀躍起來,本想大喊兩聲忽然扯動了嘴角的傷口,疼得直吸溜冷氣。

“終於有人收拾這羣惡霸了!”阿鳳攙扶着弟弟對着常生就要拜謝。

“沒事就好,男子漢只要不是傷筋動骨就不算大事,去吧,給你娘買藥去。”將銀葉子還給了小武,揮別了姐弟倆,常生返回之前的酒樓。

“常師弟身手不賴,看來沒少打架吧。”王五名正站在酒樓門口苦笑着說道。

“兒時頑皮,的確沒少打架,讓師兄見笑了。”回到二樓,常生食指大動,大吃海塞了起來。

教訓了一番地痞之後,倒是把他打餓了。

“力不打拳,拳不打功,我們修真者可不是這麼打架的。”王五名苦笑連連,剛纔常生的模樣可不像一個修士。

“不是說入世隨俗麼。”常生不解。

“入世隨俗只是一種對於凡人的憐憫,說的是儘量不要擾亂凡俗界的秩序,如果被人打了還要還以拳腳,那豈不是太憋屈了,要知道我們可是修真者,而非凡夫俗子。”王五名說這句話的時候,帶着掩飾不住的傲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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