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紫禁之巔

我越看越覺得這傢伙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簡直就是那個陸小鳳重生,就很不客氣地問道:“這事是你策劃的?”

對方哈哈一笑:“除了我陸小鳳,誰還能讓天下聞名的筆研客從斷腸崖上跳下來跟我會面?”

“好你個四條眉毛的陸小鳳,居然拿我尋開心,你一定是有什麼事要求我辦?”我恨不得過去把他的眉毛給揪了,陸小鳳一見我這架勢忙道,“莫急,莫急,你可聽過江湖上最近流傳的幾句話——月圓之夜,紫禁之巔……”

我一聽就明白了,不就是西門吹雪要和葉孤城決鬥嗎,話說這一部的名字叫決戰前後,俺又不是沒看過原著,正想把那後兩句給接上,旁邊一個和尚摸着腦袋過來說道,“所謂知之爲知之,不知爲不知,陸施主你造孽了。”

“老實和尚,我造什麼孽了?”陸小鳳反問他,“我這是在勸架。”

“非也,非也!能觀天下絕頂劍客之比試,實乃江湖之幸事,你卻非要攪和,不是造孽是什麼?”

兩人鬥起嘴來就沒完沒了,我尋思這紫禁之戰難不成我也得插手嗎?

正這時陸小鳳擺脫老實和尚又湊過來說:“蘇天,敢不敢打這個賭,上一回你輸了我一百條泥鰍,想不想贏回來?”

“什麼,我還和你打賭逮泥鰍了?”我心說有這回事嗎,這不司空摘星一向好和你做的事,怎麼攤到我頭上了,可我這人一向輸人不輸陣,就說,“賭就賭,who怕who,你說賭什麼吧?”

陸小鳳摸摸鬍子神秘地說道:“咱們不賭誰贏,就賭你筆研客能不能勸他們不比這場劍。”

好你個陸小鳳說了半天,就是想我去給你當說客,話說俺的職責是什麼來着,好像就是個江湖裡街道主任。

我垂頭喪氣地從密道回到斷腸崖之上,雪兒早在這裡等急了,她一見我上來就問:“怎麼樣,楊過和小龍女和好了嗎?”

“和好了!”我懶洋洋地回答,“我連楊過的簽名都要過來了。”

“你別打岔,既然解決了,咱們趕快去下一個地方,還有好多事呢?”雪兒着急地拉着我上馬,我忽然覺得不對,這個世界裡都是武俠世界裡的人物,唯獨雪兒和我原本是並不存在的人,這實在太奇怪了。

我坐在馬背上問雪兒:“接下來是不是去紫禁城,我遇見陸小鳳了,他說要阻止西門吹雪和葉孤城的決鬥。”

“你答應了?”雪兒有點意外地問道,“沒想到你終於變積極了。”

聽了這話越發證實了我的猜想,這個世界有古怪,尤其面前這個紅粉知己兼導遊,有太多古怪了,我這個人一向腹黑,暫且靜觀其變吧,早晚攤牌的時候(有人說俺傻,不過俺自認是扮豬吃老虎)。

且說我和雪兒快馬加鞭趕到了京城,一路上遇見了不少的武林中人,都是爲了一睹當代兩大絕頂劍客比武來了,在趕路的幾天裡我對所處的這個世界又有了些瞭解,這是一個混合了金庸與古龍武俠世界的神奇位面,大部分小說裡的人物共存於此。

我和雪兒在客棧裡稍事休息,打聽到今晚就是比武的時期,就得準備怎麼混進紫禁城去,話說客棧裡聚滿了江湖人物,到處都是兜買通行證的騙子,我忽然想起來還應該有個緞帶纔對,該死的陸小鳳怎麼沒給我,於是問雪兒:“晚上怎麼進去,硬闖嗎?”

雪兒白了我一眼,剛要說話外面忽然有人吵吵起來,說是葉孤城當街與人動手,血灑滿地,我心說這熱鬧得看,一出去就看見一個白衣飄塵,持劍而立的傲然男子在與人交手。

說是交手,其實就等於是這白衣男子隨手出了一劍,對方卻已敗得一塌糊塗,我甚至看得出他出手也是帶着萬般的無奈與輕蔑,也許只因他是葉孤城,而他的對手只是個唐門的使毒者。

這齣戲演得不錯,我拍了拍巴掌,葉孤城收起寶劍望都沒望被他刺穿雙肩的唐天容,反而望向了我這裡:“是你,你也來了。”

沒想到白雲城主也認識我,我在這個次元還真是有名,於是硬着頭皮過去:“葉城主好,恭喜你得償夙願。”

“不必!”葉孤城臉上沒有一絲的觸動,他只問了一句,“你覺得誰會贏,我還是西門吹雪?”

這個問題我不知道怎麼回答,事實上最終的結局沒有人是贏家。

葉孤城不再多看我一眼,他只是緩緩轉身離去,亦如書中那版的孤傲,我說你多嘮會兒嗑有啥?

晚上準備的進皇宮的時候,老實和尚從我牀底下爬了出來,說是身上有條緞帶問我要不要,我說老和尚你早該給我了,大白天干嘛去了,難不成喝花酒了。

老實和尚雙手合十,連念阿彌陀佛罪過罪過,說和尚豈能有色心,以爲都像你五毒俱全,我接過緞帶攆他走人,送完了東西你就滾蛋吧。

於是圍上緞帶,俺一路來到皇宮外頭,卻說這裡早就亂了套,看過原著的同學你們應該知道,本來只有六條緞帶來的卻有二三十人,話說這個誤差實在太嚴重。

宮裡的四大侍衛神情緊張,只好加派人手嚴密佈防,我見陸小鳳、葉孤城、老實和尚,該來的不該來的全來了,就知道大戰一觸即發。

今個正是月圓之夜,紫禁城上一片肅殺,兩大絕世劍客抱劍而立,即使無話眼神已能殺人。

西門吹雪揚起他手中的劍,開始自我介紹:“此劍乃天下利器,劍鋒三尺七,淨重七斤十三兩。”

葉孤城嘆了句好劍,神情略顯疲憊地回道:“此劍乃海外寒劍精英,吹毛斷髮,劍鋒三尺三,淨重六斤四兩。”

西門吹雪亦嘆了句好劍,我們大傢伙跟着點頭,我知道真正的戰場不在這裡,在皇上的寢宮,而低調地站在對面的那些人才是真正的*煩。

我忽然插了句嘴:“來這兒看的人是不是都得表露一下真面目?”

大傢伙正看得緊張,有不少人瞪了我一眼,大內總管魏子云跳過來說:“蘇先生,你可是有異議?”

“我只覺得今晚上的事不正常。”我望了一眼西門吹雪他這時大概已經發現葉孤城傷重未好,一旦假葉孤城露餡這些安插在這裡的殺手便該動手了,於是我先下手爲強,突然來個瞬移,閃電般來到領頭的紫衣人身前,一把拽住他的咽喉說道:“你的緞帶是假的,是誰派你來的?”

對於這個突變所有人都意料不到,尤其西門吹雪對於我打斷他的比武很是不滿,已有拔劍之意,但很快他面前的葉孤城就已倒地不支,顯然是傷重發作,而這一舉動就像是一聲號令,剩餘的十二個神秘人完全不顧紫衣人的安危開始動手。

一場廝殺就此展開,有人死了,有人敗了,陸小鳳第一個結束戰鬥,他拉着魏子云匆匆去找皇上,我知道葉孤城的計劃就快破產了。

所以皇宮那裡我不用去,真正的好戲依然在這裡,我望着西門吹雪遠去的背影,知道他還會回到這裡……

天上一輪孤月,人卻似已在月邊,葉孤城的劍已然出鞘,西門吹雪卻還在等待,他等得是葉孤城的疑問。

葉孤城在問陸小鳳,他自傲得相信自己的計劃沒有破綻,然而陸小鳳還是看穿了,儘管他原本並不想這場比試繼續下去。

所以,問題問完了,決鬥也開始了。

我有幸竟看到那驚世的一戰,沒有輸贏,只有驕傲。

西門吹雪的劍在葉孤城的胸前綻開了最妖豔的血花,倒地的還有白雲城主逝去的野望,那一晚人隨風去,天下惆悵。

我拿出紙筆記下了這一幕,紫禁之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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