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7米 愛做的事兒or部部隊生活!!

解放軍總醫院。

寶柒火急火燎的打車趕到的時候,大樓門口那面飄揚的五星紅旗的旗杆下面,只有穿着護士外套的結巴妹手裡捏着個手機焦急的來回踱步,沒有看到年小井的身影。

頓了頓,她氣喘不勻地跑過去,拔高嗓子喊了一句:“結巴妹!”

“你,你來了,七七——”

不知道是心裡着急給憋得還是怎麼,今兒這漂亮妹子的結巴都沒有那麼嚴重了,衝口而出的五個字就結了那麼一下。

寶柒走過去,握住她的手,“怎麼樣了?小井和年媽媽過來沒有?”

“還,還沒有。”

點了點頭,兩個人繼續焦急的等待。年小井租住的四合院兒離軍總醫院較遠,小井又帶着老人,大冬天的收拾好東西再出來打車怎麼的也得花點兒時間。

小井之前在電話裡較詳細的和結巴妹說了年媽媽的症狀,之前就是咳嗽,胸悶,吃了藥也沒見好轉,今天早上起牀有點兒低燒,就在她打電話之前,年媽突然咯血了,嚇得她慌亂了起來。

還好沒有等多久,不過兩三分鐘的時間,年小井的出租車就等在了軍總院的門口。

兩個姑娘趕緊迎了上去,幫着小井把老媽扶了下來。年媽媽的樣子比較虛弱,比上次在四合院吃餃子時看到的又消瘦了不少,臉色蒼白得像片兒紙,捂着胸口,咳嗽不止,喘着氣的樣子,像是呼吸極度困難。

扶着手臂,寶柒難受地替她順着後背心,擔心的望向年小井安慰。

“別緊張啊,小井,沒事兒的。”

“走,走吧,上,上去吧!”小結巴臉上貫常的笑容沒有了,也跟着緊張了起來。

衆所周知,解放軍總醫院的牀位緊張,按民間誇張說法,提前一個月排隊都不一定排得上。虧得小結巴是這個醫院的護士,上了好幾年班了,她生性單純善良,不愛與人爭端,因此,雖然她不太會與人交流卻也深得同事們的喜歡,要一個牀位還是很容易辦到的事兒。

三個姑娘扶着年媽媽,慢悠悠地往大樓的門口走。正在這時候,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喧囂聲,醫院門口的活動電子柵欄拉開了,一輛掛着軍車牌照的汽車直接駛了進來,很快就停在了她們旁邊。

不用多說,瞧那軍牌兒,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京都不大,巧事挺多。

汽車上的人,正是在婚宴大廳被兒子氣得暈過去了的範老頭。車門打開時,首先跳下車來的,正是穿着一身新郎服裝的範鐵。一瞬間,和麪前扶着老媽站着的年小井打了個照面兒,兩個人俱是一愣。

然而,這會兒的情景,誰都來不及多說什麼。

範鐵深深地望了她一眼,轉身就準備將車上的老爹給背下來。

豈料,轉身時,他更是愣了。

已經清醒過來的範老頭兒,目光直直望向他的背後,手指伸了出來有些顫抖,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的怪異。範鐵暗自猜測他是因爲看到小井了,動了動嘴皮兒,隨即又閉了嘴。

這種時候了,他不想再刺激老爹,沒有再多說,他孝順地轉過身去蹲下身來。

“爸,我揹你。”

“……她,她是……”範父嘴脣有些哆嗦,眼神兒沒有挪動,身體也沒有動彈。

擡起眼皮兒,看到已經小井離開的背影,範鐵心裡嘆息,“爸,咱先看醫生。”

範老頭兒直勾勾地望着遠去的幾個女人方向,視線有些模糊了。

下一刻,慢騰騰地挪過身來,俯在了兒子的背上。

……

……

“媽,你怎麼樣了!?醫生就快來了,你忍着點兒。”進了小結巴安排好的病房,年小井看着老媽臉上突然變黯的神色,坐在牀邊兒替她拍着後背,有些擔心地問。

她現在的臉色,比剛纔在家裡咯血發病的時候還要難看了幾分。

輕輕擺了擺手,年媽媽又狠狠地咳嗽了幾聲,緩緩躺了下去,閉上了眼睛倚在病牀上,什麼話也沒有再說。

動了動嘴皮兒,小井側過頭去,和兩個姐妹互看一眼,沒有再繼續追問。

看病,纔是主要的。

俗話說,廚房有人好進餐,朝裡有人好做官。在醫院也是同樣的,有了熟人就是好辦事兒,年媽媽的住院手續還沒有辦完,小結巴找好的醫生就已經過來了。經過疹斷之後,初步排除了肺結核和肺癌的可能,判斷是肺炎引起的咳血,另外還有左下肺支氣管擴張,需要住院治療。

聽了醫生的話,心裡擔心了許久的小井,總算是稍微放了點心。不是肺結核,也不是癌那就好。之前看到老媽咯血的時候,她簡直都急得快要發瘋了,失去了父親的孩子,不敢想象老媽再有個三長兩短該怎麼辦。

而肺炎是年媽的老毛病了,在村子裡幹了一輩子的鄉村教師,粉筆塵吃得不少,而且還是劣質的粉筆塵,不得肺炎都難。

“小,小井……我,我去,去上班。”手續都弄完了,今兒還當值的結巴妹兒就準備走了。

“去,去吧。”

條件反射什麼的真可怕,年小井不由自主也跟着她結巴了。

小結巴臉上一紅,抿着脣微笑着,又和寶柒說了聲兒,就急匆匆離開了病房,臨走之前交待說,有啥事兒就再給她打電話,她整天都會在醫院。

有了姐妹兒的人生就是好呀,寶柒感嘆。

很快,小井拿着醫生的處方去繳了費,護士就過來給年媽媽掛上了輸夜瓶。兩個姑娘坐在牀邊兒陪護的椅子上,本來想陪年媽媽嘮嘮嗑轉移她的注意力的,但是見她似乎沒有什麼談性,咳嗽幾聲又閉上眼睛,也就不再和她說話了。

年媽住的這個病房,一共有四個牀位,現在都住滿了人。每個牀位又都有家屬陪着,兩個小姐妹說話,就不得不壓低嗓子。

見到年媽的情況穩定了下來,寶柒就關注上了年小井,畢竟範鐵在婚禮演出了那麼精彩的橋段,如果不給她分享,那是得遭天打雷劈的。

於是乎,她湊近了,擠眉弄眼地瞅着小井,低聲說:“親愛的,我今天去參加範大隊長的婚禮了,你是沒有看到那場面……”

“七七,我不想聽。”尷尬地順了順頭髮,年小井面色平靜地打斷了她的話。

可是,再平靜的面色也沒有辦法隱藏她眸底泛起的波光。雖然她和範鐵正式分手已經好幾年了,這幾年來,那個男人也沒有少來糾纏,但她就是一個死心眼兒的人,下定了決心做出來的決定,永遠都不可能再回頭的主兒。

更何況,範家的婚禮,場面又怎麼能不大呢?剛纔在樓下的時候,看到他一身衣冠楚楚的新郎裝就知道了。不過,見到他穿新郎裝時,剎那的心絞痛還是讓她無法忽略,這個男人帶給她的影響力。不管多麼堅強的女人,都無法接受自己傾心相予的男人已經結婚的事實吧?

逃避,往往是女人處理感情問題時,最直接的一個方法。

因此,不聽,不看,不知道,一切就都好了。

睨了閉着眼睛的年媽媽一眼,寶柒微微偏下頭,邪惡地噙着笑容看她,一副不懷好意的樣子忒欠抽。

“怎麼了親愛的,聽到他結婚了,就不舒服了?”

“哪有?”

不自在地偏開頭去,小井伸手掖了掖老媽的被角,看到她緊闔的眼皮兒顫了顫,就知道她並沒有睡着。趕緊側過臉來,食指豎在脣邊兒,輕輕‘噓’了一下,壓着嗓子說,“七七,他的事,跟我無關了,你不要告訴我,我不想聽。”

“要真無關,你就不是這樣的表情,當我是傻子呢?!”寶柒看了看同樣不太正常的年媽一眼,聲音也是和蚊子差不多大,不過卻神秘兮兮。

“小井,你真的不想知道範隊的婚禮上發生了什麼大事兒麼?”

“不想。”年小井回答得斬釘截鐵。

“喂,姐妹兒,你不聽,今後可是會後悔的喲?”

“我從來不後悔。”

看到她清冷的面色,寶柒默了!

丫的,這姑娘可真夠軸性的啊!

第一次,寶柒終於通過別人發現了自己不太多見的優點。和小井比較起來,她簡直就是一個脾氣無比之好,絕對沒有棱角的好姑娘了。如果她有小井一半的倔強勁兒,二叔那傢伙哪能那麼容易得逞啊?!

要說,小井的御夫之術真厲害,看範大隊長被她吃得死死的就知道了。

女人啊,果然還是得牛氣兒點。

不過,她是這麼容易妥協的妞兒麼?顯然不是。

聳了聳單薄的小肩膀,她又歪過頭去,瞧着年小井的眼睛,說得幽怨無比。

“親愛的小井啊,我知道你不想聽他的事。不過,你就當可憐可憐我吧……我現在肚子裡就像裝了一個定時炸彈一樣,有着非常強烈的傾訴慾望,我要是現在不說出來,我會憋得五臟五腑都上火兒的。……然後我就會生病,我一旦生了病……”

“得了!你要是會憋出病來,就奇了怪了!”

橫了她一眼,小井就知道擋不住她的鐵嘴,掀起脣角來,嗔怪的輕斥。

“呼!知我者,小井也!”翻了翻眼珠子,她愉快地湊過一點兒。然後神神秘秘地拉了拉她的袖子,讓她轉過身來,兩個人正好背對着年媽方便講話。

“小井,實話告訴你吧,你家範隊他沒有結婚。”

“沒有?”吃驚之餘,小井不由自主的擰着眉頭反問了出來。

當然,她告訴自己,好奇的成份多一點兒。

嗤!寶柒抿着脣偷樂。

口不對心的傢伙,剛纔還大言不慚的說不在意,不關心,不想聽……

嘿,這會兒就有勁兒了吧?

人家有勁兒了,她就賣起了關子,“是啊!你都不知道,範鐵今天真是帥氣死了!好吧,我迷上他了。咳,如果你真不要了的話,不如讓給姐妹兒?我想放手一搏……”

鼻翼裡輕哼,年小井的打擊能力也不弱,“不怕被人剝皮抽筋,你就搏去吧。”

“咳咳!你太懂我的心酸了!”痞子勁兒十足的抽搐一下嘴角,寶柒直愣愣望着她做了個鬼臉兒。這會兒,她實在是不吐不快了。顧不得年媽就在背後睡覺,接下來就小聲的將婚禮上發生的事兒一字不落地通通告訴了年小井。

嘰裡瓜啦,字間行音的表揚,差點兒就把範大隊長給誇成了一朵喇叭花。

沒有辦法,今天婚禮那些情節,實在太偶像劇了,她真心憋不住。而年小井在她的敘述的過程裡,被她文藝範兒的描述逗得早就紅了眼睛。

其實,過去那麼多年的事兒了,她真正是準備埋藏在心裡誰也不說的。包括她最好的朋友寶柒和小結巴,也從來沒有說起過和範鐵之間的過往經歷。

她作死也沒有想到,那個男人,竟然會在大庭廣衆之下廣而告之。

“小井——”

說完了見她還在發愣,寶柒清了清嗓子,又去扯她袖子,“別啊,瞧你感動的勁兒。喂,嗯?!小井親愛的回魂了!”

“誰感動了?”

回魂了,年小井沒表情的輕聲駁回她的論調。

事實上,要說半點兒都不感動是絕對不可能的。

可是,感動又能怎麼樣呢?過去了的事,就回不去了,正如當年那個打碎了的醬油瓶兒。

輕輕呼一口氣,她笑着感嘆:“六年了,他還是那麼幼稚。”

“不是吧?小井,這就是你聽我故事的結果?”

“不然呢?”

“看來我講述得不如他精彩啊……喂,你不是還怪他吧?”

怪他麼?擰了擰眉,她想,其實她早就原諒他了吧。只不過,原諒了他,不代表她就還能跟他再續前緣。她和範鐵的差距太大了,年輕時候太過沖動,對感情的定位不太準確。現實的問題是,不管是環境,性格,還有人生觀和價值觀,都不在一個世界。

何況,他倆還得不到父親的祝福,勉強湊在一起,早晚不還得出事兒麼。

又何必呢?!

“啊哦,我服了你了!”哀嘆着,寶柒姑娘歪了歪嘴巴,覺得這兩個人真心憋悶,“你說你倆吧真是讓人煩。當年他要是多問一句,或者你給他解釋一句,不啥事兒都沒有麼?”

心下微抽,小井淡然地笑:“解釋什麼?他但凡對我的人品有半分信心,就不會那樣對我。”

“……不解釋,你心裡不會憋得難受麼?嗤!如果換了是我,猜我怎麼着,我得狠狠給他罵回去。不對,是上回去。然後,再把地上的人民幣給撿起來,直接砸到他扭曲的臉上,算給他的服務費。或者,乾脆點兒揣在自個兜兒裡帶走,反正不能吃虧。”

“你狠!”年小井瞅着她,目光怪異。

真有那麼狠?!吹的吧!

促狹地眨了眨眼睛,寶柒挑了挑眉頭,又把手臂搭在她的肩膀上,沒正形地繼續意淫了好幾種對付臭男人的辦法。最後,話題才繞回到正事兒上來。

“當年,難道你就沒有想過,是有人在整你麼?”

“看到他甩出來的照片時,我就知道了。但是,對於我來說,誰害我完全不重要,真正重要的是……”

對她來說,真正重要的是什麼呢?她的話,停在了這裡,沒有再繼續往下說。既然事情過去六年了,其實什麼都不再重要了。她又何必非得再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呢?

自然,她不用說寶柒也瞭解。

她真正在意的只是範鐵當年的態度和行爲吧?

眼皮兒微翻,她認真問:“親愛的,那你現在怎麼打算的?”

“什麼怎麼打算?”

“和範大隊長的未來啊?人家爲了你,可是煞費了苦心。”

“沒有打算。”年小井輕輕的笑了一聲。

不過,笑容不太好看。

寶柒扭曲了,真想拿個大錘子敲她腦袋。

她還沒敲呢,房門卻敲響了——

咚咚咚!

三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響過,本來就只是虛掩着的病房門被推開了。

門口的男人,正在兩個姑娘正在議論的男主角範大隊長。一身帥氣的新郎裝還沒有換下,此時就這麼筆挺挺地杵在病房門口,着實太扯眼球了。

一瞬間,齊刷刷的幾雙眼睛都盯在了他的身上。

直接無視掉了別人的目光,他的視線,穩穩地落在年小井清冷的臉蛋兒上。凝視了兩秒,放軟了聲音,沉沉地說:

“小井,我有話和你說。”

“說吧。”

年小井的面色極爲平淡,看到他出現完全沒有別人那麼多的表情,就像對待任何一個找她說話的熟人那個樣子。不拒絕,不熱情,不反對。

手握成拳在嘴邊咳了咳,範鐵的目光不經意掃了一圈兒病房的眼睛們,抿了抿脣。

“你能出來一下嗎?”

眉目不動,年小井淡淡地看着他,身體卻沒有動彈。

幾年來,這個男人無數次用各種理由找她,要麼說談一下,要麼說有很重要的話,結果說來說去,除了被他吃盡了豆腐,啥話也沒有說明白。

因此,她猶豫了!

看看她,再看看他,再看看她和他,寶柒快被這兩個人兒整瘋了。捅了捅她的胳膊,衝她使了個眼色兒,她小聲說:“趕緊去吧,我替你看着阿姨!”

“嗯。”淡淡應着,年小井站起身來。

同意的理由麼?

她告訴自己,不想那個牛高馬大的男人杵在病房門口,阻擋了病房的風水。

兩個人默默地出了病房,站在門外面的走廊上。

氣氛,稍稍有點兒尷尬。

手插在褲兜兒裡,範鐵咳了咳,視線膠着在她臉上,先開了口。

“你還好吧?小井,我沒有結……”

“挺好的!”點了點頭,年小井打斷了他話,頓了頓,話鋒一轉,像普通朋友那麼詢問:“你爸怎麼樣了?”

“暫時穩定了,他本來血壓就偏高,剛纔又受了點兒刺激,所以……嗯,現在住院觀察中。”範鐵悻悻然說着,目光落在她垂下額頭的一縷細碎長髮上,插在褲兜兒裡的手指來回握着。好不容易,才強迫自己沒有去替她順開。

看着他,年小井的臉上看不出情緒,“那就好。沒事兒了吧?我進去了!”

“小井——”伸手攔住了她,範鐵笑了笑,含糊其辭的說:“先別急着走,我找你是真有事兒。那啥。你看這兒的環境也不太好,給咱媽換個病房吧?”

咱媽?!虧他叫得這麼順溜。

心裡抽了抽,年小井偏開頭去,失笑了好幾秒,又抿着嘴側過望他,“注意用詞,範大隊長。還有,窮人也是有尊嚴的,高幹病房列不是誰都住得起,請你自重。”

“小井,我沒別的意思,你別這麼刺兒行不?”

“沒別的意思就好,再見!”順着他的話說完,年小井拂開他的手就要走。

然而,範鐵又哪能讓她就這麼走呢?

瞥了一眼她的臉,他目光略帶不悅,“小井,都這麼多年了,幹嘛非得我這麼生份?”

年小井心底,越發煩躁。

擡起頭來看着他,她語氣不慍,“因爲本來就生份。”

“生份麼?”抿了抿脣,範鐵盯着她清冷無情的臉,左右四下詭異地看了看,突然扣緊了她的腰,低下頭去,在她脣上飛快地啄了一下,勾起脣來,笑着問,“還生麼?還生,我再多深入的瞭解一下?”

脣上那一秒的觸感,讓年小井擰了眉。

“範鐵,我沒時間和你瞎扯。”

“沒事,等你有時間,我們再扯?”沒她甩了冷臉兒,範鐵也不生氣,不疾不徐地說着,脣角邊,浮起一抹笑意來,“還有哦,換病房的事兒,不是我的私自決定。而是我們家範老頭的意思?”

什麼,他爸的意思?!

心裡‘咯噔’響了一下,年小井有些吃驚,脣角沒由來的抽搐了一下。

擡起頭看他,只見他俊朗的臉上滿是笑意,不像是在說謊。

難道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她和範鐵的爸爸,彼此都知道有對方的存在,但是這麼多年來,還真的沒有機會遇上過。就算是她進了解放軍報做記者以後,也沒有機會採訪到像他那個級別的首長。

雖然沒有接觸,但是她卻憑着本能知道。他並不喜歡她這個人。因爲,他一早就認定了,只以羅佳音纔是他們範家的兒媳婦。

那麼現在,他又是唱的哪一齣?

略略尋思幾秒,她緩緩開口,“爲什麼?”

“什麼爲什麼?”笑了笑,範鐵湊上前兩步,將她彆扭的身體整個兒地圈了起來,雙臂撐在她左右的牆壁上,身體似壓非壓,並不與她接觸,卻也不讓她躲開。低頭看着她別開的臉,像是在暗夜裡行走了好久才終於見到了曙光的孩子,他的聲音,帶着十二分的愉快。

“我也不知道爲什麼,大概他被我今天這麼一逼,自個兒想通了吧。總之……小井,老頭兒都想明白了,你難道就不能……”

“不能!”正色望着她,年小井端着清冷的臉,直接打斷他的話,迎着他越來越逼近的臉,還有他越來越灼熱的呼吸,她語氣十分認真地再次向他表明了觀點。

“範鐵,我說過無數次了,我們已經分手了。如果你瞭解我,就知道我是怎樣的人。”

眸光繞着她的臉蛋轉了一圈,範鐵抽回一隻手來,托起她的下巴,“我管你是什麼樣的人?我只知道你是我的女人。”

“你別這麼無賴好不好?”早就領教過他磨人的功夫,沒想到現在比起以往更勝一籌,年小井再好的脾氣,都有點兒繃不住臉了。掙扎了一下,沒有辦法離開,胸中酸澀難明,一口惡氣兒憋在了嗓子眼兒,咽不下去,又吐不出來。

“範鐵,這兒人來人往的,你就不能給自己留點兒臉?”

心情十分愉悅的範大隊長,被罵了也開心,俊臉上風平浪靜,十分無恥地說:“我管別人怎麼看?!就這樣啊,等咱媽輸完水,就會有人來替你們挪病房。”

“你強盜啊?”雙手狠狠推開,年小井的情緒有些激動。

“不是,我是土匪!”

“你——”氣得呼呼直喘氣兒,年小井瞪着他說不出話來。多年的鬥爭下來,她已經知道,和他講道理,純粹是傷肺又傷肝的自虐行爲。

見她氣得嘟着臉的樣子,範鐵的黑眸裡,一片波光,“其實也不對,我不是土匪,而是土匪的兒子。這都是我家老土匪安排的,跟我真的沒有地點關係喲!”

不得不說,今兒這位範爺真是興奮勁兒到頂了。這麼多年來,今兒他終於有機會一朝兒把心底的話都說出來了。還有,最主要的是他老爹突如其來的轉變,簡直讓他有一種飄飄然的感覺。

說來也稀罕!

誰能想象得到,他老爹住進高幹病房後,自己剛剛緩過勁兒來,竟然不是詢問自己的病情,而是第一時間關心起小井母親的病情來?在他看來,這豈不就是等於他老爹已經認同了小井這個兒媳婦麼?要不然,他又怎麼會連帶着關心她母親的病?

真好!真真好!

這麼一陣分析,他激動的心情,都無法用言語來表達了!

心潮陣陣起伏,今天的他,真是大落又大起。

他是滿心雀躍的,在他包圍圈裡的年小井是無奈的。

同樣的,她也搞不懂他們家的首長大人怎麼開了竅,不過,她也不想再詢問或者申辯了。

和土匪能談事兒麼?!不能。

好不容易慍氣散去,她認認真真的爲自己順了一口氣,仰起頭來看着他,態度堅決的輕笑,“隨便你吧,不過,你不要以爲這樣做,我就會感激你。”

“小井……”

他沒想過要讓她感激,其實他想認真的對她說句‘對不起’。可是,話到嘴邊又覺得這三個字兒實在太過蒼白,什麼也彌補不了,絕對沒有行動來得實在。

要說當年那件事兒,他後來真的是悔不當初。可惜,這個世界上有錢能買到很多東西,偏偏卻沒有後悔藥賣。而因了一念之差而改變命運,或者錯過一輩子的事情更是多了去了。

他不想再錯過。

所以,他要爭取。

微微低頭,他嘆了一口氣,拉過她的一直緊握成拳的手來,慢慢地,一根手指頭,一根手指頭的給她掰開,然後貼在自己的手掌上,逼得她和自己十指交握着,將她擠壓在了牆上。高大的身體直接將她隱在了裡面。

瞅了半天,他的臉色放晴了,聲音低低的說。

“還記得麼?咱們最愛做的動作?你說過的,十指連心,十指交握就表示兩心相纏。小井,我不想請求你的原諒。只是想告訴你,你的未來,交給我來負責。”

此時的小井姑娘,情緒有些浮動。

今兒得到的意外太多了,她一時半會兒沒辦法調整自己的狀態。

深呼吸一口氣,在他強烈的壓迫感逼近時,不由自主地冷笑了一聲。

“你憑什麼呀?”

“憑我愛你呀,不夠麼?乖乖等着我!”範大隊長對她明顯諷刺的語氣充耳不聞,猶自在她額頭上偷了個香,然後緩緩放開了她的手,直起身來,又拍了拍她的臉,愉快地轉身大步離開了。

他不想走,但是不得不走。

他老爹住院了,病房裡來了無數看望的人,他還得去招呼着。

“範鐵!”看着他的背影,年小井咬牙切齒。

不過,吐出來的聲音,並不大。她沒有寶柒那種衝動的性格,更沒有像她那樣兒喳喳呼呼的力度。只能將後背靠在牆上,目光望着走廊的盡頭。

任由思緒紛飛,好半晌沒有動靜。

——★——

次日,12月31日。

對於寶柒姑娘來說,這個日子是十分重大又有記念意義的。

今天,是她正式入伍報道的日子。

比較變態的是,紅刺特戰隊裡特招入伍的軍人,就只給一天的報道時間,讓她想拖延一下的機會都沒有。

昨兒晚上她一直在醫院陪着小井沒有回家,中途冷梟到是打了一個電話過來,兩個人大概扯了幾句若有若無的閒篇兒,又說了說小雨點的治療情況就掛了。

不過,她感覺到那廝不太高興。

而他不高興的原因,是因爲她太過高興了。

好不容易有一個機會和小井好好聊天,她自然是雀躍不已。於是乎,有選擇性的暫時屏蔽掉了他的氣場和心情。

換到了高幹病房,環境果然好了許多。晚上和小井擠在一個牀上嘮了半宿,大清早兒的起來,就有範大隊長特地送過來的愛心早餐。

範大隊長服務周倒,熱情,主動,帶面帶微笑,樂得她心裡直誇,不住在小井的面前替他美言。

其行雖可恨。

但,其心可嘉嘛。

正因爲她友好的態度,範鐵之前對她那點兒嫌隙,也就煙消雲散了。

冤家宜解不宜結,何況他還要曲線救國,現在必然要籠絡一切可以用來打動小井的資源。

而寶柒,無疑是最合理資源。

當然,笑眯眯的寶柒姑娘,並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範大隊長歸類成爲了一種‘可利用不可再生的資源’了。既然難得享受範大隊長的伺候,她不享受白不享受,跟着小井沾着光,吃完了早餐,還要順便坐他的便車前往位於紅刺總部的紅細胞應急醫療隊。

一路上,心裡不免幽嘆,她家的首長也真是狠心,也沒說來接她。

難道他不知道人生地不熟,她去紅刺是會被人欺負的麼?

紅刺特戰隊的紅細胞醫療隊,沒有普通醫院的規模。它只是作爲應急時緊急救助使用的,更沒有像普通醫院那樣的科室劃分,大概編制一共也就幾十個人。設有隊長一名,副隊長一隊,下面分了四個組,一個擔架組,一個藥品組,一個搶救組,一個機動組。每個組設組長一名,按班的編制設有醫生和勤務護士。

不過,雖然它沒有科室的具體劃分,但紅細胞的醫生也是有術業專攻的。只不過,和普通的醫生相比較,相對來說,他們更會萬能一點,不僅要會看自己擅長的病,也會瞧常見病,最主要的還是戰場上應急救治那一套。

前紅細胞醫療隊的隊長卓雲熙服法之後,現任的醫療隊長正是周益。

周大醫生的醫療技術絕對過關,但是行政能力明顯不足。他不太懂得官場規則,更不懂得投機取巧,所以蹉跎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終於坐上了這個位置。

這次醫療隊特招入伍的醫生只有寶柒一人,不過,從其它部長挑選或者地方特招上來的特種兵就不止她一個人了。

她報道後整個上午都在醫療隊,主要是完善一些必要的手續。

而在醫療隊再次見到周益,想到五年前她中了迷幻藥的事兒,她心裡還是有點小尷尬。

畢竟那個時候,她的形象並不是太雅觀。

同樣的,周益自然也認出她來了。不用多說,他那天晚上曾經去過冷梟的公寓,心裡大概也明白了這個姑娘的來頭,說話之間,也就恭敬和謹慎了許多。

中午在食堂吃過飯,寶柒領到幾套新軍裝,一時新鮮感來了,她就在醫療隊裡迫不及待地換了上去,然後開心的站在軍容鏡頭整理着衣帽。

微笑,咧嘴,敬禮,嗤,她竟然當兵了?!

站在軍容鏡前,她好笑的瞧着裡面的自己,再看着鏡子裡倒映出來的,那一道攔着鐵絲網的高高圍牆。想着五年前那個雪夜,她蹲在紅刺的大門口等冷梟時的可憐勁兒,抿了抿脣,好笑的同時,又有些感慨。

真是時光如梭,世事無常。

之前,她又怎麼會想到自己有一天會在這裡面工作?

老實說,真心有點兒恍惚啊。

倏地——

鏡子裡漂亮的美女,笑容僵了僵。因爲,鏡子裡突然出現了周隊長那張板正的臉。

趕緊轉過身去,她歪歪斜斜的敬了個軍禮。

“周隊好!”

“你好!”

看着她滿臉真誠的笑容,周益就有點兒笑不出來了。

“寶柒同志,剛剛接到上頭的電話,你也必須參加新兵三個月的集訓。”

“啊?!我?集訓!”瞪大了眼睛,寶柒看着他一本正經的臉,確認自己沒有聽錯之後,側過頭去,又望了望外面的大操場,無比嚴肅地說:“周隊,我是醫生。”

“我知道。”深深吸了一口氣,周益想着措詞,繼續貫徹落實首長的指示,“是這樣的,按照咱們紅刺特戰隊的規矩,不管是哪個部門的兵,都是要經過集訓和考覈的,雖然你是作爲專業技術幹部特招入伍的,但也不能例外。”

“不是吧?”

苦着臉,擰着眉,寶柒腦門兒裡‘嗡嗡’作響。剛纔她還覺得身上的軍裝穿着又帥氣,又漂亮,又莊重,而現在,被集訓兩個字兒搞得,腦子快速抽條兒了。

等等,周隊剛纔說什麼來着,上頭的指示?

咧了咧嘴,她好不容易扯出一抹笑容來,“周隊,冒昧地問一下啊,上頭指的是誰啊?”

“這個……!”周益遲疑了。

“是不是冷梟?”

一聽她直呼首長的名字,周益差點兒被口水嗆着,趕緊解釋:“咳咳!寶柒同志,你要明白,紅刺的醫療隊不同於外面的軍醫院。所以,參加集訓是部隊的傳統,是雷打不動的規矩,絕對沒有任何的針對性。”

沒有針對性麼?!

當兵真的這麼苦?!寶柒愣了一下,心肝肺都糾結成了一團,眉頭也都蹙了起來。

“周隊,我當兵不是自願的!”

“這個……這個……。”周隊長無奈啊,首長家事兒他能怎麼說。摸了摸帽沿兒,他耷拉着臉像極了一個老學究,老着哈哈就是不說出個所以然來。

寶柒望着他,心裡快要憋屈死了。

看着他說話瞻前顧後的樣子,就知道自然是不會應合她的話了。

試想了一下,三個月集訓要不要命?!她還記得,當初軍訓都差點兒褪掉她一層皮,集訓三個月,她還有活路麼?

想了想,她哼了哼:“算了,我也不爲難你,我直接找他說,這個兵我不當了。”

不當了?!

周益眼睛眯了眯,心裡有數了,繼續貫徹上級指示:“首長說了,在新兵集訓期間發現逃兵,按情節特別惡劣處理。不僅處置逃兵個人,還得處置包括逃兵所在的整個單位,從組長,副隊長,到隊長一律處分……”

哈……哈……哈……

寶柒擰着眉看他,不知道該笑,還是該哭!

威脅她,丫這是活生生的威脅!

欲哭無淚之間,她的腦子裡,不期然地就出現了那個男人凌厲又冷銳的目光。

靠!這算什麼呀?

望着還沒有授銜的肩膀,她的臉色無比難看,“周隊,我還不算是正式的軍人吧?怎麼能算是逃兵呢?!”

“手續已經完備了,正式授銜兒,要等到集訓結束考覈之後。”

說完,周益心裡不免感嘆。

果然是下有對策,上有政策啊,首長大人簡直料事如神,就知道她會這麼說!

——★——

沒有活路了,不也得活麼?

她還就不信了,集訓還能把她給練死?

無奈之下,寶柒只能換上了指定的數碼迷彩作訓服,往新兵集結點去了。在去之前,周益詳細給她講了今天下午的安排。新兵集訓點儀式之後,會有人帶她和其它戰友一起,熟悉部隊的環境,操場,靶場,食堂,球堂,還有各個訓練場所等等地方,都會去走一圈兒。

籲……

夾着苦,吃着煩,她慢騰騰地穿過操場——

耳朵裡,聽着那強勢震天的口哨聲,吶喊聲,口號聲,心裡各種情緒,亂七八糟的浮動。

“寶柒!”

人還沒有走到集訓點兒,一身氣歪歪的她就撞見了熟人。背後,一聲帶着遲疑,或者說疑惑的聲音,讓她心裡浮上了幾分喜氣。

轉過身去,她大眼睛一瞪,隨即就笑了起來。

“好啊,姚望!”

要說她和姚望這輩子有什麼緣份,那指點就是同窗之誼了。小學同學,初中同學,高中同學,混到現在,竟然到了部隊,混成了戰友。

熟悉的一拳頭砸過去,她笑得眉眼生花。

“喂,你不是在野戰部隊,做,做那個什麼偵察連長麼?怎麼跑這兒來了?”

換上了紅刺特戰隊獨有作訓服的姚望,肩膀上跟她一樣,同樣也沒有配帶軍銜。不過,卻沒有損掉他半點兒清秀和俊朗。臉上帶着笑,他的心情也是十分愉悅,一邊兒帶着她往集訓點走,一邊兒笑着說。

“怎麼,你忘了麼?我打小的理想是什麼?”

“額!沒忘……”

她當然沒有忘記,當年的小屁孩兒拿着氣槍打汽球時就說過,他將來要做一個國內最優秀的特種兵,更準確點兒來說是最優秀的特種兵狙擊手。而目前的情況來看,最優秀的特種兵都在紅刺,最優秀的狙擊手自然也是在紅刺。

搖了搖頭,寶柒失笑:“哥們兒啊,你知道‘寧**頭,不做鳳尾’是啥意思麼?”

真心的,她覺得這姚望忒傻。

要知道,他在野戰部隊的偵察連做連長,那就是連隊的軍事長官,說話就得算話的。而他到了紅刺呢?哪一個不優秀,不說軍官幹部,就算是普通列兵,哪一個又不是兵王苗子裡選出來的人精?最主要的是,他想要再做軍事主官,那簡直就比登天還難了。

此時的寶柒,沒有他那麼大的宏偉目標,也沒有那麼崇高的信仰。

總之,就覺得這廝傻的!

看了看她,姚望抿脣一樂,臉上沒有半點兒,她想象之中的情緒。

“寶柒,你看過軍事方面的電視劇麼?一個狙擊手,他就得像古時候的大俠,千米之外就可取敵酋之首級,來無影,去無蹤……”

噗哧!

望了望天,寶柒笑了!

看他說得這麼有理,忍不住揶揄着勾起了脣角。

“姚望,送給你四個字——裝瘋迷竅。”

“哈哈——”一聽此話,姚望與她相視一眼,隨即就放聲大笑了起來,俊朗的面孔上,滿是晴天。

裝瘋迷竅,一句錦城特有的罵人土話,頃刻之間,就拉短了這兩個青梅竹馬的男女不經意疏離掉了的幾年時光和距離。不知不覺,氣氛又溫馨了許多。

人的一生裡,總有一些人,是別人無法借代的。

正如他倆的彼此,不是戀人,但是這種比朋友更多的感情,沒有任何人能抹滅。

一路說說笑笑的他倆,時不時相視一笑,瞧着真是郎才女貌,好不登對的一雙。於是乎,很容易就吸引了衆多的眼球,尤其是水靈靈的妹子,在這狼多肉少的軍營裡更是容易引人注目。

走過之處,訓練場上的大兵們,都爲這新來的女戰友吹起了色狼口哨。

扭過頭,招了招手,衝大家眨了眨眼兒,算是寶柒比較禮貌的問好。

然而——

媚眼兒還沒收回來,一個不巧,他們就碰到了從行政樓方向走過來的幾個人。

看到男人身上蘊含着那抹天性的冷冽,寶柒有點兒傻眼兒。

絕對的狹路相逢!

沒錯兒,幾個氣宇軒昂的男人裡面,走在最前面的冷麪閻王,正是板着臉裝酷的冷梟。一雙冷眸微微眯着,冷硬無雙的輪廓沒有揉上去半絲兒柔和,一身筆挺的軍裝將本就自帶的冷漠和倨傲,十分強勢地融合在了一塊兒。

梟爺的魅力,依舊出類拔萃。

他也看見了她,不過他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隔了這麼遠,寶柒幾乎都能夠感覺得出來,他身上突然散發出來的冷冽寒芒,實在不太利於和諧社會的建設。

一眨眼兒,溫馨沒有了。

只要有這個男人出現的地方,天氣永遠比隆冬還要冷。

眼角的餘光瞄了瞄姚望,下一刻,寶柒心裡就有底兒。

不用猜測,她知道冷漠的悶騷男,爲啥臉色會這麼難看了。

呵,不就是不高興她和姚望太過親密麼?!

可是,他憑什麼還橫上了?她還沒有找他茬兒呢,不經過她同意就把她弄到部隊,還讓她去參加三個月要命的集訓,明顯是要把她往絕路上逼呀?

站在原地,偷窺着他陰晴不定的冷臉,寶柒的大腦在飛速運轉。基於那個男人身上相當可怕的變態指數,她快速作出了判斷。最好的辦法就是——敵不動,我不動。

可是,下一秒……

悲了個催的!

她壓根兒就沒有料到,人家大首長的視線,就那麼冷冰冰地在她臉上劃拉了一下,嗖的一聲就飄了過去,腳步沒有停留半秒,直接掠過她就走了。

視而不見?!

我靠,夠拽啊,首長!

------題外話------

【歪詩來打頭,端午沒閒愁,祝姐妹們閤家歡樂】:

一早起牀涼入袖,糉子雞蛋雄黃酒。

艾葉插門蟲蚊散,不見離騷萬事休。

——

附【寵婚】榮譽榜:巴巴掌拍起!

新晉銜首名榜眼——【18636107554】胖嘟木女士,嗖嗖升官,鼓掌!敬禮!

113米京 首長一句話,整個京都都高潮!073米 彪士悍的騎士十五世!033米 腹黑男,無賴女!122米 又驚險,又刺激!!184米 滿月宴(下)039米 人傻不能復生088米 梟爺的特殊逼問!!!051米 有了他的冬的天,有狠狠的溫暖。016米 臭男人!!128米 結婚證書!無賴與痞女!149米 心裡潮溼了一片!(小結)005米 人生苦短,絕不服軟!097米 愛做的事兒or部部隊生活!!087米 我們結婚吧!!096米 大鬧婚禮,幾許癡心!026米 走不了,你抱我——076 米 甜得發膩的海灘!117米 威武霸氣的寶妹子氣!!!080米 我不准你和褚飛結婚。116米 想個標題想半天(內容天爲主)!004米 小白兔與大灰狼182米 寶神醫的教導記心上。015米 混蛋,幹嘛那麼兇?030米 啊呀,小痞子!!167米 賭命——生死遊戲!116米 想個標題想半天(內容天爲主)!003米 時光回溯,正文開始——132米 一種貪戀,兩處癡纏!097米 愛做的事兒or部部隊生活!!020米 黑暗裡的擁抱!!111時米 激戰進行時!!!012米 騎士十五世,心尖兒啊!165米 有人死,有人計,有人謀!184米 滿月宴(下)121米 野戰帳篷是個大問題!145米 一輩子+一輩子=兩輩子!015米 混蛋,幹嘛那麼兇?042米 寶柒的小計謀!078米 五年後,再次相聚!!184米 滿月宴(下)038米 她不姓冷————081米 小丫頭喊爹了 !!!020米 黑暗裡的擁抱!!057米 殺人的,就是她!!136米 瘋狂的石頭!!073米 彪士悍的騎士十五世!015米 混蛋,幹嘛那麼兇?169米 又哭又笑,莫名其妙!132米 一種貪戀,兩處癡纏!178米 三鳥一寶,精彩繼續——112米 擊斃——斃撓癢癢!!079米 她牽的是,誰的孩子?!134米 感情黏糊得厲害!!118米 千般情深!萬般蜜意!052米 寶寶柒,我是誰?166米 一個巴掌,兩個巴掌!112米 擊斃——斃撓癢癢!!047米 屬於他倆的私人秘密!!154米 光榮地犧牲了色相!036米 詭異,詭異,很詭異——068米 紋了一朵薔薇紋花!125米 一切都交給我,回家了!072米 薔薇花兒,瀲灩綻放!!053米 留着給你當飯吃?097米 愛做的事兒or部部隊生活!!171米 寵寵更健康,好戲要上場!098米 冷首長的小小姑奶奶!127米 腹黑老鳥逆襲(大驚喜!)091米 臉蛋兒上紅緋紅————146米 兩道槓的中隊長!115米! 標題是個大難題!!!103米 寶柒初展拳腳,冷梟帥氣逼人!042米 寶柒的小計謀!180米 哥哥笑起來才帥!079米 她牽的是,誰的孩子?!157米 冷大首長的親侄女?065米 緊緊張得心跳啊跳————145米 一輩子+一輩子=兩輩子!066米 硝煙戰爭和吃味兒——0——087米 我們結婚吧!!170米 窗外有人聽壁角!183米 滿月宴的碰撞!031米 渣鳥啊渣鳥!!!045米 一邊撩,一邊沉。(求首訂)069米 是不是特別喜歡孩子?082米 玻璃暖房和約法三章。011米 不足爲外人道的秘密!136米 瘋狂的石頭!!065米 緊緊張得心跳啊跳————162米 寶妹計詐二叔寶!170米 窗外有人聽壁角!182米 寶神醫的教導記心上。059米 我算是你的你什麼人?075米 熱火的交鋒!激烈的反擊!124米 小溪流水嘩啦啦,三個月了143米 激情又歡樂!!154米 光榮地犧牲了色相!144米 頭皮發麻的對決!!!167米 賭命——生死遊戲!060米 小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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