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列被秦凌雲的話嚇得臉色有些慘白，趕緊從府裡跑到了皇宮之中。
“什麼？上京城有五萬蒙人駐守？這裡面還有一萬重騎？”
完顏建樹不可思議的看向金列，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自己再三確認過的情報居然會出錯。
若是其他人來跟自己說情報有誤，他估計就得一大耳刮子扇過去，老子埋在上京的幾條線都跟我再三確認過。
怎麼就會一下子多出了這麼多人，更何況還有重騎。
若是暗衛得了自己的情報去摸上京城，怕不是會被轟得連渣都不剩。
一想到到時候鐵木真利用此事將消息散佈回來，自己剛愎自負、獨斷專行的這頂帽子就別想取下來了。
本就人心惶惶的金國更是會雪上加霜，暗衛不比其他軍隊，一下子損失兩萬，對於軍心的打擊就更不用提了。
金列苦着臉點頭，算是確認了消息的真實性。然後又將秦凌雲告訴他的鐵木真用的什麼手法將普通牧民與精銳掉包，然後藏兵於民的計策一股腦的全告訴了完顏建樹。
至此，完顏建樹算是徹底相信了金列的話，因爲只要自己讓留在上京的探子去自己摸排一下就能確認此事。
之所以一開始沒發現，那只是因爲大家的目光根本就沒放在普通百姓身上。
君臣二人相對無言，本以爲天衣無縫的計劃，能給蒙國製造大麻煩的，現在卻發現這根本就是對方故意佈下的一個網，等着他們進網被撈。
片刻後，完顏建樹悠悠問道：“是秦小子傳來的消息吧？”
不用說，金國的情報系統如今全掌握在皇帝手裡，金列能得到的消息，完顏建樹也能得到。
完顏建樹不知道的，那估計就是金列從秦凌雲那裡得來的，也只有他們才能經常搞到一些外人不能輕易察覺發現到的情報。
“那小子如今就在老臣府中，他想見陛下一面。”
完顏建樹：“？？？”
在你府裡？現在？這小子還敢出現在朕的面前，不怕朕砍了他？還真是膽大包天！
完顏建樹努力壓制着心中的怒火，知道秦凌雲敢來就絕不怕自己動手，甚至對方已經布好了陷阱，等着朕跳坑。
他敢保證，秦凌雲這次來肯定有事老一套，以利誘之。
外表包着糖的毒藥，總是能讓人慾罷不能。知道對方的最終目的，利用金國削弱蒙國，牽制蒙國。在這個前提下，秦凌雲絕對是會不惜代價的瘋狂誘惑完顏建樹。
吃過一次虧，上過一次當的完顏建樹很好奇，這次不知道秦凌雲又會以什麼動人的條件來驅使他同意合作。
所以，換了便服之後，他跟着金列微服出了皇宮，來到了金府之中。
幾年未見完顏建樹，他的面容已經蒼老了許多，再不復當初在上京城皇宮之中的那般威嚴，兩鬢已經全數斑白，眼角的皺紋也多出了幾條。
在金府書房之中，秦凌雲起身行禮。
“見過陛下，數年未見，陛下風姿依舊，令外臣不勝欣喜。”
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反正這話不管完顏建樹信不信，他秦凌雲自己是信了。
完顏建樹站在門口仔細的打量了一番秦凌雲，半晌之後才冷笑一聲，開口道：“秦凌雲，你好大的膽子啊！主動送上門來，就不怕朕把你給殺了？”
秦凌雲咧嘴一笑，直起身子道：“陛下謬讚了，外臣其實膽子小的很，只是一想到陛下和我這位老丈人被鐵木真騙得團團轉，整日裡便食不下咽。這不，爲了讓陛下相信我情報的真假，便覺得需要親自來一趟，當面與陛下分說這其中厲害。”
嘴角抽搐了一下，完顏建樹對於秦凌雲這番話是一個字都不信。
這小子之所以料定了自己不敢動他，估計是買了大量人手在高麗，只要自己敢動他，這貨絕對就敢拿金國的生死來相要挾。
“說吧，找朕何事？”
“外臣是個商人，前來……”
完顏建樹一擡手，阻止了秦凌雲的話語，咬牙說道：“你如今已是一國之主，就不要再一個外臣外臣的叫了。說多了我怕i會忍不住。”
忍不住？
秦凌雲恍然，這是當他是乾朝的外臣呢。當初自己就這般自稱的，時隔幾年，早已物是人非，他不想再回憶起當初的情景。
秦凌雲連忙解釋道：“陛下可能對我大理有所誤解，我大理並沒有一國之主，我可能算事官最大的，但並不能一言而決。君權神授那一套在大理，沒用！”
“！！！”
這一下完顏建樹就有些震驚了，不可思議的看向秦凌雲。
琉球是這小子一手建立的，憑着這個不起眼的小海島，他一步步的打下堅實基礎，然後又出兵大理，將其佔領。
後段氏下臺，秦凌雲居然告訴他，這貨不是一國之主？
官是最大的，卻沒有國主？這是個什麼概念？
還君權神授那一套在大理沒用，這是想幹嘛？就靠着幾個當官的管理大理？這怎麼聽怎麼覺得有些世家門閥的味道？
金列在一旁直咧嘴，當初他兩個兒子寫信回來說起大理的構架，他也是如此神情。秦凌雲這貨雖說名義上不是大理國主，可實際上沒什麼區別。
能安插自己兩個兒子過去就當官，這特麼不是國主是什麼？
只是在這小子的強烈要求下，不稱王，也沒廣積糧。隨便套了個總理的官職給自己，抓一抓內政、民生等問題。
還大張旗鼓的宣傳要百姓自己做自己的主人，不要給人當牛馬，要爲自己當主人。
這腦袋裡面不知道到底想的是些什麼東西，但是他這麼一套實施下去，大理居然越來越好，越來越富。
完全沒有半分亂象，百姓們知道了有事就去官府，那裡會幫他們解決許多無法解決的紛擾。
而當官的政績也是來自於具體爲百姓辦了多少實事，想要升上去，只有這一條道路可行。
用秦凌雲的話來說就是，當官，就是爲百姓服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