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半夜一點多的時候,玉子少撐不住睏意,淺淺睡去。
羅邵陽本想在沙發上歪一宿,卻被樂正少敏一個抄手撈了起來,連拖帶拽的拉了出去。帶上門的時候衝小毛低聲囑咐道:“拜託你照顧下大哥,我們回去拿點換洗衣物,明天早上過來。”
於是,整個病房就只剩下了白小毛和玉子少。
牆上的時鐘滴答滴答,吊水滴管裡的液體叮咚叮咚,白小毛坐在病牀邊的椅子上,聽得昏昏欲睡。
可是卻不敢歪頭睡去,因爲她答應了樂正少敏要好好照顧玉子少。
而且鹽水瓶裡的水只剩下了一半,如果自己睡過去了,沒及時拔掉針管,會回血的,她怎麼敢睡?
正小雞啄米般搖頭晃腦不止時,玉子少卻悠悠然醒了過來。
大家別誤會,他不是心靈感應怕小毛無聊陪她聊天的,也不是爲了叫小毛去陪臥睡覺的,他只是——被尿憋醒了。
玉子少見白小毛睡的極不舒服,於是伸出未打點滴的右手輕輕挽過她的脖子,試圖讓她趴在牀沿上睡。
誰知她睡的極淺,剛觸碰到她,就醒了過來,但顯然還不清醒,語無倫次的自言自語道:“唔,怎麼睡着了,不能睡不能睡。”
玉子少的手頓在原處,清明的眼睛落在她臉上,只等着她什麼時候落進自己的眸裡,然後臉頰應該會露出一抹淡淡的紅暈。
但顯然,這只是他的想法,白小毛看完鹽水瓶隨即鬆了口氣,繼續雞啄米狀。
玉子少無奈一笑:這個小土包子!
正欲起身,卻見她彷彿想起了什麼非常重要的事情一般突然擡起頭來,然後輕巧的拿起被角試圖替他掩好,於是——四目相對,白小毛的臉沒紅,玉子少卻是忍不住面頰發燙起來。
“唔,你怎麼醒了?是我吵醒你了麼?”白小毛十分忐忑的問道。
“不是。”玉子少換了下重心,然後從牀上坐起,仔細想了下措辭才道,“我想去下洗手間。”
“洗手間?”白小毛一愣,“就是廁所唄?”
玉子少接着臉紅,好在房間裡只開了盞壁燈,因此不甚清晰。
看到他點頭,白小毛立馬從椅子上站起,找了雙拖鞋替他在牀邊擺好,然後讓開位置讓他下牀。
由於左手臂受傷,又掛着點滴,幾乎處於僵硬不能動的狀態,玉子少用右手高舉起鹽水瓶這才往洗手間走去。
只是,面對着馬桶的時候他悲劇了。
左手受傷,右手舉着鹽水瓶,他要用哪隻手解褲子?
看着點滴瓶裡還剩下的小半瓶水,感受中腹部以下的膨脹感,他不由憋屈萬分,無奈之下,只得退回病房,然後將鹽水瓶放在桌上,準備自己動手提前拔掉。
白小毛見狀,一個箭步用手護住了他受手背上的針管,瞪大了眼睛問道:“你要做什麼?還沒掛完呢,你怎麼能拔了?”
玉子少沒辦法和她解釋關於男人生活方面的問題,只得隱晦道:“上廁所不方便。”
寨子裡經常會有隨地解決尿急問題的男人,因此白小毛一聽他這麼說,就不由聯想到了那個畫面。
想了想,也只好讓他先拔了針等上完廁所再掛上了。
於是點點頭,輕聲說:“唔,那我給你叫護士,你等一下。”
由於是vip病房,24小時都有值班的專屬護士,因此白小毛沒耽誤多少時間就喊來了護士。
小護士年約二十三四,正是對愛情充滿幻想的時候,自打知道魔都三少之一的玉子少住進了她負責的病房,那叫一個亢奮啊,正YY着豪門少爺愛上清純小護士的甜蜜戲碼呢,就接到了豪門少爺的召喚!
四十五度完美微笑,哦也~
擡頭挺胸收腹,哦也~
“您好玉先生,請問有什麼能夠幫到您的嘛?”
面對着小護士熱情洋溢的目光,玉子少背脊上不由爬上了粒粒雞皮疙瘩,“拔針。”
“啊?”小護士看着輸液瓶裡還剩了挺多藥水,不由問道,“爲什麼呀?還有好多沒掛完呢!玉先生,您不能這樣啊,這樣是對您的身體不負責任。您不要以爲就小半瓶藥水不要緊,可是對於您體內的病毒,那可是非常要緊的呀!您想呀,不積硅步無以至千里,您體內的病毒很可能就差了這點藥水就沒辦法被全部殺死,那樣子的話,得多恐怖啊!”
玉子少納悶的看看小護士,又看看白小毛:爲什麼同樣是女人,有的女人就煩的他想揍人呢?
他的臉不由自主的冷了下去,揮手打斷道:“拔針!”語氣已然帶上了命令的口吻。
小護士卻猶不自知,挖空心思的想着多說點話好吸引豪門少爺的注意。
“可是爲什麼呀?不是掛的好好地麼?”
白小毛看不過去,立馬解釋道:“護士姑娘,他上廁所不方便,你看,先幫他拔了,一會兒再掛上可以麼?”
小護士一聽,俏臉一紅,轉而又一副“這有什麼大不了”的神情道:“上廁所啊?那多簡單啊~幫助病人解決生活上的痛苦也是我們白衣天使的責任嘛!來來來,玉先生,我幫您舉着點滴瓶,您管您解決好了。”
說罷,就十分熱絡的舉起點滴瓶,一副不由分說的模樣,就要推着玉子少進洗手間。
玉子少正想發飆,沒想到他身後的小土包子先發飆了!
“喂!”白小毛揚聲道,但似乎感覺這樣暴躁不太好,於是乾咳了下,放低了聲音道,“那個……不用您幫忙了,您回去吧!”
小護士一頭霧水的看看白小毛,又看看玉子少,那個姑娘不是豪門少爺的保姆麼?怎麼還有保姆替少爺發號施令的?
玉子少見狀,立刻拿過點滴瓶,冷聲衝那小護士道:“出去!”
小護士被他森冷的目光嚇了一跳,只得咬着手指頭萬分委屈的出了病房,看着自動合上的病房門,她恍然大悟的內牛滿面:原來不是豪門少爺愛上清純小護士的甜蜜戲碼,而是豪門少爺愛上普通小保姆的虐戀情深啊?
白小毛尷尬的看着玉子少手裡的點滴瓶,自己也不明白爲什麼剛纔腦子一熱,就說出了那樣的話。
好吧,她把小護士趕走了,還能咋辦?
自作自受唄!
反正男人那玩意兒自己也不是沒見過,就當隔壁村的阿豬阿狗好了!
如此一想,白小毛盯着天花板,狀似輕鬆隨意道:“唔,我來給你舉點滴瓶吧。”說完,又覺得哪裡有些不對,於是補充道,“那個,我剛看護士姑娘好像挺困的,就想着要不別麻煩人家了,嗯,就是這樣!”
玉子少哭笑不得的站在原地,臉上的熱度彷彿喝了二鍋頭一樣突然亢奮起。而他的二弟竟也莫名的有了些反應,也不知是對小土包子陪他上廁所激動的還是憋尿憋的。
他剛想開口說不用她陪,但看着她故作輕鬆的樣子又不忍心拒絕,怕她誤會什麼。於是老臉一紅,點頭道:“嗯,走吧。”
倆人一前一後,均是仰頭看天花板狀,腳下的步子堅毅有力,卻偏偏帶着股“風蕭蕭兮易水寒,壯士一去兮不復還”的悲壯。
等玉子少放水完,倆人都是鬧了個大紅臉,只是因爲房間比較暗的緣故纔看不太清。
玉子少往牀上坐穩後,便往下一躺,誰知白小毛正在走神,手裡點滴瓶的滴管不夠長,讓她下意識的往前一傾,一個重新不穩,便趴在了玉子少的身上。
好死不死,她的脣貼上了他的臉。
仿若雷擊,白小毛立馬跳起,吱唔了半天,憋出一句話來:“唔,我給你倒杯水喝。”
而玉子少,因爲她的這麼一下,脖頸處一陣劇痛,卻又怕她更加尷尬於是不敢表現出來,生生忍了下去。
反正這個夜晚,註定是狀態百出,難以安眠了。
第二天一早,二少和三少便帶了嶄新的衣物和新鮮米粥來到了病房,隨同而來的還有藍沁兒。
白小毛到底是底子好,這一宿沒睡竟沒顯出疲態來,見藍沁兒來了,忙切水果又倒水。對於這個和自己一樣,也有着流浪經歷的坦率姑娘,小毛打心眼裡喜歡的緊。
遞水的瞬間,白小毛奇怪的發現藍沁兒的繫着絲巾的脖頸處隱約有拇指蓋那麼大的蚊子包!
她當即就撥開藍沁兒的絲巾,驚呼道:“天啊!沒想到城裡也有這麼毒的蚊子!那個……小藍,我幫你將毒水擠出來吧?”說罷就要用指甲蓋去擠藍沁兒的紅包。
藍沁兒一臉尷尬的推推搡搡,羅邵陽眼尖又八卦,立馬就圍過來咋呼道:“哇塞!老三,你行啊!動作夠快的啊!這什麼?這什麼?哈哈哈哈!親嘴了吧?那啥了吧?”
嘎?白小毛心裡一驚,不自覺的想起昨晚上的某個片段。
那邊廂的羅邵陽還在唧唧歪歪中:“別想否認啊!”
白小毛心裡又是一驚,然後面頰不由自主的發燙起來。
羅邵陽見狀,奇怪的問道:“哎?小白,又不是你親嘴,你臉紅個什麼啊?”
然後,咱們小土包子的臉更紅了。
然後,可憐的羅少就被玉子少無情的趕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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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們的玉少同學是不是很純情?
滅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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