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
羅邵陽幾乎笑出聲來:“小白你別逗我們了!你這身旁的石頭一無松花二無蟒帶,裡面要是有翡翠才奇了怪了!”
玉子少卻是心下一跳,按照爺爺說的關於萬石派傳人的流言,若是真的有那神眼的本事,也許白小毛是真的會賭石不假。
樂正少敏倒是一派好奇的神色:“小毛,你怎麼確定裡面有翡翠?”
“唔……其實我也不能確定……就是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關於這塊石頭的描寫,好像說這是什麼老象皮,會出玻璃底的翡翠。我看你們好像在愁翡翠的事情,所以……”說了半天,底氣越來越弱,當初師傅給她萬石錄是用來了解各種石頭的構造特徵以便更好的利用石頭雕出漂亮的作品來,可從來沒說過什麼賭石,也許自己記錯了?眼瞅着三人不太相信的表情,再瞅瞅身側這塊灰不拉幾的石頭,終於垂下頭,“好吧……其實我就是瞎說說的……你們別理我……”
玉子少卻展了眉頭道:“解石。”
解石?
羅邵陽一臉的不甘願,雖說他沒有大哥對玉石的瞭解,但跟着大哥浸淫玉石界七八年,好歹也瞭解了個三四分。這破石頭皺皺巴巴醜不拉幾的,表皮一點兒也不細膩,怎麼肯能出綠?就算出綠,也一定是個狗屎地!
但大哥都發話了,還能怎麼辦?轉頭看看老三,那廝一派閒適,單手插兜根本沒有動手的意思。
他既打不過大哥,又陰險不過三弟,只好認命的搬起石頭,然後操起解石機。
因爲沒想過裡面會出翡翠,因此看也不看,大刀闊斧般直從中間一切爲二。
直徑30公分的兩個切面竟出現了直徑15公分大小的綠意!
羅邵陽激動了,拿過腳邊的礦泉水瓶,擰開倒了點水上去,竟然真的是玻璃地的翡翠!泛着清透感的晴水色,雖說綠意有點差強人意,但勝在色感均勻細膩,水頭極好,日光燈下讓人有種泛舟湖上的清涼感。
如果不是被一切爲二,做成大件配上好一點的雕工能賣五百萬左右,現在的話只能打個對摺。
羅邵陽想到自己一刀切了二百五就直罵自己是個二百五,“我我我我……”了半天,才“靠”出來。
“大哥,老三,真他孃的切出綠來了!”
白小毛是第一次見到解石,也是第一次看到石含玉的模樣,那盈盈水水的淺綠隨着燈光晃動起來,而她的心竟也莫名跟着晃動起來。
說震撼嗎?好像不是;說驚喜嗎?好像也沒有。只是一件不確定的事情真的確定了,就好像本來要跳出胸口的心臟被一股輕柔的力量輕輕一攬,歸於原位,溫暖而安心。
而這種令人喟嘆的安心卻也只是彷彿香水中的頭香一般,真正讓她綿延不退的感覺是那種突然襲來的——歸屬感。
好像她這一生便是爲了等待這一刻,看到璞玉初現的模樣,然後依着它伊始的紋理,挖掘它的靈魂賦予它感情。
她的手幾乎是顫動着覆上了那抹綠意,沁人心脾的涼意透過指腹絲絲繞上她的心頭,融入她的血脈,從此永不分離。
“哈哈!沒想到啊,小白,你還真有兩下子!”羅邵陽興奮的聲音迴盪在倉庫裡,拉回了白小毛的思緒。
她看着那兩瓣石含玉,忍不住衝玉子少道:“那個……能把這個給我麼?”說完又覺得不太對勁,急忙解釋道,“不是不是,我的意思是能讓我雕刻麼?我看到上面店裡賣的都是玉飾,你放心好了,我肯定能雕的比那些都要好看!”
說完,面頰已是通紅,她也不知道自己緊張個什麼,但捏緊的拳頭、微嘟的嘴脣、瞪大的眼睛都無不宣泄着她的緊張和——在意。
玉子少點點頭,指了指倉庫裡唯一的一張案桌道:“你的。”他想,他絲毫沒有理由去拒絕這樣一個愛原石勝過愛玉飾的人。如果原石也有生命的話,也一定只想被這樣的人捧在手裡,哪怕削肉去骨,也心甘情願被其細細琢磨,最後重獲新生。
白小毛獲了準,當即眉開眼笑,餘光瞄見羅邵陽對着晴水綠石上下其手,一把推開,連忙護住石頭,一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的護犢模樣。
頓時,倉庫裡便出現了一大一小、一高一矮、毫不相讓互瞪的模樣,讓樂正少敏失笑不已。
有了這麼一個插曲,總算是不復之前凝重的氣氛。玉子少當即決定,去古玩街找金先生——求石。
古玩街街如其名,古色古香的門面大體都離不開幾個字:古玩、珍寶、美玉。
而兩面街道近百家的古玩店中,最最有名的還屬金玉滿堂。老闆人稱金先生,卻幾乎無人知道他的全名,嗜賭成性。
年輕的時候因爲賭博敗光了家中資產,後來回了一趟江西老家,從祖上那裡繼承了數十塊據說是火燒圓明園時流落民間的翡翠毛料,切了六分之一,塊塊出綠,並且是難得一見的極品翡翠,有的甚至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從此發家。
發家之後,在魔都的古玩街上開了一家金玉滿堂,搗騰古董生意,有時也從緬甸雲南等地買回來一些毛料用作賭石之用。
本來這也算得是一場令人羨慕的發家傳奇,卻因爲金先生的性情大變而變得離奇詭異起來。自從他從山西回魔都後,就變得陰晴不定,傳說是因爲研習了祖上流傳下來的巫蠱之術。仍舊嗜賭,卻不再以錢財爲賭注,而是喜歡用人的器官下注。
若是男的,喜割人命根,若是女的,喜切人雙乳,並且陰乾懸掛於那存放着金家祖上翡翠毛料的儲藏室,真真是變態陰森至極!導致所有原本宵想着那些石頭的人都不敢再有妄念,切人器官卻留疤不傷命,若非那些久遠而神秘的秘技,誰能做到?而無論是蠱術還是其他,這樣的人又誰人敢惹?
*****************************割一下,不會疼********************************************
玉子少三兄弟和白小毛當天便驅車來到了金玉滿堂。
三男一女站在金玉滿堂門口,均是青年翹楚、貌若龍鳳,很容易引起旁人的矚目。
白小毛仰頭看着紅木牌匾上大氣恢弘的題名,陡然生出一種豪邁感來。想到也許會在這裡見到更多的石含玉,不免心潮澎湃起來。
向前進,向前進,紅色娘子軍!
這邊廂的白小毛蠢蠢欲動、蓄勢待發,只等身後三個男人一聲令下,然後奔向她那可愛的小石頭。那邊廂的三個男人卻如佛祖入定一般,大有磐石無轉移的冷凝氣勢。
“那個……”她搓了搓手小心翼翼的問道,“咱們什麼時候進去啊?”
玉子少率先回過神來,略有掩飾意味的輕輕一咳,拍了拍身側的老二道:“你先。”
“啊??”羅邵陽滿臉大便色,扯着玉子少的手乞求道,“大哥我突然尿急,你們先進去,我去找下公廁。”
剛要轉身,卻被一隻充滿力量的手一把拽住後衣領,樂正少敏一貫輕柔的聲音緩緩響起:“二哥,大哥的話你都不聽了麼?”
羅邵陽暗自叫苦,得罪大哥,大不了被痛揍一頓,要是得罪老三……嘶……想起老三對付人的手段,他還是選擇面對金玉滿堂的死變態和他滿屋子的“風乾腸”吧……
雖然已經做好了準備,但甫一進去,羅邵陽還是忍不住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
整個大堂裡倒是窗明几淨的很,靠牆擺着的兩排架子上也是擺滿了各種珍玩。有很多看起來都極有收藏價值,但卻讓你偏偏不敢上手。
這這這……這是什麼情況?
鬥採西番蓮大盤上盤踞着一隻通身黑紫的……蟾蜍?銅鎏金鑲嵌寶石玉帶扣上面繞着一隻黝黑碧亮的……蜈蚣?神獸銘文鏡上側躺着一隻黑殼紅胎的……蠍子?
這些還能夠認出名來,還有好多爬的遊的根本就叫不出名來,羅邵陽目瞪口呆的看着那些動物?毒物?只覺得自己是不是來錯了地方?這真的是古玩店而不是花鳥魚蟲店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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