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當年顧席漫爲什麼會來尼泊爾,又是在怎樣的時光中,以何種心情遇上Connie的。
我不問,他也不說。
於是,我和他就這樣拉開了彼此之間的距離。
一直以來,我都本着“每個人都應有自己的秘密”的原則,從不會對他過問太多,無論我多麼的想知道。
我怕干涉太多他的生活,會讓他早早就厭煩了我。
當初,他對我本就清淡如水,一個搞不好,就怕他對我不理不睬。
是不是最先愛上的那一個,就註定了要小心翼翼?
可Connie說,我愛顧席漫只是一種虛假的形式,那我在愛情中對顧席漫的患得患失,又該如何解釋這是一種怎樣的心境?
始終說不清,也許只有我自己知道。
他人所有的說辭,無論多麼的強大,可只要有一丁點的紕漏,都不足以成爲撐起這個理由的樑柱。
尼泊爾的風土習俗極其濃郁,大街之上,來往之人都是笑臉洋溢。
所到之處,一片溫馨古樸的氣息充斥其間。
我穿梭於人來人往之間,四處張望,真是一個幸福到讓人睡夢都會發笑的國度。
當初的顧席漫,是不是也如我這般,在這個充滿幸福溫暖的國度裡,站在這片溫馨暖和的淨土上,曾擡頭仰望這片湛藍透徹的晴空,心如止水?
漫漫,那時的你,究竟在想些什麼呢?
不知不覺間已走到一座祠堂前,裡面香火鼎盛,煙氣嫋嫋。
我在門口前站定,擡頭看向鎦金匾上書寫着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蔡金堂。
我向來不信怪力亂神之事,可不知怎麼的,竟受蠱惑般擡步走了進去。
或許,是因爲這裡有着顧席漫的氣息,多年前,他曾走進這裡,或僅僅只是路過而已。
大堂中央的蒲扇上跪坐着數位僧人,背對着我,都在虔誠地朝拜着。
我沒進去,站在門口,靜靜地感受着內心的平靜。
“你不進去嗎?”
旁邊突然響起一口中文腔。
我愕然地轉過頭,入眼的是一位年輕的男子,穿着尼泊爾服裝,笑意溫和。
“不了,”我搖了搖頭,復又問,“你是中國人?”
他倒是失笑了:“不然呢?”
低頭看了看讓我誤解的罪魁禍首,打趣說:“只是一時興起穿了,感覺還蠻不錯的,舒服。”
是不錯,頭戴彩色帽子,寬鬆的襯衫長褲,褲襠大褲腿小,看上去隨意自然,又不失視覺感的衝擊。
我往外面走去,邊打量起四周的擺設,邊轉頭看向他:“看着挺舒服的,看來,我得找一套來過把癮才行。”
“穿着來祠堂纔有意思,你都進到裡面了,爲什麼不進入大堂看看?”
我停下腳步,轉身回望祠堂的門口,低聲說:“裡面沒有我要尋找的東西。”
他微微一愣,隨即低聲笑了:“感覺你是搞文藝範來的。”轉而又說,“尼泊爾向來是一個幸福的國度,雖然貧窮落後,然而,其療補一個人心傷的效果不可多得,是衆多富裕國家不能比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