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淺依坐在他的車上,感覺渾身不自在。
新發來的車,車上還有一股皮子的味道,夾雜在淡淡玫瑰清香中,原本是溫馨的味道,卻因爲前後兩個令人討厭的面孔,顯得有些浮躁。
車已經在高速公路上開了許久,他卻還是一句話不說,她腫脹的眼睛有些酸澀,因爲空間太過狹小,她總是能感到他的氣息撲面而來,那感覺讓她怎麼也不能平靜。
前面阿萊問了一句,“安少爺,去哪裡。”
他將頭靠在了一邊的車窗旁,他喜歡支着腦袋,眼神似在恍惚,不經意的微微擡頭,說,“隨便。”
旁邊的女人正襟危坐,似乎如臨大敵一般。
他又嗅到了那一點玫瑰香,似乎是剛剛送給哪位美人的玫瑰殘留下了香味,他一直覺得,身邊的這個女人,就好像一直傲然獨立的玫瑰。
許多人都覺得,玫瑰未免太過俗氣,然而,其實只是被人過多的描述爲愛情,染上了些癡男怨女的情感糾葛,所以纔會有了俗氣的說法。
其實玫瑰一直是很好的。
古言說,玫,石之美者,瑰,珠圓好者。
這也是玫瑰的之名的由來,那帶刺的花,將自己的美麗包裹在一身的裝甲中,展現出一種隱藏於堅韌中的絕代風華,絕非韶華易逝的悲情貴婦之態。
他微微一笑,身體側了過去。
她只看到他伸了手過來,便慌忙的一躲,他手上一停,琥珀色的眼中沒有怒氣,只是輕笑,“怎麼,你怕我?”
她對他笑了笑,“安少爺說笑了,只是剛剛在走神,”話是這麼說,可是她還是向旁邊移了移,錯開了一點距離,儘管車子後座也就那麼大,怎麼錯,也擋不住他的侵略。
他笑了起來,往常都是女人貼着他不放,今天倒是有個可着勁要逃開的女人。
他不多說,看了看前面,說,“你家在哪裡?我送你回去。”
她微有愣怔,“可是……今天還有工作沒做……”
他懶散的坐在那裡,彎着手,靠在椅背上,瞥了她一眼,“你從來不照鏡子嗎?看看你眼睛,是什麼樣子。讓人看到了,會覺得經濟公司從業者,都是這麼受壓榨的。”他聲音裡不乏厭煩不耐,眼睛瞧着她,總是帶着她看不懂的笑意。
她盯着他,好像是再見到他以後的第一次,她這樣直直的盯着他,沒有目的,只是想要看着他。
八年過去了,他依舊是這樣的**瀟灑,霸道任性,可是她卻已經變了個世界。
她不禁想,是誰說過,誰說過上帝是公平的?她覺得這纔是人世間最大的謊言,看着他的生活,再看看她,到底什麼是公平,公平不過是主導者的安慰,被主導者的自我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