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莫爲就這樣跟着咼炎她們了,按照他自己的說法這件事情本來就是他引起的,自然應該要負責到底,他的任務本來就是這樣。
隨着深入的瞭解,沈莫爲這人並不是那麼討厭,雖然不知道迴避,有什麼就說什麼,咼炎她們也都是坦蕩的人,沈莫爲說的對的就努力改正,說的不對的,也不生氣,畢竟沈莫爲並沒有其他的意思。
從沈莫爲身上咼炎更加確定一個道理,在相處之中,只要你是用了真心,不管結果怎麼樣都不會讓人心生厭惡,當然如果做事情的能稍稍的找對方法就更好了,這樣就能把好心做壞事的發生概率減少很多。
在沈莫爲的解釋下,王新蕊心裡也舒服了不少,首先王新蕊已經非常能確定,她身上所透漏出來的那種邪惡的氣息不是她自己產生的,根源還不太清楚。
只有這一點就已經足夠,這麼多年她心裡一直都有個圪塔,外人所說的天煞孤星轉世,無論王新蕊如何堅強,聽的多了難免就會有想法,即便是後來咼炎已經說的很清楚了。
開始的時候還有作用,慢慢的就又恢復到原來的樣子,王新蕊每天就要承受這樣的煎熬,還不能告訴別人,一切都放在自己的心裡。
也正是因爲這一點,咼炎才從心裡敬佩她,一個凡人能走到這種地步不容易,沈莫爲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王新蕊很小心的說出天煞孤星的話,沈莫爲立刻就否認了,按照沈莫爲的意思是天煞孤星這樣命運或許是有的,卻不是總能出現,至於它所帶來的影響都是無稽之談。
所有人的命運從出生那一刻大致就已決定確定了,就如同有一盞明燈在指引着,不管你怎麼走,最終都會走到盡頭,天煞孤星這麼嚴重的事情自然就更是安排好的,既然這樣又豈是天煞孤星本身能影響的了的。
簡單說,不管王新蕊身邊的人和王新蕊有沒有關係,他們的生老病死都是註定的,特別是生死這兩件事,誰也無法逃脫。
王新蕊聽的入神,忍不住問那修行到底還有什麼用,反正都是註定的,沈莫爲愣了一下道:“這個問題我還沒有想好,正如我和說的那樣,從出生那一刻就有一盞明燈在指引着你,路上的很多東西也都是註定的,但這並不是全部,明燈大致方向是不會錯的,中間的一些變故還是有的,正如同放明燈的人,他們這樣做也是符合某些規定的,這規定就是道,最大的道,最大的道又都是有最小的道引起的··”
沈莫爲沒有再說下去,這樣的話他說不清楚,心裡能感受到的很快也就會消失,咼炎認爲沈莫爲有這樣的想法已經很厲害了,說明沈莫爲是真正的在修道,不知道進步如何,就這樣一直下去的話,一定不會墜入魔道。
王新武興趣所致,還讓沈莫爲給他算一下命運,沈莫爲說這不是他的強項,看不出來,命運是的奇妙之處就在於不知道會發生什麼,要是什麼都清楚了多沒有意思。
王新武能認識咼炎本身就是他是造化,能有這樣的奇遇,想來也不會壞到哪裡去,對於這個答案王新武還是很滿意的,甚至看着咼炎,問自己要不要跟着他修行,這樣就能永遠跟着咼炎,自然也就不會出任何問題,咼炎笑了笑。
在咼炎看來王新武真的就是一個孩子,所有的想法幾乎都是一時興起,來的快去的越快,修行的話不知道說了多少次,要好好做人的話也不知道多少次,越是說的頻繁,未必就真的去做。
修行確實非常好,其中的艱辛也知道過來人才能清楚,咼炎不強逼任何人做任何決定,不管是有意的還是無意的。
這頓飯吃的很高興,四人幾乎吃了兩個時辰,光是菜都叫了兩次,瞭解的越深入,彼此的喜歡就越明顯,不管是王新蕊還是王新武,甚至咼炎都覺得沈莫爲這人真的不錯。
按人間的來比喻的話,沈莫爲就是這樣的朋友,和他之間不需要要任何顧忌,他總是口無遮攔,還會因此引起你的生氣,不管你氣到何種程度,他肯定會看不出來的,你也許很難消除這氣,甚至還會增加,這一點是他引起的。
但總會因爲某個瞬間忽然就原諒了他,感情比過去辦的更好了,要是有了事情,你一定不會先想起他,生怕他會辦不好,即便是真的交給了他,心裡也會滿是擔心。
似乎這人就是一無是處,你和他在一起能做的也都是些無聊的瑣事,和他在一起,你心裡不會有任何壓力,處在完全放鬆的狀態,這樣的感覺不會常有,未必能說出來他的好處,卻也找不出任何壞處。
有這樣的同伴是很慶幸的,這樣同伴的作用是什麼,或許還不清楚,咼炎卻很瞭解,這樣的人作用也許就只有一次,一個你永遠都不想讓它出現的一次,沈莫爲大概就是這樣的,能有這樣的朋友是一種幸運的事情。
王新武對修行的事情有了興趣,不斷的問沈莫爲問題,沈莫爲也都能說出一些,大概沈莫爲對這些事情的也不是很透徹,又或者是不善於表達,每次說的時候總感覺有很多還沒有說出來,說出來的也不是很正確,總能感覺到還有很多不完善的地方。
即便這樣,已經給王新武很大的震驚了,王新武聽的很認真,咼炎也不好去打擾他們,看着王新武那種嚮往的樣子,咼炎真的擔心他就這樣去修行了,至於爲什麼擔心,咼炎自己也不清楚,王新蕊也不打擾他們,神情嚴肅,不知道是在聽還是在想其他的事情。
等到王新武的問題停歇了一下,咼炎立刻問沈莫爲在這裡有沒有遇到過不一樣的事情,或者聽說過不一樣的人。
沈莫爲喝了一口酒道:“沒有,我遇到的同道中人,似乎就只有你們了,要不然的我也不會閒的一個人在這裡喝酒,就是先前那種不好的感覺,也都是時有時無。”
咼炎想了一下道:“你說你來這裡也有一段時間了,就沒有聽說過,這個地方有一個道士,能掐會算,他所預定的事情一定就會實現?”
沈莫爲想了一下道:“確實沒有聽說過,怎麼會有這樣的人,能掐會算都是騙人的,要說大致能預測一下禍福還差不多,我看就是騙人的,這樣的人很多,你怎麼會相信呢?”
咼炎笑了笑,李天學的事情之後咼炎一直在想這個道士的問題,李天學那樣的變化一定和這道士有關,而且李天學的事情還有其他不一樣的地方。
本來李天學的態度是很強硬的,即便是咼炎最終說出了要娶王新蕊的話,李天學看着沒再也沒有任何胡鬧的機會,這個過程有很多破綻,李天學未免放手的太快,和他之前的表現完全不一樣,咼炎覺得這裡面一定有什麼陰謀。
從李天學出現,到結束,看起來都合情合理,正是太合理咼炎心中才會有這樣的想法,咼炎也想過這是不是自己多慮了,不過就是他敏感了。
咼炎也自嘲過,到了人間就變得有些優柔寡斷了,大概就是他身上沒有靈力的緣故,不管遇到任何問題修爲沒有了,就只能坐以待斃,咼炎要做好充足的準備。
等冷靜下來之後咼炎又覺得自己的這想法是多麼的可笑,他要面對的是靈,這句話有很多意思,首先他來到這裡就是來找麻煩的,這是無法避免的事情,不管他願意不願意都是這樣。
更重要的是不管過程做的多好,他都無法解決最終的麻煩,也就是對付不了靈,這是女媧娘娘的任務,有很大的機率他們還會爲了靈而全軍覆沒,至少是有很大的損傷的。
咼炎已經經歷了崑崙山和邽山的事情,大大小小的戰鬥也進行了不少,還有幾次是生死關頭,到現在他們都還活着,甚至還多了幾個同伴,這是非常完美的事情,也是最好的結果。
直接越過過程的話,一定就是這樣的,只有經歷了之後才能體會到暗中感覺,到現在咼炎都是不怕死的,比生命重要的東西還是有很多的。
過去的時候咼炎就曾抱怨過爲什麼要去死呢,有問題就要好好解決,方法總是比困難多的,總會有不用死就能解決的方法。
既然這樣的話爲什麼要死呢,死了要是能解決還好,萬一要是解決不了,豈不是很吃虧,再者說問題總是會不斷的出現,死了可就是死了,不能死。
這些話在過去對咼炎來說就是抱怨,類似於開玩笑,沒有具體的意思,他們不會死,也不會遇到死,這樣的感覺不過是看到其他的,不是自己的情況有感而發的。
之後就不一樣了,咼炎遇到了要死的情況,特別是崑崙山那次,咼炎徹底的完完全全的感覺到那種無能爲力,力量上的無能爲力。
如果當時就這樣死了的話,咼炎心裡一定還會保持那種死了就是死了,死了也沒有什麼的想法,他活了下來,之後咼炎的想法慢慢的有了些改變,死了就是死了,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這話對咼炎來說不是貪生,而是不能死,不爲自己的不能死,要是其他人一定會覺得矯情,甚至還有些道貌岸然的感覺,他們的想法就只是他們的,咼炎就在這樣的矛盾中不斷的糾結,想的越多心裡就越亂,不想還不行。
等咼炎他們吃過飯之後,演出基本上就開始了,王新武對此是很感興趣的,王新蕊也是這樣,沈莫爲卻覺得沒有什麼,演出來的有什麼好看的。
一個人始終是拗不過三個人的,沈莫爲也不得不跟着,演出就在湘湖邊上的一個空地上,這樣做的目的說是爲了所有人都能看到,不管是有錢的還是沒有錢的。
話雖然這樣說,在最好的觀測位置還是擺了很多桌椅,每個桌椅上都有精緻的點心,茶水就更不用說了,很明顯這些地方是給那些出了錢的人看的。
沈莫爲看到了很不舒服,說既然是讓大家看的,就應該都一樣,該怎麼樣就怎麼樣,還說要給王新蕊弄一個地方,這樣站着不舒服。
咼炎制止了他,說這樣挺好的,站着就站着,這也是應該的,他們畢竟是出了錢的,這裡已經聚集了很多人,除了那些擺桌椅的地方,周圍早就擁擠不堪,能看到的也就只是人頭。
大家還算是守規矩,即便是這樣依然避免不了發生一些問題,你碰着我了,我挨着你了,王新武她們本來已經擠進去了又出來了,王新蕊實在是受不了。
咼炎不忍心打擾王新武,就讓他自己去好好看着,他照顧王新蕊就可以了,王新武自然很高興,沈莫爲則一直跟着王新蕊。
等到真正開場的時候,咼炎和王新蕊已經到了很遠的地方,這個地方有一個亭子,站在亭子裡能看到遠處的戲臺,只是人物已經看的不清楚,聲音是一點都不到,觀衆的叫好聲太大了。
王新蕊坐在亭子裡道:“大哥實在抱歉,爲了讓讓你也看不到,應該是小武陪着我的,他就是喜歡熱鬧。”
咼炎笑了笑道:“你們凡人不都喜歡熱鬧嗎,這是好事,熱鬧了心裡就高興,高興了做任何事情都會順利,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怎麼能讓小武失望呢?”
王新蕊說這樣的話咼炎就看不上了,咼炎說這也沒有什麼,熱鬧是好事,可是太熱鬧了就不好了,這樣的機會以後多的是。
沈莫爲上前道:“你們是不是真的很想看,站在這裡能看到什麼,要不要我幫助你們一下,很容易的。”
咼炎問怎麼幫,沈莫爲道:“我讓我的飛龍劍變大一些,你們坐上去,我把你們送到空中,慢慢的考經,這樣不就能看到了嗎?”沈莫爲說着就要動手。
咼炎知道這是御劍飛行之術,並不是很困難,沈莫爲能做到這種程度也很正常,咼炎還沒有答話,王新蕊就好奇的問真的可以這樣嗎,真的能在空中飛嗎,她也能這樣嗎,這可從來都沒有試過。
沈莫爲道:“這是很平常的事情,修行到了一定階段就可以了,你從來沒有試過嗎,他應該帶你試一下的,真的很好玩的,我第一次飛的時候那種感覺真的是太好了。”
看着王新蕊一臉嚮往的樣子,咼炎很是無奈,沈莫爲說的不錯,這是很容易的事情,王新蕊雖然是肉體凡胎,咼炎的修爲卻很高,只要不是太高,很隨意的,咼炎要不是失去靈力的話,不要說王新蕊一個人,就是整個大王村的人對他來說也不是困難的事情。
可惜的是此刻他什麼都做不了,王新蕊道:“我聽說過,大哥第一次來的時候不就是飛着來的嗎,好像就只有那麼一次,之後就沒有了。”
咼炎道:“其中的原因你是清楚的,不過沈莫爲你真的能做到這樣的地步嗎,不是說要帶一個凡人是非常困難的吧,你現在的修行真的可以嗎?”
沈莫爲道:“帶一個凡人是很困難,也不是不可能,這不是還有你嗎,我把你們兩個送上去,不會有任何問題的。”
咼炎脫口而出問沈莫爲爲什麼不上去,沈莫爲的解釋是他不愛看戲,還要給王新蕊解釋,他自己都不懂,怎麼解釋,自然是要咼炎上去的,王新蕊始終都沒有說話,看的出她也想這樣做。
咼炎無奈道:“既然這樣的話,你可要看好了,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要不然的話就不是受傷那麼簡單的事情了。”沈莫爲讓他放心,一切都包在他身上。
沈莫爲拿出飛龍劍念動口訣,劍身一下子就快了很多,沈莫爲穩定好了之後,讓王新蕊坐上去,王新蕊有些擔心。
咼炎拉着她的手道:“這有什麼好擔心的,御劍飛行,我可是頭一次有這樣的待遇,還是和另外一個人一起,不知道會是什麼感覺。”
王新蕊笑了笑,慢慢的走向飛龍劍,伸手摸了一下,涼涼的,王新蕊嚇了一跳道:“怎麼是涼的,這是劍身啊,你讓我們坐在劍身上,這樣安全嗎?”
沈莫爲笑了笑道:“這點你大可放心,這點把握我還是有的,我這劍也是有靈性的,我讓它怎麼樣就能怎麼樣,你們不會有任何問題的,只要好好的坐着,不要動就可以了。”
咼炎也這樣說,王新蕊還是有些害怕,到底還是坐了上去,咼炎挨着她也坐了下來,王新蕊抓住咼炎的手,沈莫爲說準備好出發的時候,王新蕊的手抓的緊緊的,咼炎幾乎能聽到她的心跳聲,咼炎不住的安慰她,說沒事的,沒事。
,應該是擔心王新蕊的原因,沈莫爲飛行的很慢,即便是這樣,王新蕊也興奮的不行,如果不是擔心聲音被下面的人聽到,她真的就放聲大叫了。
只一下王新蕊就融入這種大自然的恩惠之中,抓住咼炎的手就只剩下一隻,胳膊不由自主的伸開,那姿勢就好像是要擁抱清風一樣。
咼炎就只是在笑,王新蕊有這樣的反應並不奇怪,這也讓咼炎想起了他第一次飛行的感覺,那種自由的在天空中翱翔,俯視大地,以另外一種角度看山川河流,任由清風吹在臉上,不管是看到的還是聽到的都是另外一種境界,這樣的感受是用語言無法形容的。
王新蕊道:“大哥,我覺得我已經喜歡上這種感覺了,現在我真的很羨慕你們,能有這樣的一種方式去感受自然,這可是做夢都不會有的情景。”
咼炎道:“我也有這樣的感覺,我第一次飛的時候和你現在差不多,怎麼說呢,就好像是發現了一個從未到過的境地,渾身上下都無比舒適,心裡什麼想法都沒有,就像這樣一直持續下去。”
王新蕊道:“是的,我就是這樣,我也是一樣的,即使我現在看不到也是這樣的想法,要是能看到的話不知道會不是另外一種感受。”
咼炎道:“你這還沒有什麼,畢竟是藉助沈莫爲的幫助,要是能自己的飛行的話那纔是真正的好,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想上哪裡去就上哪裡去。”
王新蕊不說話,自顧自的感受着,沈莫爲把她們送到一個非常好的位置,這裡既能看清楚臺上發生的一切,有不會被其他人給發現。
王新蕊壓低了聲音道:“如果現在小武要是知道我們這樣的話,會不會很後悔,要是不爭着去的話,他也能在這麼好的位置看了,可惜啊,現在就只能在下面被別人給擠着了。”
咼炎說不管在哪裡看都是一樣的,看戲和看風景是一樣的,心裡感受纔是最重要的,王新蕊笑了笑道:“你知道嗎大哥,有時候你講話真的很深奧,怎麼能想不明白,就是能想明白了,不過也就是明白字面的意思,那種感受卻無法感受的到,有時候說話又非常容易理解,就像是小孩子說的那樣,即清楚又直白,是不是你們修道者都是這樣呢?”
咼炎說也不一定,每個人都有着自己的想法,不管是對事物的看法還是感受都不一樣的,即便是面對同樣一件事情也是這樣的,說不出來具體的感覺是什麼樣,也不能去判斷誰對誰錯,也許根本就沒有對錯,在道面前,大家都是一樣的,時刻都在感受着道,時刻又都什麼都感受不到。
王新蕊笑了一下道:“你現在說話我就聽不懂?”兩人都笑了起來,王新蕊嘆了口氣道:“這應該是我和大哥第一次這個樣子吧,還是以這樣一種方式,這樣的情景恐怕以後都不會有了吧,也對,這樣的事情要是經常發生的話,也就顯示不出它的珍貴了。”
咼炎說等到他靈力恢復的時候,一定會帶着她好好的感受一番,到時候比現在要好的多,以後有的是機會。
王新蕊說她也想靠自己的力量做到這種地步,這樣想什麼時候就什麼時候,咼炎說要是想那樣的話就只有去修行了,修行很苦的,要拋棄的東西也很多,咼炎不知道爲什麼說出這樣的話,他也沒有去想。
總之兩人在半空中待了很久,更多的還是在說話,也只有在下面的人爆發出歡呼的時候纔會看兩眼臺上的表演,咼炎纔會和王新蕊說上那麼一段,時間就這樣慢慢的過去了。
就在底下再次歡呼的時候,飛龍劍忽然一晃,王新蕊猛然抓住咼炎的衣服,咼炎也下意識的抱住了王新蕊,王新蕊嚇得不輕,咼炎能感受到她的心跳。
咼炎還沒有反應過來是,飛龍劍就快速的往亭子的方向飛,咼炎不敢掉以輕心,僅僅的抓住劍柄,這個時候要是掉下去的話,他沒有什麼問題,王新蕊就不知道會怎麼樣了。
快到亭子的時候,咼炎隱約能看到沈莫爲,他身邊還有一個身影,咼炎明白一定出了什麼事情,飛龍劍最終平穩的落在沈莫爲身邊,咼炎從上面跳了下來,把王新蕊也抱了下來。
沈莫爲回頭看了她們一眼道:“你們沒有什麼事情吧,實在抱歉啊,我也不想這樣,可是沒有辦法啊。”沈莫爲語氣粗重,一聽就明白應該是用力過度。
咼炎把王新蕊攔在身後道:“我們沒有什麼事情,辛苦你了,用了不少的力氣吧,看來對方來頭不小啊。”咼炎看了一眼和沈莫爲正對着的那個人,手裡拿着一把拂塵,一身道士服,正看着咼炎在笑。
沈莫爲道:“來頭是不小,他出現的時候我竟然一點都沒有發現,應該不是敵人吧,要是偷襲我的話,我現在就是個死人了。”
咼炎往前走了一步,這纔看清這人的臉,黃黃的皮膚,小小的眼睛,顴骨高聳,再加上那筆直的身板,倒是和道士是一樣的。
咼炎拱手道:“不知道這位道友是什麼身份,我們在這裡沒有打擾到道友的清修吧,要是有的話我們立刻離開這裡。”
沈莫爲想要說話,被咼炎攔住了,這道人笑了笑道:“都是同道中人,說這樣的話就客氣了,天大地大哪裡有什麼你的我的,你這樣說倒像是我不講理了。”
咼炎道:“天大地大確實沒有什麼不對的,但是凡事總要有個先來後到的,修行是很嚴肅的事情,打擾了自然是要道歉的。”
道人笑了起來道:“你這樣如此的客氣,倒是讓我有些不自在了,我雖然是個道士,卻沒有在此刻修行,這麼多人也無法修行,我也是來看戲的,這樣說來倒是我打擾你們了,你們這樣看戲的方法倒是不錯,我也可以試試。”
咼炎道:“都是修道之人不會管這些俗世,我們不過就是無聊,反正也沒有什麼可做的,就在這裡玩一玩。”
那道人道:“也是,反正都是些俗世,看不看都是一樣的,這些都是人演出來的,都是假的,我在意的倒是這樣的意境,這是修行的好處,要不然怎麼會在如此的夜晚,停留在半空之中,說些知心話,感受一下大自然的美好,快哉,快哉。”
咼炎看着那人道:“這裡的風景挺好,戲演的也不錯,我們已經欣賞好了,就留給你吧,我們也就離開這裡了。”咼炎說着就要做,沈莫爲很不情願的看了咼炎一眼,也沒有說什麼。
那道人笑了起來道:“天大地大,能在這個地方遇到也算是一種緣分,怎麼能說走就走呢,你這樣我該怎麼辦,要是傳出去的話,我的名聲就不好了。”
咼炎沒有答話,拉着王新蕊就要離開,王新蕊也不問什麼,就乖乖的跟着走,那道人忽然動了動,沈莫爲立刻警戒起來,飛龍劍已經嗡嗡作響。
道人停下腳步,看着沈莫爲道:“你這是什麼意思,是要出手嗎,可是我什麼都沒有做,我們都在這個地方,爲什麼要動武呢,這不好吧。”
沈莫爲道:“我沒有要動武的意思,我也不排除這樣做,你身上有一種我很不喜歡的氣息,我很不喜歡。”
咼炎看了一眼沈莫爲,他也有這樣的感覺,這人所散發的氣息讓咼炎心裡很不舒服,具體說不出來那種感覺,咼炎要離開這裡,這裡聚集了太多的人,萬一要是動手的話,誰也不清楚會有什麼樣的後果。
那道人道:“我在這裡很長時間了,難得遇到同道中人,你們就這樣走了,會讓我心裡很不舒服的,你知道那種沒有誰說話的感覺太難受了,所以還請你們不要離開這裡。”
他幾乎是懇求的語氣,不僅是咼炎,就是沈莫爲也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人,在咼炎看來這人的反應太過於奇怪,如同是一個小孩子一樣,咼炎看不清的他的表情,但從語氣來看真的就是這樣。
沈莫爲愣了一下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們又不認識,爲什麼要留在這裡陪着你,有緣人多的是,隨便找一個也就可以了,我們已經看好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
那人不知道有沒有聽進去咼炎的話,沉吟了一下道:“你說的對,這個世界本來就是這樣想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們想走的話就走吧,這裡有這麼多的人,想做事情的話根本沒有任何問題,也不會無聊。”
他的語氣又恢復了原來的樣子,只是說的話咼炎卻不明白,怎麼看都有些語無倫次,要是凡人的話一定會認爲他不正常,他不是一個凡人,咼炎原先是真的想要離開,他這樣一說,咼炎倒是有些糊塗了,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咼炎回頭看着那人道:“你說的對,都是同道中人,難得在這裡遇到,緣分到了就要好好的珍惜,我們還是留下來吧啊,好好的說話也沒有什麼不好的。”
那人道:“真的是太好了,你們不知道我已經在這個地方很長時間了,走也走不出去,也沒有誰來,你們來了就太好了。”
這人很激動,又往咼炎身邊靠了靠,咼炎沒有什麼,沈莫爲不自禁的往後退了退,咼炎也是警惕的狀態。
咼炎再次打量了一下那人,他確實就是一個道士,不管是穿着,還是神態都是一個道士的樣子,他要是往這裡一站,一定不會有任何人懷疑他。
咼炎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懷疑他是李天學口中的那個道士,在咼炎的想象之中,李天學口中的那個道士應該是成熟穩重,仙風道骨的,怎麼看這人都不像,咼炎也不是沒有想到對方是在僞裝,畢竟所有的事情都太過於巧合。
咼炎道:“既然我們留在這裡,不管怎麼說也算是朋友了,是朋友就應該多少了解一些,我叫做咼炎,不知道道兄的名字。”
那人笑了笑道:“咼炎,好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和女媧娘娘有什麼關係,我的名字就很見到了,我叫無,就是沒有的意思,是不是很有寓意。”
無看着咼炎,一副很期待的樣子,咼炎竟然不敢和他對視,咼炎道:“我們不都是和女媧娘娘有關係嗎,確實是一個好名字,名字不過就是一個代號罷了,不用考慮太多。”
無笑了笑,又指了指沈莫爲和王新蕊問她們叫什麼名字,咼炎也都一一介紹了,無很高興道:“今天出來真的是太好了,我還以爲還和以往一樣,就只是認識那些凡人,沒想到會見到你們,嗯,不錯。”
咼炎道:“那些凡人也挺好的,他們總是很虔誠的,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和他們相處也不錯,他們最喜歡熱鬧了,你應該和他們一起的。”
無道:“他們是挺不錯,不過老是問一些可笑的問題,還讓我給他們測試吉凶,我要是高興的話就給他們測試一下,他們真的相信,有時候我就想要不要騙他們一下,又覺得沒有必要。”
咼炎笑了笑,這下他可以非常確定,這無就是李天學口中的那個道士,開始的時候咼炎還覺得這道士應該是針對他的,現在卻有些糊塗了。
看着他人畜無害的樣子,咼炎實在無法想出他會有什麼詭計,甚至連他是僞裝的咼炎都不在這樣想,除了開始那不好的感覺之外,咼炎就真的無法把這人和壞人聯繫到一起。
沈莫爲聽了無的話開口道:“我還以爲你多了不起呢,原來就是一個江湖騙子,還說什麼預測吉凶,怎麼聽都不是真正修道者要做的事情。”
無問這話是什麼意思,沈莫爲道:“預測吉凶確實是做到,那只是最簡單的,一旦有了某些修爲就明白了天道,怎麼能做出有違天道的事情,所以你要不是騙子的話,修爲也不過如此。”
無看了一眼沈莫爲道:“我看你纔是個騙子,不過就幾十年的修爲,又怎麼能說天道的話,你這樣自以爲是的修行者是不會有什麼大的作爲的,你還是去做一個凡人,說不定還是能過好這一生。”
沈莫爲一愣大笑了起來道:“你果然是騙子,我修行一來第一次聽到這樣狂妄的話,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你的算盤都打錯了,我們可不是那些凡人,不是你兩三句話就能糊弄的。”
沈莫爲的語氣已經有些不對了,咼炎能聽出來他應該是在壓制,咼炎還沒有答話,無就道:“逃避是解決不了任何問題的,所有的一切都是註定的,不管是生還是死,生靈從出生的那一刻都是孤獨的,既然如此又重新恢復孤獨有什麼可生氣的呢?”
沈莫爲的臉色已經非常難看了,飛龍劍握的更緊,冷冷的問這是什麼意思,咼炎能感到一股殺氣,王新蕊也往後退了退。
無卻沒有任何要停止的意思,他又往沈莫爲那裡走了走道:“人死不能復生,不管是正常死亡,還是意外死亡,甚至是死於非命都是註定的,死了就是死了,就是你殺再多的妖怪也是不可以的,你又何必執着呢?”
無的話音剛落地,沈莫爲就衝了過去,在此之前,咼炎已經做好了準備,可惜的是他身上沒有靈力,還沒有動,沈莫爲就越過他刺向無,咼炎能感應到飛龍劍從眼前過去的那種氣勢,散發着忽明忽暗的光芒。
沈莫爲的速度很快,光芒似乎像誰流動一樣,徑直飛了過去,事後咼炎回憶還真的就如同一條龍一樣,沈莫爲的修爲原還達不到這樣的程度,一時的憤怒讓他發揮出巨大的潛力。
不管沈莫爲的速度多快,也不管他有多憤怒,碩大的身軀戛然而止,再也沒有前進分毫,咼炎能看到的就是沈莫爲的後背鼓鼓的,似乎還有微微有些晃動。
不用看咼炎也知道發生了什麼,忙往前走了兩步,飛龍劍剛好刺在無的額頭,無沒有任何反應,若無其事的看着沈莫爲,飛龍劍上的光芒正慢慢的消失,從劍柄蔓延到劍尖,如同一條有顏色的水慢慢的流乾。
咼炎道:“不要這樣,不管我們是不是朋友,動手始終都是不好的,更何況是在這裡,有這麼多人,要是傷及無辜就不好了。”
無轉頭看着咼炎笑了笑道:“我可沒有動手,是他動手的,我沒有動,我什麼都沒有做,我說的都是實話。”
沈莫爲的表情是很複雜的,有些恐懼,又有些不知所措,聽到無這樣說是,大聲吼道:“不要說了。”用盡全部力氣往前推。
遺憾的是飛龍劍如同鉗在無比堅硬的巨石之中,紋絲不動,這還不是最重要的,不管沈莫爲多麼用力,飛龍劍的劍身始終都是筆直的。
沈莫爲滿臉通紅,咼炎能看到他脖子上的青筋暴起,眼睛裡幾乎能噴出火來,咼炎慢慢的拍了拍沈莫爲的胳膊,整隻胳膊都崩的緊緊的,如同鋼鐵一樣。
咼炎道:“我不知道你想的是什麼,過去的事情不管給你造成了什麼樣的傷害,你都不應該在這裡發作,這裡那麼多的人。”
沈莫爲沒有看咼炎,似乎也沒有放手的意思,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的表情慢慢的變得平穩起來,眼睛依然睜的圓圓的直勾勾的盯着無,無依然沒有太大的反應,嘴角還有些許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