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蓬身上的受虐因子被完全‘激’發了出來。被打飛,衝上去,然後再次被打飛。他一次次的衝上去,一次次的被打飛,卻屢敗屢戰,不言放棄。九天玄‘女’看了一會兒,就有些無語了。心說那個渾身上下如同金屬一般的人,究竟是什麼來歷?
溫小天她是認識的,畢竟自己的幻影分身就是被此人所滅,想要印象不深刻都不行。只是現在的溫小天,狀態似乎變得有點兒奇怪,簡單來說,就是變得沒了人樣兒了。
相比較而言,溫小天現在看起來更像是神。
瓊華派的後山當中,有岩漿如同噴泉一般噴涌出來,但緊跟着就被一個龐大的陣法給鎮壓了下去。夙瑤、玄霄、重光、青陽四個人分別佔據了四個主導位置,控制着陣法,將一切恢復如初。
扭曲的地面,變得平整,更多的瓊華派弟子在夙瑤的命令下,各自佔據了自己的位置。一個很是龐大的劍陣就形成了。
這個劍陣不是用來攻擊的,而是用來供給雙劍的。
羲和、望舒。
兩柄劍,一柄綻放出赤紅‘色’的光芒,一柄綻放出幽冷的藍光,分別在夙瑤和玄霄的身側徘徊不已。天地間的磅礴的仙靈之力,在雙劍的帶動下,朝着瓊華派所在的位置匯聚,一個匯聚仙靈之氣的陣法,正在形成。
若是之前,瓊華派要做到這一點,那是不容易的。但現在就不一樣了。
在溫小天進化的同時,瓊華派的雙劍也在進化。
而很顯然的一點,是溫小天體內的注靈已經失敗了。
溫小天的身體,無意識的進行着反抗,溫小天的意識,則是存在於光團之中,不知道自己身處於何方。他此刻的進化,還是不完整的,需要時間來沉澱,也需要更多的能量,來讓自己甦醒。
‘陰’間是一個鬼怪生存的世界,人死後,魂魄就會來到這裡。
被韓菱紗逃脫了之後,韓家人的任務就更重了。他們本來就是贖罪的,給整個韓家一族贖罪,但現在,因爲韓菱紗的逃脫,閻王的惱羞成怒,他們的勞役成了過去的三倍,許多鬼都被折騰的魂飛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地獄的‘門’,已經爲他們打開。
不好好服勞役的要進地獄中受苦,做的慢的也要去受苦,大概也只有那些魂飛魄散的,才能夠算是真正的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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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家之鬼,一個接着一個的死去,但此時韓家的人,卻已經和過去的逆來順受不同。以前他們接受命運,是因爲無法改變命運。無論他們多麼的努力,無論他們心中認爲自己做的事情是多麼的正義,但結果就是結果。
可現在。
一切都不同了。
韓菱紗成功的擺脫了命運所以,去你媽的韓家的罪孽。我韓家人取的是死人的東西,救濟的是活人。那些將東西帶進棺材,卻捨不得給活人活路的人,又有什麼資格擁有那些東西?
這是天道不公!這卻不是我韓家人的錯!
一條船,往來於‘陰’陽兩界。
這一天,擺渡的老鬼,乘人不備,偷偷的離開了。這個鬼,原本就是韓菱紗的二叔,在河上服役,洗刷韓家人的罪孽。但現在,既然韓家人沒有罪孽,他也就不需要在這裡贖罪了,他要離開。
是該他們承擔的,他們認。不該他們承擔的,一根‘毛’也不擔着。
這就是韓家人。
他想要去尋找自己的侄‘女’!離開了‘陰’間後,他只能夠在晚上活動,因爲他是鬼,白天的世界,並不屬於他。夜裡的城市都宵禁了。夜裡的農村,也早已經安靜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生產力決定了人們的生活方式。
他路過了一個村莊,就聽見野狗旺旺的叫。這世間,畜生是和人不同的。畜生,可以看的見鬼,但是人,卻看不見。
除非是天生的‘陰’陽眼。
就這樣,他白天的時候,就躲起來,夜裡的時候,就走路。終於,他來到了一個古戰場,那裡的煞氣極爲濃厚,即便是白日的時候,這裡的感覺也是‘陰’冷的。在這裡,他白日裡也可以生存下來了。
雖然不是很舒服,但卻不影響。
一日又一日。
這一天,天空中出現了一隻神駿的鷹,一雙眸子閃閃發亮,它在見到了下面的鬼魂之後,竟然是直接俯衝了下來。似乎,那鬼魂是一道難得一見的美味……“呼”的一聲,狂風呼嘯,鷹落。
一股無比兇戾的氣息自鷹的身上散發出來。韓菱紗的二叔就感覺自己的身體被那戾氣切割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而後意識模糊了。
等他再一次清醒過來,卻已經身處於一片黑暗之中了。這是哪裡?他感覺到周圍充滿了敵意和壓迫。做鬼這麼多年,他對於靈魂的探究顯然是更加深厚一些的。他的身體,突然明亮,就像是一盞燈。
如果說在鬼界生活的時間長,也算是一種金手指的話,那二叔已經點燃了自己的金手指了。
光亮……
似乎是千萬年,又或者是一瞬。
周圍的世界突然明亮,他的眼前,是飛快的掠過的大地。他嘗試着活動了一下自己的手腳,卻驚訝的發現,他……翅膀。他竟然是變成了一隻鷹!或者說,他是被鷹吃了,然後又奪舍了鷹的身體。
反正,是活了。
用另外一種生命形態,生存在陽光下。
他有些興奮的叫了一聲。
鷹擊長空。
自由的飛翔在天空,足夠的高度,讓他有足夠的時間熟悉自己的身體。漸漸的,學會了如何飛行,如何轉彎,如何俯衝。這些都是烙印在靈魂深處的東西,縱然是換了一個主宰,身體也依舊牢牢的記着。
“咦?有人打鬥!”
從天空看下去,就見一處懸崖上,正在進行着一場廝殺。
大概有一百多人,拿着各種各樣的兵器,這圍困了一個身體受傷的黑衣人。黑衣人的手中,提着一柄劍。劍是那種最爲常見的普通長劍,劍身上沾染了斑斑血跡。黑衣人的‘胸’口,胳膊上,都在流血。
“魔頭,你屠戮武林同道,看你往哪裡跑!”
“今日就是你的死期。”
那黑衣人,是魔頭麼?心中正義感滿滿的二叔,此刻卻並沒有下定決心。魔頭,呵呵,不是說被人叫做魔頭,就是魔頭的,他韓家人,不也一樣?她還需要再看一看,然後才能夠做出決定。
黑衣人快速的進退,身體受傷了,但是他的手卻還是那麼的穩當。一柄劍,前後左右,每一劍都是那麼的犀利直接,簡單而基礎。但是就是這樣的劍法,卻讓這些武林中人一個一個的死去。
“今日,即便是我獨孤求敗死在這裡,你們也休想活着離開……”
獨孤。求敗。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的人?難道這個人已經天下無敵,只是想要求得一敗而不得麼?不,他的眼中還有仇恨。那種仇恨,先殺了他自己,而後還要殺掉身邊圍攻他的這些武林人。劍,如同一道光,無論對方遞過來的是刀是劍,是槍是‘棒’。
無論對方的兵器還是拳腳,一劍殺之。
劍法,因爲戰鬥,已經簡化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而後他的劍,卻崩潰了。太多的戰鬥,讓他的劍難以承受。
沒有了劍,他會死麼?
他的名字叫做獨孤求敗,即便是沒有了劍,他也依舊不會束手就擒。對於一個劍客來說,劍就是生命。對於獨孤求敗來說,劍只是一個合適的工具殺人工具。沒有了劍,他還有手!
沒有了劍,這裡還有死人留下的刀槍棍‘棒’柺子流星。
這些也都是工具。
他的劍,並不單純的只是劍,天下萬物,又有什麼不可以是劍?雖然這個想法,是劍斷了之後的一種瘋狂。但這種瘋狂卻讓人害怕了。他從地上撿起了敵人的刀,刀也是劍。殺人,或者被殺。
圍攻獨孤求敗的人,不斷的減少,最後只剩下了三個。
一個使用長槍的人將槍穿透了獨孤求敗的‘胸’膛,獨孤求敗卻在最關鍵的時刻,讓過了心肺的要害,一刀將對方劈死。然後手裡的刀,也報廢了。
跟着一個是空手的,一個是使用長鞭的,長鞭先是捆住了獨孤求敗,使用空手的人則是衝上來,一招類似於滅絕師太的佛光普照拍下,朝着獨孤求敗的腦‘門’落去。手掌在靠近獨孤求敗的腦‘門’兒的時候,突然停下。
“魔頭,你屠戮了那麼多武林同道,現在,你就要死在我的掌下了,可有什麼遺言留下?”人都要死了,總要給人一個說話的機會。誰讓他們都是名‘門’正派來着?
“魔頭,哈哈哈……我獨孤求敗一生,只爲復仇,若說遺憾,便是還有漏網之魚,苟存於世。恨不能殺死他們,爲我獨孤一‘門’報仇……”
好一個豪氣干雲的魔頭,這樣的人,如何會是惡人?
天空中的鷹,已經靠近了。
手掌,繼續落下,積蓄的內力已經到達了飽滿的程度。這一掌,勢必要送這個魔頭一個腦漿迸裂纔好。
鷹。
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