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大頭尊者

彭氏兄弟再次目瞪口呆。

最痛苦的莫過於彭露大小姐,這次小白臉變成了小白臉師祖,自己怕是再也沒有報仇的機會了。

天生忙道:“老伯快請起,天生不敢當。”

彭濤一臉堅定之色地道:“請恩師直呼我的名字,否則彭某絕不起身。”

無奈之下,天生只得道:“彭……濤,快快起身。”

他既然肯直呼彭濤的名字,等於是已經同意收他爲徒了。彭濤立時眉開眼笑,大聲道:“是,恩師。”

他站起身後,立即大聲呵責道:“你們三個還愣着做什麼?還不快拜見師祖!”

彭氏兄弟納頭便拜,彭英笑道:“見過師祖。”

彭露苦着臉也跟着拜下,肚裡不停地大罵小白臉古怪。

這次天生早有準備,輕輕揮手間,立有一股無形大力托住了三人的身體,正色道:“今後我們還是各交各的,三位不要叫我師祖,還是叫我天生小兄弟好了。”

彭氏兄弟對望一眼,心道:“這怎麼行?”

彭露卻是大爲開心,笑道:“這樣好,我以後叫你小白臉哥哥好了。”

天生不由苦笑,自己的地位總算升格了,從小白臉升級到小白臉哥哥。

彭濤怒斥彭露道:“豈有此理,露兒,還不向師祖賠罪!”他不敢說天生什麼,便罵起彭露來。

彭露一臉委屈地道:“是他自己說的,幹嘛怪人家……”

彭濤轉首對天生道:“恩師,長幼之禮不可廢……我看還是……”

天生擺了擺手道:“彭濤,我答應收你爲徒,可是要彭大哥他們叫我師祖,我實在無法接受,以後大家各論各的,這是我唯一的要求。”言下之意是,如果你不答應,我也不做你的師父了。

彭濤無奈之下,也只得同意,於是彭老爺子稱天生爲恩師,彭氏兄弟仍稱他爲小兄弟,彭露大小姐稱他爲“小白臉哥哥”,輩分弄得亂七八糟。

既然收了彭濤這個老徒弟,自己做師父的總該有些見面禮纔像話。

天生想了想,取出藍電含鋒掣,輕輕撫mo着劍身,心道:“老朋友,對不起了,誰讓我是個窮師父,只好把你送給我的老徒弟了,你該不會怪我吧?”

他將劍遞與彭濤道:“彭濤,這把劍名爲藍電含鋒掣,是我所得的第一把寶劍,也陪了我很久,現在我就把它送給你。”

彭濤接過藍電含鋒掣,微一抖動,劍身立時射出三尺藍芒,寒氣逼人,他知道這是一把上好的寶劍,不由大喜,連忙稱謝。

天生要過紙筆,寫下了一些劍術修煉方法和禁制之術的法門,遞給彭濤道:“今後你只要照此練習,不久後就可以功力大進,出入青冥了,如果彭兄他們想學,你也可以傳授他們。”

彭氏兄弟聞言大喜,他們兩個早就想學習劍術,只是父親謹遵當年那位異人的吩咐,一直不肯傳授。

現在有了天生這句話,終於可以一窺劍術之秘,想到自己也能成爲劍仙中人,彭氏兄弟不由興奮的臉都紅了。

彭露倒不像兩個哥哥那般醉心劍術,卻愛上了天生送給彭濤的那把藍電含鋒掣,摟着彭濤的肩膀道:“爹爹,我好喜歡這把劍,您就把它送給我吧。”

彭濤吹鬍子瞪眼睛地道:“不行,這把劍如果給了你這個混世魔王,你還不把天捅個窟窿?不行!”

他雖然溺愛彭露,卻也捨不得將此劍送於彭露。

彭露在彭濤這裡碰了釘子,便轉頭去纏天生,撒嬌道:“小白臉哥哥,我不管,你不能偏心啊,露兒也要寶貝。”

天生不由暗暗苦笑,自己實在沒有多少飛劍法器,這可真是爲難了。

他想來想去,纔想到自己當日參加古武大會時,曾得過一個“護體玉環”,雖然不過是件下品法器,遇上了真正的高手並無用處,但用來哄哄小女孩還是可以的。

於是他取出玉環,遞與彭露道:“這樣吧,這個護體玉環就送給你好了,用它來護身,一般的武林高手休想傷到你。”說着傳了彭露用法。

這類下品法器普通的武林高手也能應用,彭露試着將玉環放起,立有一道環狀玉霞自她身旁升起。

彭露開心的又跳又叫,道:“謝謝小白臉哥哥,小白臉哥哥是好人。”

彭氏兄弟見天生出手豪爽,又是寶劍又是護身法器,不由都動了求索之心,只是兩人身爲大哥,實在不好開口,於是都眼睜睜的看着天生。

天生自然知道兩人的意思,不由暗暗叫苦:“現在總算知道,爲什麼武俠小說的主角總是到處尋找飛劍寶物了,原來是爲了應付這種場面,哎,也罷,好在我還有呂大哥贈送的靈丹。”

從懷中拿出兩粒清香撲鼻的玉色藥丸,天生笑着遞給彭氏兄弟道:“這是一位前輩劍仙送給我的靈丹,就送給兩位大哥吧。

“不過此丹藥力極強,普通人無福消受,兩位將來修煉到質化階時,纔可以服用,或許可以幫兩位大哥迅速提高功力。”

聽到此丹是前輩劍仙所贈,彭氏兄弟大喜過望,忙道謝接下,卻不知天生口中所說的這位前輩劍客此時應該還沒有開始修煉,還只是個普通人而已。

彭氏一家均得天生厚贈,一時間皆大歡喜,彭濤哈哈笑道:“千兒,快吩咐下去,我彭家大擺流水席三天,慶祝我得遇名師。”

以彭家的財勢,宴席很快便已備妥,彭濤恭請天生入席,一時間闔府上下,甚至方圓百里的人,都知道彭家老爺子拜了一位武功高強的少年爲師,都大爲驚奇。

彭家宅院裡一時間擠滿了前來看熱鬧的人,紛紛向彭濤賀喜,向天生這位“師祖”敬酒。

還好以天生此刻的功力,早已是千杯不醉,否則還真是招架不住。

正是熱鬧的時候,忽聽有人高聲叫道:“徐州府賀帖到!”

只見一名身着錦服,留着八字鬍的中年人排衆而來,手中高高舉着一張大紅賀帖。

衆人議論紛紛,都道:“這不是徐州府的曹師爺嗎?淮揚鏢局幾時和官府攀上交情了?”

前來的賓客多半是彭姓族人,彭姓族人人人習武,有不少是武林人物,對官府並無好感,此刻見淮揚鏢局竟然與官府結交,許多人都露出鄙夷之色,一些人乾脆離席而去。

彭濤面色一變,道:“千兒,這是怎麼一回事?”

彭千苦笑着正要回答,曹師爺已走至面前,雙手奉上賀帖道:“彭老爺子大喜,本人奉徐州刺史魯大人之命,特意前來拜賀。”

彭濤道:“不敢當,曹師爺既然來了,就留下來多喝幾杯吧。”

“不敢不敢,衙門裡公事繁忙,在下不敢貪杯誤事。”曹師爺乾笑道:“在下還帶來刺史大人的一句話。”

“曹師爺請講。”

“刺史大人聽聞彭老爺子出關,十分欣慰,大人的意思是,既然老爺子已經出關,這趟官鏢就要勞彭老爺子親自走一趟了。”

“官鏢?”

彭濤一愣,他這次閉關足有半年時間,根本不知官鏢一事:“曹師爺所說的官鏢是?”

“呵呵,此事老爺子去問令郎便知。”

曹師爺笑道:“在下就先告辭了。”

他不等彭濤細問,便轉身離去。

彭濤怒視着彭千道:“千兒,在我閉關期間,鏢局接了官鏢?”

彭千不敢隱瞞,道:“父親,是的。”

“豈有此理!”

彭濤不由大怒,要不是因爲有師尊在場,只怕他早已發作,強壓怒氣道:“千兒,我彭家早有明訓,彭家子弟絕不與官府來往,淮揚鏢局從你曾祖遠圖公時起,兩百多年來從未接過官鏢,你難道不知麼?”

彭千大覺委屈地道:“父親,這趟鏢是……小妹接的……”

“什麼?是露兒?”

彭濤皺了皺眉,道:“你細細說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原來那日彭英與彭千都不在府中,徐州府卻找上淮揚鏢局,要送保一件鏢貨。

鏢貨數量不多,只不過是小小的一個錦盒,內中也不知藏了些什麼,徐州府卻出了三千兩保費,可謂驚人。

府中當值的幾名鏢師不敢做主,原想等彭千回來,再決定接是不接,偏偏這件事竟被彭露撞到。

這位大小姐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沒按鏢局的規矩先驗鏢貨,就一口答應了下來。

直到彭千趕回,聞訊大爲震怒,當即帶着錦盒找上徐州府,在他的強烈要求之下,當堂查驗鏢貨,才發現這小小的錦盒之中,藏的竟是一顆寶珠。

以彭千的閱歷,當即看出此珠非凡,絕不是普通的夜明珠,珠中氤氳流動,似乎藏有一股極強的力量,若是他看得不錯,此物對武林中人應有大用。

此類鏢貨最容易招人覬覦,鏢局中最忌的就是保這類鏢貨。

更何況這還是官鏢,先不論鏢貨的價值如何,接下官鏢就是壞了淮揚鏢局的規矩,彭千當即就要退鏢。

徐州府自然不許,最後竟以官威相加,彭千無奈之下,只得回府籌思對策,這些天來,他一直以老父親尚未出關爲由,拖着鏢貨不發,同時四處打通關節,想要退了這趟官鏢,無奈經過幾次努力,最終還是以失敗告終。

彭濤越聽越怒,喝道:“彭露!”

彭露早看出不妙,在彭千述說此事的時候就偷偷溜走了。

彭老爺子嘆了口氣:“也怪我平日裡太溺愛露兒,纔有今日之禍,也罷,事已至此,急也沒用,千兒,徐州府要把這顆寶珠送去哪裡?有沒有規定時限?”

彭千道:“徐州府刺史魯大人是當今宰相房玄齡的門生,下月初五,就是房相的生辰,他是要我們在下月初五之前,將這顆寶珠送至京都房相府,作爲房相生日的賀儀。”

天生心道:“房玄齡?此人名聲不錯,倒是個好宰相,他的門生卻爲什麼這樣不成器,竟會以勢壓人,強迫淮揚鏢局?”

彭濤面色稍緩,道:“是房相爺?也罷,房相爺也算一代賢臣,我淮揚鏢局爲他破一次例也不算過。”

彭氏兄弟見老父首肯,都不覺鬆了口氣。

彭千道:“爹,這顆寶珠孩兒見過,確是絕世奇寶,只怕會被武林中人覬覦,這趟鏢恐怕是不好走。”

彭濤自得天生幫助後,功力大進,聞言冷哼道:“那又如何,淮揚鏢局怕過誰?這趟鏢我親自來押。”

天生忽道:“如果像彭大哥說的那樣,這顆寶珠恐怕不簡單,這樣吧,我也陪你們走一趟,我正想去京師看看。”

彭濤不由大喜,道:“有恩師同行,就可萬無一失了,多謝恩師。”

他的話音剛落,忽聽一個尖細的聲音道:“無量佛——這麼有把握啊,你的恩師算老幾啊?彭老爺子?”

彭氏兄弟的面色都是一變,這人出言狂妄,實在無禮,兩人大怒之下,同時循聲望去。

只見門外晃晃悠悠走進來一個人,彭氏兄弟見了此人的樣貌,滿腔怒火頓時消去了一半,忍不住大笑起來。

滿堂賓客看到此人,也紛紛狂笑起來,有人高叫道:“奶奶的,這是個什麼東西?掃把成精嗎?哈哈,笑死老子了。”

天生望見來人,也忍不住要笑,這位老兄的長相實在是太慘了點。

只見來人身高不過四尺,母狗肚,羅圈兒腿,這麼矮的個子,還偏偏生了張又大又圓的柿餅子臉,臉上是大麻子套着小麻子,小麻子裡面還有白麻子,有個美名叫“三環套月”。

五官生得也夠絕,大嘴叉子酒糟鼻,還有一對眯眯眼,一對招風耳忽顫忽顫的,露着黃黃的耳屎。

頭上橫生着幾塊紅不紅黃不黃的癩痢,僅有的一撮黃毛兒被他紮成了一個朝天小辮,上頭還栓了幾個明晃晃的銅錢,腦袋一晃,“譁愣愣”亂響,聽得人心煩意亂,只想一腳把他踢出去。

看他的年齡,最少也有五、六十歲了,嗓音卻又尖又細,活像個幼童,此時正雙手叉腰,瞪大了眯眯眼道:“笑什麼笑,沒見過美男子嗎?無量佛……”

彭濤是老江湖了,知道越是這樣的人,越有可能是真正的高手,他強忍住笑意,站起來拱手爲禮:“這位大師,不知是在哪座廟宇修行?”

他見這個人身穿一件破破爛爛的僧衣,所以稱他大師。

來人卻不買帳,道:“無量佛,什麼大師小師的,我叫大頭。”

“咯咯。”只聽一個清脆的聲音道:“原來你叫大頭?大頭大頭,下雨不愁。”

說話的正是彭露,不知何時,她又偷偷溜了回來,正大爲興奮地望着大頭,邊拍手邊唱歌笑他。

大頭搔了搔大頭,瞪眼道:“你怎麼知道?”

彭露更是開心,笑道:“我當然知道,我還知道……”

彭濤喝道:“露兒不許胡鬧。大頭前輩,不知前輩到來,是爲了何事?”

大頭眯着眼看看他,笑道:“你就是彭濤?可憐可憐。嗚嗚嗚……可憐啊……”

彭濤見他一味裝瘋賣傻,不覺有氣,道:“前輩這是何意。”

大頭看也不看他,從身旁的桌上拿起一隻燒雞,吃得香甜無比,口中卻不清不楚地道:“無量佛,燒雞啊燒雞,有人快要和你一樣了,卻還不自知,你說可憐不可憐啊,嗚嗚。”

彭濤不由大怒,道:“前輩再這樣裝瘋賣傻,就別怪彭某要得罪了!”

大頭幾口將燒雞吃得只剩下一副骨架,轉過頭來,熱淚盈眶地看着彭濤,哭道:“真是好人難做啊,嗚嗚,大頭趕來爲你送葬,你反倒不開心了,哎,可憐啊……”

彭氏兄弟已是忍無可忍,不等彭濤吩咐,彭千已怒喝道:“來啊,拿下這個瘋子。”

幾名趟子手衝上前去,七手八腳地將大頭按倒,用繩索捆了起來,大頭兀自哭個不停:“救命啊,捆人啊,殺人啊,好心的太太老爺們,快救救大頭啊。”

彭濤露出輕蔑之色,道:“原來是個瘋子,來呀,把他扔出去就算了,不要傷了他的性命。”

幾名趟子手答應一聲,上前去擡大頭,只聽“哎呀,哎呀”幾聲,趟子手紛紛摔倒在地,地上捆的哪裡還是大頭,竟是一塊不知從何而來的巨大青石。

天生一直冷眼旁觀,見狀不由暗驚:“以身換物,這是高級禁制之法,這個大頭可不簡單。”

只聽哭聲再次響起,大頭突然出現在幾名趟子手旁邊,搖頭流淚道:“可憐啊,傻了吧,沒事找石頭擡幹嘛?練功啊?”

幾名趟子手轉身向他撲去,大頭身形靈動,在幾人中穿梭往來,伸手一抓,便抓住一名趟子手,將他向空中拋去,不待他落下,便又抓起一個。

如此循環往復,幾名趟子手全被他拋了起來,每當要落地時,就被他再次拋起,幾個趟子手此上彼下,在空中連聲呼救,大頭卻樂得手舞足蹈,似乎開心已極。

彭濤正要拔劍,卻被天生止住道:“你不是他的對手,讓我來!”

一指點出,五色星輝射向大頭,天生笑道:“前輩,小心了。”

大頭頓時哇哇大叫:“星之力!無量佛,了不得了,要死人啦,救命啊!”

他再也顧不上戲弄那幾個趟子手,怪叫着飛身而起,避過了天生這一指,笑道:“看不出來,小白臉還挺厲害,嘿嘿,我大頭這次可遇上對手了,小白臉,敢不敢和我比比拳腳,哈哈。”說完還挑釁似地向天生揮了揮拳。

天生不由起了好奇之心,想看看這大頭究竟有多厲害,點頭道:“好啊,就比比拳腳!”也跟着飛身而起,向空中的大頭撲去。

大頭腦袋一晃,髮辮上那幾個銅錢撞得“噹噹”亂響,轉身便向高空中逃去,天生隨後緊緊追趕,笑道:“你躲什麼?不是要比拳腳嗎?”

大頭突然轉過身來,叫道:“小子吃俺大頭一拳。”竟從上而下向天生遙遙擊出一拳,只見一團巨大的金色拳形勁氣自上而下轟向天生。

彭濤見他出手竟有如此聲勢,不由心中一緊,叫道:“恩師小心!”

天生冷笑一聲,去勢不減,全身冒出五色光華,隱隱有星輝閃動,大頭揮出的那團金色氣勁近身便被逼散,對他似乎毫無影響。

大頭見狀不但不驚,反而開心地手舞足蹈,尖聲笑道:“好啊,果然是合光階的高手,嘖嘖,沒看出來啊,這麼個俊俏的小白臉,還真有兩把刷子!再來再來!”

天生飛到他身前,雙掌齊出,幻化出無數只五色巨掌,狂風驟雨般擊向大頭。

大頭哈哈一笑,在空中飛快地遊走起來,每一步踏出,便自腳下現出一朵金色蓮花,剛好抵住一隻巨掌。

不多時只見滿天金蓮閃動,五色掌影翻飛,真是好看極了。

站在彭家宅院觀看兩人拼鬥的賓客中有不少武林好手,早看出兩人用的不是凡人手段,不由竊竊私語起來。

“乖乖,原來彭老爺子的這個師父看似年輕,竟然是劍仙中人,厲害啊厲害。”

“那個大頭也不差,好像是佛家的高手,這次有得看了,看看究竟是劍仙厲害,還是佛家高手更勝一籌。”

好事者已經擺開賭局,開始賭兩人的勝負結果了。

在空中比拼的天生與大頭漸漸打出火氣來,兩人漸漸拋棄了一些華而不實的虛招,一拳一腳真刀實槍的硬拼起來。

兩人的動作都是極快,下方觀看的衆人只見一個金色人影,和一個全身散發着五色星輝的人影在空中來往盤旋,每一次交手都快如電光石火,根本看不清是如何出手。

只聽一陣陣“蓬蓬”巨響不時響起,澎湃的勁氣四散奔流,竟將空中雲彩全數逼散,上方方圓百里的空中,連一絲殘雲也沒剩下。

兩人全力互拼一掌後,同時向後退開,天生壓下一口翻騰的星力,心中暗暗吃驚,他心中明白,若不是自己得聖魔意識之助,在剛纔這陣比拼中,恐怕早不知被擊中幾千幾百次了。

就算自己與大頭的功力相當,但自己打鬥經驗遠不如他,最終輸的人多半還是自己。

天生忍不住讚了一聲:“好厲害,大頭前輩,有你的!”

大頭哈哈一笑:“無量佛,小白臉也不錯,奶奶的,一百多年了,還沒人能和我大頭打成平手,小子,你了不起啊。”

天生是越來越喜歡這位滑稽不經的前輩,笑道:“大頭前輩,我們兩人誰也打不贏誰,不要再打了,再打下去還是個平手。”

大頭瞪眼道:“不行,大頭可不傻,大頭看出來你還沒出壓箱底的絕招呢,小子,別吝嗇,把你的絕招都使出來。”

天生想起曾令后羿也大感頭痛的破神訣,笑道:“絕招是有,只是怕你受不住啊。”

大頭頓時氣得哇哇大叫,盛怒之下,竟忍不住在空中連翻了幾個筋斗,叫道:“佛……小白臉大放臭屁,竟敢看不起大頭,嗚嗚,佛……”

他大怒之下,無量佛竟然念成了佛。

“小子,你不用絕招,大頭……大頭就收拾你的徒子徒孫了!”

大頭一指站在下方觀戰的彭家父子:“可別怪大頭沒通知你啊!”他求戰不成,竟然想出威脅的辦法,也算是好武成癡了。

天生不由又好氣又好笑,這個大頭瘋瘋癲癲的,他若是真找起彭家父子的麻煩來,還真是棘手,只得道:“既然這樣,晚輩就得罪了。”說着雙手一翻,開始掐起法訣來。

剛掐完前九十手法訣,大頭已然色變:“我的……佛……小白臉,你這是什麼法訣,是……是破神訣!哇哇,大頭這次麻煩了,小白臉,快停快停,你想要大頭的命嗎?”

此時天生全身已泛起淡淡星光,道:“前輩,此訣一出就不能收回,前輩如果沒有把握接下此招,就請快閃開!”

大頭頓時一陣抓耳撓腮,他當然知道破神訣的厲害,可好武成癡的他,又怎肯放棄這個見識破神訣的機會。

想來想去,大頭一咬牙:“無量佛,大頭拼了!”

柿餅臉上露出難得的嚴肅神色,大頭小腿一盤,跌坐空中,雙手晃動間,兩個金色圓輪已出現在他手中。

此時天生剛好結完了一百八十手法訣,大喝一聲“去!”雙手向外一放,一道足有百里寬的五色光柱直直撞向大頭。

這次他是以五行星力發動破神訣,比起當日對付后羿時,破神訣的威力又大了幾分。

大頭狂吼一聲,兩個金輪脫手而出,飛速迎向五色光柱,同時伸出右掌在頭頂狂拍三下,大叫道:“無量佛,三光齊現!”

大頭的頭上頓時升起金色、玉色、藍色三道光柱,從空中折轉而下,在他身前佈下了三道護牆。

此時兩個金色光輪已經支持不住,在空中碎裂開來,五色光柱立即撞上三光護牆。

大頭只覺壓力奇大無比,忍不住咳嗽一聲,哇哇叫道:“大頭錯了,破神訣好厲害,無量佛……”

他在此情況下竟然還能開口大叫,也算是了不起了。

天生此時也無法收住破神訣,他初用破神訣,還不能控制如意,就是想現在改變攻擊方向也不可能,只能看着大頭苦捱,卻是愛莫能助。

足足過了十幾分鍾,大頭的三道護體光牆已被衝破了兩層,最後一層光牆也“波”的一聲,四散迸裂,破神訣所蓄的能量纔算發完,大頭慘叫一聲,被剩下的一絲星力足足撞出了近千米遠。

這還是天生盡力控制,使破神訣威力沒能發揮至最大,否則大頭只怕更慘。

“無量佛……”

大頭的功力也真是驚人,被破神訣所傷,仍能快速飛回,只不過當他回到天生面前時,已是面色鐵青,鼻孔中鮮血直流,樣子狼狽萬分。

“好個小白臉啊。”

大頭也不忙着爲自己止血,一見天生就哇哇叫道:“俺大頭這次服了,算你嬴了。”

天生忙道:“前輩言重了,天生不敢當。”

“贏了就贏了,有什麼敢不敢當的?”

大頭道:“小白臉,這就好了,有你這個高手在,大頭也就沒必要爲那顆寶珠擔心了,小白臉,大頭還有事要辦,我要先走了,你我下次再打。”

說完便化作一道金光,向天際飛去。

天生原想問問他那顆寶珠究竟有什麼功用,想不到他說走就走,只得搖了搖頭,向下方飛回。

此時下方衆人已將他視爲天神一般,紛紛上前祝賀他打敗了大頭怪人,彭濤更是開心,爲自己得遇名師慶幸不已。

三日後,淮揚鏢局起鏢上路,直奔長安而去。

一行人中除了天生與彭家父子外,還有三名鏢師和十幾名趟子手,混世魔王彭大小姐也跟了來。

彭濤也是沒辦法,如果留她一個人在家中,她還不知道要闖出什麼禍來,因此只好帶着她一併上路。

好在此行有天生這個超絕大高手在,就是出現了什麼狀況也能擺平,彭濤倒不用擔心她會有危險。

一路行過宋州,都沒有什麼大麻煩發生,偶爾有不開眼的小賊伸手,不用天生費力,幾名鏢師就將他們打發了,這些天來讓天生最感到頭痛的倒是彭大小姐。

小姑娘整天像個牛皮糖般粘着他,問東問西,打破砂鍋問到底,天生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真是鬱悶到了極點,彭露的鶯聲燕語,在他眼中與九天魔音的殺傷力相仿。

這天天生正在應付着彭大小姐的提問,忽聽走在最前面的鏢師“馬王爺”馬雄歡呼道:“黃河渡口到了,奶奶的,這一路又累又渴,總算可以吃口熱呼東西了。”

馬雄是個身材粗壯的大漢,因爲額頭上有一個看似眼睛的胎記,才得了這個綽號,他擅使一把重達五十斤的熟銅棍,力大無窮,食量尤其驚人,這一路上馬雄總是叫着吃乾糧吃不飽,見到渡口在即,他頓時興奮起來,催馬急奔而去。

彭濤笑道:“馬大個兒還是這麼性急,也罷,大家就在渡口歇一歇再過河吧,呵呵,老夫多年沒有親自走鏢,倒真有些想念渡口張二哥的醬牛肉了。”

他們這些常年在外走鏢的人,與各地的店家極熟,彭濤口中的張二哥,在渡口邊開了一家茶鋪,供過往的路人在這裡打尖休息,補充水和食物。

張二哥的茶鋪裡提供的雖然只是一些粗食,但他的醬牛肉卻是一絕,過往的老客來到他這裡,總要買上一些,供路上食用。

天生等坐下不久,張二哥就笑嘻嘻地拿來牛肉和烙餅,邊爲衆人倒茶邊笑道:“真是好久沒見到總鏢頭了,今天這是怎麼了,總鏢頭竟然親自出馬,一定是接了貴重的鏢貨吧?哎呀,小的說錯話了,總鏢頭莫怪。”

彭濤並未介意,笑道:“是老夫想你的醬牛肉了,哈哈。”

“哎呀,總鏢頭擡舉小的了。”

張二哥笑着看看桌旁衆人,望着天生道:“這位是貴局新請的鏢師嗎?真是個俊秀人物。”

彭英笑罵道:“你又說錯話了,這位是我爹爹剛拜的師父。”

張二哥不由呆住了,忙着向天生賠禮,道:“該死該死,您老多見諒。”心裡卻在嘀咕着:“這可真是怪了,這麼個弱不禁風的小夥子,怎麼會是彭老爺子的師父,說出去有誰能信?”

彭濤吃了幾口醬牛肉,笑道:“張二哥啊,你的牛肉還是老味道,不錯不錯,只是你近來的生意好像差了許多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他是老江湖,每到一個地方,必會觀察四周環境,早就看出渡口上來往的客人少的出奇,竟然不足往日的五成,所以纔有此問。

張二哥嘆了口氣,道:“這是半個月前的事情,您老在路上自然不清楚,總鏢頭,不瞞您說,那邊出了大事了。”說着向河對岸指了指。

彭濤不由一愣,道:“哦,出了什麼驚天的大事,竟然會使來往的客人減少?”

張二哥壓低了聲音道:“是千獸騎,也不知是怎麼了,這半個月來,千獸騎突然開始在對面活動,殺人無數,哎,造孽啊。”

彭濤不由一愣,道:“千獸騎?怎麼可能,這裡離東都洛陽不遠,千獸騎竟敢在對面活動,就不怕官軍征剿嗎?”

天生問彭英道:“什麼千獸騎?”

彭英解釋道:“老弟有所不知,千獸騎是當今最兇狠,也是人數最多的一股悍匪,分爲虎騎、狼騎、豹騎三隊,每隊有兩三千人,組織嚴密,來去如風。不過他們一向是在泰山附近活動,爲什麼會跑到這裡來,倒有些奇怪。”

天生心中也大爲不解,像這樣近萬人的匪羣,目標極大,到平原地帶來活動,不是找死麼?官府怎能容忍他們胡作非爲?要知道現在可是大唐盛世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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