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又傳來一陣爭吵聲,說的就是米振業已經喪心病狂到就算拿了錢,也想讓他們死!
外面那些人雖然大多數都是亡命之徒,但怎麼也還是有老有小的,沒有人真的會因爲錢,就願意把自己的命搭上。
更何況,如果拿到錢沒有命花,那拿了錢還有什麼用!?
爭吵聲越來越大,米安然不用再聽也知道他們這樣朝着是沒有結果的。
她抱着秦瑞景做回到最初的地方,朝着莫蕭北招了招手,莫蕭北便跟着坐了過來。
“怎麼辦?”米安然偏着頭小聲的問,“看樣子米振業是沒打算讓我們離開,這一次他是玩真的了。”
莫蕭北沉着臉色,用力的抿了抿脣,眉間透着一股黑色的戾氣,他用力的呼了一口氣,慢慢的說,“安然,如果這一次真的逃不掉,你願意跟我一起死嗎?”
死?
死,米安然倒還真的不怕,她低下頭看着懷裡秦瑞景已經睜開的眼睛,正水汪汪的盯着自己,她的心一下就疼了。
即便米安然什麼都沒說,但她看着秦瑞景的眼神,莫蕭北也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他伸手摸着秦瑞景的頭髮,輕聲道,“就算再沒有希望,我也會盡全力保護小景,安然,你一定要答應我,不要擅自行動,一切讓我來做。”
這樣的事,這兩天,米安然已經想得夠多了,她早已經在心裡下了決定,不管莫蕭北是否進來,不管莫蕭北要做什麼,她早已經做好了準備。
慢慢的擡起頭,米安然看向莫蕭北,脣角緩緩勾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她輕輕的笑道,“莫蕭北,我知道,我什麼都知道。”
知道?
莫蕭北那米安然那清澈的眼神根本就是什麼都不知道,他正想說什麼的時候,外面忽然傳來鐵鏈開鎖的聲音,他一下閉上嘴,朝着旁邊坐遠裡幾步,然後頭靠向身後的牆壁,瞌上了雙眸。
沒一會兒,門打開,一個高大的身影站在門口,米安然看過去,正是今天帶他們出去方便的男人,她緊張的看着他,抱緊了懷裡的秦瑞景。
男人走進來,看了眼莫蕭北,又將眼神轉向米安然,特意看了眼她懷裡的秦瑞景,蹲在了米安然的身邊,“孩子多大了?”
米安然怔了一下,沒想到男人居然會問這個問題,她縮了縮脖子,害怕的看着男人,小聲的回答,“三歲。”
“三歲?”男人看着秦瑞景那雙大眼睛笑出了聲,“我的孩子也差不多這麼大了,我離開家的時候,他還抱着我的腿,擡起腦袋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呃……”
這是在跟她聊天嗎?
米安然真的有點懵了,難道他不是進來給她身上綁炸彈,只是單純的來找她聊天的嗎?
男人看着秦瑞景胖嘟嘟的樣子,心裡很是喜愛,便伸出手想要摸摸秦瑞景,秦瑞景嚇得一下撲進了米安然的懷裡,瞪着一雙眼睛驚恐的看着眼前的男人。
男人愣了一下,手僵在空中,臉上有些尷尬,看着秦瑞景害怕自己的樣子,心裡反而有些疼惜,怎麼就想起了自己的孩子,他看了眼米安然放在旁邊的塑料袋,知道那裡面有秦瑞景的藥,便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這孩子也是可憐。”
秦瑞景眨巴眨巴眼睛,雙手緊緊的摟住米安然的脖子。
男人看他這樣子,便笑了出聲,“那麼小,居然就有那種病,現在還遇上了這種事。”
米安然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就有了主意,她抱着秦瑞景換了一隻手,其實她的手已經很麻了,但是這種時候,她就是不忍心把秦瑞景放下來。
她縮了縮脖子,故作害怕的說,“大哥,我能不能求你一件事?”
“什麼事?”男人好奇的問。
米安然雖然自己也覺得可笑,但她還是說出了口,“不管以後發生什麼事,我求你放過我的兒子,我可以給你一個電話,等你出去以後,你可以打電話給他,他只要知道你救出我兒子,他會給你一大筆錢的,我怎麼樣都無所謂,我只想我兒子平安無事。”
都說可憐天下父母心,男人雖然只是個男的,可他自己也有孩子,他知道身爲父母對孩子的感情。
他嘆了一口氣,搖搖頭,“不是我不幫你,而是我沒辦法幫你,你也知道我是拿別人錢做事的,我不可能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還能把這孩子救出去。”
米安然本來還含着希望的眼神在聽見男人這句話後,一下就暗淡了下去,她慢慢的低下頭,心裡很難過,特別的傷心,“你……你們真的要給我們身上綁上炸彈嗎?”
剛纔外面爭吵的聲音那麼大,米安然他們在裡面聽見了也很正常,男人用力的抿了抿脣,點點頭,“是,老闆發話,讓我們給你們身上綁上炸彈,不管有沒有拿到錢,炸彈都會爆炸。”
“可是……”米安然的眼眶一下就紅了,“可是給了錢爲什麼他還要殺我們呢?”
說着,說着米安然就哭了,“他可是我的外公,我的親外公啊,在這裡面的人,一個是他的孫女婿,一個是他的小重孫,他怎麼就那麼狠心,能對我們下得去手呢?”
“什麼?”男人聽見這話直接就愣住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說,你是他的外孫女?”
“是啊。”米安然哭着點點頭,擡起手摸着秦瑞景的腦袋說,“我是他的外孫女,我的孩子就是他的重孫啊,他對我們都能下得去手,那麼事後,他一定也不會放過你們的。”
俗話說,虎毒不食子,米振業還真是比老虎還要狠啊,這非但敲詐一筆,還不給自己的外孫女一條活路,這樣的人,也真是心狠手辣到絕情絕義。
就像米安然說的那樣,他對自己的親人都能做到這般無情,對於他們這些只是拿錢僱來的綁匪,還能在乎他們的生死?
“呵……”男人譏諷的笑了一聲,“他這樣做的目的是什麼呢?是想拉着我們一起陪葬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