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重夢遊
冰凌被帶回了警局!
有兩名警察負責替她做筆錄。
其中一名,冰凌見過,就是那個她在大廈前碰到的那名警察。
冰凌如實說了關於“小男孩”的事,隨後被關進了臨時牢房,一週後,那名警察單獨約見了冰凌。
警察說:“關於你說的那個小男孩我們查了,並沒發現異常。”
冰凌驚訝地說:“這不可能,那孩子從來都不長大,難道親戚朋友,或者鄰居都不知道?這太荒唐了。”
警察解釋:“鄰居跟這家都不熟,而且我們查到這家是今年6月份才搬到這裡的,之前住在北京,再之前住在上海,他們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換個城市,這點我也詢問了,方德做的是房產生意,他說來回搬家主要是因爲工作。”
冰凌感覺自己輸了,輸給了一個小男孩,這太可笑了:“那你們會怎樣?你們會控訴是我試圖殺了那個女人?我爲什麼要這麼做?”
警察嘆了口氣,說:“當天上午你試圖離家出走,當晚樓下的鄰居還聽見你與胡靈發生過爭執,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胡靈胸口上的刀傷並不足以致命,讓她致命的傷是頭部,經過法醫檢驗,她的頭部是靠硬物擊打造成的顱內出血,兇器我們也在現場找到了,是一個獎盃,那上面全是你的指紋。”
冰凌冷笑了一聲,盯着警察說:“然後呢?”
“接下來警方可能會正式起訴你謀殺胡靈,最後的結果要等法院的宣判。”警察說完,看向冰凌,又說:“能告訴我麼?”
“告訴你什麼?”冰凌無奈地說。
“告訴我你爲什麼要這樣做。”警察問。
“既然你們已經認定我是兇手了,那我說什麼都會被視爲狡辯。”冰凌的眼角含着淚水,委屈地說道:“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爲什麼一覺醒來會在千里外的陌生城市,我爲什麼會丟了十年的記憶,我爲什麼要認胡靈爲母親,當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警察不再問話了,起身,打算離開。
正在這時,冰凌叫住了他,請求道:“我可不可以在開庭前回子烏市見見母親?”
“你還認爲自己是冰凌不是方櫻?”警察問。
冰凌堅定地點頭。
警察低頭想了想,最後說:“可以,但要由警方陪同。”
幾天後,子烏警方聯繫上了冰凌的母親,冰凌在警察的陪同下來到子烏市。
冰凌的母親,十年未見,她老了,頭髮白花花的。母親幾年前中風,腿腳變得不聽使喚,就連說話都不清楚。她一個人住在敬老院,冰凌過去時,母親已經記不起她了。
“我是你女兒,冰冰啊!”冰凌挽着母親的手說。
“冰冰,你胡說,冰冰死了,都死了十年了。”母親含糊不清地回答。
冰凌本來指望着母親能夠告訴她一些關於十年前的事,現在願望落空了,難道她真的要回到曲由市接受法律的制裁?然後坐上一輩子的冤獄?不行,她不能接受這樣的事實,她要逃,可怎麼逃,逃去哪兒?
警察陪着冰凌在子烏市待了三天,晚上住在當地的一間派出所,白天則在敬老院裡陪冰凌的母親。
第四天的清晨,原本這天冰凌要返回曲由市的,然而當冰凌從睡夢中驚醒時,發現自己竟躺在一座墳墓的邊兒上,而周圍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這裡是哪?
冰凌懷揣着這個疑問,沿着街道一路走,最終,她走到了一個叫子烏市的地方。
這個城市對她來說是陌生的!
冰凌竟發現自己忘記了從哪裡來,要到哪裡去。
此時已是中午,烈日炎炎,冰凌漫無目的地走在這座陌生的城市。
最後她報了警,有名自稱是從曲由過來的警察接見了她。
“冰凌,你去哪兒了?”警察問。
冰凌木訥地看着警察,說:“我不叫冰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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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叫什麼?”警察又問。
“對啊,我叫什麼呢?”冰凌低頭認真地想着。
警察把冰凌帶回了曲由市,並安排當地的一家權威醫院對冰凌進行了一系列的檢查,又經過了十多日的觀察,最後專家給出了一個結論——冰凌患有一種罕見的精神類疾病,叫多重夢遊症。
何爲多重夢遊症?
多重夢遊又稱深度夢遊,全國暫時還沒發現這類的病症,如果用123來表示夢遊者的身份,正常的夢遊者只能從1轉變成爲2,而多重夢遊者在受到劇烈刺激後還可以延續,她可以從2轉變成3,或者從3轉變成4,又可以從4直接回到1,可以任意排序,也可以再轉變出更多的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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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也就是說,冰凌十年前通過夢遊轉變成了方櫻,十年後她又突然轉變回了冰凌。那現在呢?現在的她又是誰?還是說現在的她是一個全新的人格,跟冰凌和方櫻沒有任何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