饅頭像個大人一樣嘆息,“哎……叔叔,雖然你很好,可是,你來不及了。”
赫連肆蹙眉,眯眼看着這個不點。“你懂什麼?”
“當然了。”饅頭癟嘴,“媽媽最喜歡的是爸爸……不對,應該,媽媽只喜歡爸爸!”
“噢?”赫連肆不屑,“我看不是,你媽不是很緊張那個樂正生嗎?”
“阿生……”饅頭眼睛一彎,笑了,“阿生不一樣,他是我們的家人……媽媽要是和阿生在一起,我早就有新爸爸了……叔叔……”
他柔軟的手拉住赫連肆,“你不要苦惱了,我媽媽……很難追的。”
“嘁……”赫連肆輕笑,坐下來,揉着傢伙的腦袋,“病了就好好休息,腦袋別成天想大人的事。”
“叔叔。”見他要走,饅頭拉住他,“你不要走,在這裡陪我好嗎?”
看着傢伙肉呼呼的臉蛋,赫連肆心一下就軟了,卻還開玩笑,“陸先生膽這麼?睡覺還要人陪?”
“不是的。”饅頭不服氣的鼓着腮幫,“因爲這裡的人,我都不喜歡……只有叔叔你,看着還像好人。”
好人?他是個例外?赫連肆承認,自己被這話愉悅了。
他安穩的坐下來,捏住饅頭的手,“好,叔叔陪着你……“
“嘻嘻,謝謝叔叔。”饅頭閉上眼,往赫連肆身邊靠了靠。赫連肆見他這樣,索性脫了鞋上牀,把傢伙抱進懷裡……既然傢伙這麼粘他,就這麼睡吧!
門外,陳柯清清楚楚的看到了這一幕!
……
醫院裡,俞桑婉、傅憲林,以及樂正鵬正在醫生辦公室,各個神色都很凝重。
醫生蹙眉道,“現在情況就是這樣,復發了……而且,我發現患者的意識很消極。”
“消極?”俞桑婉緊張的攥緊雙手,“怎麼會呢?他不是悲觀的人啊!”
“這個……”醫生想了想,“這種消極,不是能從外面看出來的,病人的身體……比他的思想和言語都要更誠實。我想你們需要多關心他,他的身體在抗拒治療。”
樂正鵬驀地的捂住眼睛,“我知道、這孩,是有原因的……”
他一邊,一邊去看俞桑婉。
俞桑婉心虛,她也清楚……她就是樂正抗拒治療的原因。
到底,她要怎麼做呢?
……
長廊上,門口。
傅憲林看着女兒,“桃桃,我送樂正先生回去,你……進去看看阿生吧!”
“爸。”俞桑婉蹙眉,爲難,“你覺得我應該怎麼做?”
“桃桃。”傅憲林搖頭嘆息,“這件事,最後只能看你自己。爸爸只跟你一句話——人這輩,不能只光想着自己的。”
俞桑婉怔住,“爸……”
“哎。”傅憲林拍拍女兒的肩膀,“爸問你,如果阿生就這麼出事、離開了,你真的不會怪自己?真不會遺憾嗎?”
俞桑婉嘴巴動了動,沒有發出聲音。
“桃桃。”傅憲林往裡看了一眼,“有些時候,爲了一些原因……我們明知道是假的,也只能做,因爲‘良心’在左。”
父親走了,俞桑婉站在原地,靜默 了許久。
擡起手,推門進去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決定……
清晨,觀潮。
赫連肆從饅頭房裡出來,歐冠聲和陳柯已經在等着了。
“總統。”
“嗯。”赫連肆微一頷首,看向陳柯,“事情準備的怎麼樣了?”
“都安排好了。”陳柯點點頭,“下午的時候,會讓人過來給您抽個血……孩那邊都準備好了。”
“好。”
赫連肆蹙眉,略有些不耐煩。他其實對於宮雪妍沒有任何特殊感覺,但是如果……那個孩的確是他的,那麼孩總歸是無辜的。
他們正準備出去,就見俞桑婉從門口進來了。
赫連肆蹲下步,視線膠在她身上挪不開。
俞桑婉一夜沒睡,精神看起來很不好,眼睛下面一層青黛之色,眼底也都是血絲。赫連肆蹙眉,雖然什麼都沒有問……但,心裡大致都猜到了,她一定是照顧了樂正一夜。
“你們先出去。”
赫連肆只看着俞桑婉,朝歐冠聲和陳柯到。
“是。”
俞桑婉也走了過來,牽強的揚起笑容,“總統。”
總統?赫連肆注意到這個稱呼的變化,冷笑道,“看來,你是做了什麼了不起的決定了。”
“……”俞桑婉沉默了片刻,回答到,“是,那段視頻是真的……我,要和樂正生在一起,我們準備結婚!”
“你!”
赫連肆一驚,雙眸掃向她,如刀般鋒利。“你什麼?”
俞桑婉閉了閉眼,清晰的重複道,“您沒有聽錯,我的確是要和樂正生在一起……”
她每一個字,心都在抽痛!她沒法這麼面對着赫連肆 ,邁開步要上樓——她得在赫連霜趕來之前,把饅頭抱回家。
“站住!”
赫連肆低吼,背對着她。
俞桑婉停下腳步,同樣沒有回頭。兩個人就這麼,一個站在階梯上,一個站在階梯下,錯開肩膀、背對背。
“你……從頭到尾都是在耍我嗎?”赫連肆如鯁在喉,這輩都沒有這麼難過過!
俞桑婉嘴巴張了張,眼底一片潮溼,卻是不得不承認,“是!”
“俞桑婉!”赫連肆爆喝,“你把我當什麼了?你親近我,真的只是因爲我和我的外甥相像嗎?”
俞桑婉掌心疼、心口也疼,眼眶更是疼的要裂開,“既然你知道了,我就不再多了。”
“啊……”赫連肆擡手扶額,良久,才怒喝道,“滾!”
俞桑婉渾身一震,心痛到麻木。她不敢久留,匆忙上樓,將還在熟睡的饅頭抱了下來。
赫連肆還站在原地,俞桑婉不敢看他……徑直往前走。
“俞桑婉。”
身後,他叫住她。
俞桑婉頓住步,聽到他,“從今天你離開,以後,你的事情我不會再管!你我……就是完全陌生的兩個人!”
俞桑婉哽咽,瑟縮着點頭,“好。”* *.+? .gZ b pi.手打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