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浙南穿的一身清爽的運動裝,腳下是運動鞋。她在做熱身運動邊,彎着腰說:“我待會兒去爬山,一起?”
“你和李浙南真的離婚了?”顧垚問。
“沒有,他把協議撕掉了,到時候就等着收律師函吧。”李浙南一臉平靜。
“你就非得離婚?”
“如果是你,你會離婚嗎?”李浙南反問。
顧垚頓時無言。
李浙南和趙簡的認識,是顧垚在中間牽線。
趙簡和顧垚是一個導師,兩個人又在一個社團。便漸漸的熟了起來。
他們兩個『性』格對味但卻不來電,顧垚那時候心心念唸的都是陳子恆,金城武放她前面她都不來電。趙簡也很喜歡顧垚的『性』格。
她幾次在李浙南面前提起滑輪社的副社長多帥,技術又好,唯一不足的就是稍稍的花心了點。那個副社長就是趙簡。
那天李浙南剛好有空,晚上滑輪社社團活動,她好奇一定要更着顧垚去看看。
這一看,便看進了心底。
大話西遊那段經典臺詞。你永遠無法分辨什麼是真愛,因爲真愛總伴着失去而來。一點也沒說錯。
趙簡原話這樣說:本來我覺得李浙南挺漂亮而且兩個人很有共同語言,但是她表白之後,再看,不知怎麼的覺得她渾身都是缺點,不愛搭理她了。
李浙南倒是沒有放棄,她一直是個有毅力的姑娘,大一的時候給他折過幾千顆星星,爲他織過圍巾,每天發短信問候晚安是必修課。
李浙南在旅遊的時候,給趙簡寄的東西,他連去門衛室取一下東西的耐『性』都沒有。
那個裡面寫着“我好喜歡你”的搪瓷娃娃,在門衛室呆了三個多月,直到第二學期他纔去取。
取回來的時候,在角落磕磕碰碰的已經是碎片了,好看的小說:陰陽詭探最新章節。
李浙南每天打電話過去,一直不停說,趙簡愛理不理,十幾分鍾電話下來說不到三句話。
後來李浙南終於受不了了,電話裡哭着說:你根本不喜歡我,既然你不喜歡我幹嘛又答應做我男朋友。
你不喜歡我,幹嘛又答應做我的男朋友?
兩個人分了手。
直到大四那年元旦夜晚,趙簡在解放西路的一間酒吧裡突然就哭了。李浙南發短信來,兩人聊了一會而,趙簡才知道她已經跟一個男孩子處了兩年了。
那一刻他突然痛徹心扉,心像是被剜了一刀一樣。他一個星期短信狂轟『亂』炸,李浙南終於跟男友分手了。
她還是愛他。
某天走在馬路上,趙簡突然蹲在地上哭起來,那會兒陽光明媚。李浙南在電話那頭說:“我乾乾淨淨時候你不要我,現在我初吻沒了,初夜也沒了,你現在回頭還有什麼意思呢?”
兩年的時光,很多事情錯過就算再彌補也回不去以前的『色』彩。
舊情復燃總是很容易的,後來他倆結婚了,開始吵架。
顧垚從李浙南家裡走出來,她突然覺得有些累,走在街上。街邊的店子裡放着音樂。
“怎可自願被綁
怎可逃避目光
怎可墮落像個流浪漢
應該落落大方
應遂重舍狀況應該
要懂得再別往後看”
她突然就覺得有些累。
趙簡的眼睛下是青綠『色』一圈,明顯的沒睡好。“你回來了。”趙簡擡起頭對她說。
“我想暫時換一個工作。一個月,或者半年。換一個輕鬆點的東西。”她的大學同學在大學旁邊開了一個培訓班,問她有沒有意向來授課。
“你已經決定了是來和我說一聲的?”
“嗯。”
“既然你已經決定了就這樣吧。”趙簡有些疲憊的說。
品上工作室是四年前趙簡創立的,剛開始工作室只有他和顧垚兩個人。
趙簡大四,顧垚大三,開始也吃了很多的苦。趙簡是爲了證明自己,顧垚剛好和陳子恆,也不想在學校,提前申請了實習。
兩個人都拼命的工作,到後來工作室一點一點的起『色』到了今天的這個地步。
那時候,趙簡站在電梯裡都在和別人談業務。顧垚經常畫圖紙到半夜。
初生牛犢不怕虎,憑着一口氣跌跌撞撞的創出了一條路。
趙簡還記得,三年前,有次他們競標一個在隔壁市的case,那個案子必須要競標方銀行出具財產證明,不多,100萬。
他們拿不出來。
後來是趙簡到處託別人,找朋友,纔拿到了銀行的存款證明,也只有八十萬,神醫世子妃。因爲二十萬的缺口一個晚上都沒睡。
兩個人蹲在火車站,等着去隔壁市的火車,他看着那張薄薄紙,那張的銀行開的證明,吸了口煙,“這怎麼辦?還差二十萬。”
“也許,投資方也不一定要這麼多錢。”她儘量往好處想,卻依然有些底氣不足。
趙簡深深的抽了一口,把煙熄滅,看着火車牆壁上面的貼的廣告,帶着些狠勁兒的說:“不管了,只有挺而走險。到了z市去弄個假章,再寫一個假的證明給戳上。”
他們到了z市,趙簡看了兩分鐘路邊電線杆上的廣告,上面寫着::刻章,絕對真實!12335xxxx
拿出手機撥了過去:喂,你好,刻章嗎?對,我在亨通賓館,對對,就十字路口。”
電話打了半個小時了,兩個人在風裡凍得不行了都沒看到接頭的人過來。趙簡再打過去居然是關機。趙簡想不明白了,她讓顧垚用手機打了過去。
顧垚打通了,囑咐電話那頭:我要銀行的章,不做壞事,你認真的刻好了只要拿過一蓋,我章都不要了。給你加錢,要看不出來是假的。
一個小時後,果然有個男人走了過來。懷裡揣着東西,穿着電話裡說的灰『色』『毛』衣。趙簡剛把紙一拿出來,那個人臉『色』一下變了。
“休”的一聲跑進人羣了,不見了。
兩個人面面相覷,不知道怎麼回事,愣在那兒。
旁邊擺地攤買鞋墊的大爺發話了:“你們兩個搞假章還抄着一口普通話,誰敢接你們的活兒。這個月嚴抓,上個星期條子就用電話釣魚,抓進去好多刻假章□賣假『藥』的現在還關着。”
兩個人滿頭黑線,早知道在c市的火車站就把這事給料理了。所以說,很多事兒拖不得。
兩個人都覺得這次的競標沒戲了,沒想到初次篩選留下的三個競標方里面竟然有他們。
最後的結果第二天出來。
當天晚上,剩下的三個投標方,其中的一個投標方的代表敲開了趙簡的門,遞給他一張卡說:“裡面有五萬塊錢,沒有密碼,你拿着錢退了標。”
趙簡自然是不同意。過了半個小時,另外一個投標方又敲開了他的門,給了他一張八萬的卡,一樣的話。
趙簡猶豫了下,咬着牙都拒絕了。他想了想,這個工程要是做成了,他至少能拿個0萬。出來做事,哪能貪小錢。
第二天最後的投標結果出了。品上沒有投中,剩下的兩個公司合作一起做那個case。
趙簡當時就懵了,他怎麼就沒想到原來是“圍標”。
感情昨天給他錢,是因爲他是不確定因素,一個外地人大家『摸』不着底。趙簡心想:早知道,他就拿了那張銀行卡,去掉前期的成本,差旅費,他還賺了兩萬塊錢。
有的時候,年輕氣盛,一腔熱血並不能成功。反而會錯過機會。
趙簡『揉』了『揉』太陽『穴』,現在的品上已經算是c市一流的設計室,再也不愁接不到案子。可是他賺了再多錢又有什麼用,老婆都保不住。
爲什麼每次想要好好的談一談都不能如願。他在心裡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