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悅卻不是因爲景宸呆滯了,一方面是因爲想起了師父的話,另一方面是因爲景宸身邊的安王景桓,怪不得曇花會上看到總覺得很熟悉,原來以前真的見過。在玉華鎮,這人還幫她找回過丟失的荷包呢!她還在匯香居請這個大帥哥吃過飯!沒想到就是當朝的安王!他還說過要上門拜訪呢!可是後來就沒有消息了……
竟然是權臣安王!
好似見過不止一次……好像還小的時候,他和師父去酒樓吃飯,他們那一桌還有兩個位置,但是師父不願意和他們“拼桌”,所以走了……
這信息量太大了,她要好好消化消化。
“一拜天地!”
…………
秦悅清醒過來的時候,公主和駙馬已經在拜天地了,所有人鴉雀無聲看着這一幕,心裡想着會不會隔幾年再次看到這幕……
突然秦悅心裡一跳,在景宸和景桓的身側尋找起來,師父上次曇花會都跟在安王身邊了,這次會不會也來了呢?她好多天沒見師父了,有些想念。
禮成之後,入洞房,只有幾名沈家親眷和皇室中人跟着去了。其他來賓就等在位置上,過了一會,沈茁這個新郎官出來敬酒,皇上離開。
恭送聖駕的時候,秦悅一直看着景桓的身影,景桓沒有離開,而是往人羣之外的一個方向走去,其他人沒有都忙着灌新郎官酒,沒有注意到。秦悅想了想,跟了上去。
“你要去哪兒?”秦廷意問。
“如廁。”
景桓的身影從人羣中走出,秦悅跟在後面。景桓走的正是先前秦悅走的那個方向,她本來想看看師父有沒有跟着,景桓身邊只帶了兩個人走出去,並沒看到師父的身影。
但是景桓爲什麼要來這樣“比較隱秘”的地方,他想做什麼?想着秦悅已經小心的跟了上去。
突然景桓停下,左右看了兩眼沒有其他人,秦悅躲在一顆兩人合抱粗的大樹後面,幸虧他今天穿的衣服和這冬日的枯樹顏色相近,是天然的僞裝。
那兩位隨從找了兩個易於看清周圍情況的地方,守住了,景桓繼續往前走,不久之後,一個人影突然從前方閃了出來,看到景桓就抱了上去。
秦悅瞪大了眼睛,任飛卿!
隱約聽到他們的講話聲,但是這個地方不夠安全,而且容易被發現,他要是現在返回去,一定會被發現的,一直站着不動也有風險,秦悅看着旁邊高高的假山,暗暗比劃了下,輕巧的爬了上去。
這是在玉華山練出來的,那是真山,這還是假山呢!她爬的無比順溜,暗處的人看的直皺眉頭。
把身影掩映在假山頂上的一塊大石後,微微擡眼看向下方的人,本來抱在一起的兩人已經分開了。任飛卿眼睛還是紅紅的,她顏色本來就好,這樣頗有幾分惹人憐愛的味道。這還是秦悅第一次見到任飛卿小女人的模樣,以往不是咋咋呼呼的女漢子,就是端着的女神範,怎麼看都想象不出誰能折了她的傲氣。
顯然,景桓可以!
微風吹過,帶來了下面兩人的說話聲。
“阿桓,長公主都又成親了,你什麼時候才能娶我呢?”任飛卿凝視着景桓的眼睛說道。
“現在時機不對,你再委屈一下,再等等。”景桓背對着秦悅,所以她看不到景桓的表情,只聽到他的聲音,溫潤安和,很有安撫人心的功效。
但對任飛卿沒用!“委屈一下,再等等!你都說了多少次了,我愛你,爲你等到二十歲,三十歲,四十歲我也願意,我不在乎別人的眼光。但是你是真的想娶我嗎?你還是隻是當做遊戲來玩?”
“飛卿,安王府的後院中一個女人都沒有,你早晚都會是我的正妃。”景桓的解釋不多,但是語氣微微強硬了一些,似是不滿任飛卿對他的質疑。
任飛卿苦笑一聲,手摸着小腹,說道:“我等得了,但是我們的孩子等不了。”
“什麼?你有了?你今天來找我就是爲了說這件事?”景桓顯然很驚訝,雙手握着任飛卿的肩膀問道。
“恩,阿桓,你要當父親了。”
…………
後面的話秦悅沒有聽到,因爲她被人捂着嘴劫持了!
伸出手腿要反抗,那人卻好像知道她要出的招數,都給按了下來。秦悅掙扎間聞到了一股熟悉的味道,安生的待在來人懷裡不動了。
師父的手上有硬繭,捂着她的嘴,被觸碰到的皮膚都有些次次的,但是師父掌心軟軟的,她忍不住壞壞的伸出舌頭在那掌心裡舔了一下。
連越的手嗖一下就收回去了,表情精彩,可惜秦悅沒看到。
“師父!您在哪兒啊?悅兒找了半天都沒找見你!”秦悅雙手緊緊攬着連越的腰,靠在他懷裡,聞着令人安心的味道問。
連越沒有說話,一直帶着秦悅到了一片無人的地方,才停下。但是即使雙腳到了地上,秦悅還是雙手緊緊抱住他不放,人家的徒弟都是越大越自立,對師父越恭敬,他的徒弟怎麼越大越粘人了?
“你怎麼到處亂跑,還偷聽人講話,那是駙馬府的假山不是玉華山,你什麼時候能讓我省點心……你快放開!”
秦悅不情願的放開雙手,她現在長高了,已經不是小時候只能抱住師父的大腿的樣子了,但平站着還是隻能到師父脖子這裡,所以習慣穿厚一點的鞋子,就能和師父擁有完美的師徒身高,到師父的下巴這裡!
秦悅放開他的腰,卻拉起了他的手:“我是想找師父的,以爲你會跟着安王,可是沒看到你,安王又鬼鬼祟祟的,我就想看看他來幹嘛的!師父,上次悅兒和您吵架,你不記恨了吧?”
“以後別再隨便跟蹤別人了,你以爲真的沒人發現?記恨?”這個詞聽着略奇怪。
“恩。”秦悅點頭,這不是被師父發現了嘛!“生氣,是生氣,您不生氣了吧?”
“爲師也想罰你,可你都這麼大了,爲師也不知道該如何罰你纔好?”
“師父,徒兒知錯了,您就不要罰了唄!”秦悅拉着連越的手搖了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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