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界,天庭,碧宸宮
玉帝王母和昱靈王夫婦追了南海聖姑等人一路,得知南海聖姑一行人要來天庭說事,便速速回到了碧宸宮待命。玉帝王母正襟危坐於大殿之上,昱靈王夫婦則是躲到了偏殿。
“南海聖姑、景華聖仙、茜嬌求見玉帝王母!”南海聖姑雄赳赳氣昂昂地拉着兩個“戰俘”走到碧宸宮外,高聲喊道。
仙童得了玉帝眼神應允,放門外三人進了大殿。南海聖姑帶着“行李”走到殿中,撲通跪倒在了地上。
“南海聖姑,你不在南海受罰,卻綁了景華聖仙夫妻,是爲何故啊?”玉帝輕皺眉頭故作不解地沉聲問。
“玉帝恕罪,小仙有冤屈要訴,待小仙冤屈得雪,自甘領罰!”南海聖姑深深地看了一眼跪在她身後的景華聖仙夫婦,衝玉帝王母磕了個頭,那聲音咚咚的,可見她心中魚死網破的決心之重。
對來龍去脈已摸了個八九分透徹的玉帝王母對視一眼後,由玉帝開口道,“哎,那也不需跪着,都坐下說吧,你把他們二人身上的鴛鴦扣也解了。”
南海聖姑踟躕了一下,不怎麼情願地收了鴛鴦扣,和景華聖仙夫妻三人一起並排坐在了殿下。
“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朕和王母都來聽聽。”
“多謝玉帝。”南海聖姑順了順氣道,“小仙要告景華聖仙玷污小仙清白,並且殺了小仙兒子!”
“南海聖姑休得胡言亂語!”希望戲從頭演的王母積極提醒南海聖姑道,“你尚未成親,何來兒子!?”
“王母有所不知。”南海聖姑看着坐在隔壁的景華聖仙咬牙切齒道,“七百四十九年前的天庭蟠桃盛會之後,景華聖仙借醉花言巧語地騙走了小仙的清白之身,並承諾會娶小仙過門。可小仙等了這麼久,他卻早已將這事忘得一乾二淨,還累得小仙爲他誕下一子,虛耗了多年!其實小仙有了景華聖仙的孩子,也不求與他共結連理,只求與兒子相依爲命,可這惡賊竟連我的兒子也沒放過,還親手殺了他!這叫小仙如何咽的下這口氣!?”
“南海聖姑,你口口聲聲說你與景華聖仙有個兒子,那你們的兒子姓甚名誰,現在何處呢?朕也許可以救救他。”玉帝雖然覺得軒城是個十足的禍根,但還是表現出了君主應有的仁慈。
“來不及了。”南海聖姑仇視地盯着景華聖仙道,“軒城就是小仙那可憐的孩子,不知是誰將他沉在了流心池多時,撈上來時已只剩下一層皮了。可恨景華聖仙竟連這最後一點希望也不留給小仙,生生把軒城的皮給撕碎了!”說着南海聖姑又低聲嚶嚶嗚咽起來。
“嗯,朕大概明白了。”玉帝看了一眼王母道,“王母,你看這事怎麼辦?”
“本宮也沒主意啊!”王母尷尬地報之一笑說,“景華聖仙,南海聖姑都說完了,你可有要辯駁的?”
景華聖仙此時如鬥敗了的公雞,垂頭喪氣。想他平日裡道貌岸然,一副尊師重道的高尚模樣,如今卻被一個女人在玉帝王母和原配面前扒光了衣服,赤裸裸地呈現在大庭廣衆之下,這讓他情何以堪!?
景華聖仙聲音低到不能更低道,“小仙……無話可說。”
“哎,冤孽啊!罷了,說來說去,終是茜姣受傷最深。茜姣,事已至此,你有何打算?”王母看着從始至終平靜不語的茜姣,無論事實如何,她也許都是最無辜的一個。
“玉帝王母,小仙不願做那妨礙他人感情的絆腳石,自願退出。”茜姣起身行了一禮,淡然說道,“只是小仙有一個要求,還望玉帝王母應允。”
“你說吧,我和玉帝儘量安排。”王母至此還認爲茜嬌是個知書達理且自珍自愛之人。
“小仙不願再回御界承瑤宮,請玉帝王母准許小仙與南海聖姑換換住處。”茜嬌挺了挺脊背,無憂無愁地說。
“你要做南海主人?!”王母對茜姣的要求大吃一驚。“南海弟子衆多,這恐怕不好安置吧。”
“敢問王母,南海聖姑犯下如此大錯,她還有資格爲人師表嗎?”茜姣擡頭目光雪亮地笑着反問王母,卻也觸到了王母的逆鱗。
“她有無資格玉帝自有決斷,但這南海主人不會是你。”王母本以爲茜姣一直置身事外是因爲潛心修行,沒想到她竟也是個利慾薰心的主兒,坐看鷸蚌相爭,她來做這得利的漁翁!與其養虎爲患,不如防患未然,斷了她的念想,王母就這樣果斷地下了決定。
“小仙明白了。但小仙不想捲入南海聖姑和景華聖仙二人的糾葛當中,請玉帝王母應允,從此恢復小仙自由身。”茜姣識時務地當即退了一步,她的目標可不是那小小的一方南海!
“允了。”玉帝抱着搞定一個是一個的心態,一口答應了茜姣。而一旁的景華聖仙也不便開口挽留,事已至此,他哪裡還有臉面!
“玉帝王母,既然小仙已然置身事外,請容小仙告退。”茜姣起身跪在地上,向玉帝王母告別。
“去吧。”
待茜姣走遠,玉帝問南海聖姑,“南海聖姑,你有何打算?”殿下的兩人一個比一個錯的離譜,玉帝也不想瞎耗時間。
“小仙只求玉帝准許景華聖仙爲軒城償命!”此刻,南海聖姑看景華聖仙的眼神要多狠毒有多狠毒,恨不得當場撕吃了他,字字句句更是夾雜着濃濃的血腥氣。
“玉帝明鑑!小仙當年種下惡果,也是她南海聖姑引誘在先,何況軒城被發現時已然飛昇,小仙只是想讓她南海聖姑清醒起來,何來償命一說!”景華聖仙見南海聖姑要置自己於死地,當場翻了臉。
“南海聖姑,軒城被發現時真的已經飛昇?”玉帝抓住了重點。引誘不引誘那都不算事,既然犯了這樣的錯,就說明當事兩人都是有意的,否則誰都強迫不來。
南海聖姑看着玉帝沉默許久,終於嘆了口氣道,“是。”
“那你讓景華聖仙償命的要求朕不能應允。”
“玉帝,他騙了小仙的清白,這是事實,總不容他抵賴吧!”南海聖姑打定主意要讓景華聖仙身敗名裂爲軒城陪葬,嘴上是一點也不放鬆。
“咳,男女之事誰說的清,剛剛景華聖仙說是你引誘於他,你卻說是他欺騙於你,你們誰能拿出證據來嗎?”玉帝想着這清官難斷家務事,何況是男歡女愛的出軌,起點究竟是怎樣的就連問天鑑也難以辨析清楚。
“玉帝,當然是她引誘小仙!小仙與她只那麼一次,她就有了身孕。衆所周知,三界未婚女子若要有孕是要飲下紫竹甘的,小仙自問從未給過她這東西!”景華聖仙率先提出了自己的證據。這應該算是鐵證了,若非南海聖姑別有居心,否則她怎麼可能有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