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東狩獵場,宮廷守衛那明黃色的身影到處可見,整個山頭都佈下了警戒線。?
“轟隆隆……”?
震動山坡的馬蹄聲雄壯而來,不一會兒,以皇帝爲先的狩獵隊伍壯觀地鋪排開來,馬蹄揚起塵土飛揚,陣勢雄渾。?
來到分叉路口,皇帝將馬兒勒住,興致盎然地揚聲道:“十二,你去那邊,十三,你到這邊,朕就往前面,衆卿家自己選擇路線,時辰到了之後看看誰的戰利品最多。”?
“是。”大家興致非常高昂地應道。?
“駕!”隨之,皇帝便策馬往前而去。?
洛洛駕馬在無澈的身旁,今天她一身鵝黃色的衣裳,簡便又不失飄逸,很是俏麗。?
她策馬走到無澈的馬前,柔順的長髮在風中撩起縷縷青絲,飄逸卻不失颯爽風範。?
看着他,她笑眯眯地說道:“無澈哥哥,我們快走吧。不然就要輸了。”?
說着,她興高采烈地揚起馬鞭,隨時準備出發狀態,黑亮的眼眸裡跳躍着挑戰的光點,臉頰因爲策馬奔騰的運動而飛起兩抹健康的紅雲,可見心情激昂。?
蒼月流雲驅馬前行幾步擋在她的馬前,黑眸灼灼的瞧着她粉嫩充滿靈氣的臉蛋,心念一動,彷彿有什麼熱流衝向腦門,他淡淡地笑道:“如果怕他輸了,不妨就跟我吧。”?
他英俊霸氣的臉龐上漫開邪魅而張揚的狂氣,儼然掌控所有的姿態。?
無澈溫潤俊逸的臉龐倏然冰冷下來,潤澤的黑眸迸射出寒芒,眸底殺氣在忽閃。?
該死的蒼月流雲,竟然宵想他的小娃娃!?
洛洛眼睛瞪圓,聽聽這是什麼不可一世的話,好像她家無澈哥哥在他眼中根本不是對手似的,氣得她差點沒跳過去跟他打一架。?
她纔想罵人,誰知無澈卻已經出聲。?
“王兄真是風流不羈,連尚書大人的千金也不能獨佔你的心思。”?
他隱忍着怒火,嗓音冰寒如雪飄落,飄向幾步外一些大臣的耳中,聽似風輕雲淡,然而話中內容卻引人遐思。?
如果這話傳到尚書大人的耳中,那就有一場好戲看了。?
流雲狂傲的黑眸倏然一眯,腦海裡那股簇簇心動的熱流即刻消失,他目光狂肆冷霸地掃了其他大臣一眼,心下暗緊。?
他真是疏忽,這一次竟然說話如此不禁大腦,差點壞了他的計劃。?
只是,他斂眸,眸中轉過一絲冷笑,扭轉劣勢也未嘗不可。?
他擡頭,突然發出哈哈大笑。?
“哈哈哈,十三弟,我這不是稱讚你眼光好嗎,誰人不曉京城兩大美人的盛名,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弟妹長得晶瑩剔透伶俐可人,當兄長的心生疼愛乃是人之常情,怎麼,難不成十三弟如此心胸狹窄連這也要計較吃醋?哈哈哈……”?
拋下這句,流雲哈哈大笑着策馬奔騰而去,將模棱兩可的語境留給衆人各自揣摩。?
他的笑聲似乎是在消遣無澈,然而聽在當事兩人的耳中,卻知道他是故意在詆譭無澈的胸襟,而且竟然爲了兒女情長壞了手足之情。?
其他大臣對於他們的你一言我一語,終於只當是玩笑話地面面相視而笑,笑得很是瞭解男女曖昧之情的神情,至於具體地心裡是怎麼想,估計也是個人各異。?
洛洛跟無澈對視一眼,眼中傳遞着同樣的火氣。?
竟然被流雲擺了一道!?
……?
“噠噠噠……”?
兩道混合在一起的馬蹄聲在枯木之間響徹,是洛洛跟無澈兩人正向着皇上指示的方向策馬而來。?
“無澈哥哥,我們不要走太遠,不如就在這附近先打獵……”?
無澈高深莫測地淡淡揚脣:“我們不用打獵,直接在這裡等待皇上那邊的動靜就可以了。”?
“可是如果不打點東西,會不會被人看出什麼來?”洛洛還是覺得不妥。?
本來第一時間趕到皇上那邊是可以說得通,但是如果裝作是打獵之中風塵僕僕地趕過去,豈不是更加逼真??
看着她聰慧閃閃的眸子,無澈的笑容別有蘊味地更加擴大了,爲他溫潤的俊臉籠罩上一抹邪氣的算計。?
“愛妃的心思越來越縝密了!”?
他稱讚一句,然後——?
“啪啪!”?
他雙手擊掌兩聲,立即地,樹林叢中奔出一位身着明黃衣飾的狩獵場守衛,他手中正領着幾隻血淋淋似是剛剛獵下的野味。?
洛洛一瞧,烏亮的眼瞳轉了轉,立即明白了。?
她傾身湊向他低低地表達心裡的歡贊:“無澈哥哥,原來你早就安排好了,省的我們因爲要裝模作樣而走太遠了。”?
無澈噙着笑,享受她的溫香細語灑在耳畔,那淡淡的呵氣搔撓着他的耳蝸,舒服地癢癢。?
守衛將野味交給他們之後,立即又無聲無息地回到他原來的崗位,一切行動了無痕跡。?
洛洛悠哉遊哉地在馬背上晃盪着雙腳:“無澈哥哥,你說日月教的人什麼時候纔會來送死?”?
她說得就像是談天說地一般,一點都沒把送死的人命放在眼裡。?
行事亦正亦邪,就是她的作風,爲了一個目的,可以狠辣絕情,也可以爲了一個目的,至情至信。?
何謂無情,何謂有情??
無澈淡笑不語,深邃潤澤的黑眸卻是隨時警惕地淡淡斂着,兩耳隨時聆聽任何的動靜。?
恃寵而嬌:指定娃娃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