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談判,氣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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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快點!天黑前到沂州,找何夫人去吃好吃的!”李鈺卻一路笑着策馬疾馳,朝着那片山林沖了進去。

“哎——公主慢點!等等我們!”楊時昀和韓胄也都牽過馬繮繩認鐙上馬。

“子是混蛋!你們也是混蛋!本公主才懶得跟你們一羣混蛋計較。”李鈺笑罵着翻身上馬,揮鞭疾馳而去。

“不不,公主您是女人。”花滿樓笑呵呵的往後退,退開李鈺的擊打範圍之後,方大聲笑道:“子曾經曰過:唯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哈哈哈……”

“嘿!你什麼意思?”李鈺扭頭瞪着花滿樓,伸手戳着他的肩,笑罵:“就你們這些傢伙們是君子了是吧?本公主是小人?”

“哈哈哈!有公主跟他們動口就行了,哪裡還用得着咱們動手。”花滿樓笑道。

李鈺笑着擺擺手,說道:“哎呀,打架最沒意思了,就算沒傷亡,也有失體面。咱們是文明人,儘量別跟人動手。”

“氣壞了!”龍辰笑道,“公主可真有一套。我們還以爲免不了一場惡戰呢。”

“辰哥,那死老頭兒怎麼樣?”李鈺笑嘻嘻的問。

出了安逸州,李鈺等人策馬狂奔,一口氣跑出去幾十裡,然後在一道岔路口休息。沒多會兒的功夫龍辰和馬午二人便追了上來。

菜館的老闆屁也不敢放一個,眼睜睜的看着這些人吃飽喝足抹抹嘴巴離去。

龍辰和馬午兩個人上前去一左一右壓制住周德鏡,李鈺在衆人的圍護之中瀟灑的離開菜館,臨走時還不忘交代菜館的老闆:“今兒是你們侯爺請客,所有的帳都記在侯府的名下。”

“周老侯爺,其實我本不想跟你爲敵,我父皇也是這麼想的。大周朝的廟堂依然叫太極殿,太極殿的門永遠向你敞開。我希望你能早點想明白。對你,對安逸州,我父皇一向都是包容的。”李鈺說完,放下手裡的茶盞瀟灑的站起身來朝着周德鏡拱了拱手,“告辭。”

雅間的門窗同時打開,龍辰,馬午等二十幾個烈鷹衛同時出現,一水兒的黑衣黑袍,把周德鏡圍在中間。

“你……你!”周德鏡又氣又驚,高聲喝道:“來人!來人!”

“郡主!得罪了!”花滿樓迅速出手,一掌把周玥晗砍暈,轉手抱住,放在旁邊的圈椅上。

“我……我要殺了你!”周玥晗氣急敗壞的拔劍往上衝。

李鈺扭臉好笑的看着周玥晗,輕輕地點了點頭,說道:“周郡主,你信不信,我有本事讓你的頭髮永遠長不出來?你說你那好表哥那麼一個風流倜儻潔淨無塵的人……會娶一個禿瓢兒做夫人麼?”

“你這瘋女人滿嘴胡說!”周玥晗指着李鈺罵道,“妖言惑衆!根本就是個妖女!”

“住口!”周德鏡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杯盤茶盞稀里嘩啦一陣響,茶水四濺,點心也散了好幾塊。

李鈺看着周德鏡的臉色越來越難看,索性又給他補上一刀:“或者說,老侯爺你抓着你的外孫不放,就真的是爲了你孫女的幸福嗎?你明知道你的外孫只把她當妹妹的。你敢捂着你的胸口說不是爲了你的一己私慾,不是爲了你的霸業?!”

“可是。”李鈺臉色一肅,又冷笑着問道:“我不忍心他爲難,江南的那六大家族呢?如今蘇,江,王,沈四家都已經跟朝廷合作,而譚家跟沈家同氣連枝,姚家跟蘇王兩家也一榮俱榮。這六大家族又跟東陵王府有千絲萬縷的關係。你覺得這六大家族會爲了他們的終極利益答應你拆散我們兩個嗎?”

周德鏡給了李鈺一個白眼,一副算你聰明的表情。

“是的,我不能篤定。”李鈺無奈的嘆了口氣,做出一副情深意切的樣子來,“而且我也不忍心。他一生孤獨,在您這個外祖父的庇佑下長大,我但凡是真心喜歡他,就不會讓他爲難。”

“玥晗!”周德鏡瞪了孫女一眼,又轉向李鈺,冷笑道:“你就那麼篤定元敬會娶你?會爲了你忤逆我這個外祖父,忤逆他這世上唯一的親人?”

“你!簡直不知羞恥!”周玥晗又要拔劍。

李鈺捏着茶盞想了想,輕笑道:“周老侯爺爲了你的管家而怒氣衝衝的來尋我的麻煩,可見您也是個重情義的人。恰好,我也是。我跟東陵王的情誼比天高比海深,是這世上任何東西都不換的。所以,老侯爺你還是替你的孫女另外選個婆家吧。”

“本公主從不貪心。”李鈺微笑着在周德鏡對面坐了下來。花滿樓立刻另拿了一隻乾淨的茶杯給她倒茶,然後也順便給周老侯爺倒了一杯。

“少廢話,你想要銀錢?糧食?還是兵馬?現在胡汝大兵壓境,你父皇的日子不好過吧?只要你離開元敬,這些本候都可以給你!”周德鏡看這李鈺詭異的笑,又忍不住補了一句:“不過我勸你也不要太貪心。”

“哦?”李鈺這下來了興致,秀眉一挑,笑眯眯地問:“老侯爺這話可是有相當的誘惑力啊!”

“婚姻大事從來都是長輩做主!老夫不點頭,他絕不可能隨便娶妻!”周德鏡瞪了花滿樓一眼,又轉向李鈺:“你身爲大周公主,自然更應該以你父皇的江山爲重。這樣吧,只要你答應不再跟元敬糾纏,條件隨你提。”

“男女之事,講究個你情我願。老侯爺你這樣做……東陵王他知道嗎?”花滿樓笑着插了一句嘴。

李鈺心想原來棒打鴛鴦的事兒不只是老太太會幹,老頭兒也會。只是這種爛戲碼你在本公主面前玩兒就不覺得太沒意思了嗎?

“元敬是我的外孫,他父母雙亡,婚事自然由我這個外祖父做主。而你——三番五次的勾引他,我也不管你是怎麼打算的,總之,你不要再打他的主意了。”周德鏡一臉的冷硬不屑。

“這話是怎麼說的?跟東陵王之間的事情,又礙着您什麼了?”李鈺燦然一笑,一臉的無辜。

周德鏡也不客氣,上前兩步在主位上落座,手指點着桌子,冷聲道:“我也不跟你廢話了。我找你就只一句話——你給我離元敬遠一點!”

“老侯爺有話不如明說,又何必如此拐彎抹角的費唾沫?”李鈺說着,往一旁一閃身:“老侯爺請坐。”

周德鏡皺着眉頭看了一眼身旁的周玥晗,又看了一眼李鈺身後的花滿樓等人,沉聲道:“本候找你,自然是有話跟你說。難不成還閒着無事跟你逗悶子?”

“周老侯爺活了這麼大歲數,什麼人沒見過?就算我花言巧語,只怕也瞞不過你的火眼金睛。我此番經過安逸州並無惡意,卻猜不透老侯爺你派人上來羞辱挑釁又所爲何事?”

“哼!你果然是花言巧語。如此說來,本候還得謝你手下留情?”周德鏡冷冷的看着李鈺。

李鈺冷靜的看這周德鏡的眼睛,沉默片刻後又道:“還是那句話,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本公主看在東陵王的面上敬老侯爺爲長輩纔對你的管家小施懲戒,換做別人……哼~!老侯爺你也該心中有數。”

“事情前前後後的過程如何,老侯爺可曾瞭解?老侯爺若不瞭解,可回去問問您的管家。若非他對我不敬,且出口嘲諷,我又如何會對一個上門相邀的人動手?哦,對了——老侯爺許是真心相邀,但來人卻字字句句都是挑釁。士可殺不可辱,說起來好歹我也是大周公主,豈容你家一個奴才羞辱?若我就讓他大搖大擺的來大搖大擺的去,又將大周國體置於何處?”

“李鈺!大周公主殿下!”周德鏡怒視着李鈺,冷聲問道:“我好心邀請你去府中做客,你卻弄殘了我的管家,請問,這事你作何解釋?”

周玥晗被祖父呵斥,不敢多說,只得恨恨的等了李鈺一眼,收了劍站在一旁。

“玥晗!”周德鏡一把年紀了被人指責家教家風什麼的,也是老臉上掛不住,但對方又沒說錯,他也無話可反駁,只得呵斥自己的孫女,“你給我退下!”

“周老侯爺,你看看,你看看!你的老管家來這裡對我冷嘲熱諷,張口閉口都是‘狗’啊‘狗’的!你的孫女見了我更是連噴帶罵,還揮劍砍人!嘖嘖!這到底是誰欺人太甚?”李鈺說着,頗爲語重心長又萬般無奈的搖了搖頭,嘆道:“安逸侯府就是這般接人待物的嗎?家教!家風!真是叫人憂心啊!”

周玥晗立刻怒了,手中長劍指着李鈺的鼻子尖兒,怒道:“休要在這裡裝好人!你的人拿劍指着表哥的時候,怎麼沒把我祖父當長輩!你這女人最會花言巧語迷惑人!實際上卻是蛇蠍心腸,陰險務必!當我們都是傻子麼?!”

“老侯爺這話欠妥吧?你看我來你這兒做客都兩天了,也沒敢去您府上打擾。”李鈺說着,又看了一眼周玥晗,笑眯眯的起身朝着周德鏡拱了拱手:“再說,您還是元敬的外祖父,就算是看在他的面上,我也得尊重您這位長輩啊。”

“李鈺!你真是欺人太甚!”周德鏡畢竟是個老頭兒了,總不能對這個小丫頭二話不說揮劍就砍。

“喲,周老侯爺來了?吃飯了沒?”李鈺笑呵呵的問。

周老侯爺祖孫倆殺氣騰騰的衝進來時,李鈺正跟花滿樓四個人坐在飯桌上喝茶吃點心。

“好。”楊時昀深深地吸了口氣,心想真不愧是皇上的女兒。他爹敢領着五千白丁跟胡汝幹,她敢帶着二十幾個人闖安逸州,還打斷人家‘侯夫人’的腿——這才叫真父女!怪不得皇上那麼疼她!

“那還撤什麼?人家還沒打過來了就逃跑,這不是本公主的風格。”李鈺哼了一聲,又吩咐,“叫人把這些撤下去,弄兩樣可口的點心來!”

“至少可保護公主和兩位大人全身而退。”花滿樓篤定的笑了。

“辰哥他們的武功如何?”李鈺又問。

花滿樓點頭:“還行,屬下曾在這裡住過一陣子。從縣城出去往西南方向走,四十五里路之外是一片山林,那道山翻過去就是沂州地界兒,到了沂州我們就安全了。”

“沒什麼可是!”李鈺轉頭看向花滿樓,“你先說,這裡的地形你熟悉嗎?如果真的打起來,咱們從這縣城出去往南多少裡之外是安全的?”

“可是……”楊時昀還想勸什麼。

李鈺咬了咬牙,又咬了咬牙,最後還是冷笑一聲,高傲的罵道:“撤個屁啊撤!不撤!”

“要不咱們這就撤吧?”花滿樓說完又喝了口茶,剛纔忙着吃飯,沒來得及喝水呢。

“這事兒恐怕真不好辦了。”韓胄補充道。

“公主?”楊時昀叫了一聲。

花滿樓三個人面面相覷,最後目光都落在李鈺的臉上。

我操!李鈺默默地罵了句髒話,如此說來,剛纔這事兒辦的還真是太莽撞了。

花滿樓鄭重其事的點了點頭,見李鈺還是一臉的不可思議,又嘆了口氣說道:“這事兒不是什麼秘密,其實連東陵王對周老管家都是禮讓三分的。”

韓胄比楊時昀有點出息,咧了咧嘴,眯着眼睛問:“花爺你的意思是說——周老侯爺和他的管家是……契兄契弟?”

“!”楊時昀瞪大了眼睛。

“噗——”李鈺剛吃到嘴裡的豆腐盒子全都噴了出來。

“公主。”一直飛速扒飯的花滿樓拿了帕子抹了一下嘴巴,輕笑道:“據屬下所知,那個老管家可是周老侯爺的老相好。周老侯爺的夫人死後再也沒續娶,就是爲了他。”

“嘖!”李鈺朝着楊時昀一瞪眼,哼道:“楊時昀你若是怕死就先走,本公主倒要看看他周德鏡會爲了個奴才把我怎麼樣。”

“公主,這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楊時昀走回去坐在飯桌上,嘆道:“這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啊!安逸侯府顏面大損,肯定要找補回來的。就算明着不敢怎樣,只怕暗着一額不能罷休,咱們還是趕緊的撤吧?”

“吃飯。”李鈺滿不在乎的夾了一個豆腐盒子放到自己的碗裡。

把安逸侯府的大總管從窗戶裡丟出去之後,楊時昀有些坐不住了。他起身走到窗口看着那些護衛把老管家擡走之後,轉身嘆道:“公主,看着老刁奴在安逸侯府的地位不低啊!這回肯定不能善罷甘休。咱們該怎麼辦?”

“郡主不要衝動!”周安看着周玥晗火紅的身影一閃而去,無奈的靠在榻上嘆氣。

周玥晗臨走之前又朝着周安點頭:“周爺爺你放心,我一定會爲你報仇的!”

“走!”周德鏡大手一揮,出門而去。

“祖父,我要跟你去!”周玥晗這口氣也憋得夠久了,這回非得撒出來不可。

“這筆賬自然要算。”周德鏡攥了攥拳頭,看了一眼周安,咬牙道,“本候親自去!我看她到底想幹什麼!”

“祖父!”周玥晗站在門口跺腳。

“回來!”周德鏡一聲暴喝,把孫女嚇了一跳。

“祖父!李鈺那瘋女人欺人太甚!這口氣你能演下去我咽不下去!我這就找她算賬去!”周玥晗說着轉身就往外跑。

“郡主回來了。”周安朝着周玥晗笑了笑。

周老侯爺在屋子裡來回的轉了兩圈兒,還沒想好怎麼辦,周玥晗就匆匆的闖了進來,一眼看見正靠在榻上讓郎中給往腿上打夾板的周安,怒問:“祖父,是李鈺叫人弄傷了管家爺爺?”

出師不利。

護衛們不敢怠慢,趕緊的應聲下去。

“好!這一次,我聽你的。”周德鏡扭頭罵旁邊的護衛:“還愣着幹什麼?還不去找郎中?”

“侯爺!小不忍則亂大謀!”周安苦苦相勸。

“嗨!”周德鏡重重一嘆,把手裡的寶劍丟在地上,跺腳道:“這口氣,讓我如何咽得下!”

“侯爺!”周安死死地拉着周德鏡的衣角不放,“老奴聽說唐毅將軍北征去打胡汝,把收下的烈影衛都交給了李鈺!原本還不怎麼相信,如今看來的確不假!今日老奴看那幾個人,面容平淡無奇,行動卻極其詭秘,必定是烈鷹衛無疑!李鈺敢進安逸州並在這裡吃喝玩樂,身邊肯定帶了不少這樣的人。如今他們在暗,我們在明,侯爺萬不可衝動啊!”

周老侯爺氣的跺腳!“他們分明是沒把老夫放在眼裡!老夫也不能任憑他們拿捏!要談,老夫也要先把傷了你的那個狗奴才的腿砍斷了再談!”

周老侯爺看見服侍了自己幾十年的老管家嗷嗷叫着被擡回來,立刻火冒三丈。當時便拿了寶劍要去找李鈺算賬,卻被周安一把拉住了衣襟:“老侯爺,那大周公主身邊的人個個兒都不是好惹的!也就是因爲在咱們的地面上他們還收斂些,若是換做別處……哎!好漢不吃眼前虧呀!老侯爺不要爲了老奴一時衝動,還是跟那大周公主好好地談談吧。”

安逸侯府的護衛們知道管家在府裡的是二人之下千人之上,除了老侯爺和郡主,府裡最有話語權的也就是他了,於是不敢不從,只得找了一條藤屜子來把人擡了回去。

只是跟着大管家來的那些隨從等人見了這般卻早就怒了,呼啦啦一下把菜館圍起來就要動手。虧得老管家還有幾分理智,連連擺手喊道:“走!回去!不許再鬧了!”

因爲手法巧妙,周安摔到地上的時候是腿先着地,所以他嗷的一聲慘叫是僅僅是因爲摔折了小腿骨而已。

說完,她朝着龍辰擺了擺手,示意儘管丟。龍辰笑了笑,毫不含糊的走到窗前,揮手把老管家給丟了出去。

李鈺冷笑道:“沒事兒,本公主保證你死不了。再說了,就算是死了,不過是安逸侯府的一條狗,本公主自然可以再陪老侯爺一條更好的,保證會看眼色,知道見什麼人該咬,見什麼人又該搖尾巴。”

這家菜館門面不大,也就兩層的土樓。從窗戶裡丟下去不至於摔死,但就周安這般年紀,肯定是沒好了。這下週安知道害怕了,忙連連擺手求饒:“哎……哎哎……公主饒命啊!老奴這把老骨頭若是……若是從這兒仍出去……非得丟了老命不可啊!”

龍辰笑了笑,應了一聲轉身走向窗口。

“是。”烈鷹衛龍辰說着,伸手抓住周安的後脖領子就把人給拎了起來,轉身欲往門外走的時候,又被李鈺叫住:“辰哥,不必那麼麻煩,從窗戶裡丟出去就是了——門是給人走的。”

“果然是刁奴。”李鈺淡淡的笑了笑,朝着龍辰一擺手:“既然是隻看門狗,就煩請辰哥把他丟出去罷了。人總不能跟狗一般見識。”

“呃!”周安擡頭看了韓胄一眼,又躬身說道:“這幾天天氣涼了,老奴的老寒腿的毛病又犯了,跪下就站不起來,俗話說,打狗還需看主人,就請公主殿下看在侯爺的面子上,別跟老奴一般計較吧。”

李鈺還沒說話,韓胄立刻拍桌子了:“大膽刁奴,既然知道在座的是公主殿下,還不跪行大禮!你是想死麼?!”

一個侯府的奴才,給公主請安卻只是作個揖。

安逸侯府的老管家周安進來後朝着主位上的李鈺深深一揖:“老奴參見公主,給公主殿下請安了。”

“是。”門外之人應了一聲,把雅間的門從外邊推開。

“辰哥。”李鈺把筷子一拍,揚聲道:“既然是安義侯府的管家,就請進來說話吧。”

“但是……”

“我家侯爺備了已準備好酒菜,所以才差老奴來請諸位貴客。”

“原來是安逸侯府的管家!不過我家少主在吃飯,還請不要打擾。”門外傳來烈鷹衛的聲音。

李鈺也不理他,只管吃自己的飯。然而畢竟是人家的地盤,剛吃了沒幾口,韓大人那邊也想出什麼,外邊就有人打斷了他的思緒。

韓胄卻一點吃東西的興致都沒有,坐在那裡呆呆的想着萬戶侯和紙票之間的關係。

“好,好。”楊時昀看了一眼發呆的韓胄,擡手給他夾了一個。

“所以,我讓大家在這裡多住幾日,好好地體會一下。”李鈺也拿起筷子來夾了一個半月形的香酥藕盒來‘嘎吱’咬了一口,又忍不住讚道:“嗯,這個不錯,大家都嚐嚐。”

“萬戶侯……”韓胄倒吸了一口冷氣,喃喃道:“這些年來,連年災荒,戰亂不停,整個江北出去寧侯衛長卿現在佔着的西疆兩省,恐怕滿打滿算也不過幾萬戶人家了。他一個侯爺就有萬戶……”

“我剛纔說過,周老侯爺這麼多年親自經營,在江北,他已經收買了安逸洲周圍的大片土地不下萬畝。而這安逸州內的住戶,只怕也不下萬戶。大雲朝從來沒有萬戶侯,可週老侯爺卻早就是名副其實的萬戶侯了。”花滿樓說完,輕輕地冷笑一聲,抓了筷子開始吃菜。

韓胄眉頭凝成了疙瘩,沉思片刻後方悶聲說道:“安逸侯當初受封之時,說是食邑兩千戶。如今看他的封底一片繁華,恐怕已經翻倍了。”

“韓公啊!你可知道這安逸州內有多少百姓?”花滿樓笑問。

“韓公!”李鈺皺眉道:“你說得輕巧,圍剿?師出何名?你看這安逸州內百姓安居樂業,你又於心何忍?百姓何罪?”

衆人都沉默着,韓胄忽然怒道:“既然他如此深不可測,我們不如請陛下發兵圍剿!區區一個安逸州,我就不信還滅不了他!”

經過夥計這麼一打擾,韓胄心裡的暴躁也平息了一些,已經開始深入思考花滿樓的那些話。

花滿樓自然放心,因爲外邊還有烈鷹衛守着。

“小的明白了,請幾位爺放心。”夥計拿了錢,高高興興地走了。

“這就很好了,你去忙吧,不叫你不用進來。”花滿樓說着,從懷裡取出一串錢來丟到夥計的懷裡,“我們要借你這地方清淨的說會兒話,不要讓亂七八糟的人過來打擾。”

“爆炒腰花,蔥燒豆腐,香酥藕盒,脆皮鵪鶉蛋,椒油肚絲,紅燒茄子,一道酸辣湯,一壺老酒!”夥計把飯菜一樣一樣的報上來,最後手裡雪白的手巾往肩上一搭,賠着笑臉問:“客官您看還需要點啥?”

“那他孃的……”韓胄聞言頓時暴跳起來。恰好菜館的夥計進來上菜,才堵住了他到嘴邊的一句髒話。

“韓公怎麼還不明白?這其實是安逸侯圈錢的一種辦法。百姓們爲了賺點小便宜,把手裡的銀子都換成紙票,可安逸侯卻拿着那些銀子去外邊賺錢。據說,他在江南有很多生意,在安逸之外也買了大片的土地。具體什麼數額,連我們都查不清楚。”

“那這樣下去,安逸侯府要賠出多少錢來?”韓胄依然覺得不可思議,這等賠本的買賣安逸侯怎麼肯做?

花滿樓點了點頭,繼續說下去:“楊公說的也是。但安逸侯想做的事情就一定能堅持下去。店鋪不行,他就從酒肆茶館開始,進門吃飯,先用銀子兌換成紙票,再點菜結賬。剩下的紙票還可以去他指定的鋪子買東西,比現錢要便宜兩成的價格。老百姓麼,手裡緊巴巴的沒幾個錢,有這個好處誰不沾?如此沒用半年的時間,這安逸州的百姓十有三四都接受了這些紙票。再之後,安逸侯府的家丁護衛們領月錢也都是米票,麪票,布票等。而且這些票雖然標着是米棉布鹽,但實際上你拿了鹽票去買布,也是可以用的。並不麻煩而且還有優惠。”

楊時昀好歹是個老官油子,聽了花滿樓這話立刻哼道:“那是,當初大雲戶部發行什麼狗屁寶鈔,害得百姓拿着一百貫錢買不到一石糙米之後,也只有燒給死人的纔是紙鈔,誰還信這個。”

花滿樓笑道:“這中間肯定是有好處的。這寫紙票當初只有安逸侯名下的鋪子用,首次兌換的時候,一兩銀子可兌換面值一兩二錢銀子的紙票。當然,就算這樣,百姓們也不怎麼買賬。畢竟大雲崇嘉皇帝年間,大雲戶部發行紙鈔最終坑害百姓以及各級官員之後,老百姓就只相信銅錢和銀子了。”

李鈺笑了笑,轉頭看花滿樓。

韓胄雖然被認命爲戶部主官,但卻是個不折不扣的讀書人,對生意錢幣也就是現在說的金融之事一無所知,這兩天他發現安逸州里流通貨幣不是大雲通寶,而是這種紙幣只能感覺出不正常,卻百思不得其中的機密。所以面對李鈺的問題,他只能拱手道:“臣無能,參不透其中的機密,還請公主殿下指教。”

李鈺笑眯眯的看着韓胄,嘆道:“是啊,你說這是爲什麼?韓大人。”

韓胄擺弄着這些紙票納悶的問:“不管是商鋪還是地攤,不管是買還是賣,大家都用這種東西。外邊用的銅錢銀子反而不多見,請問這是爲什麼?”

韓胄說着,從袖子裡摸出了幾張皺巴巴的紙票展開放到桌面上,一共四張,面額都不大,分別是:黃色的糧票,綠色的菜票,藍色的布票,銀色的鹽票。

韓胄聽李鈺這吊兒郎當的口氣,忍不住抽了抽嘴角,但還是忽略了公主殿下對聖人的不恭:“我發現,這安逸州地面上不管是吃飯住店還是買東西都用一種紙票。”

“想不明白就說出來大家一起討論一下麼。”李鈺笑道,“聖人不是雲過麼,三人行必有我師。這裡可是我們四個人呢。”

韓胄卻皺眉道:“不過有一事,下官一直想不明白。”

李鈺笑了笑,沒說話。

“公主……讓我們在這裡多呆幾天的意思,應該不僅僅是吃喝玩吧?”楊時昀跟了李鈺這幾天,已經摸到一點李鈺的路子了。公主殿下才不會讓他們這幾個人白吃白喝白玩兒呢!

“所以我纔會讓大家在這裡多呆幾天。”李鈺笑眯眯的喝茶。

“若是江北各個州縣都能跟這裡一樣就好了。”楊時昀也跟着感慨。

“是啊!”韓胄感慨,“當時我還以爲是何玉簡呢!如今看來何玉簡估計也是他安逸侯的槍。”

“周老侯爺可不是一般人。安逸侯府在此地經營了一百多年,可不是白給的。”花滿樓笑看着韓楊二人,說道,“不然,你以爲當初東陵王怎麼可能去通州,以楊肅臣的一萬水師像陳孝耘叫板?還不是因爲有安逸侯這個後盾。”

“是啊,北方的民衆處處早飯,連當初離帝都城那麼近的豫州,冀州這樣的地方都不好過,想不到安逸州竟然是這番景象。”楊時昀嘆道。

韓胄跟着李鈺逛了這幾日已經頗多感慨,聽李鈺一問,他方幽幽一嘆,說道:“這安逸州真可謂國中之國了。想不到外邊民不聊生,這裡卻民衆富足,安居樂業,儼然是世外桃源麼!”

隨手點了幾個本店的招牌菜,李鈺一邊喝茶一邊問韓胄:“韓公,覺得這安逸州如何?”

一覺睡到大天亮,起來吃過早點又去街上轉悠了半日,眼看着到了中午,李鈺就隨手指了一家看上去生意不錯的飯館進去要了個雅間,和楊時昀韓胄花滿樓四個人進去坐了。

這晚,李鈺爲了等周玥晗來自己投訴的客棧找茬等到了四更天都沒見動靜,只得睡了。

“是。”花滿樓只得答應。

李鈺走在這比帝都城都要繁華的安逸州大街上,搖頭道:“安逸州……和安逸侯,是我們早晚都要面對的,逃避不是辦法,反正這次趕在扎裡,就見機行事吧。”

“可是公主……咱們還有要是在身,實在不能在這裡過多的糾纏。”

“別啊,睡覺多沒意思啊。你們可不許擋了我的樂子。”

花滿樓滿不在乎的笑道:“屬下等會保護公主的安全,公主儘管安心睡覺就是了。”

“說的也是。”李鈺點了點頭,“看來今晚不會寂寞了。”

花滿樓笑着搖搖頭:“這是安逸州,她若是想算計我們,何必在大街上明目張膽?”

“咦?”李鈺手裡搖着腰間的宮絛,詫異的看着周玥晗離去的背影,問花滿樓,“她今天怎麼乖?”

“哼!”周玥晗一甩手掙脫了花滿樓的鉗制,冷冷的瞥了李鈺一眼,轉身牽着馬走了。

周玥晗回頭看了他一眼,許華舟又朝着她點了點頭。

周玥晗憤憤的瞪着花滿樓,還要說什麼,跟在她身後的許華舟忙上前拉了一把周玥晗,低聲勸道:“郡主,現在不是衝動的時候。”

“郡主,雖然這裡是安逸洲,但你也不能爲所欲爲。”花滿樓依然微笑着,眼神卻變得犀利起來,“希望郡主能聽在下一句勸,郡主不是小孩子了,也該爲年邁的老侯爺想一想。”

“你讓開!”周玥晗怒視着花滿樓,“叛徒。”

“郡主。”花滿樓閃身擋在李鈺前面,笑眯眯的握住了周玥晗的手臂。

有了假髮套之後,周郡主終於不再尋死覓活,也會偶爾出門走走,但她那一頭不足寸許的短髮依然是她心底不可觸及的傷疤。這會兒被李鈺狠狠地戳了一下子,臉色立刻變了,手中鞭子一揚就要抽人。

回到安逸州之後,周老侯爺見不得孫女天天發脾氣摔東西尋死覓活,便花費心思叫人弄了個假髮套,可以跟帽子一樣戴在頭上,以假亂真。

之前在東陵的時候買不到合適的假髮髻,畢竟那個時候的女人就算是需要假髮髻也只是因爲自己的頭髮稀少綰不成高高的雲髻,所以纔會藉助假髮,像周玥晗這種被剃成禿瓢的基本上多少年也遇不見一個。

李鈺看着面前耀武揚威的姑娘,驚訝的笑了:“郡主怎麼不戴帽子了?我記得……您對帽子好像情有獨鍾啊,終於捨得摘下來了?”

“喲,瞧瞧,這是誰呀嘿!”周玥晗轉身從馬上跳下來,搖着馬鞭走到了李鈺面前。

對於女人來說,仇人的一切都是銘刻五內的,尤其是情敵,尤其是像周玥晗這樣的女人。

當時周玥晗正策馬穿過街道匆匆忙忙的不知去做什麼,李鈺則擠在人羣裡看街上藝人正在表演噴火絕技。因爲看的高興了喊了一聲‘好’,便被周玥晗一下子聽見了。

因爲是扮作客商趕路,所以他們一行人進入安逸州也沒引起安逸侯周德鏡的注意。然而承蒙老天作美,李鈺進入安逸州縣的第一天,就在大街上遇見了周玥晗。

他們一路走一路玩,用了半月的光景才進入安逸州。

李鈺離開奉縣後依然沒有加快行程,只是一路走一路玩,而且專門往人多的地方鑽。什麼特色小吃,各種小玩意兒,酒樓茶肆,賭坊地攤兒,沒有她到不了的地方。

農夫們最頭疼的農具對蘇闊來說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

“嗯。”沈著知道蘇家名下有打得鑄鐵工坊,沈著的舅父早年間還任過大雲的鹽鐵使,雖然後來被陳黨給彈壓下去了,但對鑄鐵這一行業卻從沒放手過。

“這個好辦,交給我就是了。”蘇闊笑道。

沈著自然知道李鈺對蘇闊的不放心,但卻不好直說,便笑道:“能有什麼意思,肯定是盼着我們早點把她說的那些機械給造出來啊。不過如今當務之急是我們得先弄一批現成的鐵器來把眼前的秋收秋種解決了再說。”

蘇闊被她看得心裡發虛,等她的馬車沒影了才拉着沈著的袖子問:“微之兄,你說她那樣盯着我看是什麼意思啊?”

李鈺臨走的時候盯着蘇闊看了半晌,卻最終沒說一句話轉身上了馬車。

不但許以重金,而且還許以百畝良田,李鈺和楊時昀終於把這個古稀之年的老人從小村子裡接了出來,安置在了奉縣縣衙。

李鈺原本打算在奉縣停留兩天的,但計劃比不上變化,當烈鷹衛的人打聽到一個七旬老叟那裡有一本關於製作生產農具的古籍時,她立刻帶着花滿樓和楊時昀尋到了那個偏僻的小村子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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