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趙錦榮仍舊有些猶豫,雪兒繼續道:“若是你到時候得了小姐的身子,小姐可就不再是清白的女子了。王爺知道了此時,還會要她?”
“可、可若是王爺知道我跟他未婚妻有點什麼,爲了名聲考慮他不是會殺了我?”趙錦榮仍舊擔憂道。
雪兒卻點了點他的胸膛,嗔道:“你這呆子,你幫王爺解決了一個大麻煩,他感謝你還來不及,又怎麼會怪罪於你?就算他到時候要發泄怒火,那也是找那顧清歡,萬不會遷怒到你的頭上!”
趙錦榮被她說的心動。兩個人又是一番細細計較之後,趙錦榮已經定下了心。只要想到像顧清歡那般美豔無雙的女子躺在自己身下承歡,趙錦榮就激動的渾身顫抖。
他按捺不住心中火熱,拉着雪兒又是一番雲雨,只把雪兒折騰的連連求饒,這才作了罷。
雪兒累得很了,躺在他的懷裡還在小聲說話:“我方纔仔細想過了,小姐這人表面上最是矜持,十分要臉面。你若是拿出登徒子那般做法,公然調戲與她,她定是要顧及面子駁了你的情義……”
趙錦榮正是心情舒坦之時,聞言立刻焦急道:“我也發現了,她的性子確實烈了些,這可如何是好?”
雪兒眨了眨靈動的水眸,片刻後方道:“既然不可公開見面,那何不鴻雁傳書?”
“鴻雁傳書?”
“沒錯,小姐最喜歡那些詩詞歌賦,你若是爲她寫一些情詩,再送上些字畫。不僅表達了情誼,還像小姐展示了你的才華。”雪兒俏皮地出着建議,紅脣開合道:“爺你才華橫溢,自然能讓小姐折服。”
“好,就這麼辦!”趙錦榮眉開眼笑。
趙錦榮自詡風流,詩詞歌賦之道上也是頗爲精通。在打定主意要抱得美人歸之後,第二日一早他便去了書房,凝神想了許久,才提筆落字,行雲流水間,一首詞便躍然紙上--
花非花,霧非霧。
夜半來,天明去。
來如春夢不多時?去似朝雲無覓處。
想了片刻,他又將宣紙揉皺,把紙團扔了出去。恰好雪兒端了粥進來,把紙團撿起來展開,將那詞看了一遍。
她不通什麼文墨,只粗識的幾個字,看不懂這詞的意境,但她明顯知道“春夢”是個什麼意思,頓時笑道:“這便是你寫的詞?寫的不錯嘛!”
趙錦榮擺了擺手,本想說這是哪位詩人的大作,卻在看見雪兒眼中的讚歎與崇拜時,硬生生將到口的解釋嚥了下去。
他訕訕道:“只是隨意之作罷了,我再寫首新的,那首不要了。”
“爲何?”雪兒將那詞反覆看了一遍,道:“我瞧着倒是不錯,通俗易懂。”
趙錦榮撇了撇脣角,雪兒是個不通文墨的,自然是覺得好。可侯府的大小姐應當是有些見識的,別認出來自己直接拿了古人的詩詞來湊數,心中怕是呀不高興的。
他沉吟片刻,下筆又是一首詞。因爲是他自己所寫,言辭頗爲露骨,只是瞧着便能叫那女兒家紅了臉。
哪怕是雪兒這般不懂詩詞的,看了一眼也是羞紅了臉。她放下前一張揉皺的宣紙,將新寫的那一張拿起來塞進信封裡,道:“那就用這一個吧,瞧着的確比前一個好上許多。”
趙錦榮含笑看着她將信封放進懷中,戲謔道:“瞧見我給你家小姐寫情詩,雪兒你不會吃醋吧?”
雪兒嗔怪地看他一眼,道:“小姐對我是極爲不錯的。若是她對你有意,我怎好多說什麼?就盼你對小姐好一些,我也算知足了。”
趙錦榮勾脣而笑,只看那張皮囊,還真有幾分風流的本錢。
雪兒與他打過招呼,便扭着小蠻腰出去了。
然而,半途卻轉向了顧瑾樂的小院。
一刻鐘後,坐在房中梳妝打扮的顧瑾樂便收到了丫鬟遞上來的東西,她好奇地接過來,將那信封上下打量。
“這是什麼送來的?”將那信封湊到鼻尖細細嗅聞,竟然有一股淡淡的梅花冷香!
丫鬟乖巧道:“是雪兒姑娘送過來的。”
“雪兒姑娘?”顧瑾樂茫然地眨了眨眼睛,蹙了蹙眉頭,不明白這人給自己送來信封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想求着自己幫她一幫?
漫不經心地將信封拆開,顧瑾樂抖開裡面的宣紙,還未看進兩行字,一張俏臉已經徹底黑了下來。
“這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一把將手中的宣紙撕掉,顧瑾樂低聲吼道:“你給我去問問清楚,大清早的給我送來這種污穢的東西她究竟是想要做什麼!”
丫鬟忙不迭地應了,見顧瑾樂還要發脾氣,也不敢耽擱,連忙就跑了。
片刻之後丫鬟回來,手中卻是又拿了一副畫。
顧瑾樂面色不善地盯着那畫軸,問道:“那個賤人是怎麼說的?”
“雪兒姑娘說她不識字,不知道里面寫了些什麼東西。”丫鬟小聲道,又將手中的畫卷遞了過去:“她還說這也是小姐的,讓我給您帶過來。”
顧瑾樂一把奪過那畫卷,展開之後赫然是一副她的美人兒圖!
畫上的美人兒一襲粉衣,柳眉彎彎,水眸含笑,端的是嬌俏動人。顧瑾樂的臉色好上了兩分。
她將畫收起來遞給丫鬟,道:“把畫收好。”
“要掛起來麼?”丫鬟貼心地問道。
顧瑾樂微一沉吟,想起那畫將自己畫的多了三分美麗,心中也高興,便道:“那就裝裱起來,掛在我書房裡吧!”
丫鬟抱着畫要走,顧瑾樂喊住她道:“方纔那首詞,是誰寫的?”
丫鬟一呆,反應過來後,道:“奴婢也不知道。不過雪兒姐姐既然不通文墨,那應當是趙公子寫的了吧?”
顧瑾樂面露沉思之色,擺了擺手,沒有再多爲難。
她以爲這不過是個巧合,趙錦榮應當是想要討好自己,特地畫了那幅畫送過來。至於那首淫詞豔曲……應該是他寫給雪兒的東西,卻被雪兒誤以爲是給她的所以纔會送過來。
自以爲找到了一個合理的解釋,顧瑾樂便沒有再去多想。可誰知,等到了第二天,又是一首新的詞被送了過來,其言語之露骨,用詞之大膽,叫顧瑾樂只看了一眼便羞得滿臉通紅!
“這個又是雪兒送過來的?”顧瑾樂揚着那張紙,質問丫鬟。
丫鬟不明所以,點頭道:“是她拿來的,說是怕昨日的小姐不喜歡。”
顧瑾樂氣得滿臉通紅,一次還說是誤會,兩次還是這種詞就不得不讓人深思了!
“這個賤人到底在想什麼!”顧瑾樂暴躁地揚了揚手中的紙張,本想伸手就將那紙給撕了,可手放在上面卻又頓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