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狂教徒
邪惡教會能存在的最大一個原因，就是這羣人的行蹤實在太過神秘，就算是守夜人都很難找到他們。
上一次的終焉教會一個重要據點能被發現，關鍵還是在於寧寧是秦錦年身邊人，而她又是最重要的聖種，因此負責寧寧的那位女院長才能和最上層的扯上一點關係，所以秦錦年才能順藤摸瓜的找到他們。
如果不是這樣，誰能想到黑市深處，有那樣一處祭壇呢？
而並不是所有的邪惡教會據點都在黑市深處……或許有，但是不大範圍的仔細尋找是幾乎不可能被發現的。
而黑市可不僅僅只有一個而已。
當然，現在尋找黑市對秦錦年來說已經不是什麼問題，張三在空中飛一圈，就能尋找到好多處，想進去也很簡單……現在他也有了超能核心，體內也擁有了靈能，那張永恆路引已經可以派上用場。
劉安發來的信息，記錄着五個人的信息。這些是他今天查到的，可能是真空教會教徒的人……情報來源，自然是萬金閣。
不過根據資料上看，這些都只是普通教徒，而且也只能說是‘疑是’，並沒有什麼實際證據。
稍微有點地位的執事、修士、祭祀啥的，在萬金閣中也找不到什麼情報……頂多有個綽號。就類似被他殺死的那個‘夜鴉’。
“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進入邪惡教會內部的圈子呢？”
秦錦年飛在空中，在考慮這個問題。
如果能在邪惡教會內部安插一根釘子，顯然之後再想要打探什麼消息就要容易的多。
但他想了半天，也沒有什麼頭緒。
邪惡教會的性質註定了他們的排外性，裡面的骨幹幾乎全部都是從小培養起來的。後面加入的普通教徒，恐怕得觀察數年數十年的時間，纔有一定的機會接觸到骨幹……
想要進入他們的圈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不知不覺中，他已經來到了名單中其中一人居住的地方。
翅膀一動，他就飛了上去。
目標居住在市中心，疑是真空教徒，住的是高樓，房間格局跟桐木棋小區差不多，就他一人居住。
這是名單裡兩個單身者之一。
此刻夜已深，對方已經睡下。
外面有防盜窗，但這顯然不是什麼問題，秦錦年的身形靠近防盜窗，便就自動融化成一團黑影，輕輕鬆鬆進入了陽臺，在陽臺上，又凝聚成人形。
他款步進入走入了房中，身上黑色物質纏繞，看上去比詭異還詭異。
藉着月光可以看到，房間很雜亂，佔據了大半個房間的牀上，一個三十來歲的男人正在呼呼大睡。
秦錦年進入房間，也沒有驚動他。
秦錦年隨意的走到了他的牀頭，拿起放在牀頭上充電的電話，看了一眼，有密碼。
他看向沉睡中的男人，手裡的資料顯示，這個男人從三年前開始，就頻繁的參與真空教會的線下活動……
類似這樣的活動其實並不難發現，畢竟這些邪惡教會的人會散發一些名片之類的東西，上面會留下他們的官方網址，登錄之後，就能進入其中，上面定期會舉行一些線下的活動，類似祈禱日。
守夜人能輕鬆的掌握這些活動。
但沒有意義。
因爲這種活動，邪惡教會的高層和骨幹是不會去的。
只會派遣一些對什麼都不知道的資深狂熱徒去組織……就算打掉也沒有用，下一個聚會日一樣會召開。
經年累月的組織下，經常參與者，會被邪惡教會的人暗中觀察。但只要有一點可疑的地方，就會被他們果斷拋棄……不會進入他們吸納的範圍。
只有常年參與，且經過他們暗中考察，確定身上沒有什麼可疑之處的人，纔會被他們吸納進入外圍……然後，他們就會成爲新的線下聚會的組織者。
而可疑者，邪惡教會倒也不會直接殺了。只是今後，他就沒辦法再登錄邪惡教會的官網，得知參加情報了。
就算通過其他渠道得到了情報，去參加，也沒有了意義……因爲在邪惡教會的心中，此人已經被打上了不可信任的標籤。
這種聚會，阻止是阻止不了的。
因爲沒有意義……整個滄瀾市，每天都有邪惡教會組織的聚會。而守夜人和警察纔多少？打不過來不說……也沒有意義。
反正都是些普通市民，邪惡教會真正骨幹壓根不露面，打了又能怎樣？還能將這些市民都給殺了？
就算不停地宣傳邪惡教會種種可怕，作用也不大……因爲對方的宣傳太具有煽動力。在這個每四個月就要遭遇一次血月危機的世界……太多普通人想要擁有保護自身安全的力量。
‘神將賜予他最虔誠信徒力量’……就是最好的宣傳語。
而且這還不是謊言。
因爲資深的狂教徒，是真的會獲得‘力量’。
哪怕都知道獲得這份‘力量’的代價很大。
但這已經足夠讓爲了各種各樣的理由，想要得到力量的人趨之若鶩。
到最後，官方也只能聽之任之，每年進行一次大的嚴打行動，將連續參加兩三次的人給抓起來關進去一段時間……殺掉那些已經獲取‘力量’的狂教徒，以此來遏制邪惡教會的發展。
但實話實說，作用不大。
這些邪惡教會肯定有自己培養人才的渠道……只是隱藏太深，找不到而已。
最大的可能是在鐵穹外。
但這線索有等於沒……因爲鐵穹外存在大量的遺蹟和‘深淵碎片’……那是普通的超武者都找不到入口的地方。守夜人想找，也很難。
而且一旦找到，對方也可以在很短的時間裡撤離……也壓根沒有用。
所以，想要從這些普通教徒這裡找到情報的可能性，其實秦錦年自己都知道可能性不大。
但他還抱着萬一的念想……
因爲昨天從‘無生’的口中他了解到，真空教近期明顯是準備幹一件大事兒。
幹大事的前期肯定是有一定準備工作需要做的。
這樣這些資深的教徒，就很有可能會接受到一些命令……如此，就等於有了一些模模糊糊的線索了。
但具體是不是，還得先問。
想到這裡，秦錦年身邊一根影子化作巴掌，輕輕拍了拍沉睡中的男人的臉。
“喂，醒醒，醒醒。”
男人被拍，迷迷糊糊中甦醒過來。
然後一睜眼，就看到牀頭站着的一個全身籠罩在黑色物質中的身影，頓時大驚。
“你！……”
但話還沒說完，影子變成的手，已經摁住了他的嘴巴。
他想掙扎，結果卻發現，自己彷彿被捆住了，根本掙扎不了一點。
他眼中露出驚駭之色看向秦錦年。
“別激動，問你幾個問題，你老老實實回答就不會有事兒。明白的話點點頭。”
秦錦年預料到他的反應，所以很淡定，用沙啞的聲音道。
男人掙扎了一下就知道自己這是遇到可怕的存在了，他眼裡浮現出幾分倉惶和恐懼之色，但最終還是穩穩神，點了點頭。
“陳化……是吧？”
秦錦年問出第一個問題。
男人猶豫了一下，又點了點頭。
“真空教會教徒？”
可第二個問題，就讓男人瞳孔驟然緊縮，隨即臉上浮現出幾分迷茫的搖頭…… 可惜，這瞳孔緊縮的動作，被秦錦年捕捉，徹底暴露了他。
“別說謊，否則伱會很難受。再問一次……真空教會教徒？”
秦錦年聲音溫和的問。
男人這次果斷的連連搖頭，眼神看上去彷彿不知道秦錦年在問什麼。
“還真是不聽勸呢……”
秦錦年嘆了一口氣，打了個響指，下一刻，男人突然全身劇烈抽搐了起來，他感覺到，全身上下，彷彿有無數根鋼針，一下刺入了他的肌膚當中，然後還不停的往裡面延伸。
劇烈的疼痛讓他忍不住想要發出慘叫，可慘叫還沒出口，就被緊緊的捂住，他只能在牀上瘋狂的掙扎，發出‘嗯嗯’的激烈悶哼。
“真空教會教徒？”
秦錦年如同惡魔一般的聲音再度在他耳邊響起。
男人想要搖頭，可太痛了，全身上下，沒有一處地方不同，彷彿那鋼針直接刺中的是他的神經末端，他感覺到全身都開始抽筋。
這種難捱劇烈且持續的劇痛，讓他彷彿置身地獄，只是短短十幾秒鐘之後，他就已經承受不住，眼睛都開始翻白，可以看到，他的臉上皮膚之下，又黑色的紋路在蔓延。
他終於瘋狂點起頭來……
鋼針一下就消失了，男人大口大口的用鼻子喘息……他倒是想用嘴，可嘴巴被死死的捂住了。
可以看到，幾十秒的時間，他額頭已經早就一片大汗淋漓。不出意外，背上也應該滿是汗水……
“你在真空教會中，屬於什麼級別？”
秦錦年的聲音再度響起。
男人喘息着，沒有回答。
正當秦錦年還準備問的時候，突然，對方體內涌現出一股黑霧，一股不弱的力量從他身上爆發，想要掙脫秦錦年的鎮壓。
但這顯然是想多了，秦錦年神情不變的看着突然額頭青筋暴起的男人，他發出憤怒的嘶吼，卻無論如何也掙脫不了。
當感受到這股巨大的足以讓人絕望的力量之後，男人眼底，也浮現出了絕望之色。
他面容猙獰的死死盯着秦錦年，眼底浮現的是極致的瘋狂。
秦錦年眉頭微蹙，剛想說什麼，卻頓時感覺到對方被影子大手捂住的嘴巴，在蠕動着，彷彿在嘀咕着什麼。
下一刻，他看到他腹部涌現出一團黑霧。
蹙眉的功夫……
砰！！！
他的腹部，居然直接炸開了。
突如其來的變故讓秦錦年眉頭一蹙，影子幾乎在瞬間化作一面影障，當在秦錦年身前，一點鮮血都沒有濺到他身上。
男人瞪大眼睛，怨毒的盯着秦錦年，最終腦袋一歪，眼睛失去色彩……
這麼果斷的自絕了？
秦錦年的眉頭頓時緊蹙起來。
然後，意識到邪惡教會更加恐怖的一點……
那就是這些人的意志，都已經扭曲了。
他們不是正常人……
哪怕平時看上去很正常。
這讓他不禁想到終焉教會地下的那幾個祭壇……正常人，能對自己的同類，作出那樣殘酷的事情？
看着死去的男人，秦錦年沉默了一小會兒，然後影子行動起來，將他的手給綁着提拉了起來，用他的手指一根根試探手機的指紋。
右手大拇指的指紋，將手機開鎖。
秦錦年打開了好友列表，在裡面翻找起來。
而不久之後，他突然頓住，看到了一個可疑的目標……對方沒有頭像，只有一個網名。而網名，就是一個簡單的符號……
像極了女院長的上線‘-’號。
他打開對話框……果然信息已經清空。
沉默了一小會兒之後，秦錦年又在他房間裡翻找了起來，片刻之後，從他的牀下，找到了一尊古怪的銅像。
這銅像不過巴掌大小，在牀下牀頭的位置。
雕塑的是一個古怪的身影，長着九隻手，有一個巨大的肚皮。
面容猙獰，充滿邪意。
看樣子，這就是真空教供奉的‘神’了。
除此之外，再沒有了其他收穫。
他沉默了一小會兒，轉身離開。
這個真空教徒的屍體他也沒有吞……雖然肯定有暗影點，但他並不差這麼一點。
讓守夜人關注到也好。
一號目標沒有收穫，但秦錦年並沒打算放棄……他要去找‘二號’目標……看看這些人，是不是都跟這個陳化一樣，如此決絕。
……
一晚上的時間流失過去。
市邊緣處的某個房間裡，鮮血淋漓，看着絲狀慘烈的女人……女人眼底一片怨毒，腹部爆開。
而在她身邊，一個男人和一個孩子昏迷着……他們身上也沾染了爆開的血液。
秦錦年表情有些沉默，好半晌之後，嘆了口氣。
行吧，他服了。
這條路走不通。
難怪能被真空教賜予‘力量’……在這些邪惡教會嚴苛的選拔制度下，選拔出來的人，果然都對自己的‘信仰’極爲堅固。
接下來的四個地方，這些狂教徒的表現幾乎如出一轍，在確定秦錦年是他們抗衡不了的存在之後，就馬上自絕，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
包括三個有家庭的人都是如此。
他們沒有一點顧忌自己的家人，包括秦錦年曾用他們的家人來威脅，也沒有半點作用，自殺的毫不遲疑。
當然……
他們的家人，秦錦年並沒有殺。
他又不是什麼殺人狂魔。
對於秦錦年來說，將他們弄暈不過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這讓秦錦年感覺有點棘手了。
“看樣子，要從其他渠道尋找消息了。”
他沉吟了一會兒之後，又看了看地獄般的房間，最終轉身，身形直接就融化成一團陰影，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