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急着去填肚子,宣雲錦也沒忘記將尾巴處理乾淨了。
昨晚上那件看起來就很值錢的火紅狐裘早被收走了,可還有身上這套衣服。
在王府所準備的衣服中算是簡潔的,可依舊很華麗。
一看就是有錢的貴族,怎麼瞧都是待宰的羔羊,加上樣式爲了好看多了不少累贅,實則並不好行動。
宣雲錦第一時間就找了一家成衣店,用身上全新的衣服換了一套尋常點,順便還得了五十兩銀子。
很明顯,宣雲錦身上的衣服用料極品,做工精細,繡技高端,跟她需要的那套比可高檔多了。
僅僅五十兩,估計還是那成衣鋪子看宣雲錦穿得好,生怕是離家出走的千金小姐,多少給點銀子不至於得了大便宜,惹了大麻煩。
錢貨兩清,將來什麼都好說。
宣雲錦沒想到這麼一換還有銀子拿,真是太意外了,還以爲自己要出錢買呢!
不過,這真是會做生意的老闆,把什麼風險和後果都考慮好了,在京城做生意的都會給自己考慮更多的後路。
雖然五十兩遠遠抵不過衣服本身的價值,可比當鋪也良心多了。
拿着這筆意外之財,宣雲錦忍不住笑了:“有本事將衣服一起收走啊?真要只是填飽肚子,五十兩可以撐破了天去。”
所以說,要看吃什麼了。
找了個偏僻的角落給自己換了一張臉,沒有易容那麼誇張。
但是,宣雲錦將五官遮掩了一下,華光驚豔之處都給隱藏了起來,整個人變得特別不起眼。
尋了一家不好也不壞,生意興隆的酒樓吃飯,宣雲錦也不避諱,一個人做了大堂,叫了飯菜就開吃,順便聽一聽異國他鄉的八卦。
宣雲錦到京城的時候,一個月的下雪天還沒有停。
大街上時不時就有人清理積雪,倒是不影響行走,可沒多少人會在這種天氣中腦抽的逛街散步。
頂着風雪在外面的人基本行色沖沖,窗外景色全然沒什麼可看的。
不過,大街上的鋪子都還在做生意,家家戶戶遮掩着內裡暖和。
這種日子,酒樓酒肆反而顯得特別熱鬧。
這類地方場景溫暖,人口衆多,喝喝小酒,吃點美味小菜,嘮嗑嘮嗑八卦,那也是人生一大快事。
宣雲錦粗略看了看,感覺自己不算突兀,才放心的坐下。
大堂內有不少女人,只不過孑然一人來的都是江湖人,其他都有旁人陪同。
更多的也顧不上了,只要不特別奇怪就行。
甚至,宣雲錦進來時除了小二招呼,並沒有多少人朝她多看一眼。
大部分人都被大堂中央正在說的八卦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尋常的刺激點並不能讓他們轉移。
宣雲錦安心的等着自己飯菜,豎起耳朵聽八卦,頓時發現這八卦也是她想要聽的,事關當今皇后。
不得不說,當今皇后一直都是黎國最大的八卦,稍微有點動靜就會被傳出一朵花來,還奼紫嫣紅的。
這個時候,正在八卦的一桌帶着神秘的表情,那種我知道你們都不知道的感覺實在撩人。
“我跟你們說,如今陛下身體抱恙,國師在外打仗,朝廷上有不少事宜都是皇后娘娘出面解決的呢!”
“別看皇后娘娘是女人,這處理起朝政來還很有手段。”
“呵呵,真當黎國沒人了?陛下身體抱恙,黎國的文武百官都抱恙了不成?還需要一個女人來做這種牝雞司晨的事情?”有人唱反調的諷刺道。
能這樣說的人要麼大男人主義爆棚,要麼不滿皇后這個人。
畢竟這是八卦,往日裡說皇后干政的消息多了去,現在也沒見多少人當真了。
突然遇見一個如此單純當真的人,好多聽衆都忍不住多看一眼,帶着調侃的笑意。
“這位兄弟,外地來的吧!”有人笑嘻嘻的說道。
一羣人忍不住跟着起鬨,京城的人聽得多了早就習慣了,哪裡還有什麼憤怒和吐槽?
“哼哼,這有什麼關係?一個女人,還是一個大夢的女人,居然成了黎國的一國之母?難道這還不夠難看?瞧瞧現在大夢都把黎國折騰成什麼樣了?”小年輕硬着脖子辯解,覺得自己站在正義的一方。
“哈哈……”一羣人喝着酒大笑,端是爽朗。
當然,也可以忽略了大夢和黎國的國際問題。
最初是氣憤過,恨得忍不住摔碗,然後一個個破口大罵。
可大半年都過去了,當初的憤怒早已經被消磨,加上戰事僵持着,說得耳朵都起繭了也就淡了。
何況八卦這東西一天就能按照吃飯的頓數來變化,戰場前線也鮮少再有新鮮的消息傳來,慢慢的憤怒就變成了忽略。
很顯然,在黎國內部是有意隱瞞老百姓一些戰場失利的,所以很多太過刺激的消息連八卦都不會讓人知道。
宣雲錦挑眉,大概明白這其中的關鍵,正好她的菜一次性上來了一大半。
這種天氣自然最想吃熱菜,黎國的吃食總的來說跟大夢差不多,只是有不少地方特色,無所謂吃不吃得慣的問題。
“年輕人,不要衝動,誰告訴你皇后娘娘是大夢人了?”
那狡辯的年輕人一驚:“難道不是?”
“哈哈,這都是什麼時候的老黃曆了?在京城誰不知道皇后娘娘其實出生黎國,只是後來舉家去了大夢,不然你當小王爺的爹當初爲什麼會來黎國?”知情人一臉戲謔。
這些已經不是秘密,可時不時總有些不知道的人跳出來讓人笑笑。
宣雲錦筷子上一塊熱騰騰的肉咕嚕掉進碗裡,差點沒接住。
怔了怔,宣雲錦聽得有些莫名其妙,皇后是黎國人?
這……她怎麼不知道呢?
或者說大夢那邊都沒人知道吧!
到底是真的,還是皇后爲了洗白自己編造了一個“曾經”?
“行了行了,那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情早就沒趣了……”最開始爆料的人又帶着一臉極端的神秘:“我有個最新的消息,想不想聽?”
衆人立刻拋棄小年輕,眼神灼灼:“快說,要肉要酒,你隨便拿。”
一羣人附和,顯然特別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