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宣雲錦忍不住扶額,難不成章奕珵還有什麼不一樣的身世?千萬不要這麼狗血啊!
說起來,章奕珵的父親應該是沒問題的,就看他的母親了,當初火災現場還發現了密信,她怎麼就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給忘了?
章奕珵摸了摸鼻子:“或許微臣是長了一張大衆臉……”
聞言,太后忍不住笑了,倒是沒有繼續想下去。
宣雲錦有注意到貴妃鬆了一口氣的表現,看來,章奕珵這張臉絕對有什麼問題。
“什麼大衆臉?”皇帝走了進來,就聽到後面半截。
太后無語的看着自己兒子,每次來越發不喜歡通報了,不知道的還以爲皇帝總是喜歡聽牆角呢!
“哀家說狀元公這張臉有些熟悉,狀元公說他長了一張大衆臉,皇上,你來說說看,讓旁人都怎麼活?”太后難得調侃起來。
聽到這個話題還沒有揭過,貴妃一顆心明顯又提了起來,只不過微垂着眸子儘量減少注意力和存在感,這反應落在貴妃身上絕對是反常的。
“是嗎?”皇帝忍不住打量着章奕珵若有所思,本來還沒想太多,可眼神瞥見貴妃也在,突然頓了頓,認真的開口:“母后這麼說的話,兒臣倒是覺得章愛卿跟當年的淑琴姑姑有七分相似。”
“嗯?”太后聽到一個很久沒想起的名字,認真的打量着,看得章奕珵一陣發毛。
宣雲錦和章奕珵完全不知道這些人說的是誰,根本就是在狀況之外。
這個時候可輪不到他們說什麼,只能傻站着聽結果。
也不知道這淑琴姑姑是個什麼人?
當然,皇帝和太后說的時候,宣雲錦更加關注貴妃,不漏掉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果然,聽到什麼淑琴的時候,貴妃臉色沒變,眼睛裡卻閃過無限的仇恨。
這其中到底有怎樣的故事?
太后似乎回憶了一番,看向了章奕珵:“狀元公的母親叫什麼?可否說來聽聽?”
知道章奕珵的父母皆已經去世,太后難免有些感慨。
章奕珵抱拳:“母親的名諱姓柳名素,也是西洲人士。”
太后一時之間有些沉默,皇帝見了倒是有些後悔提這茬,讓太后的好心情變得陰鬱起來。
章奕珵不經意的擡眼看了兩下,不敢直接盯着或者開口問,心裡的疑雲頓時橫生,他的母親難道還有來歷不成?
過了一會兒,太后輕笑了一聲:“都在說什麼,今天可是小錦的回門日子,哀家讓御膳房準備了一桌御膳,派人給皇上提了,可是應了?”
御膳自然只有皇帝才能享用,哪怕太后是皇帝親母也不能越矩。
而御膳房的御廚,只管皇帝的伙食,除非有皇帝的口諭,那是不給其他人做吃的,手藝自然非凡。
“自然是贏了,朕也在這裡,大家一起吃頓飯也好。”皇帝輕言細語的說道,轉眼看了看貴妃。
貴妃倒是識趣,找了個藉口自己告辭了。
皇帝口中的一家人,可不包括貴妃,這女人顯然很有自知之明。
貴妃一離開,氣氛反而更好更融洽,至於一開始提到的事情都默契的揭過了。
太后拉着宣雲錦問了一些其他的事情,皇帝和章奕珵又拿了棋盤開始下棋,這熱忱讓人汗顏。
一國之君整天累死累活的,女色上並不是那麼上心,難得有一個愛好倒是讓大家保護得很好。
皇后一邊聽太后和宣雲錦的聊天,一邊看皇帝和章奕珵的下棋,優哉遊哉的讓人羨慕。
臨近吃飯的時候,皇后突然說道:“小錦,你上次送本宮的胭脂水粉保養膏用着還不錯,這麼長時間倒是用完了,不知道還有沒有?”
皇后期待的看着宣雲錦,主要是感覺好了,用着其他的總覺得劣質。
宣雲錦笑了笑:“皇后娘娘若是喜歡,明天不若派人去章府取,我就不進宮專門給皇后娘娘送了。”
皇后欣然額首:“這倒是沒問題……想來你剛成親,府內事情多,也沒時間天天往宮裡跑,母后悶了倒是要念叨着。”
御膳果然非同凡響,沒有膈應的存在,宣雲錦這頓飯吃得極其舒坦。
從宮裡回來已經是傍晚,宣雲錦精神頭反而好了一些,神采奕奕的拿着冊子開始清點送來的禮物。
一邊清點一邊做到心裡有數,一件件歸入庫房。
瀏覽着收禮的小冊子,猛然看到了姓宣的名字,宣雲錦目光一頓,慎重的瞧了瞧宣家送來的東西,目光越發凜然。
章奕珵踏進院子就看見宣雲錦坐在屋檐下沉思,手邊擺着一個玉盒,裡面擺着一支並蒂何首烏,看起來倒是有些年份,相當罕見。
“並蒂何首烏?這倒是第一次見,誰送的?”章奕珵有些意外。
辦喜事兒一般很少有人送藥材,畢竟寓意和心意不是那麼好。
但也不是沒有,罕見的藥材,救命的藥材誰都喜歡,若是沒有其他拿得出手的,這樣的藥材也是心意。
宣雲錦挑眉:“你說呢?”
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手指點了點頭小冊子上的名字,章奕珵探頭一看,目光深遠。
章奕珵知道宣雲錦不太喜歡給宣家的人打交道,沒事兒就拿孝字壓人,平白的有幾分趾高氣昂。
如今不動聲色的伏低做小來討好,只不過爲了算計更多的好處。
“果然是來了,就是不知道他們是跟着誰家來的?”章奕珵有些皺眉,那天人多官兒大,他的確是廣發了帖子,但是絕對沒有宣家。
可宣家的人拿了這麼重的禮物上門,只要是有人帶着,沒有帖子也能進來。
主家辦大喜事,也沒有把人往外趕的。
只不過一般人不會隨便把人帶進來,尤其宣家這樣的,若是敢說身份,爲什麼不敢直接上門?若是不敢說身份,誰敢把人帶進來?要是惹是生非,攪了婚宴,誰也擔不起這個責任。
宣雲錦點頭:“人多,只怕管家和接待的人都記不住了,而且他們並不認識宣家的人。”
伸手摸了摸玉盒,儘管是玉,可是最低等劣質的,並不值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