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爺卻不知,宣雲錦知道的東西比他想象的要多多了,再走他這條路的可能幾乎爲零。
“那你想怎樣?”皇后皺了皺眉,覺得宣雲錦實在有些難對付,根本不好拉攏,軟硬不吃。
“掐一些葉子和植株莖給我瞅瞅,我自然會分辨。”宣雲錦的要求也不算爲難,但是也有目的。
因爲有些植株不好動,掐葉子都可能導致整株草藥的死亡。
所以,需要專業人士動手。
但是皇后說得對,有些毒草不是她現在能碰的,就看她得用什麼辦法了。
若是她自己能辦到,宣雲錦還得高看她幾眼,本事比想象的高。
如果不是皇后自己動手,證明她身邊還有懂毒的人,不管是誰都必須要警惕。
因此,看起來要求簡單,實則也夾雜着試探。
皇后也沒有多想,或者有恃無恐,竟然滿口答應了下來,覺得這事兒就這麼談妥。
兩人關係不算好,所謂兩看生厭,皇后也見不得自己兒子瞧見宣雲錦那殷勤癡迷的樣子,自然就分開了。
宣雲錦和章奕珵繼續去御書房找皇帝,覺得今天收穫頗豐。
“你看到沒有?皇后對姬蓉這個名字的反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先入爲主,總覺得她比姬蓉自己都更加上心。”宣雲錦嘖嘖了一聲,越發覺得皇后就是姬蓉,而不是跟姬蓉有關的其他誰。
“那我也先入爲主了,總覺得她回頭的神情怪怪的,你的猜測或許沒錯。”章奕珵開始慢慢接受這個事實,纔有心思想其他的。
“我只是在想,如果容雲飛知道姬蓉的真實情況,會是怎樣的感受?”
以姬蓉的情況,當他娘都足以了。
宣雲錦幸災樂禍的一笑:“肯定還是愛的,因爲情殤毒只會讓感情越來越深,愛得越來越無法自拔,就算解毒成功,那樣的心境也需要時間才能平復,呵呵……我還是趁他不在笑夠了,免得當面忍不住戳心窩子。”
章奕珵啞然,不由得爲容雲飛拘了一把同情淚。
這樣的事實簡直在諷刺容雲飛前半輩子過得猶如一個笑話,容氏一族的睿智呢?說好的高智商呢?
還是說再高的智商,也不代表能完全應付感情。
進了御書房,見了皇帝,沒想到聽到的第一句話卻極爲直白:“聽說你們碰見皇后了?還聊了許久?”
皇帝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面對宣雲錦的時候說話極爲簡單明瞭,跟平日裡的說話方式大相庭徑。
或許是覺得這樣說話舒服,也不用大家猜來猜去的,皇帝越發放飛自我。
宣雲錦內心吐槽着,心裡還是喜歡這樣交流,好歹沒那麼累。
“是啊,碰巧了,皇后娘娘好像特別喜歡姬家的小姐,正巧進宮之前我們正在姬家做客,就多說了幾句。”宣雲錦說的也是實話。
如果當時姬蓉不在的話,宣雲錦和章奕珵未必會出現試探。
雖然後來的談話一定也會有,但不會在今天。
“姬家?哦……”皇帝似乎在回憶都是哪家臣子,他對姬家的記憶實在很模糊。
加上皇后對好幾家小姐看重,爲小王爺挑選王妃,皇帝並沒有一一去詳細瞭解。
宣雲錦挑眉:“皇上,這皇后娘娘的閨名,我可以問麼?”
皇帝擡起昏花的眼睛,哭笑不得:“你不是已經問了?”
宣雲錦輕笑:“若是不方便可以不回答。”
說起來,後宮嬪妃很多人的閨名都在被人漸漸淡忘,只記得稱號和位份,最終還記得的,怕是隻有自己和直系血親了。
然而,皇后在黎國根本沒有孃家,知道她底細的人簡直沒有。
指不定小王爺也不清楚,只是知曉了部分而已。
否則,小王爺怎麼會輕易將皇后的秘密毫無防備的提出來,讓她捉住蛛絲馬跡,推測皇后就是姬蓉。
“姓沐,水木的沐,雙兒,沐雙兒……”皇帝眼神一沉:“可有什麼問題?”
能夠跟人這麼爽快的對話,有什麼說什麼真是難得的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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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知道宣雲錦的身份是大夢郡主,大夢皇太后的義女,皇帝也忍不住在利用之外多了一絲喜歡。
當然,不是男人對女人的那種喜歡,而是長輩看晚輩的心態。
奇怪的是,皇帝有很多兒女,面對那些公主反而升不起這種慈父感。
想想都覺得悲哀。
主要還是宣雲錦有恃無恐,根本不怕在皇帝面前說錯話,才能讓皇帝有一種輕鬆的舒適感,這纔是聊天。
宣雲錦挑眉:“聽起來好像是沒什麼問題,不過,皇上能確定這是皇后的真名嗎?以皇后娘娘的來歷,還不是她說什麼就是什麼?”
說不好聽點,當初小王爺的爹孃就是逃難來黎國的,雖然最後混得出乎意料,可過程有點狼狽。
皇帝竟然也不生氣,只是奇怪的看宣雲錦兩眼:“你好像對皇后的事情很感興趣?”
“是啊,因爲皇后剛纔告訴我,皇家藥園也找不齊我要的藥材,但是她有。”宣雲錦笑嘻嘻的說道。
正在喝茶的章奕珵差點噴出去,說話直白也不用這麼坦然的告訴對方自己要叛變了吧,聽起來,怎麼就像一場兒戲?
皇帝怔了怔,難得的表情變了又變,顯然也是這麼覺得。
直覺反應是生氣,想要殺人,稍微清明點就看出宣雲錦能說出來就是等着他拿決定。
宣雲錦的意思也明確,就是在問皇帝到底要將皇后怎麼樣?
皇帝的決定影響了宣雲錦的舉動,真的要背叛何必說?
這分明是一種坦誠,所以生什麼氣?
“她有?爲什麼?”皇帝想起宣雲錦詢問皇后是不是醫術高手的事情,難道這是真的?
“我怎麼知道?反正她就是這個意思,看起來皇后身家不菲啊!”宣雲錦嘖嘖了一聲,指明皇后擁有的東西是不是太多了?
“呵呵,朕與皇后都已經這樣了,你也用不着挑撥離間,只是你想做什麼?”皇帝冷然的說道,才發現這個皇后身上的秘密多得很,他做了這麼久的枕邊人竟然不得而知。
有時候甚至感覺不如宣雲錦這個外人知道得多,彷彿以前看到的接觸到的都是假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