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柳氣呼呼指着最裡面的位置。
不代表旁人不會找她的麻煩。
這種場面,阿月並未遇到過。
她腦中,哪來的那麼多彎彎,此時只能道柳柳叫嚷着,去找教養嬤嬤。
過了片刻,神情不耐煩的教養嬤嬤來了。
?大呼叫什麼,纔來第一,你們就無端喧鬧,膽兒肥了。?
?嬤嬤,阿月使詐,把位置給換了,她欺負冰心。?
柳柳努着嘴,賣力道。
教養嬤嬤看了眼大通鋪。
牀位這個事,還真引了不少的爭吵。
可那都是私底下的事,像是這幾個丫頭第一來就鬧得慌的,還真是太無理取鬧了。
?阿月,柳柳的可是真的?你好大的膽子,可是想第一來就挨鞭子。?
教養嬤嬤怒斥道。
女皇宮的戒律森嚴,犯錯就得挨鞭子,那鞭子還是啐了鹽水的軟骨鞭,就這些丫頭的一身細皮嫩肉,一挨着絕對是皮開肉綻。
柳柳抿着脣,一臉的幸災樂禍。
?嬤嬤,我???
阿月想解釋,可又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解釋。
一旁的葉凌月見了,眸光轉厲。
那個柳柳,分明是故意針對阿月。
?牀位是我換的,換到最外面,是因爲我不打算睡大通鋪。?
就在阿月絞盡腦汁,怎麼解釋時,一旁的冰心,冷冷開了口。
她的聲音很低,不似一般女孩的聒噪,帶着一絲催冷意,她的話,落在阿月的耳中,卻像是六月裡,喝了一大口清冷的冰泉。
?冰心,你胡些什麼?你不睡牀上,睡哪兒?這裡是女皇宮,沒有恩准,是不允許外宿的。?
教養嬤嬤頭更大了。
這一個個的,都是不讓人省心的。
柳柳的臉上,也有些僵硬。
這個冰心,怎麼就不按理出牌呢。
阿月也是瞪圓了眼,好奇的瞅了瞅冰心。
這個冰心,長得很好看。
可脾氣,似乎有些古怪。
?不外宿,我睡,上頭。?
冰心罷,腳下輕輕一躍,就見她如一根鴻毛,飄乎乎,一下子到了大梁上。
她閉上了眼,在大梁上躺的好好的。
屋內,幾人都呆住了。
?這孩子,快下來,簡直胡鬧,你們都是女皇宮的人,要站有站樣,睡有睡樣,睡那上頭,像什麼樣。?
教養嬤嬤氣得臉都紅了。
?好帥啊。?
屋外,不知何時已經聚起了一羣女孩。
就見辛霖探腦袋進來,瞥見樑上的冰心時,不禁吹了一聲響亮的口哨。
?這人連睡覺都那麼好玩。?
?我聽,女皇睡覺時就和人不同,都不合眼的。?
女孩們都是住在附近的女皇傳承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個個都兩眼光,盯着樑上。
冰心對於這些聲音充耳不聞,卻是閉眼憩了起來。
?都回自己的屋裡去。?
教養嬤嬤哭笑不得。
她攆鴨子狀,驅趕那羣女孩們。
?還有你,辛霖,你堂堂皇女,吹什麼口哨,簡直和地痞流氓沒什麼兩樣。你過來,罰掃院子一。?
教養嬤嬤看看樑上的冰心,罵也不是,不罵也不是。
冰心這孩子,起來也是個可憐的。
她和其他的女候選人不同,她不是由部落選出來的。
她的村落,在數年前的紅月信徒的一次屠戮中被搶燒一空。
她是唯一活下來的孩子,被當地的女皇神殿收容,她是個聰明的,文武雙全,這幾年,在女皇神殿內口碑頗好,女皇選候選人時,她是唯一一個崑崙女皇神殿送過來的候選人。
因爲打就是孤兒的緣故,她性情孤僻,也不喜歡和人相處,這一點,當地神殿的神宮早就已經稟告過了
?都散了,牀位的事,就這麼定了。不許再鬧事,否則,都掃院子。?
教養嬤嬤罵道。
衆孩這才做了鳥獸散。
辛霖衝着阿月做了個鬼臉,就被教養嬤嬤拎出去了。
冰心還是躺在大梁上。
屋內,孫芸紅着臉,聲道。
?阿月,不好意思,我誤會你了。柳柳,你也來道歉,我們都誤會阿月了。?
柳柳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將自己的行李丟到了一旁。
阿月笑了笑,沒有怪罪孫芸的意思。
屋內,幾個女孩都各自收拾, 此後,辛霖來找阿月去吃飯。
冰心獨身一人,孫芸和柳柳一起離開了。
女皇宮的生活也正式開始了。
漸漸黑了,屋內,葉凌月看着阿月和孫芸、柳柳水下。
冰心躺在樑上,到了夜半,大通鋪上,三個女孩都出了均勻的呼吸聲,顯然是睡着了。
就是這時,大梁上,一道身影落下。
冰心悄聲開了門,快步走了出去。
她?
葉凌月蹙眉,就欲跟上去。
可是這時,大通鋪上,阿月也坐了起來。
她看了眼大梁,若有所思了片刻,這才起了身,悄然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