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了。”
好一會兒之後，秦蝕纔開了口。
這一句夠了，卻不知是對辛霖說的，還是對司輕舞。
兩女倒是都安靜了下來。
“你真的是辛霖？”
秦蝕在對方體內，感受到了混沌珠的波動。
辛霖和他一樣，都擁有半顆混沌珠。
和葉凌月的不同，眼前的辛霖的混沌珠的波動要弱一些。
她……真的是辛霖。
“我自然是辛霖。怎麼，見到我心虛了？當初，你做出那些事時，怎麼沒心虛？”
辛霖冷哼道。
“心虛？”
秦蝕一挑眉。
“你害死了我，沒想到，我又活了吧？”
辛霖冷笑。
葉凌月抓着辛霖的手，緊了緊。
“當年之事，是你咎由自取，你不該……”
秦蝕話音一頓。
“罷了，是我對不起你。”
秦蝕嘆道。
“知道對比起我就好，今日你我也做個了斷。凌月是我的好友，我要帶她走。”
辛霖鬆了口氣，面上也有了喜色。
她拉起葉凌月的手，就往外走。
她一刻都不想在這裡多留。
才走了幾步，秦蝕身影一動。
他長臂一伸，
攔住葉凌月和辛霖的去路。
“她可以走，你得留下。”
秦蝕聲音清冷。
“小舞需要混沌珠。”
司輕舞聽罷，不由大喜。
秦哥哥還是在乎她的。
“不行。”
葉凌月斷然拒絕。
“凌月，你先走。那半顆珠子，我本就不想要。”
辛霖想了想，似乎想通了。
她衝着葉凌月眨眨眼，推了推她。
“小……”
葉凌月還未說完，就被辛霖捂住了嘴。
“你快去，大夥都在外頭等你。我不會有事的。”
說着，她將葉凌月往外推去。
葉凌月一臉的狐疑，可同時也有些擔心。
一直到葉凌月沒了蹤影，辛霖才鬆了口氣。
她轉過身，踱到了秦蝕身前。
秦蝕凝視着她，忽的笑了。
“你不是辛霖。”
辛霖臉色小臉一變。
“我怎麼就不是辛霖了。”
她怒氣衝衝，瞪着秦蝕。
“你和她很像，差點就忽悠了我。”
秦蝕搖搖頭。
“秦哥哥，她不是真的辛霖？那你爲何讓葉凌月走了？她身上的混沌珠？”
司輕舞一聽，不樂意了。
混沌珠對她非常重要。
方纔，這個冒牌辛霖的話，大大刺激了司輕舞。
她若是一直體弱多病，根本沒法子和秦哥哥在一起。
她甚至沒法像是正常的人一樣，和秦哥哥生兒育女。
“他身上也有混沌珠，哪怕時稍次一些的混沌珠，結合我身上的半顆混沌珠也已經足夠了。”
秦蝕沉聲道。
這下子，“辛霖”臉上的笑掛不住了。
“你是怎麼發現的？我明明，學得很像了。”
擎蒼皇女就是這相貌，性格也是如此潑辣刁鑽。
沒理由，秦蝕可以看破他。
“因爲……她恨透了我，一旦想起了一切，她絕對不會把混沌珠給我。哪怕……親手毀去。”
秦蝕苦笑。
他俊朗的臉上，有一抹說不出的苦色。
她是他一手培養出來的。
寧可玉碎不可瓦全，那纔是辛霖的性子。
哪怕輪迴了一次，她也還是那樣的辛霖。
“既然被你看穿了，算是我倒黴。你要啥要剮，隨你便吧。”
眼看僞裝不下去了。
眼前的辛霖努努嘴，也懶得反抗，坐在了地上。
這個辛霖，自然是假的，而是小無極化成的。
“把混沌珠交出來，我不殺你。”
看着眼前的“辛霖”秦蝕揉了揉眉心。
“我不知道怎麼取出來，要不你一刀把我肚子破開？”
小無極無所謂道。
秦蝕冷哼一聲。
他二話不說，將手掌貼在了小無極的天靈蓋上。
“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你要真殺我，我就玉石俱焚，毀了我體內的混沌珠。”
小無極一個激靈，這傢伙，還真想殺了自己。
“放心，你死不了。”
秦蝕冷聲道。
他的掌心，皮膚有些粗糙。
小無極比他扣住了天靈蓋，心底暗暗着急。
“說好的當誘餌，怎麼那傢伙還不出現。再拖延下去，自己真要死翹翹了。”
可下一刻，小無極就動彈不得了。
他感到自己渾身上下，被一股力量控制住。
秦蝕的念力，在迅速搜索小無極全身。
混沌珠入體後，具體融合在何處，連宿主都不知道。
葉凌月如此，小無極更是如此。
秦蝕一番搜索，終於在小無極的頭顱附近找到了一顆混沌珠的蹤影。
“皇珠？難怪這麼弱。”
秦蝕輕嗤一聲。
“弱你個大頭鬼，好歹也比你的半顆強。”
小無極翻了個白眼。
其實也不再多說，他手掌內，念力化爲了本源之力。
小無極頓時覺得渾身冰寒刺骨。
可過了一會兒，他又覺得一陣陣灼熱感。
他的頭顱疼的厲害，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人用斧頭劈開了他的頭顱。
一道微弱的光，從其頭頂鑽了出來。
皇珠可以說是混沌珠中，最弱的一顆。
光是它，的確不夠治療司輕舞的身體。
可是，若是再加上秦蝕體內的半顆，那就足夠了。
如今的秦蝕，已經擁有了兩顆紅月之眼。
半顆在秦蝕體內的混沌珠，對於秦蝕而言，非但沒有幫助，相反還是一種遏制，不死會和紅月之眼起衝突。
既然如此，不如將其取出來。
秦蝕心意已定，下手更快了。
“慢着，難道你不想知道，我爲何會知道擎蒼皇女其人？”
小無極眼角餘光亂跑，結果什麼也沒發現。
他暗暗叫苦，他這次真是捨己爲人了。
他眼珠子一陣亂轉，急中生智，問道。
秦蝕掌心的本源之力，似乎弱了一些。
那一道混沌珠的光，就在小無極的頭頂位置閃爍着。
小無極不是葉凌月。
他也不是崑崙舊址的人，爲何他會知道辛霖？
辛霖的容貌，辛霖的性格行爲，他幾乎都學習的一模一樣。
這些，不可能是葉凌月告訴他的。
難道說……秦蝕的心跳，不由快了幾拍。
可是他的手掌，依舊沒有從小無極的頭頂移開。
“說，若是你說錯了一個字，你沒的，不僅僅是那一顆混沌珠。”
秦蝕聲音冰冷，五指倏然縮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