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莘看到司輕舞時，就留意到，她的體內，多了一抹黑色的道力。
那一抹道力，很顯然，不可能屬於司輕舞，和葉凌月早前修煉得到的道力，是一樣的。
不過，秦蝕和司輕舞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帝莘當然也不會告訴他們。
反正帝莘看秦蝕和司輕舞也很不順眼。
若非是非常時期，道陣被破，手下的道門子弟們又太過無用，夜凌光那小子又不對在前，他才懶得收容他們。
不用說，那一抹黑色的鼎息，是葉凌月注入司輕舞體內的。
至於怎麼注入的，那就得問葉凌月早前給司輕舞的那些解藥了。
她，葉凌月從不是什麼善茬。
黑色鼎息的效果，葉凌月也是知道的。
當年，她就曾經暗中給了神界神妃，也就是蘭楚楚的天罡竹內，注入了一縷黑色的鼎息。
那黑色的鼎息，破壞力很強。
它不會立刻發作，但是會慢慢蟄伏在人的體內。
時間一長，那黑色鼎息就會悄然作用於人的五臟六腑。
當初蘭楚楚身懷六甲，也是因爲黑色鼎息，亦或者說是煞唸的影響，損了胎兒，這才導致了後來小怪物的出現。
這件事，葉凌月一直耿耿於懷。
她也曾和自己說過，若非必要，絕不再動用黑色鼎息。
不過對上司輕舞和秦蝕那樣的人物，她必須留些心眼。
若是司輕舞以後好自爲之，她就不會讓黑色鼎息發作。
可若是對方不客氣，那就別怪她痛下殺手。
葉凌月這般做，也是爲了留一手，對付秦蝕。
看得出，秦蝕非常在乎司輕舞。
司輕舞雖然脾氣驕縱，但身爲神醫的葉凌月也看出，對方的身體並不好。
甚至於，比一般的天民的身體還要差一些。
否則，以秦蝕的實力，他根本無需在這一帶逗留，直接殺過真武天域，前往下一個目的即可。
“不過？你是什麼時候，可以操控鼎息的？”
帝莘更加吃驚的，是葉凌月什麼時候，可以自由操控黑色鼎息了。
記得早前，她還只能在生氣憤怒時，才能誘發體內的黑色鼎息。
“我更喜歡，將其稱之爲怒之意。它也是一種意之力。”
葉凌月攤攤手。
在發現自己的體內有黑色鼎息後，葉凌月就一直在盤算着，怎麼才能像是以前那樣，自如的操控黑色鼎息。
可惜了，她如今沒有了九洲鼎，操控起來，很是困難。
直到有一晚，葉凌月忽然發現，自己可以用神念，控制黑色鼎息。
在她感到憤怒，或者回憶起一些憤怒的往事時，黑色鼎息，就會與神念融合。
這陣子，葉凌月也在不斷實踐。
她還想着，若是有朝一日，自己的神念更進一步，是否有機會，喚醒白色鼎息。
“總算是有些進步了。還有那些佛經，你往後還是少用的好。”
帝莘聽罷，冷哼一聲。
作爲自己的關門弟子，葉凌月修煉的進度實在是很緩慢。
“你只是我掛名師父，總不能連我用什麼，都要限制吧？”
葉凌月不滿道。
她如今沒有天力，只能用般若經。
這種經文也是特殊，不需要天力，也不需要神念，就能操控，對於眼下的葉凌月而言，無疑是最合適的。
“你以爲，般若經是普通的經文，
你眼下使用，還未傳出去，可若是消息傳出去之後，有的你麻煩的。”
帝莘沒好氣道。
真是不識好人心。
這個蠢徒弟，真要等到佛宗找上門來，就後悔莫及了。
“般若經不是一般的經文？可是那最初是師父紫傳給我的。”
葉凌月還未說完，就見帝莘臉拉得老長。
她忙噤聲。
險些忘記了，道門冰心和師父紫似乎有過節。
每次，提到師父紫，他就來氣。
“就是他傳的，所以更不能用，下次再讓我看到你用，罰你抄寫一千遍道經。”
帝莘說罷，冷着臉，轉身就走。
“你怎麼不講理……大不了，我減少使用就是了。”
葉凌月嘀咕着。
可帝莘根本不聽解釋。
凡是和佛宗有關的，他都不樂意聽到。
更何況還是他的死對頭紫堂宿的。
況且，還有一件事，道門冰心還未告訴葉凌月。
佛宗的那些般若經，並非是一般的佛經的原因再遇，它們不僅能禦敵，更大的作用是，能夠陶冶佛性，有助於體內佛根的增長。
隨便一部，對於尋常的佛宗弟子而言，都是無價之寶。
畢竟佛根和道根一樣，都是一寸難求。
葉凌月能這麼自如使用般若經，可見她的佛根必定很逆天。
否則，紫堂宿那種人，又怎麼會收她爲徒。
般若經卻能增長佛根，若是讓其他佛宗弟子看到了， 必定趨之若鶩。
屆時，葉凌月連性命都會有危險。
不過，若是真能集齊全部的般若經，都是件好事。
全部的般若經，只怕她就能成爲下一個紫堂宿了。
只不過，全部的般若經，怕是紫紫堂宿都未必擁有。
“真是蠢得可以。”
一想到，要和紫堂宿搶徒弟，帝莘就不覺嘀咕了一句，很是煩躁。
帝莘剛走了幾步。
眼前忽的躥出了個人來。
長孫雪纓站在帝莘身前，紅腫着眼，望着帝莘。
“怎麼是你？”
帝莘蹙眉。
“帝莘……你告訴我，葉凌月說的一切不是真的。”
長孫雪纓淚眼迷離。
“什麼不是真的？”
帝莘很是不耐。
“她告訴我，你根本沒碰過我，你還是童子之身。那都是騙人的對吧？你根本沒有說過那種話。”
長孫雪纓抓住帝莘的手。
可還未碰觸到他的衣袖，就被帝莘甩開了。
“長孫雪纓，你身爲道門子弟，怎會如此厚顏無恥，這等事，豈是你可以問的！”
帝莘回憶起來，自己的確和葉凌月說過這些話。
不過那時，是因爲看到那個蠢徒弟鬱鬱寡歡，他詢問之後，才告訴她的。
哪知道，她這麼大嘴巴！
居然告訴了長孫雪纓這等完全不相干的人！
道門冰心很是惱火，他活了萬年，還是個童子身，這種事，要是傳了出去，多沒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