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衛君言揹着大包小包也回來,看着花洛瑤和秀才一身狼狽的,而周圍的人卻都是一臉幸災樂,他惱怒的大吼一聲:“是誰欺負他們了?找死是不是!”
“誰欺負他們了,明明是他們自己摔倒的!”
“是他們自己摔倒的,管我們什麼事!”
“大個子,你別不講理!”
看熱鬧的衆人不滿的嘟囔了幾句,隨即作鳥獸散,集市也瞬間恢復了原本的繁華熱鬧。
瞧着夜清魂走遠了,花洛瑤閉了閉眼,舒了一口氣,起身撣了撣身上的土,見秀才還呆呆坐在地上,她訕訕的道:“不好意思,剛剛我是迫不得已,起來吧!我們趕緊回去!”
秀才這纔回過神來,但是看花洛瑤的目光卻很古怪。
三人坐上牛車往回趕。
秀才趕着牛車,時不時掃一眼花洛瑤,滿臉的欲言又止。
就算花洛瑤再遲鈍也發覺了他的異樣,不禁問道:“我臉上長花了?你怎麼用這種眼神看着我?”
秀才被拆穿,有點不好意思,沉吟了一下,道:“姑娘,我聽藥鋪裡那兩個男人……叫你夫人,還有剛剛那男人……跟你挺般配的,你是不是……?”
姑娘跟剛剛那個男人會不會是真的夫妻?必定他們是那麼的相配啊!他有些懷疑花洛瑤和夜清魂是一對小夫妻,因爲吵架花洛瑤才離家出走的!
衛君言雖沒看到夜清魂,但他也聽到藥鋪裡那兩個男人跟花洛瑤就叫夫人,聽秀才這麼說,他不禁也一臉好奇的看向花洛瑤。
花洛瑤一愣,隨即臉沉了下來,聲音裡帶着氣憤:“我和他沒關係!你聽過哪個相公會殺掉自己娘子的弟弟的?收起你那可笑的想法!”
見她臉色不好,兩人對視一眼,再不敢問,低頭沉默不語。
三人晌午便回到了村子,通知了村子裡的人她晚上請大夥吃飯,又求了幾個村裡的婦人幫忙準備晚飯,花洛瑤便帶着衛君言山上去採藥了,每樣藥都教衛君言細細辨認,直到他完全認得。
回到衛君言家裡,便準備將這些藥材製成藥丸,這樣衛大娘吃着也方便些,製藥過程中,她都讓衛君言在一旁看着,她希望她走後衛大娘和衛君言也能過得好。她告訴衛君言,這藥只要是心痛病會有效。他學會了可以找今天那間藥鋪去賣,那掌櫃看着人蠻不錯的。
衛君言學的也是滿臉的認真,因爲他知道姑娘這是想給他留個營生,因爲姑娘想讓他和孃親以後可以過上好日子,他一定要好好學,絕對不能辜負姑娘的心意。
晚上大家在村子平時曬穀子的場地一起吃飯,但都知道是花洛瑤的送別飯,即使好吃好喝也沒幾個人吃的香,吃過飯,花洛瑤還特意囑咐大家,只要明天她一走,如果有人來村子找她,可以將她在這裡住過的事情說出去,大家不要跟那人發生衝突,因爲她怕大家受傷。
花洛瑤和村民們在一起,又唱又跳,直到子夜才結束。回到衛大娘家,她又抄了一本噬魂宮的初級武功秘籍,準備明天給秀才,因爲幾個人裡只有他識字。
一夜未眠,花洛瑤次日一早,便想趁着衛大娘和衛君言沒起來自己偷偷走,因爲她受不了離別的場面,在桌子上放了兩張銀票,便躡手躡腳的出了門,卻見衛大娘坐在門檻上黑沉着臉看着她。
花洛瑤頓時心虛,訕笑:“大娘,這麼早啊?”
“哼!老婆子我要起晚了,你這丫頭就跑了!”衛大娘一臉的怒容,照着花洛瑤的屁股就是兩巴掌:“壞丫頭,壞丫頭,敢不打招呼就走掉!”
明明衛大娘打得一點都不疼,可花洛瑤卻裝作很疼的樣子,哇哇大叫:“嗚嗚……大娘好疼啊!別打了!好疼啊!”
“哪裡疼?是大娘不好,下手重了!”見她喊疼,衛大娘也以爲是自己將她打疼了:“來,讓大娘看看!”
“噗——”花洛瑤頓時笑了,無奈的道:“大娘,你打的是我屁股,難道就要在這裡看嗎?”
衛大娘知道自己被騙,嗔怪的看了花洛瑤一眼,隨即又是一聲輕嘆:“洛瑤啊!一路平安,有空回來看看大娘。”說着說着眼眶便紅了。
花洛瑤心裡也難受了起來,但臉上卻是寬慰的笑:“大娘,我一定會回來看你的!我此次走失去找我的親人和相公,待我找到了他們,我帶他們一起來看你!”
“相公?”衛大娘有些驚訝:“洛瑤嫁人了?”
“我成親了,但是還沒有洞房就出事了。”花洛瑤笑着調侃起了自己,想讓衛大娘淡忘一些離愁:“我這可是準備回家洞房呢!大娘你說我能不心急嗎?”
“不知羞!~”衛大娘寵溺的在她額頭上點了一下,隨後輕嘆了一聲:“走吧!你的家人也一定很着急呢!”
“嗯,我會回來的!”花洛擺了擺手,便走出了院子,始終沒有再回頭看一眼,因爲她怕捨不得。
出了院子,便見到秀才幾人在牆邊站了一排,卻唯獨缺了衛君言。
花洛瑤朝着幾人笑笑,道:“我走以後,你們要好好練功,別給我丟臉!我可是在江湖上有名號的!”
“什麼名號?”幾人很好奇,這還是姑娘第一次跟他們提起自己的事情,以前姑娘從不提自己的事情,他們甚至到現在都不知道她的名字。
花洛瑤垂眸想了想,覺得自己反正也要走了,說出來也無妨,便眨眨眼,神秘的道:“妖女花洛瑤夠威風吧?怎樣?那便是我!”說着便把昨晚抄的武功秘籍丟給了秀才:“以後他們交給你了!”
說完便頭也不回的向村口走去。
秀才盯着手裡的書,上面的字就像她的主人一樣美,妖女花洛瑤,他曾聽鎮上的說書先生講過她的故事,說她爲人狠毒,只是一把藥就放倒了江湖上各門派的人。那時心裡對這位妖女也是不喜的,覺得她太過狠毒,可是現在卻覺得,並不是那麼回事了,各門派的人不是沒死嗎?那又何來狠毒一說。
“出來吧!衛君言你剛剛怎麼不出來,現在卻要在那裡偷偷摸摸的!沒出息!”藏在樹後的衛君言被衆人發現。
衛君言不語,只是看着花洛瑤離開的方向,雖然那裡現在連個影子也沒有了。
出了村子,花洛瑤便馭起輕功向永樂鎮掠去,準備在那裡買匹馬。她只顧着向永樂鎮去,卻沒有注意不遠處那快速行進的隊伍。
那隊伍正是夜清魂帶着他的血衣衛,一隊人騎馬飛快的向村子而去,而其中的一個血衣衛的馬身上擔着的,赫然是昨天藏寶齋的那個夥計。
夜清魂帶着血衣衛進了村之後,便挨家挨戶的盤查,雖然花洛瑤交代過可以說出她的事情,但卻始終也沒人那麼做。不過好在夜清魂沒有問起,只是讓那小夥計指認。
隨着一家一家的盤查,夜清魂也開始煩躁了起來,他沉着臉的樣子讓衆血衣衛都開始倍加小心。
就連那小夥計也看出了他心情不好,眼中一閃而過的惡毒,就是因爲那個女人,他才丟了工作,現在自己帶來了她的仇人,不信那個醜女人不死!
不過現在,就連小夥計那幸災樂禍的表情也不見了,他偷瞄了夜清魂一眼,這個美得不似凡人的男人不好惹,這已經是這個村子最後一家了,如果自己沒找到人他一定不會放過自己的!
小夥計心裡忐忑的向院子裡望去,隨即眼睛一亮,指着院裡幾個扎馬步的身影,興奮的道:“就是他們兩個跟那位姑娘去店裡賣畫的!”
夜清魂眸中閃過一道興奮的光,向院中望去,卻沒有見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身影,有些失望,隨即下馬率先進了院子。
院中的幾人收式注視着夜清魂,眸中也有些驚豔和疑惑。
當看到秀才時,夜清魂的眸子眯了眯,想起了昨天永樂鎮的事,如果這個男人是陪同瑤兒賣畫的男子,那麼……昨天的那個女子便是瑤兒,臉上閃過惱怒,他竟然沒發現那是他的瑤兒,真該死!
不過,想起花洛瑤大喊‘流氓’的樣子,他由輕笑了起來,瑤兒那笨笨的樣子還是那麼的可愛,不知她摔疼了沒有?
突然,他妖異的眸子冷光劃過,擡手間,便掐住了秀才的脖子,這男人該死!他竟敢用骯髒的手碰瑤兒,還竟敢抱着瑤兒,不可原諒!
秀才只覺一陣天旋地轉,下一刻他的脖子便擒在了夜清魂手中,他卻沒有掙扎,彷彿早就知道自己的結果。
看到秀才被這妖孽一樣的男人擒着脖子,其他幾人都想救他卻沒有辦法,這個男人帶了這麼多人,看來今天大家都是自身難保了!
“這孩子怎麼得罪你了,你這麼對他,快鬆開他!”衛大娘顫着身子跑來阻止,心裡也開始猜測,這應該便是洛瑤的仇人吧!看着夜清魂的相貌,衛大娘感嘆天道不公啊!這惡人倒有一副好相貌!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