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雨瞳的臉頃刻從頭頂紅到了脖子根,但是這種緋紅在老道的赫連輕塵看來,卻並不是什麼羞赧的紅暈,反而是……羞憤的紅暈……
赫連輕塵微不可察的皺了皺眉,手再次撫了撫旁邊的被子,道:“娘子,夜寒深重,明日還要準備行程用的東西,早些睡覺吧?”
洛雨瞳盯着赫連輕塵,半天后,擡腳往牀邊走。
赫連輕塵開始脫衣服。
洛雨瞳頓住腳步:“……”
“幹嘛不過來?”赫連輕塵今晚十分風流恣意的模樣,笑容也帶着曖昧的溫度,“你不幫我脫衣服嗎?”
“我?”洛雨瞳頓了頓,雖然之前幫赫連輕塵剝過幾次衣服,但是因爲認定了對方是自己的丈夫,可是現在……
“不是你又能是誰?”赫連輕塵將手撫到腰帶上,理所應當道,“雖然我並不像那些男人一樣,無論做什麼事,都像手斷掉一樣,所有的事情都非要自己的妻子來,但是實際上這兩個月來,我也沒什麼機會讓你伺候我,不過既然你知道我最近體力有些透支,伺候我也是理所應當了,來吧,再不過來,夫君我真的就脫完了。”
洛雨瞳認真道:“既然體力透支,今晚還是分房睡比較安全。”
赫連輕塵一道凌厲的目光瞬間劃過洛雨瞳的臉頰,洛雨瞳趕緊低下頭捏了捏衣角,裝作沒看見,只聽赫連輕塵幽幽道:“對比兩個多月的禁慾,這種體力透支實在算不上什麼問題,待會兒你就知道了。”
洛雨瞳沉默了一會兒,走過去。
赫連輕塵看着洛雨瞳僵硬機械的步子,再看她躲閃的眼神,故意風流的一笑,伸着胳膊等洛雨瞳給自己寬衣。
洛雨瞳低下頭弓着腰,認真的給赫連輕塵解腰帶,用力和調整角度間難免擦碰到赫連輕塵的臉頰,赫連輕塵垂眼望着她道:“若站着角度不合適,就坐在我腿上。”
“不……不必。”洛雨瞳說話間,已經赫連輕塵的腰帶解開,聲音裡有種如釋重負,“解個腰帶能累到哪裡去?”
赫連輕塵點點頭,見腰帶已經被解開,也沒等洛雨瞳剝自己的衣服,自己便將袍子一褪,剎那間,精壯的胸口、肩膀和腰身全部呈現了出來。
赫連輕塵用眼角的餘光瞥了瞥洛雨瞳,她的眼神果然有些躲閃,而這種情況和前些日子好奇又害羞的躲閃還不一樣,帶着點窘迫和焦急。
赫連輕塵開始放牀上的簾子,行雲流水道:“上來吧,你的是準備自己脫,還是我來脫?”
洛雨瞳幾乎毫不猶豫:“當然我自己脫!”
赫連輕塵笑了笑:“那便更好,我往日裡最喜歡看娘子你寬衣的模樣,真真是可愛的令人愛不釋手。”
洛雨瞳的臉已經紅的滴血,慢騰騰的開始褪衣服。
這個過程中,赫連輕塵一直用一種欣賞而淡然的眼神望着她,那的確是來自於深愛的丈夫應有的甜蜜感和幸福感,但是洛雨瞳可能沒有注意到,這種眼神深處下卻掩藏着一絲冷意。
罩衣、外衫、內衫,洛雨瞳將自己褪的只剩下了一個裹胸,這種角度看,微微隆起的小腹便十分明顯了,將她潔白細膩的肚子弧線襯托的十分飽滿圓潤。
果然,有的時候就算是記憶失去了,有些行爲和本能習慣還是會留下來,洛雨瞳因爲嫌麻煩,扮男裝的時候比較多,所以經常裹胸,赫連輕塵還記得初次和洛雨瞳“同牀共枕”的時候,在芳草閣裡,他就十分好笑這一件裹胸。
誠然,那個時候的他只是揶揄,女人過剩的他對於洛雨瞳這個人也沒什麼感覺,但是看着她洗衣板一樣單薄的身體,就覺得這個女人真是多此一舉,明明前後都一樣了,竟然還要裹起來,生怕那可憐的曲線能夠更加明朗一些。
沒想到,這個習慣她現在還保留着,原來即使捉女裝,她似乎還是不大願意穿一般女子都喜歡的肚兜。
赫連輕塵啞然失笑,卻是將手撫上了洛雨瞳肚子處的圓潤。
如果這個孩子可以在他面前順利出生,所有的善惡、因果都頃刻間煙消雲散,洛雨瞳沒有糾結的必要,他也沒有忐忑的必要,女人的母愛勝過一切,那個時候,他就徹底贏了。
洛雨瞳身體微微一顫,卻並沒有說話或者動作,赫連輕塵看着她,一邊輕輕地撫摸,一向有些無奈的想,明明前幾****還掰着他的腦袋撒嬌的讓他聽孩子的心跳,今天卻是這樣一幅英勇就義豁出去的模樣……
她心裡果然有什麼東西變化了。
於是赫連輕塵故作輕鬆道:“最近忙的厲害,你明明剛剛恢復,我卻很少有時間能夠寸步不離的守着你,陪你說話,如今太平了,你有什麼話想對我說,或者問嗎?”
洛雨瞳驀地擡起眼睛,閃亮亮的看着赫連輕塵,但是那種溫度轉瞬間就像熄滅的火苗,立即黯淡下去:“沒有啊,沒什麼話問。”
這種小細節並沒有躲過赫連輕塵的眼睛,他再次鼓勵道:“什麼話都可以問,你問的,我都可以回答。”
洛雨瞳看着自己肚子上赫連輕塵的手,頓了一會兒,才道:“你能跟我說說,我是怎麼懷上小阿塵的嗎?”
赫連輕塵一頓。
本想着引出她到底是不是出現記憶了,沒想到這個傢伙竟然是問了這樣一個問題……
洛雨瞳看着她,眼睛裡剛剛消失得那束火光,重新燃了起來:“你怎麼不說話?阿塵?”
赫連輕塵低笑一聲,帶着幾分壞壞的痞氣:“傻姑娘,你怎麼會問這種問題?怎麼懷上的都不記得了?難道你要我說出口嗎?你確定要聽?真是個急性子啊,待會兒你不就知道了?”
洛雨瞳慌忙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我們是在什麼樣的情況下得到了小阿塵。”
赫連輕塵望着洛雨瞳,表情很淡漠。
洛雨瞳有些焦急道:“你不是說什麼問題都可以問嗎?怎麼不回答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