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檀郎嗎?”
“是啊,好帥!”
“我看看……”
街道上面的窗戶依此打開,黃鷲國這邊民風淳樸,喜歡一個人並沒有必要遮遮掩掩,何況是看到末容這樣的美男子,也怨不得這些女子紛紛探出頭來。
“那個小姐是誰?難道是檀郎的心上人?”上面的人一口一個檀郎,聽在蘇霓裳的腦中十分不是滋味。
畢竟檀郎是對相貌英俊的翩翩的多情公子而言,而蘇霓裳一點都沒有看出末容到底有哪一點能夠配的上“檀郎”二字。
除了這個更讓她生氣的是,這些人居然將他們聯繫在一起,如果傳出去,對她的名聲極可能產生不好的影響。
“彩兒,我們走!”蘇霓裳氣呼呼的對蔡天生吩咐道。
“既然夫人沒有時間,那可否讓你的丫鬟陪我遊一遊這黃鷲國?”末容依舊沒有放棄的意思。
“不行!”蘇霓裳拉着蔡天生往前面走。
末容攔住他們的去路:“夫人何必做的這麼絕,畢竟我是客人。”
“你是黃鷲國赫連將軍的客人與我無關!”蘇霓裳瞪了他一眼,繼續往前面走。
看着蘇霓裳這個樣子,末容忍不住笑出來,沒想到調戲一個人也是一件如此有趣的事情。
這是他在蘇霓裳身上得出來的真理。
他們走了好一會,蘇霓裳才放開蔡天生道:“你去吧,小心那個叫末容的男子。”
剛纔蘇霓裳的神色,彷彿讓蔡天生看到最初她認識的那個蘇霓裳,真是一個人再怎麼變,心裡的那些東西都不會是有多改變。
“夫人放心,我會的!”蔡天生點點頭。
其實她也不知道該往哪去,只是現在既然答應了蘇霓裳,總是不願意就這樣回去讓蘇霓裳對她產生疑惑,畢竟她想要留在赫連將軍府,就必須要和蘇霓裳打好關係。
正好趁次機會看看這個黃鷲國,她不是第一次來黃鷲國,卻是第一次真真切切的在這裡閒逛,這裡就算是經過了一場浩劫,也遠比瑙珠國富足,而且經商之人都極其會做生意知道以錢滾錢的道理。
錢財是一個國家之根本,如果瑙珠國想要徹底與黃鷲國抗衡,只怕還需要在這上面多下點功夫。
財生財,蔡天生的腦子裡忽然冒出一個想法,儘管她也覺的有些冒險,不過這不失是一個好辦法。
蔡天生想着來到一個茶樓面前,這裡相比其他地方的繁華,有一種鳥鳴山更幽的感覺,讓人覺得世界彷彿一下都靜下來了。
她找了個地方坐下,如果說打探消息,那就沒有比茶樓更合適的地方了,尤其是在京城,只要有一點風吹草動都會成爲整個京城爭相傳送的事情。既然蘇霓裳說赫連城看上了一個女子,她相信在這裡一定能夠聽出什麼事情來。
“姑娘不介意我坐在這裡吧?”一個女子笑容帶着三分嫵媚,只是這樣嫵媚的笑容掛在她絕色的容顏上面只是襯的她這個人更加的明豔,卻沒有人想到嫵媚二字,以防褻瀆佳人。
只是她的容顏?
蔡天生總感覺在哪裡見過,只是經過了兩世她的記憶也有些混亂,想不起這個人女子到底在什麼時候出現過,亦或者只是匆匆一瞥。
“難道姑娘在等人?”這個女子再一次開口問道。
“自然不會。”蔡天生示意她坐下,眼中還是有些打量的目光。
這個女子倒也不客氣,直接坐下對小二道:“來一壺上好的紫蘿寧茶,我要請這位姑娘。”
“這不是識香樓的綺月姑娘嗎?”小二眼尖,忍不住說出來。
聽到小二這樣說,所有人的目光都往他們這邊聚過來,眼中露出傾慕的神色,卻沒有人敢上前一步,只是遠遠的看着,彷彿在心上一副畫一般。
除此之外,聽到這樣偏僻的茶館裡出了這樣一位美麗人兒,不少人都慕名而來,茶館一下子被圍的水泄不通,不過這些人都站在門口並不敢進來,生怕褻瀆了美人。
不僅是外面這些人,就算是掌櫃的和店小二,看到這個女子坐在這裡,都忘記了招呼客人,目光一致落在綺月身上,卻不敢踏近一步。
“小二,我的茶呢?”綺月忍不住問道。
“茶來了!”店小二將茶葉拿上來,靠近綺月的時候,身體都開始不自覺的抖動起來,水從茶壺裡面灑落在地上,發出滴答的聲音。
綺月從店小二的手中接過茶水,動作輕柔,所有人都將目光轉移到綺月的手上,恨不能自己變成這個茶壺被綺月捧在手中,好好享受美人掌心的暖意。
她將茶壺放在桌子上,幽幽道:“你怎麼認識我?”
“小的前幾天去識香樓送東西見過姑娘跳舞,所以就記住了!”店小二說着,臉色有些微紅,都不敢正視綺月的眼睛。
綺月看着店小二笑着道:“其實我不過是想和這位姑娘安靜的喝杯茶,你將我的身份泄露出來,難道是想讓我早些離開這裡嗎?”
她的話語分明是在打趣店小二,無形中卻多出了一份奪人聲勢的氣勢,讓小二一時間有些訕訕的站在那裡,大氣都不敢喘,彷彿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一副罪不可恕的模樣。
忽然綺月的手輕輕一滑茶壺掉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打破了這裡的寂靜,小二急忙彎下腰去收拾地上的碎渣道:“姑娘稍等,我再去給姑娘沏一壺。”
綺月回到座位上,神色淡然,彷彿這種事情已經司空見慣。
果然美女就是吃香,走到那裡都一樣,就算是任性也會被人覺得是一種無上的美德。
面對這一切,蔡天生只當沒有看到,絲毫不顧忌這些人的目光,當他們爲空氣繼續自顧自的喝茶,將一切排除在外。
“姑娘果然是好雅興。”綺月看着蔡天生忍不住讚歎道。
“不敢,我不過是閒人來這喝杯茶,如果喝茶都要被人掃了興致,那就真的什麼興致都沒有了。”蔡天生說完一飲而盡,一副意猶未盡的樣子,彷彿茶就是她的一切。
綺月本來要站起來,看到蔡天生如此率性的樣子,將茶壺拿過來往自己的茶杯裡斟滿,茶香四溢卻抵不過美人的容顏,她舉止舒雅,在衆人看來就是一道靚麗的風景。
“都說綺月是識香樓的花魁,今日看來果然不假,這一顰一笑都可以說是獨具風情,豈是一般女子所能比。”
“你們這話可就說錯了,綺月姑娘可是賣藝不賣身,被稱爲識香樓的白蓮花,高潔淡雅,就算再粗魯的人見到她也會變的溫文爾雅起來。”
“就是,聽說這個綺月姑娘不僅琴棋書畫樣樣精通,還精通武功,一個劍舞那真叫一個絕……”
對綺月的議論聲此起彼伏,他們的聲音的都不大,卻也都不怕綺月聽到一般,不過對於這些讚美之詞,綺月只是笑而不語,彷彿已經司空見慣一般。
“他們這樣議論我,難道你不介意?”綺月將茶杯放下,似乎很享受這些人看她的目光。
“我有什麼好介意的,他們議論的是你又不是我!”蔡天生搖搖頭,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不多事,自然也不會怕事。
“我是青樓女子,你與我在一起,難道不怕名譽受損?”綺月隨口問了一遍。
“清者自清,濁者自濁,名譽本來就是被人扣在身上的,我又管不了。”其實對於綺月的所作所爲,蔡天生並不覺得怎麼樣,只是綺月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卻讓她想起最初的自己。
人言可畏,將她逼到了絕路,不然也不會成就現在的她。
等她將茶喝的差不多了,站起身來:“小二結賬。”
“我來!”
“搶什麼,我來!”
“二十兩不用找了……”
蔡天生一句要付賬惹來不少人爭相掏錢,好衣服揮金如土的場面,看着這些人蔡天生指着綺月悠悠道:“我並不認識這位姑娘!”
“沒事,沒事!”這些人絲毫不在乎,真是寧可錯殺三千都不能放過一個。
有討好的機會要上,沒有討好的機會製造機會也要上。
“你們自然無事,可是你們卻攪亂我喝茶的興致,難道不應該問問我是否有事嗎?”綺月隨即站起身來,目光掃了衆人一眼,悠悠道。
“不知綺月姑娘……”其中一個人大膽的走到綺月面前,面紅耳赤的問道。
“不知什麼?怎麼難道打擾了我喝茶的興致還要打擾我逛街的興致?”綺月看着她,鳳眼生威,眼中多了一份冷意,讓這個人不自覺的後退了一步。
蔡天生就站在一旁觀察這綺月的動作,她還真沒有想到還會有這般有趣的女子,不過她想不明白的是這個女子爲何要與她坐同一桌畢竟他們並不相識。
就算相識也是她相識,她現在的容貌與之前不同,她可不相信這麼巧,剛好這個綺月認識這個人。
蔡天生不再理會他們往外面走去,畢竟被這麼多人看着她的心裡並不舒服,還是覺得離開比較好。
她走出去之後,正準備回將軍府,被一個女子攔住去路,看她的穿着打扮應該是誰家的丫鬟,不過身上卻有一股剛強之氣,看樣子也並不是普通的丫鬟。
“還請姑娘跟我走一趟!”從這個丫鬟的步伐以及身手蔡天生都能夠看出她會武功,也不想惹禍,於是點點頭,她倒要看看這個女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找她到底是何意思。
他們來到一個客棧,小二將他們帶上雅間,那個女子坐在窗子旁邊,自飲自酌,十分享受的樣子,看到蔡天生來,笑着道:“剛纔沒有好好與姑娘對飲一番,所以再一次冒昧的將姑娘請來了。”
“姑娘請人的手段好特別,不知道的還以爲我是被姑娘劫持而來的。”蔡天生找了個地方坐下,沉靜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