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靖一直重複這句話,端木傾城眼中露出一絲疑惑隨即道:“這話什麼意思,說到底是誰主使你這樣做的?”
“成王敗寇,朕輸的起,就看日後你能不能輸的起。”端木靖將目光落在端木傾城身後,眼中露出探究的意味。
蔡天生注意到端木靖看的方向是末容,她心中思索末容到底和端木靖有何關聯,爲何端木靖會將矛頭指向末容,可是她看末容神色淡然,顯然對於端木靖的暗示並不在意,甚至都不往他身上看一眼,一副置身事外的意思。
“將皇叔押下去,擇日處斬。”端木靖聽到端木傾城的話,迅速將毒酒喝下去,眼中的笑意依舊沒有散去。
應該是害怕有什麼秘密被他們知曉,蔡天生走上去對端木傾城道:“皇上可否將四王爺交予我?”
得到端木傾城應允之後,蔡天生命人將端木靖擡到無人的地方,她自然不會讓端木靖死的如此痛快,她命人不停的往端木靖嘴裡灌涼水,無論如何她都要將端木靖服下的毒藥逼出來。
涼水一桶一桶的灌下去,端木靖不僅沒有絲毫反應,相反出現了七竅流血的跡象,流出的血液全是黑色的,一看就知道是毒氣入體回天乏術。
蔡天生走過去爲他把脈,嘴角露出妖嬈的笑意,這點小伎倆在她面前使用未免太過於自信了。
“將四王爺好生看管,若是出現任何意外你們提頭來見。”蔡天生這話說的這些侍衛有些不知所措,只能點頭。
蔡天生看到上官雲舒也跟着過來對他道:“你迅速去幽靈山莊,凡澈還被歹人關押在此,你馬上想辦法將他救出來。”
上官雲舒顯然對幽靈山莊十分忌憚,聽到蔡天生這樣說臉色十分難看,過了好一會才道:“這些人有什麼要求?若是貿然前往只會連累凡澈送命。”
聽上官雲舒的話,應該是對這些人有些瞭解,於是蔡天生便將自己見到的事情對上關雲舒一一說出來,上官雲舒越聽臉色越難看,最後道:“看來這些人越發猖狂了。”
蔡天生沉靜的臉色起了一絲波瀾,她記得這些人天不怕地不怕,對於國家的力量也是不屑一顧,好像他們只是爲了完成使命而生存,其他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無關緊要,不然也不會如此對蘇墨陽。
上官雲舒繼續道:“這些人因爲枉用蠱蟲害了不少人性命被趕出苗族,他們無處可去便在江湖上游蕩,以販賣蠱蟲爲生後來這些人不知道爲何一夜之間全部消失,日後更是行事詭秘,不爲外人道,只要他們想要的東西自來沒有得不到的道理。”
“你可有辦法對付他們?救出凡澈大哥?”蔡天生冷聲問道,她實在想不明白到底是誰竟然能夠暗中培養如此強大的力量。
“沒有,他們的蠱蟲除了聖女之外無人能解,而聖女都在苗疆,就算我們將凡澈救出來他也只有死路一條,而他們的行蹤一旦暴露就是已經做好了撤退的準備,知曉他們內部事宜之人全部都會死在他們蠱蟲之下。”上官雲舒無奈的說道。
忽然蔡天生彷彿明白了什麼對上官雲舒道:“你隨我去一趟驛站,我要去見雪娘。”
上官雲舒點點頭,尤其是想到蘇墨離看雪孃的神色就氣不打一處來,蔡天生這話正和他意,他輸給凡澈他也就認了,若是輸給蘇墨離他哪能甘心。
來到驛站,蘇墨離站在院中飲酒,看到他們而來,臉上洋溢着笑容道:“沒想到蔡院士來的這麼快。”
“雪娘呢?”蔡天生願意與蘇墨離再多做周旋。
雪娘正在唯情郡主屋子裡面幫助她調養身體,聽到蔡天生的聲音從裡面匆匆忙忙的趕出來,心中想着是否有了凡澈的消息。
看到雪娘無事,蔡天生對蘇墨離道:“我要帶雪娘走,還請大殿下允許。”
“如果我不同意呢?”蘇墨離顯然沒有放手的意思。
“若是大殿下執意要將雪娘扣押在這裡,我想大殿下也走不出瑙珠國,不信就試試!”這次端木靖起兵造反失敗對蘇墨離在暗中推波助瀾有關係,他爲的就是得到雪娘,現在這個情況他自然知道對自己十分不利,目光一暗,依舊沒有同意的意思。
“難道蔡院士想要看到兩國交戰?”蘇墨離眉頭輕微挑起,他知道這次一旦放雪娘離開這裡,隨之而來的就是他與唯情郡主的婚事,這是板上釘釘子的事情,由不得他挑選。
“大殿下彷彿忘了你現在的未婚妻是唯情郡主,你這樣強行將雪娘留在這裡怕不合適吧?”蔡天生將雪娘拉到自己身邊,“你別忘了說過要讓雪娘自己選擇,白紙黑字,相信大殿下也不是不認賬之人對吧?”
蘇墨離將目光放到雪娘身上:“你當真要跟她走?”
雪娘通過與蘇墨離這麼長時間的接觸,自然知道他不是壞人,也多少知道他對自己的情意,只是這些不是她想要的而已,隨即道:“我不屬於這裡,還請大殿下放我離開。”
蘇墨離聽到他這話,眼中閃出一絲痛苦之色,隨即目光落在雪娘身上:“如果我要強行將你留下來會如何?”
話罷,門口已經聚集了不少侍衛,這些人都是黃鷲國一等一的高手,輕易不會出手,出手則不會留下任何活口。
“呦,大殿下這是做什麼?難道孩子還沒有出生就要讓他見血不成?”唯情郡主挺着肚子從裡面走出來。
誰都知道未出生的孩子見血證明他是一個不祥之人,爲人父母自然要爲孩子考慮,蘇墨離縱然對這個孩子並沒有抱多大希望,甚至希望他生不下來纔好,只是當着這麼多人的面不好發作,加上現在端木傾城回到宮中,他再想做什麼也不得不顧及端木傾城的面子,因此眼中多了一些躊躇,對唯情郡主的恨意又多加了一份。
唯情郡主自然是將蘇墨離的神色收在眼底:“虎毒還不食子,想必大殿下不會如此狠心對嗎?”
黃鷲國自來主張忠孝義三個字,蘇墨離能夠在太子之位上坐牢也是靠着這三個字,此時聽到唯情郡主這樣的話,知道若是現在唯情郡主的腹中的胎兒有什麼閃失,他回去也定然得不到多少便宜。
每個皇帝都畏懼別人來謀篡自己的皇位,因此對自己的孩子也是加以防範,若是知道他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不管不顧,又怎麼還會讓蘇墨離坐穩這個太子之位,蘇墨離想到這,對蔡天生道:“我今日不會爲難你,你可以走,雪娘留下。”
“若是我要強行帶雪娘離開這裡呢?”蔡天生絲毫不畏懼蘇墨離的神色,她必須要護雪娘周全。
蘇墨離嘴角揚起一股笑意:“那就試試,看看你們能不能走出十步。”
“那就試試吧!”端木傾城的聲音也從後面傳來。
誰都沒有想到端木傾城會在這個時候出現在這裡,端木傾城的目光並未在蘇墨離身上多做停留而已直接看向唯情郡主,此時唯情郡主已經有了三個月的身孕,肚子已經有些鼓起來,本來說話有些心虛,此時見端木傾城前來,氣勢一下子增加了不少。
她絲毫沒有記起在端木傾城和蔡天生被囚禁的時候,她是如何陷害他們爲他們下毒藥的,眼中只有驚喜。
端木傾城對唯情郡主的情意已經在那個時候消失殆盡,這次他來主要是爲蔡天生和雪娘解圍。
唯情郡主由人扶着走到端木傾城面前柔聲道:“表哥你沒事真是太好了,你這不知道這些天唯情有多擔心你。”
端木傾城目光從唯情郡主身上略過,眼中凌厲的神色攝的唯情郡主低下頭,她將這一切都遷怒在蔡天生和雪娘身上,礙於情面也不好多說什麼。
“大殿下,你們在瑙珠國停留的時間已經不短,加上唯情郡主已經有了你的孩子,想必你也不想孩子一出生就遭到衆人的質疑對嗎?”端木傾城此時將帝王的震懾力發揮無疑,讓蘇墨離沒有反擊的能力。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蘇墨離知道若是再強行將雪娘留下依照端木傾城的性格他們真的出不了瑙珠國,只能道:“我與唯情郡主早有婚約,孩子日後就是黃鷲國的長子長孫,自然不會有人敢質疑他的出生。”
“好,有大殿下這句話,我也就放心了,既然如此,唯情郡主還是託大殿下照顧比較合適。”端木傾城絲毫沒有帶唯情郡主離開的意思。
唯情郡主自然知道如今她的依靠只有端木傾城,若是連他都放棄了她,那麼她就算嫁到了黃鷲國日子也定然不好過,她跪在端木傾城面前道:“表哥難道不帶我一起離開?讓我表妹一個人流落在北風當中嗎?”
她聲淚並下卻絲毫不提當初給他們下毒的事情,蔡天生看端木傾城對她厭惡的樣子,道:“皇上自然會帶郡主回宮,郡主這個樣子未免有失風度。”
“走吧!”端木傾城這話說的十分勉強,在唯情郡主看來這裡面多少隱含着一點對她的不滿。
“雪娘,你當真要再次踏入那萬丈深淵?”蘇墨離依舊不願意輕易放棄。
“這些日子多謝大殿下的照顧,雪娘感激不盡,只是那裡纔是雪孃的棲身之所,後會無期。”雪娘話語平淡,對他除了僅有的一點朋友之情再無其他。
蘇墨離還想開口,目光對上端木傾城清冷的眼眸知道通過這次端木靖的叛亂,端木傾城已經對他們起了疑心,現在不能再輕舉妄動,只好沉默下來。
他看着雪娘跟他們一起離開,不甘的神色表露無遺,他知道雪娘這一走,只要唯情郡主還活着,他要娶的就只能是這個蠢女人,這是他絕不允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