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了武道場,東方卓回到酒樓,此時正是人少的時候,店小二笑着問道:“客官,武道場如何?”
東方卓笑了笑,說道:“此行一去,對我的修煉大有裨益,多謝兄臺了。”
店小二受寵若驚的擺了擺手,說道:“沒事沒事,我也只是給客官指了條路而已。”
東方卓隨手扔出一錠銀子,說道:“溫一碗酒,再來三斤醬牛肉,不用找了。”
店小二這次咬都沒咬,把銀子放入了櫃檯的錢盒裡,溫好了酒端到了東方卓的面前。
東方卓喝了一口酒,自言自語道:“幽州幽冥血海,巨闕神樹,陰山,修羅族……”
“呵,七大種族,拋去人族不談,我已經見過兩個種族了,和那修羅族多多少少也有一些接觸,只不過我不知道而已,不知道其他幾個種族光明正大的出現在我面前,空冥雖然不能在洪荒大陸橫着走,但算是個中高手了……”
東方卓從行囊裡找出洪荒大陸的地圖,攤開放在桌子上,端詳片刻後指着自己目前所在的位置,說道:“我目前在高陽城,向東走翻過高陽山就可以到達青州邊界,再往東走,就到了……”
店小二耳尖,聽到後欲言又止,東方卓看到後笑着說道:“你想說什麼,但說無妨。”
店小二也不隱瞞,說道:“這位客官,我聽您說你要去高陽山?”
東方卓點了點頭,說道:“的確如此,哪裡有什麼嗎?”
店小二搖了搖頭,說道:“沒有,如果客官想去,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東方卓平靜的說道:“若在我力所能及之處,我會幫你完成的。”
店小二看了一眼周圍,確定老闆不在,小聲的說道:“我想請客官把我帶到高陽山,傳說那裡白帝少昊和長留仙子相戀的地方,所以我從小的夢想就是去那裡看看。”
東方卓打趣道:“怎的,你也想找一個仙子?”
店小二訕訕一笑,說道:“不敢不敢,只是想追隨一下先人的意志而已。”
東方卓點了點頭,說道:“可以,我明日就要離開這裡了,你就和我一起離開吧。”
店小二興奮的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先去和老闆說一聲,老子不幹了!”
店小二其實很年輕,只不過常年待在這種充滿油膩和酒氣的地方,再年輕也要顯老了。
東方卓吃完了兩斤牛肉,剩下一斤帶到了客房裡,準備當做夜宵吃。
回到屋子裡,東方卓才發現長留劍落在了樓下,剛想要下樓去取,就聽到了店小二和酒樓老闆在大吵大鬧。
酒樓老闆怒吼道:“你小的時候老子把你撿回來,你和白眼狼!你不感恩也就算了,現在還想挑擔子不幹了?”
店小二也是憤怒的說道:“我在這裡還了你十九年的債,我媳婦都沒娶,該還的老子早就換完了,老子想走就走,誰都攔不住我。”
酒樓老闆也有些啞然,店小二冷哼一聲,說道:“我不知道我親生父母是誰,是你把我撿回來的,十九年,我欠你的,還清了。”
說罷,店小二就把那條他帶了很多年的汗巾給摔在了地下,不顧無言的老闆,大步離開了他的屋子,走到了他平時住的地方。
東方卓趁着這時候走下了樓,準備把長留劍取走,酒樓老闆這個時候走了出來,碰巧看到了取劍的東方卓。
酒樓老闆瞬間大怒道:“是不是你想要帶走松子兒!”
東方卓輕輕的說道:“我只是想要幫他完成他兒時的願望而已。”
酒樓老闆死死的盯着東方卓,片刻後失神落魄的嘆了口氣,說道:“客官,你這個好人當的,真是不好啊,客官請落座,我與客官說一說,我爲何因爲松子兒離開如此憤怒。”
東方卓饒有興趣的坐在了老闆的對面,聽着老闆訴說松子兒小時候的事情。
“我撿到他的時候,就是在高陽山上,那時候,他還是個尚在襁褓中的嬰兒,那時候我也還年輕,是個佩劍的遊俠,長相也是帥氣非凡,也沒有現在這麼胖,嘿嘿。”
東方卓翻了個白眼,說道:“扯偏了,說正題。”
老闆笑了笑,繼續說道:“我撿到他的那天,大雪封山,我都凍得齜牙咧嘴,更何況是埋藏在雪中的嬰孩呢?我看到他躺在雪地中,於心不忍就把他抱起來了,等雪停了,我去了山下的客棧,才發現這孩子已經高燒了,我問郎中能不能救,郎中說十有八九是救不回來了,我差不多是求了人家老郎中求了一天,老郎中才肯給孩子開藥方。”
“後來我把身上僅剩的銀票全都買成藥了,這孩子也在我的期盼下活了下來,隨身帶着個孩子,還有哪家姑娘願意嫁給我啊,剛開始我還怨聲載道,每天都想把這孩子給送出去,久而久之,我也就習慣了,這一習慣,就是習慣了19年啊,我早已不是當年的那個負劍遊俠,松子兒也不是當年那個在我身邊吵鬧的小孩子了……”
“再過一週,就是那小子的生辰了,他不拿我當爹,我卻一直把他當親生兒子啊,我一生無妻無子,這小子和這座酒樓就是我的全部家產了,你這一來就要搶走我的一半家產,我如何能不生氣?”
東方卓聽着中年微胖卻兩鬢斑白的老闆說完,悠悠的說道:“這件事情我不好妄加評論,只不過我答應了松子兒,我總不能失約吧?”
店老闆嘆了口氣,說道:“那就算了吧,他想去,就讓他去吧,天色已晚,客官早些休息吧,明天走的時候,我可不想看到那隻白眼狼。”
說罷,老闆就站了起來,回到了自己的屋子。
不遠處的屋子裡,松子兒抱着自己收拾好的行禮,靠着屋門,哭卻無聲。
東方卓拿起長留劍走回了自己的客房,久久睡不着覺。
松子兒和酒樓老闆,誰都沒有錯,但是松子兒欠客棧老闆的,可是十九年都還不清的。
次日清晨
東方卓輕輕敲了敲松子兒的門,松子兒打開門,後背揹着一個行囊,松子兒輕聲說道:“公子,走吧。”
東方卓點了點頭,朝着客棧外面走去,臨走之前,東方少爺回頭看了一眼店老闆禁閉的屋門,大步離開了這裡。
松子兒在臨走之前,對着店老闆的屋門處磕三個頭,他淚流滿面的說道:“對不起老鄭,我要去找我的親生父母了,此等大恩無以爲報,來世,必償。”
……
一路上松子兒都沒有什麼言語,東方卓也沒有說話,二人租了兩匹馬,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上奔馳着。
快要到達高陽山的時候,二人停下腳步,在一處綠洲休息一下。
東方卓咬了一口乾糧,問道:“想他嗎?”
松子笑着說道:“不想,因爲我這次一定會找到我的親生父母的!”
東方卓喝了一口水,笑着說道:“祝你好運。”
松子兒點了點頭,說道:“承你吉言。”
三日後
松子兒說道:“公子,前方就是高陽山了,翻過高陽山就是青州地界了,你馬上就到了,公子,咱們就分道揚鑣吧。”
東方卓頷首道:“那就這樣吧,我要從另一個地方翻山,你呢?”
松子兒看向山內,說道:“這山裡有一個名爲’楓香谷‘的洞府,是當初長留仙子的洞府,我準備住在那裡,安頓好之後就去尋找爹孃,然後我們就長住在那裡。”
東方卓告別了松子兒,他不知道這個年輕人的未來會如何,他只惋惜那店老闆,養出了一個忘恩負義的白眼狼。
這件事情被他記入了《定山河》裡,就記載在高陽城和高陽山風景的附近。
東方卓沒有着急離開高陽山,而是爬到了山頂上,山頂上光禿禿的,什麼也沒有,和一些說書人描述的“山頂有桃樹,山間有流泉”大相徑庭,此時是黃昏,山頂上的景色也別有一番風味。
東方卓自己磨墨,不由得又記起了那個書童。
東方少爺心底說道,“竹子,等你少爺修煉到金仙的時候,我就讓世人都知道,我有一個書童,陪我走了大半個洪荒大陸。”
夜晚的時候,東方卓騎馬離開了高陽山,朝着青州腹地走去,那裡有個女子,名叫青衣。
名爲青衣的女孩在青州腹地的一個小村莊遊走,她一會走到溪水旁看着水流中自己的影子,一會爬到屋頂上眺望着遠方。
女孩的父親青昂看着自己女兒這副模樣,只得苦笑,那個少年也快來了,若是自己女兒喜歡,青昂就準備把自己的女兒嫁出去,那少年就能活幾年又何妨?大膽的去愛便是。
青衣看到父親走過來,便回過了神,從屋頂跳了下來,即將落地的時候,少女的赤足被一股柔和的綠光包裹住,下落的速度減緩,最後安全落地。
青昂苦笑了一聲,說道:“你這丫頭,還沒嫁出去呢,就這麼想他了?這要是嫁出去,怕是連我這個爹都不認嘍。”
青衣臉色一紅,說道:“纔不會呢。”
此時,有一騎從高陽山趕來,卻被人數衆多的劫匪攔住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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