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二。

“到達玄宗有四個必經的危險之地,幽羅谷是第一個,其次是雲夢白澤,然後是飛雲澗,最後是無邊海,這是你們進入玄宗的第三場試煉,你們將得不到任何幫助,如果能通過這四個地方到達玄宗,那麼恭喜你們,你們將成爲玄宗的弟子,如果通不過,那就捏碎玉符,它會將你們傳送到蒼落國的修靈廣場,好了,現在第三場試煉開始。”綺簟讓獲給每人發了一塊拇指大小的紅色玉符後,三人就消失在了曲祀他們的眼前。

“這是大祭祀才能掌控的瞬移嗎?”白墨一臉欽羨之色。其他人也唏噓不已。大祭祀啊,他們要什麼時候才能達到這個境界呢。

曲祀看着三人消失的地方,沉默不語,黑亮的眼睛猶如滿天的繁星。

“我們一起走,至少有個照應”笙歌首先提出意見。其它人皆點頭稱是,曲祀也不好多說什麼,輕輕點了下頭。

白墨在最前面,曲祀在最後面,因爲她們兩個最厲害,所以一個開路,一個斷尾,曲祀早料到是這樣的,所以在笙歌說的時候也沒有提出異議。這讓笙歌很滿意,至少曲祀現在願意聽從自己的。

“幽羅谷多幽羅獸,幽羅獸形狀如小了一半的豹子,是一種羣居獸,它們只相當於凡階四階的修爲,但速度奇快,如果遇上得不多倒是好對付,如果遇上有王者的幽羅獸羣我們就麻煩了。”行走於從林間,白墨壓低了聲音對着大家說道。

“哼,有什麼好麻煩的,本皇子本來就準備一個人走的,帶上你們也是累贅,”青冥空鼻孔朝天,不屑地看着白墨。

“你”白墨想說什麼,但又忍住了,似乎是對青冥空有些忌憚,曲祀也有些不太明白,以青冥空的資質不應該會被玄宗錄取啊,但青冥空卻被破格錄取了,其中的貓膩不言而喻,青冥空可能在玄宗有靠山啊,曲祀不禁感慨,靠山真的是很重要啊。

“不好,有幽羅獸,大家都向東跑”白墨仔細聽了聽叢林中的聲音,大驚道的同時,身影也如飛鳥般,快速地向着東邊跑去。於是大家都開始向着東邊狂奔,曲祀也不例外,她從不認爲自己能同時對付上千只的幽羅獸。

樹一棵一棵地快速倒退着,後面的幽羅獸步步緊逼,突然一隻幽羅獸凌空一躍,尖利的爪子直取曲祀的腰間,感覺到了撕破空氣的聲音,曲祀向左一拐,幽羅獸的爪子落空了,可緊接着第二隻第三隻幽羅獸都採取了相同的方法,曲祀避無可避,迎着一隻幽羅獸就是一掌。“吱”那隻受了一掌的幽羅獸身體呈拋物線,落到了十米開外,不知死活。

可其它的幽羅獸根本就沒有被曲祀嚇住,依舊攻擊曲祀。接連揮出二三十掌,可幽羅獸實在是太多了,曲祀也顧不了那麼多,直接將速度一提,超越了青冥空等人,直接與跑到了與白墨相平的位置。

白墨對自己的速度非常自信,可突然身邊多了個人,他也大吃了一驚,當他看清身邊的人是曲祀時,臉色纔好了一點,畢竟曲祀和自己同階,年齡比自己小,天賦比自己好,被她超越很正常。

“啊”身後傳來紫衣的一聲驚叫,曲祀沒有回頭,但隨手扔出一片樹葉,像刀般,呼嘯而後,斬在了欲抓上紫衣的爪子。紫衣看到幽羅獸就那麼退回去了,心有所疑,但此刻的情況不容多想,馬上又提足飛奔。

直到所有人都筋疲力盡了才擺脫了幽羅獸,曲祀一手扶着樹幹,晶瑩的汗珠從她白皙的額上滑落下來,滴到塵埃裡消失不見了。

就在這時,笙歌一聲驚叫:“咦,青冥空怎麼不見了。”

紫衣也到處看了一下,有些擔憂,“是啊,是不是他不敵幽羅獸,捏碎了玉符傳回蒼落去了。”

“不可能”白墨立馬就否決了,至於原因他沒有說,其他人也很識相地沒問。“再向東行走大約一天就能到達雲夢白澤了,我們快走吧。”白墨說完率先走了出去。

“我還沒休息夠呢”紫衣不情願地跟上,白墨也裝作沒聽到。笙歌雖然想知道白墨爲什麼會那樣說,但也明白眼下不是最好的時機,她相信,總有一天她會明白的。

少數服從多數,一行人又踏上了征程。

玄宗內,迎客亭。四五個大祭祀圍坐在一起共同觀看着一面水鏡。畫面清晰流暢,正是曲祀一行人。

“嗯,我看好那個叫曲祀的孩子,清雅絕倫,卓爾不凡”一個年紀較大的藍蓮大祭祀撫着雪白的鬍子,笑呵呵地說道。

“嗯,徐長老說的不錯,年僅十九歲的祭祀,天資卓絕,又心性善良,不錯不錯”曲祀一行人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幾個人的監視之中,曲祀救了紫衣的事,可瞞不過這些老傢伙。

“我看那個叫白墨的孩子也不錯,有領導能力,知識淵博,而那個叫曲祀的孩子,太孤冷了,這性子,除非是有大能力者,否則是會吃虧的,玄宗的水沒他們想的那麼清啊。”另一位綠蓮祭祀也說出了自己感想。

“看來玄宗這次又可以添得兩個賢材啊,我們要好好培養纔是。”青年男子看起來不過二十七八歲,手持一把白扇,桃花眼邪魅地上挑着,笑起來甚是風流,而他的眉間朵紫色蓮花更爲他增添了幾分妖嬈。

其他人聞言皆是一笑,徐長老卻接口道:“那個叫白墨的身世倒是乾淨,是賀州白家人,至於曲祀嘛,現在倒還不清楚。”

“我記得這次收的人中還有一個是變異雷屬性的吧,那個怎麼樣?”一個綠蓮大祭祀漫不經心地問着。

“身世清白,資質中上,若是好生培養,倒也能有所作爲。”另一名祭祀回答了這個問題,其他人都作出一副深思的樣子。“等他們過了最後一關再說吧”徐長老一鍾定音,其他人也沒有什麼意見或建議。

“那青冥空呢,處理好了嗎?”桃花男笑着問旁邊的人。

“嗯”被問者點點頭,“我已經派人按照你說的做了。”

“很好,想必你們也知道我爲什麼要那樣做吧,”桃花男不笑了,他的表情有些嚴肅,“如果那些人問起來,你們就隨便說好了,不幾刻意隱瞞,也不用去到處宣揚,明白嗎?”

“是”在座的祭祀都站起身來,向桃花男行了一禮。看得出桃花男的地位是在場人中最高的。也是,祭祀是最重修爲與輩分的,桃花男是紫蓮靈祭祀,而其餘的皆是大祭祀,要知道靈祭祀比大祭祀足足高了他們一大階,一大階的差距有多大,一步便是天地之距。

而身爲當事人,曲祀一行六人卻依舊從容而小心地穿梭在幽羅谷中,都在爲能早日進入玄宗而努力着。

曲祀微微擡頭望天,雖然她看不見,但是她知道,在那裡一定有一雙眼睛正在看着他們。她不是沒有見過進宗的考覈,所以她知道自己還不能露出什麼不正常的事情來,比如,不到萬不得已決不會將蓮吻使出來,更不能暴露她是多屬性兼修。

曲祀也想過她的身世問題,但她不願說慌,因爲她認爲一個祭祀如果不能做到問心無愧,那麼她的前路終究是有限的,欺騙他人和欺騙自己是一樣的,如果連自己都會欺騙的,那麼他修行就沒有了意義。只有坦坦蕩蕩,纔是正軌。可自己的經歷比較特殊,又該如何對你說起呢。算了,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看看情況再說吧。